第152章 守焉哥哥,给我个孩子吧!
月霓旌闻言,转身,拿起一旁的苹果,啃了起来。
“风灵,用点力,磨磨唧唧的,他皮糙肉厚,不疼。”
风苍灵闻言无语,让她轻点的是你,重点的还是你,她是大夫,不是用刑官差。
无情翻白眼,这家伙有点东西,与少君叫板,还能活着,不愧是最高规格接待的“囚犯”。
荔非守焉心想这女人,一点都不软糯,是只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
一炷香后。
她把苹果核扔到一边,擦了擦手,打了一个饱嗝。
等候的过程中,她吃了三个苹果。
“走了,带你出去见见光。”
眼神一瞥无情,无情会意,用布蒙荔非守焉的住眼睛。
她拉起荔非守焉的手道“跟着我走。”
荔非守焉走在路上,十步一人,看管甚严,大型的地牢,每一间都是密闭的空间,自带隔音效果。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如此大的地下暗牢,不是一朝一夕可见建造的。
走了很远的路,东转转、西转转、北转转、南转转,晕头转向,她在扰乱他的方位感。
直到站在一个平台上,缓缓上升。
前行千步,'轰隆隆'厚重的石门,伴随着刺耳的石磨声音,缓缓打开。
荔非守焉感受到了久违的阳光,身上都是暖洋洋的。
她道“布条不要急着解下,久未见光,眼睛受不住的。”
她拉着他走进了一间房,把他按在梳妆台前坐下。
帮他把布条解下,房间里没有光却不暗。
荔非守焉心想她对谁都是如此,面面俱到,对敌人也一样。
她站在荔非守焉身后,低下头,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吐息打在他的侧脸上。
“你的脸可不能让人见到。”
“守焉哥哥有没有在面上作过画。”
荔非守焉看着镜子里的的倩影,她不装柔弱了,温婉的脸,野性的眼睛,张扬的红衣。
让他挪不开眼。
脸上一凉,他向上一看,她正认真的在自己脸上作画,目不转睛。
脸上痒痒的,她的胸口正对着他的脸,领口微张,他瞧见了里面带血的裹帘。
“怎么受伤的。”
她手上动作不停,随意开口道“你父亲的上峰想杀我。”
“守焉哥哥,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十三批不间断的杀手,就为了杀我一人。”
荔非守焉皱眉,他也不知道,父亲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多年来,只有书信往来,交接任务。
“我不知道,对不起!”
她“扑哧”一声道“你为何道歉,杀我的不是你。”
“但抓你的是我、给你下药的是我、穿你琵琶骨的是我、骗你的还是我。”
“守焉哥哥,人这一生,可以对不起任何人,唯独不能对不起自己。”
微风轻轻扫过,掀起窗幔,一束光照进,打在铜镜上,反射在荔非守焉的脸上,他抬起手挡住刺眼的阳光。
她一手按下荔非守焉的手,睨了他一眼,用身形刺眼白光。
“不能动,画歪了,就不好看了。”
荔非守焉闻言,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专注的脸。
微翘的唇角,白皙的皮肤上绒毛清晰可见,光在她的身后,在他眼中。
此刻荔非守焉的脸是宣纸,灵活勾勒的手指是笔,荔非守焉是她描绘的对象。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
天光隐于幕帘,他藏于暗室,天光不听话,偷偷跑出来,他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就一眼,从此收了心。
“小虞,我数着日子,等你好久。”
“墙上,以血镌写你之名,三十五个,三十五天,我终于等到你。”
“这算不算我伤害你的报复。”
“对不起,如果知道会遇见你,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只为干净体面看你一眼。”
“而不是沦为窃贼,被你亲手抓获。”
“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做谁的替代品。”
月霓旌专注的画完最后一笔,用发簪定死飘忽的窗幔,发簪插入木头,发出“啪塔”一声。
荔非守焉转头看着定死的发簪,他明白了。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簪入木三分,拔下,也会留下三分的洞,补上也会有痕迹,换掉就不是她了。
他与她从头到尾都是错的。
月霓旌把他的头转向铜镜,他一瞅,妖娆彼岸遮半脸,真容似隐似现,看不真切。
“守焉哥哥我没有把你当做替代品,我只是在回忆,试探把他杀死在回忆里。”
她想起了醉玲珑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她最大的筹码。
“守焉哥哥,给我个孩子吧!”
荔非守焉一震,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孩子?”
她眉头一挑,把荔非守焉的手拉了盖在她的小腹上。
荔非守焉感受到掌心的温度,心跳了一下,又一下,最后乱了节奏。
“小虞想我与你,生个孩子?”
她闻言,俯下身,坐在地上,侧头枕着他的膝盖。
语气哀伤道“我与你生不了孩子的,与谁都生不了孩子。”
“我从五岁起,就要喝补身体的药,美名其曰是加快身体发育、好繁育子嗣。”
“金钗年华就来了月信,远超其他闺阁女子,贫苦人家的女儿,可能花样年华才来。”
“但药里加了一味类似杜仲的断子木,我喝了十年。”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的。”
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什么人,用这种恶心人的方式对付一个女子,她只有十五岁。
她无助的匍匐在荔非守焉的腿上哭泣,泪打湿了他的白衣。
他觉得心都要碎了,爱的人流泪,好比万箭穿心。
“小虞起来,地上凉,对身体不好。”
她摇摆着头道“不要!凉就凉吧!结果都不会改变。”
荔非守焉听她自暴自弃的话语,心疼,一跳一跳的疼,她的泪让他一退再退。
他忍着痛,把她拦腰抱起,放在了床榻上,摸了摸她的膝盖,刺骨的凉。
把被褥盖在她身上,用掌心的温度捂着她的膝盖、腿骨。
“小虞,无论如何伤怀,都要珍重己身。”
“女儿子家家的,身体本就脆弱,更要好好爱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