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92 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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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亲王心道，就皇家那种时不时就有人下药的整法，小孩子身体能好才怪了发觉得后宅清静些是好事。如今小孩子的夭折率多高，可大嫂的六个孩子都养得很好。
伽叶大师抬手拍了小亲王脑门一下，“你自己看着还孩子气的很呢。急什么？老和尚再等几年，完全没有问题的。你看魏夫人二十才生了小芝麻，母女身体都挺好的，后面几个孩子身体也都争气。皇家那些孩子，好些都生在母亲没满二十的时候，身体就不是那么好。”
“那天刚到淮阳，娴姐儿的肚子不对劲儿。我跟大嫂都以为是不是怀上了。结果只是肠胃不好。大师，要不趁着现在我没什么事儿，和娴姐儿生个孙子给您玩？”
迦叶大师半年没见过小亲王了，这会儿其实心里也欢喜，笑道：“人嘛，总有个心头过不去的坎。被人看透了，就被拿住了。好在小包子反应及时。经过这么一件事，清明将来维护起长房来，肯定更加的不遗余力。倒也不全是坏事！”
“就是，说起来不知道清明哥怎么想的，居然差点就迈出那步了。平日怎么看怎么精明啊！大哥还打算培养他成魏氏的领军人物的。”
“难说，连你那还在读书的内兄，不是都被盯上了么。”
“回来陪您过重阳啊。反正小芝麻小包子他们也都要回来，就一道了。我知道太子跟平王如今其实已经撕破脸了，我什么都不掺和就是了。大不了回头参加了宫宴我就到山上来住着。我又不管事儿的人，他们等闲找不到我头上来。”
待到跟前只有小亲王，伽叶大师的脸上笑容淡去，“怎么这当口回来了？”
徐赟笑道：“听姑父的。大师，我们先告退了。”夫妻俩便和小包子一起出去，各自去找吃的去了。
小亲王道：“这会儿吃一碗，一会儿吃不了晚饭了。我看你和徐赟合吃一碗挺合适。”
小包子便说要去找桃子吃，小芝麻也说有些饿了要去讨碗素面来吃。
小亲王点头，把南安王妃在淮阳附近调养身体，然后上门来拜托的事儿说了。说实在的，这一路相处还是蛮愉快的。自己能安排好自己，完全不给人添麻烦一个小丫头，进退得体，言谈合宜。
等她出去，伽叶大师问小亲王，“也是太后这次召来的吧？”
伽叶大师点点头，“你做长辈的，是该如此。去吧！”
娴姐儿看看钟漏，起身道：“大师，我们这次上京还捎上了南安郡王府的郡主。小姑娘今年虚岁十二，头回上京。这会儿就在旁边宅子里，约莫已经洗漱好了。我先回去招呼着。”而且，一会儿的晚饭还得安排下去。小芝麻说不帮她，就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小亲王凑到跟前，将一路的趣事儿给伽叶大师听，另外几人就在一旁补充。一时满室言笑晏晏的。
听到大宝、小宝，迦叶大师不由摸了摸自己的白须，那俩小子，前些天上来可把他扯疼了。
众人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就分两边坐下，娴姐儿道：“好着呢，挺争气的。大嫂看顾得好，而且他们身体底子本来就比大宝、小宝要好些。一路除了偶尔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其他都没事儿。”
伽叶大师之前就听说他们要来，看到呼啦啦的全到自己的小院里来了也不惊讶，笑着问道：“回来了，两个小的一路可还好？”
“之前打发过人来说，肯定留得有。我也有些馋呢。”徐赟笑道。
几人说笑着往里走，小芝麻道：“那不是都种在最初的小院子里么。时常都有淮阳的书生借住在来，全给他们吃了。小包子想吃桃子，我倒是挺怀念素面的。也不知道我们这会儿才到，还有没有？”
小亲王失笑，“大师也戏谑的说过，明明当初分了不少桃枝给大嫂移栽，结果还每年不落的带着孩子上山来吃。”
小包子道：“我们也一道去吧。我估着寺里肯定还有桃子吃。年年都到半山寺吃桃子的，今年没吃上。”
“这半山寺你们比我还熟，就自便吧。行李放进客房就是了。我和王爷先去给大师请安。”
到了半山寺外的宅子，自有在此守宅子的小太监、小宫女迎出来。娴姐儿半路使人报了讯，这会儿已经安排妥当。娴姐儿打发了人带南安郡主进去客房，先洗漱一番再说。
这一路算是娴姐儿头回做主妇，一路不但要做各种安排，还要招待夫家的远房侄女。小芝麻都是什么都丢开手不管的，还是分感慨的说可享到小姑姑的福了。好在下人还算得力，而且南安郡主挺好相处。这一路还算是安排得比较妥帖。
小芝麻笑道：“侄女也跟着姑姑。”
“嗯，侄女跟着婶子便是。”
娴姐儿对南安郡主道：“小时候王爷身子弱，国师说要养在佛前，又算到半山寺有高僧佛力深厚。便把王爷寄望在了半山寺，所以这儿也是王爷长大的地方。回头我们就在皇上让人给王爷修的宅子落脚就好了。”
宁哥辞行之后便带着书童转道去东山书院了。剩下的除了初次进京的南安郡主，倒都是半山寺的熟人，纷纷表示也要去。
小亲王点点头，“嗯，那你路上小心些。”
宁哥急着回学校，而且此处离东山书院也挺近的，便道：“姑父，侄儿就不去了。侄儿想直接去书院。”
“哎，你们跟我一道去半山寺不？”
小亲王想直接去看看大师，反正他在半山寺外是有一座宅子的，到时候住下就是。就是所有人都住下也不会拥挤的。
沈寄想得不错，小芝麻一行快到京城了，路上并没有什么耽搁。他们都是在京城长住的，这样走着还颇有回家的感觉。自然不会再四处耽搁。
小饺子时常忘记喂他的鸭鸭，每每慢半拍。这会儿也赶紧起来，要去赶他的鸭鸭下水了。这儿离河有点远，沈寄就让他把鸭子放到梨香苑的大池子里浮水。
‘咕咕——’小莲蓉站在中间，朝周遭撒着细碎小米，一群小鸡围拢在她身边啄食。
两小继续就着乳母喂过来的羊奶吃着桂花糕。吃过坐了一会儿，小莲蓉起身往鸡窝走去。她是很严谨的遵照自己吃过就去喂鸡的规律的，她吃一顿就会喂小鸡也吃一顿。已经喂了二十天，小鸡也变大了许多。看得出来小丫头对此蛮欢喜的。
沈寄道：“对，小姐姐敢抢你们碟子里，娘就罚她晚上不许吃饭。好了，我们小豆沙哪里胖了，肉肉的可爱到不行。娘这里给你分半块好了。”
小豆沙也不是真不够吃，就是气不过小馒头又嘲笑她胖。
两小看她看向他们的小碟子，赶紧张开小手挡住。
小豆沙不得已又另还了一块给小馒头，小声嘟囔道：“胖子不够吃呢。”
沈寄看两小盯着小豆沙，“你不会做点好榜样啊。都说了碟子里的就是各人的，不可以抢。赶紧还一块没动过的给你三哥。”不然，两小就要有样学样了。要不是为了让两小守这个规矩，她干嘛一端上来就分到各人碟子里？
“我是胖子，吃得多。三哥就让一块给我。”
小豆沙把抢到的蒸糕啊呜咬上一小口，然后放到自己的碟子里，这样就不怕小馒头会抢回去了。
小馒头嘟囔，“思念令人瘦，没看你瘦啊！唉，怎么我碟子里的你也抢啊，还给我，我还要吃的。”
小豆沙想了想忽然笑起来，“小世子得叫她小姑姑。唉，挺想他们的啊。八皇子、小世子、贤妃娘娘、皇上还有林叔叔、林二哥、大姨、姨父、大宝表弟、小宝表弟、阿隆表哥、丹朱表姐……”
“你大姨说是长得胖乎乎的，但是赶不上八皇子肉多，像皇上多一些。皇上如今最爱抱的就是这个小闺女了。就连平王早出生一个多月的嫡长子也得排在后头去。皇后也爱得不行。”比起像儿子的孙子，当然是像自己的闺女更讨人喜欢啦。
“娘，大姨信上说小公主长得像皇上还是像贤妃啊？会不会也跟八皇子一样胖成个肉团团？”
小豆沙想了想，果然平衡多了。
小馒头道：“你就知足吧。八皇子从出生到现在，就在宫城、皇城范围打转，连外城都没出过呢。”
小豆沙道：“吃、吃！”
小莲蓉听到妹妹以为在叫她，抬头看过来，“姐姐？”
沈寄看她一眼，魏楹已经说了让她看着小豆沙，千万别让小丫头偷偷爬到小馒头的马车上去了。要不然就索性让小馒头不要坐马车，和明哥一起骑马。路上有需要再租一辆就是。
小豆沙还在记恨小馒头不肯带她去，嘟囔道：“只晓得自己出门去玩，也不知道带上妹妹一块儿。没有兄妹情！”
“好！”一晃的就到九月了，再有几天这个儿子也要出门去了。
小馒头吃了道：“娘，这个好吃。回头我出门的时候你给我做些这个。”
果然，到蒸糕出笼的时候，魏楹和小馒头就出现了。
两小如今喝东西又腻了酒壶酒杯了，又喜欢上人用勺子喂。这会儿的下午茶，给他们半碗羊奶，拇指大的三小块桂花糕一会儿就能消灭光。
“嗯，去吧。”前些天小豆沙学会了挤奶，这几天正玩儿得开心呢。
小豆沙不大坐得住，“娘，该挤羊奶了吧。我去给他们挤了，然后让人和杏仁一起煮上。”
两小挨沈寄坐着等着吃蒸糕，小莲蓉还教鹦鹉说道：“糕糕”。
“如果路上没怎么耽搁的话。”这一走也十来天了。
“娘，二哥他们已经快到京城了吧？”
沈寄手脚很麻利，又有小豆沙打下手，一家六口下午茶要吃的桂花糕很快就上了蒸笼。余下让厨娘看着火，沈寄便带着三个孩子出去了。再不出去，在圈里呆腻烦了的两小就要造反了。
沈寄一边做桂花糕一边转头看看两小在做什么。他们自然不会一直乖乖儿坐着，这会儿已经把小马扎推到圈外了，兄妹俩在踩着沈寄划的线转圈圈。小馒头当了一上午的孩子王，沈寄一回来他就溜了。估计要等桂花糕蒸好才能看得到他冒头。别说他，就是小豆沙不是看着今天又可以学到一种新点心的做法，肯定也早没影了。他们能照看弟妹半天，沈寄已经阿弥陀佛了。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穷人更可怜。”沈寄觉得南安郡王妃心头应该是有打算了，只要不伤及魏家的利益，她不介意被她利用一把。今天的相处看得出来，南安郡王妃还在为女儿的未来谋划，南安郡王混不把那太当回事。他心头更惦记的是世子。但如果对自己家的人有伤害，她可是不会做烂好人的，再同情都不行。
小豆沙道：“娘，她只有一个女儿，都不能陪在身边，好可怜哦！”
“洗洗干净就行，吃过看口感。好吃还可以多想些做法出来。这个桂花糕我在南安郡王妃那吃着挺不错，是她教我的。”
“娘，是不是什么花都可以做来吃啊？”
两小瘪瘪嘴，一副老实样的坐下。小豆沙系上小围裙过来给沈寄打下手。
“谁要是出了这个圈，一会儿就只能流着口水看着大家吃。”沈寄虎着脸道。
又移到厨房去，沈寄让两小坐在小马扎上，给他们画了一个大圈不准出圈。实在是厨房里又是火又是水的，可他们偏要跟着进来。
小豆沙道：“娘，要做新的糕点啊？我来帮你！”
小莲蓉正抓了一只桂花准备往嘴里塞，沈寄忙道：“不要直接吃，脏的。等一会儿啊，娘给你们蒸桂花糕吃。”一边把她手里的花拿了出来。
小馒头道：“我看到的时候这枝花已经遭殃，再阻止也没什么用了。”
沈寄抬头看去，结果就看到两小在乱抓她一路带回来的那支花，都扯落了一地的桂花了。不禁心疼地道：“你们这两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早知道我干嘛一路带回来啊。小馒头你也不拦着他们。”
小豆沙道：“我练功的时候小弟在一边捣蛋，三哥就教他们打拳。不过他们刚打一会儿就不干了。最后还是玩的老鹰捉小鸡。”小豆沙坚持要当老鹰，小馒头就只好苦逼的当鸡妈妈了。
沈寄问道：“今天在家玩儿什么啊？”
回到家，四个孩子一起迎了出来，小豆沙是自己跑出来的，两小被小馒头抱出来。
魏楹好笑不已，不过看沈寄在淮阳也能过得开开心心的就好。从前他们只在守孝的时候才在淮阳长住过。那会儿自然是过得很压抑的，哪怕是母仇得报心头也没有快意。这些年她又一直抗拒回淮阳，但他出门游历了半年最后却不回淮阳住就留在王家村显然是于理不合的。
沈寄在马车里哼着‘八月桂花遍地开’的小调，依靠在魏楹这个肉垫身上赏着车厢角落里的花。
南安郡王追了几步，“你到底跟阿嫣怎么交代的？”生怕这个女儿上京之后会给家门招灾惹祸，他这会儿也顾不得要结交魏楹的事了。
“不管事情成不成，王爷但凡肯跟妾身一起努力，妾身也什么都不怨了。可是王爷如今就只担心妾身会不会给王府、给你、给你的儿子招来祸事。根本就不肯替妾身和阿嫣想想。妾身先告退了！”郡王妃说完福身离开，再说下去她怕自己会在下人跟前失态。而且，她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皇上和太后是不能随意触怒的。她是想留下阿嫣母女一起过好日子，可不是要作死。
“你——”南安郡王有意结交魏楹，见郡王妃和他们夫妻能说上话，本来是想让郡王妃多下点功夫的。没想到她还在执着女儿的事。
郡王妃冷笑都懒得了，“到时候王爷就把妾身休了，以求皇上和太后息怒吧。”
“你们能有什么办法？可不要任意妄为触怒了皇上和太后。”
郡王妃冷笑一声，“妾身不逼王爷，妾身母女自己想办法。”这件事她还就是只为自己母女考虑了。阿嫣被送到千万里之外和亲，从此再不能得见。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看他左拥右抱，子孙满堂么？
“我也不舍得阿嫣。可是，皇命难违啊！”
“王爷让妾身不要只为自己考虑，要多想想家国天下之后，我们夫妻就已经无话可谈了。”
“清儿，咱们谈谈。”
郡王妃望着远去的马车叹口气，看南安郡王没动便道：“王爷先请。”她不能走前头的，不然是乱了规矩。以夫比天，可她的天这个男人撑不起来。
中午一起用过王妃费心张罗的私房菜，魏楹和沈寄告辞离去。沈寄手里就抱着搁了她中意的那株桂花的花瓶。魏楹上了马车再伸手预备拉她上去。看她抱着花瓶不放，只得弯腰先接过花瓶安置在车厢里，再拉她上去。
“好！”
郡王妃道：“那让人先给夫人放水里养着。”心头喟叹，人家夫妻是情投意合，自己夫妻却是貌合神离。要不是为了结交这位上柱国，自家王爷怕是不会踏足此处。
“爱怎样怎样。”魏楹笑道。
沈寄挑到一株特别漂亮的，小厮也折得挺好。她接过自己拿着，“持己，你看！这株真好看，我不舍得摘上头的花了。我就这么带回去放花瓶里。”
看来还真想送去呢。那王山长又得挠头了，这开个官宦子弟的预科他都觉得是大大拉低了东山书院的学子平均水平。宗室子弟如果再开个班，估计够呛。毕竟，官宦子弟还要靠科举入仕，大部分还是肯用功的。就算不能像小包子哥俩一样考进去，但预科里的好歹还是愿意读书仕进的。宗室子弟的话，全靠恩荫，能读书的实在太少。不过，有南安郡王相同想法的估计不多。那就直接把南安世子塞进官宦子弟的预科班得了。
“过几年就可以了。”
“没听说有宗室子弟去读，他们都在皇家开办的书院。怎么，郡王想把世子送去？年纪小了些吧。”南安世子比南安郡主小半岁，今年才十一。
两人就站在一旁看两个女人挑桂枝。郡王爷道：“听说东山书院专门给官宦世家的子弟开了预科，不知道收不收宗室子弟啊？”
他和魏楹倒是没谈什么朝政啊之类的，两人就讲谈一番学问。郡王府藏书颇丰，郡王也的确是读书破万卷。魏楹方才还恭维他，不做王爷去东山书院做教习多半也是使得的。这可比说他下场参加科考能取得好名次更令人开心啊。
南安郡王看王妃与魏楹夫妻说话比较熟络的样子，心头也不由感慨。有些场面还是得正妃才合适出面。就譬如招待眼前这位魏夫人，让侧妃来就有些不尊重人了。往常这一方没什么够分量的大人物来，侧妃待人接物也还可以，让她作为王府掌府的女眷出面招待女客也还可以。但这种场合她就不够格了。
南安郡王妃道：“魏大人，我是自己也想来折，打着陪客人的旗号而已。”一边让小厮上树去，她和沈寄在树下看哪支发的好，就让折哪支。
南安郡王妃是搬到别苑才喜欢上自己做东西的，沈寄却是一直很喜欢。两人说干就干，立即结伴去后花园。凑巧南安郡王和魏楹也在后院散步赏景。听说她们是来摘桂枝准备蒸桂花糕的，南安郡王一脸惊讶。魏楹笑着摇头，“内子一贯如此随性，王妃是为了让她宾至如归呢。”
“那敢情好，我晚上就蒸给他们四兄妹吃。”
“走，我带你去折桂枝，折了让丫鬟把花摘下来洗洗干净，回头你直接可以带着走。现摘的蒸出来更可口。”
沈寄想想小芝麻姐弟还有小亲王、娴姐儿走的时候，自己也亲自动手做了不少他们爱吃的小点心给他们路上吃。都是一样啊，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过至今为止，南安郡王妃并没有提起请魏家帮忙的事。这才是真正高杆的地方呢。如果不是对她有所求，如今想女儿想得不行，南安郡王妃必定没有心思招待自己。
“是啊，阿嫣喜欢吃。我就每年都要做那么几次。今年也是习惯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自己做的啊？”
南安郡王妃便给沈寄讲了做法、注意事项。
沈寄吃着桂花糕道：“我今天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这个糕蒸的真是不错。你把方子给我，回头我折些桂花回去自己做。”
到了郡王府，沈寄把家里被七只鸟闹得不行的事儿当笑话讲给郡王妃听。郡王妃想到她说的那个乱糟糟的情形也是忍不住的好笑。想一想当初她儿子还在，执掌王府的时候也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往跟前凑想讨她的好。如今住在别苑，却着实是冷清得紧。
“小莲蓉你也来，三哥今天教你们打拳。”爹娘都不在，他也只有在家做孩子王了。至于打拳，就是小时候他和小时候一起打的那一套，动作放慢了教两小，也是个乐子。这个是花花架子不需要基本功的。能记住几招就是几招，反正记不住再重头教起这世间不就混过去了。
小饺子立马放开了小豆沙的脸，跑到小馒头跟前，跃跃欲试的样子。
小馒头道：“你在这儿倒着，他们不肯走开的。来来，小饺子，三哥教你练功。”
“三哥，把他们带开。”
小饺子伸手摸摸小豆沙的脸蛋，又捏捏她的耳朵，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平时他们的身高可够不着。
小馒头和小豆沙也就没有再出去玩儿，在家守着弟妹。小豆沙在院墙根儿倒立着练功，春花、秋月也在。两小就蹲在她面前看着，一副觉得挺有意思的样子。魏楹和沈寄是背着他们离开的，他们有时候也不在父母跟前玩儿就跟着兄姐，一时便也没发觉什么不对。
到这会儿，日子终于正常些了。来拜访魏楹的人也渐渐少了。他今日应南安郡王的邀请，上他家别苑去了。沈寄也一同去了，毕竟那府里还有女主人又给她也下了帖子。家里就剩下小馒头四兄妹。
只剩下一只会学舌的，一只不会学舌的，总算是清静了许多。两小哭了一场也没把飞走的鸟哭回来，最终还是作罢了。再逗鸟说话，也有些懒懒的了。倒是那只哑巴鸟过了几日跟着另一只学会说话了。
沈寄赶紧让小厮拎着剩下的两只过来，“别哭别哭，还有两只呢！”
小豆沙跑到二门的时候，鸟已经完全看不到了。两小哇地一声就望着天空哭了出来，好不伤心！
小豆沙无奈，只得施展她蹩脚的轻功追了出去。天知道她如今也只能跑得比常人快一点罢了。乳母也赶紧抱上两小跟在后头。
沈寄道：“做个样子、做个样子，不然还要不依不饶的。谁让你之前在他们跟前吹牛的。”这日子过得，简直鸡飞狗跳啊。拍成电视剧，那都只能是谐剧。各房的侄儿未免也太热情了。等他们一家子在淮阳住上几个月，众人看到魏楹好像没什么能量了，怕是就不会再有这样的闹剧了。
“我哪能追的上鸟啊？”小豆沙嘟囔。她连上树都只能跳到树干上然后抱着树干往上爬的。
于是，在把鸟笼都挂在一根晾衣杆上的时候，杆子断落，然后鸟笼掉在地上撞开笼门，有五只鹦鹉振翅奔向了天空。小饺子和小莲蓉愣怔过后跌跌撞撞的去追自然是追不到的。回身就拍打小豆沙的腿，要她飞着去追。他们看到过她上树、上矮墙。
小馒头想了想，“我让人在外头张网，十二堂兄和十五堂兄的回头给他们送回去。另外三只，堂兄们没有要收回的意思。就送给族里的弟弟、妹妹们玩吧。至于我养的哑巴鸟，就暂且留着，送人都不好送。反正两个人两只也正好合适。”
“那不当着他们面放飞了，还不知道怎么闹呢。我一天都不能忍，闹得脑仁都疼。”
“娘，那都养家了的，放了也没法子找吃的。没几天就要饿死的。”
沈寄招手把小馒头叫过来，“就留下一只，其他的都给我放飞。”
要不是让小馒头放出风声说长房已经鸟满为患了，闻说两小喜欢得要命没准还能再送几只来。开始收下两只是想着两小一人一只省得争抢，结果刚收下人都还没离开立马又来了四个侄儿送鸟。两小全都要留下，也不好收谁的不收谁的都前后脚来的。于是，就有了七只鹦鹉，挂在廊下都是一排。
沈寄对此也很是心塞，一个复读机就够烦人了，还六个。小馒头还想把他买的哑巴鸟也教会。魏楹倒是可以躲得远远的，可她不行啊。两小会让小厮们拎着鸟笼跟在他们身后满院子找她。想想那个情形，两个孩子在前头喊‘娘’，后头几只鸟跟着学……那样她真的会崩溃的。
“年纪轻轻学人家老大爷大清早的遛鸟，你没正事可做了？我还没遛鸟呢！”魏楹听到回头就是一通教训。
候着父亲走过去了，小馒头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别当着鸟叫我！”回头要是这鸟也跟着喊爹，呕人不呕人啊？他是想让人把这些鹦鹉都弄走的，可是两小喜欢的不行。最喜欢喊上一声然后六只鸟此起彼伏的跟着学了，也只有暂时忍忍了。好在梨香苑够大，可以耳不听心不烦。要是在王家村，那可真是片刻宁静都没有。
小馒头已经起来了，拎了个鸟笼往里走。他还想拯救一下他买回来的傻鸟，私下教会它说话。看到父亲走过来正要开口问候，就见父亲朝他比了个‘噤声’。
翌日魏楹早晨起来预备打一套太极拳，如今养生什么的倒也不用沈寄天天念叨了。要不是心愿未偿，在官场事情只做了一半，他都要爱上这样的闲居生活了。膝下有几个可爱的孩子吵吵闹闹，身边有爱妻兼红颜知己为伴。他自己也曾经做过百官之首，算是走上过人生巅峰的人了。但他毕竟还是将治国平天下当成生平最大抱负的魏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