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罪人舞步旋（其二）
......
“无法拒绝的审判已经开场，那就没有理由冷场，没有理由不进行到最后！所以，你们打算以什么名义审判我呢？”
被指控台上，芙宁娜气宇轩昂的讲道，一言一行皆透露着从未有过的自信。
忆昔还是那个狂妄的姿势，甚至还搬了把椅子坐下，但是看上去表情有些发愁。
而指控台上，荧同样眉头紧锁，托着个手思索着什么。
没错，两人思谋的是同一件事。
原本荧要指控的是——芙宁娜根本不是真正的神明
但刚刚忆昔为了给芙宁娜撑场面，‘水神真身’都整出来了，显然已经坐死芙宁娜神明的身份。
这可如何是好？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那维莱特目光看看两边，你们怎么还不开始？
“请荧女士说出要指控的罪名。”
那维莱特贴心的提醒道，荧看向芙宁娜，又看向忆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什么鬼，现在看来怎么想都必输啊！
“我，我指控...”
“你要指控芙宁娜不是水神。”
忆昔开口说道，荧配合的点点头：
“啊，对。”
话落台下一片哗然，还以为要说什么呢，结果说芙宁娜大人不是水神？
虽然平时是不干正事了点，但也不能这么说她吧？
还有那男的...那帅哥到底是谁，怎么感觉和芙宁娜大人关系很好？
而且比起那个金发旅行者说的，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忆昔在指控芙宁娜的罪名。
这又是为何？
“指控——有效。芙宁娜女士，以及你的辩护人，你们承认指控方提出的指控吗？”
那维莱特并不感到震惊，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芙宁娜双色的异瞳不受控制的抖动，神色惊恐。
“芙宁娜女士？”
那维莱特察觉出芙宁娜的异样，对于忆昔的出现，这几百年来那维莱特思考了许多。
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此时他对这场审判的结果已经有眉目。
芙宁娜扭头环视下方听众一圈，他们都期待着自己的回答，风声更是一边倒。
而谕示裁定枢机此刻也倾向芙宁娜的一边，尽管她还什么都没说，但就连指控人都觉得芙宁娜可能真的是水神了。
哼，这完全是预料之内的事，正当想要开口之时，忆昔的声音传来：
“直接承认吧，有事我担着。”
闻言芙宁娜猛的转头向忆昔看去，他抵着侧脸随意又认真的样子让人莫名感到心安。
芙宁娜顿时变的格外纠结，同时看到了些许希望。
她很想去相信忆昔，可是，这是在拿整个枫丹人的性命来赌。
输不起，我虽然不是真正的神明，但在其位，不应该...
“这场判决结果已定，跟你是不是神明没太大关系，你随便发挥，其他的交给我即可。”
忆昔补充道，这一瞬间，芙宁娜想起来很多很多的曾经。
刚诞生时就被安以重任时的迷茫，不自觉中留下的眼泪，以及，忆昔为自己无尽的黑暗道路中带来的那份光亮。
无数回忆涌上心头，伴随芙宁娜眼角一抹泪光滑落。
终于，要结束了么...
迎接我的，又会是什么呢？
“我，芙卡洛斯，芙宁娜·德·枫丹，尘世七执政之一，众水，众方，众民与众律法的女王。”
敞亮的声音在整个歌剧院内回响，芙宁娜走到台边，摘下礼帽向空中抛出，划过一条完美的弧线：
“即刻起，辞去水神一职！并且献出全部，是全部力量，用于对抗那所谓的预言以及守护枫丹的民众。所以，我——承认。”
说完那个礼帽环绕完剧场一圈，完美回到了芙宁娜的手中。
对此芙宁娜有些欣喜，还真的交给忆昔就好，这是几百年来唯一扔出去还能回到手里的一次。
芙宁娜的发言堪称完美，不管我从一开始是不是水神，至少现在从结果来看，确实不是水神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什么？芙宁娜大人竟然愿意做出如此的牺牲！”
“不要啊，枫丹不能离开您啊...”
芙宁娜一番话让台下听众感动的痛哭流涕，纷纷无比惋惜的起身开口。
“肃静，既然芙宁娜女士承认，那...”
“且慢！”
这时一声高呼打断了那维莱特的宣判，人们向声音方向看去，怎么又是那个奇怪的帅哥。
“以芙宁娜不是水神为条件，我追加一条指控，水神违背世界法则，擅自运用力量以纯水精灵创造人类，使得全体枫丹人民背上原罪。”
“什么？！”
荧捂着嘴巴，充满不可置信。
不止是荧，全体成员都僵在了原地
“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纯水精灵？开什么玩笑！”
“就是，我们可是人类，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扰乱法庭，现在你别太过分！”
芙宁娜也有些恍惚的看着忆昔，你们不是朋友吗...
为什么要如此绝情？
这个罪名，绝对难逃一死，毫无疑问。
“忆昔，你...”
“这是她毕生所愿，也是做这一切的目的。”
芙宁娜明白过来，收回视线，脸上满是释怀。
忆昔无视台下的碎语，掏着耳朵向那维莱特说道：
“大审判官，意下如何？”
那维莱特盯着芙宁娜沉思片刻，庄重的开口：
“指控...成立，忆昔先生，请问有何证据？”
“证据？还用我拿出来吗，你，娜维娅的她的俩护卫，以及全体枫丹人民皆是。”
忆昔站起身来，在全体震惊的目光下像是无物般的穿过围栏向歌剧院上空走去。
“枫丹人触碰到原始胎海之水会融化，此刻已经人尽皆知，但不完全对，准确来讲，是那水具有还原性，你们接触到会变回纯水精灵！”
脚下的光阶每一步都会发出清脆空灵的响声，宛如神明降临。
忆昔明亮的眼瞳审视着在场每一个人，君临天下的气场让普通人不敢与之对视。
随后右手抬起指向娜维娅：
“这位女士，你是要自己起来向大家讲解你的经历，还是荧来讲你的所见所闻，再或者是——那维莱特你来呢。”
与之前形象截然不同的语气响起，娜维娅紧紧咬着牙，越想越觉得恐惧。
最后若不是那两位纯水精灵，恐怕自己就无法站在这里了。
而那两位纯水精灵到底是谁，没人比娜维娅更加清楚。
原本只是想要让芙宁娜说出真相，可现在怎么演变成审判她的罪责了啊！
如此之重的罪名...
娜维娅猛的想起忆昔一开始对自己说的话：
‘来看看你们怎么亲手把水神送上处刑台的。’
想到这娜维娅愈发不甘，现在不正是要自己拿出水神死罪的证据吗！
娜维娅心情变的无比凝重，无助的看向身后的其他人。
他们的目光皆是失落，一言不发。
因为，只有枫丹人会溶于原始胎海之水算是亲眼所见。
无法反驳忆昔的指控，除此之外也无法解释。
再加上和旅行者以及那维莱特大人在遗迹里的遭遇，恐怕...
没有机会了。
“我可以，拒绝出证吗...”
娜维娅像丢了魂似的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实在不想亲手...
“随意，那么荧...”
“你不是忆昔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