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纱的决定
周末,清茶伴着清香从一座美丽的日式庭院飘来,不大的庭院中假山流水,有两株樱花正开的如火如荼,一片绯红在清晨阳光中显得格外美丽。庭院的一角处有一个白发老人静静的坐在一边品着孙女端来的茶,眉头微皱,襟不住连连摇头。
身旁边女孩端着古老的木质茶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人的一举一动,只见她轻轻的问半寻问的语气喊了一声:“爷爷。”
“宫纱,茶道之精神非并在于娴熟之技,而是你在茶事中是否能做到心中除了茶而心无旁骛,心中有事情泡出来的茶便不是茶,医术也是一样!”放下茶杯,老人开口了。
“是!我知道了!”宫纱低眉颔首,神情稍显失落。。
“只有放下心中之事,才能专心于你的茶道,若是心里有亏,尽力弥补便是。”老人缓缓起身,宫纱将放在一旁边的外套披在了老人身上。等老人回屋后,宫纱收起茶杯,回到前厅,宫纱端坐在桌上,看着自己刚刚泡好的茶出了好一会神,她脑海里满是那张冷俊的面孔挥拍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爷爷的话在耳边回响:心里有亏,尽力弥补。
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对于网球,她一无所知;对于运动,是她最不擅长的事情……
“姐姐……姐姐……门外有人找爷爷……你去看一下吧。”一个清脆的男孩子的声音打破了宫纱的思绪。
“宫政!是谁呀?”宫纱起身,整理一下和服,快步走到门外。
“吱!”的一声,大门被宫纱打开,门外贮立着一个高大俊秀的身影,只见他一双深邃的双眸正盯的手中的卡纸看着。
“你好!哎?手……手冢君……你……”就在宫纱打开大门的一瞬间,刚刚还是一脸微笑的她立刻变的一脸惊诧。她忙用力摇了摇脑袋用手揉了揉双眼,然后她确定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像。她半张着口,平时思绪清晰条理清楚的自己现在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因为她怎么也没想到,手冢国光竟然回来……自己家?
“你是?水野同学……”很奇怪,手冢看到穿着一身淡紫色和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宫纱他的表情同样也有些惊错,但是也只是一瞬间,他急忙用手推了推眼镜以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一本正经的表示了来意:“抱歉打扰了,我是来找水野医生的,请问他在家吗?”
宫纱知道凡是来找祖父的人,一般只有一个目,那就是……看病,听手冢这么一说,宫纱已经猜出了手冢国光为何而来了。
于是她微微调整一下自己的调态,眯起了双眼,语气不急不缓的说道:“手冢君,你是要找我爷爷看病吗,请随我来吧!”宫纱好像一下了明白了什么一样,她的目光扫在了手冢的左手上。
“ 爷爷,我一定能专心泡出好茶的,我现在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祖父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再遇手冢国光,宫纱心里有些明朗,于是她的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和繁华的东京街区不同,水野宫纱的家在偏僻的小道尽头处的一座日式的古老宅子里。偌大的庭院四满了樱花树,庭院一角处有一座微型的假山,假山下面是一个水池,池边各色的石头错落有致的排放着,池里数条红色的锦鲤在池里游来游去,假山和水池连接的是涓涓的流水,水缓缓的顷流而下,好不美丽。
“那个?请问……你……你是高中部的手冢国光前辈!那个打网球超级厉害的网球部的部长吗?”庭院中一个踢着足球小男孩,看到手冢国光的到来,停下了脚下了动作,跑到手冢国光的前面,一脸的崇拜的样子。
“恩!你好!”手冢只是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青学初等部二年级B班的水野宫政,请问你怎么会来我家?这好奇怪呀……前辈会踢足球吗?不然一会……”第一次看到手冢国光到来,对于初等部二年级的水野宫政来说,是天大的喜讯,水野宫政直直的看着他双眼放着光,表情很是激动。
“宫政……你的话太多了,人家是来看病的。你先回房吧,我要带他去见爷爷!”手冢还未开口,宫纱生怕调皮弟在手冢国光前面失礼,急忙阻止了弟弟的喋喋不休,把宫政“撵”回房里去了。
“是,姐姐。我知道了……姐姐每次对我都这样古板,一点也不像在美国住过好几年的人。”宫政没好气的点点头,抱着足球回房了。
“失礼了,这是我弟弟,水野宫政。爷爷在里屋。”宫纱向手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示,手冢只是点了点头,和水野宫纱一同向里屋走出。
向爷爷表明来意之后,宫纱领着手冢国光进了水野太谷的诊疗室,诊疗室墙上贴着人体穴位的图片,正中间是一人型模型,模型上也画着穴道。
“你就泪辰那丫头说的网球部部长吧,昨天电话里她已经和我说过了,是宫纱这丫头太马虎了,你过来,我来瞧瞧你的手!”水野太谷端坐在桌面,向手冢挥了挥手。当他第一看见眼前这个男孩,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异样,眼前的男孩好像似曾相识……
“您好,我是手冢国光,麻烦您了。”手冢国光看到眼前的老人,很有礼貌行了礼之后,走到水野太谷的面前坐下,之后宫纱也站到了爷爷的身后,一脸紧张的样子。
“你姓手冢?”听到手冢国光的自我介绍之后,水野太谷的表情中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可思议。
“恩!”手冢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了左手,撸起了衣袖露出一片雪白的健康肤色,水野太谷先用手在手冢的左臂的穴位点了几下,然后开始给手冢国光把脉。这时宫纱看到了手冢国光时不时轻皱的眉头。
“他伤的很重吗?”宫纱心里这样想着,但在爷爷面前,宫纱没有去寻问手冢的伤势如何。
“还好,只是伤到了几处经脉,虽无大碍,但因为这次这丫头的原故,所以导致旧疾复发。我的建议是保守治疗,手腕处药热敷一周每天一次,左肩需要针灸三周每周三次,,之后再看效果。”水野医生放下搭脉的那只手,低着头拿着笔在病例上记录着手冢的病情,然后开始开药。
“旧疾……?”听到“旧疾”两字时,宫纱心里突然一愣。难道手冢国光的左手原来受过伤吗,这次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导致伤情又复发了吗?宫纱紧锁眉头,脸上崩的紧紧的,好似乎冻住一般。
自己原来无意中做了那么“过分”是事情呢……
“我知道了,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全愈呢?它对我很重要。”手冢把衣袖又重新放了下来,表情严肃又焦急的问道。
“宫纱,你先去泡杯花茶,这小子好像有点紧张,泡杯可以让他情绪放松的桂花茶。”老人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手冢国光的问题反而大手一挥让自己的孙女泡茶去了。
“是!”宫纱点头,余光看了有些不安的手冢一眼,她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嘴角微微上扬,退出了爷爷的诊室去茶室泡茶去了。
和日本传统的茶道有着天壤之别的花茶操作起来是非常简单的,不过一会,只过宫纱端着泡好的花茶走了进来,她将茶壶放在指定的地方,然后开的沏茶,托在宫纱细长的手指间的茶壶,仿佛如薄纸一般轻巧,只见宫纱左手中指按住壶钮,水流缓缓而下,手腕带着手指轻盈而动,不一会香气在小小的诊疗室弥漫开来。
而此刻,在手冢国光看来,眼前这个温柔安静的水野宫纱和那个前几在网球场上迷迷糊糊差点被网球打到的冒失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人……
“呵呵,年轻人,你说话的语气似曾相识呀……”放下手中的笔,老人抬起头来,接过孙女奉上的第一杯茶,轻抿了一口,不急不缓的说道:“不要着急,中国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你的手其实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若是你过度紧张反而会对治疗有相反的效果。”水野太谷这话说的不急不缓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宫纱,虽然是和手冢的对话,但这番话却是说给自己的孙女听的。
“手冢君,请用茶。”宫纱将第二杯茶递给了手冢国光,她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和不二的微笑不同是,宫纱的微笑更安静柔软些。
“谢谢!”手冢点了点头,虽然手冢国光从小因为祖父的影响也喜欢品茶,但是他很少喝花草茶,茶入口的一瞬间桂花的清香在嘴里慢慢散开还伴着一丝甘甜的香气,也许是心理作用的原因,也许是宫纱这一杯花茶的确发生了些许的“化学反应”,手冢国光顿时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他的嘴角边稍许舒展,放下茶杯,手冢国光准备开口说话了。
“爷爷……”待手冢国光要接话之时,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宫纱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她缓缓的起身,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爷爷,祸既然是我闯下的,那个,中药热敷可以交给我去做吗?”宫纱看着爷爷,她的目光里闪烁着一股清澈而坚定的目光。她清楚知道,自己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只有为手冢国光做些什么,她心中之愧才能正正的放下。
而此时手冢国光突然转过头来,有些惊异的望着身边的女孩,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柔美如水浑身充满着书卷之气的女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觉得呢?”水野太谷没有正面回答孙女的问题,反而将头转向手冢。
“恩!那么麻烦水野同学了……”只是微微停顿的几秒种,手冢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点头答应了,这意味着手冢将自己的左手的一半交给了宫纱,这其中不仅仅包含了他再次带领青学网球部称霸全国的梦想,也包含了他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微妙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