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开导的时悠
偷偷溜回来找时悠的一太,在门口听到大家都在夸自己家的和菓子。
‘唰’地一声拉开和室的门,他骄傲地抬着头说道:“这可是我家好多祖辈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经验,每一粒都倾注着我们的感情,只为了给品尝的人带来快乐。”
哥哥要为自己的梦想去奋斗,我也不能拖哥哥的后腿,一定要好好的帮爷爷照顾店里,传承家里的手艺。
“这些可都是爷爷和哥哥教给我的哦。”
梦月能够这么受欢迎,受人追捧,这都是因为这里让更多人吃到那些快失传的老味道。
安堂爷爷对做点心相当严谨,甚至可以说苛刻,味道和品相有一丝不对就得推翻重来。
只要没达到安堂爷爷心目中的标准,即便顾客觉得好吃的也不愿卖。
就是因为安堂家世世代代传承下来不忘初心的态度,才能够有现在生意如此火爆的梦月。
一太送时悠六个人离开梦月的时候,害羞地和时悠说:“悠姐姐,谢谢你,你刚刚笑起来的时候真好看,眼睛里闪烁着光。”
刚刚?是安慰他的时候?没听明白的时悠抬手揉了揉一太的脑袋。
“别再任性了呦,家人都很担心你,现在哥哥不在,那你可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小男子汉哦。”
其实在父母被店里的事情和更小的妹妹忙的头昏脑涨的时候,刚刚离开哥哥的一太一定很寂寞吧。
时悠六人面对这样天真可爱又有些酷酷的一太,大家也都愿意陪着他,听他说说话。
一太认真地点点头,拍拍自己的胸脯保证。
“悠姐姐,你放心,我会的。爷爷的眼睛现在看不清,都是我在分红豆,做豆馅。”
大家都和站在门口的一太挥手再见。
“哥哥姐姐们再见,今天我非常开心!哥哥姐姐们要经常来找我玩哦!”
时悠和幸村在跟真田几人同行一段路之后,在岔路口和大家分别,拐向另一条街道。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幸村把安堂爷爷为了感谢大家帮忙开导一太赠送的优惠券递给时悠。
时悠有些惊讶,迟疑地伸着手接过。
“为什么要给我,不是一直都不想让我吃太多的甜食吗?”
“确实,毕竟某人牙疼的时候,可是每次都会哭着喊着说再也不吃甜食了,这样一想,还是都放在我这里好了。”
幸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作势要拿回时悠手里的优惠券。
时悠拿着优惠券的手连忙一躲,直接把优惠券塞进包里,急忙道:“给我就是我的了,不能在拿回去了。”
幸村本来也不是真的要把优惠券拿回来,只是他在梦月的时候就察觉到时悠的心情有些莫名的不对劲,故意在哄时悠开心。
时悠被幸村这么一打岔,也成功缓解了一些她被一太的爆发所诱导出来的负面情绪。
这让她能稍微理顺一下自己的思绪。
和一太这段时间以来的心情是一样的。
虽然时悠和一太遇到的事情不同,但是两人却是同样的都是选择没有说出来。
而是把心事憋在心里,让自己去更加得努力完成所被赋予的梦想。
一太还只是个小学生,再怎么在心里压抑着自己的想法不作声,面上也还是很容易就被大人看出来。
时悠的身边幸村是最熟悉她,心思虽然足够敏锐,但幸村的心思更多还是在网球社中。
要不是被一太刺激这一下,可能幸村还发现不了时悠的异样。
时悠调整了一下心情,低着头轻声地问出这段时间一直困惑自己的问题。
“阿市,你真的觉得我的性格适合当这个教练吗?”
她的双手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书包提手。
包带粗糙的手感微微缓解时悠对自己不自信所带来的焦躁,也让她越来越顺畅的把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我的性格并不沉稳,喜欢恶作剧捉弄人,也会冲动行事,从来都是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很多时候都是你在帮我善后。”
在时悠的眼中,幸村精市是一个身心都足够强大的人。
他有着不是这个年纪的成熟,无惧困难无惧流言,认准自己的路就会坚定的往前前行。
很多时候都是幸村在拉着自己一起往前走。
可以说要不是幸村,时悠不会去接触网球,也不会发现自己的网球天赋。
就算是时悠在知道自己在网球方面真的很有天赋也从来没想过要认真的去练网球。
所以幸村和真田对网球的热爱,是时悠所感受不到的。
要不是幸村想要时悠和自己一起完成梦想。
那么时悠在中学这三年连女子网球社都不会加入,也不会去主动接触网球。
就连JR.大会,都是幸村报名的时候顺便给时悠也报上名。
甚至他许诺时悠得到冠军之后她这一个月可以去梦月吃五次点心。
要不然按照时悠的性格既不会去主动报名,报名了也不会参加比赛。
“我只是一个和你同岁的一年生,没有前辈们在网球社成长的底蕴,也不是一个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成熟教练。”
时悠现在就处于认为自己的实力和经验不足够成为教练,对自己有一种不自信。
但是偏偏她又因为自己的天赋出众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些盲目自信。
时悠越倾诉自己最近倍感压力的情绪,脸色越发地黯然,声音也渐渐地哽咽起来。
“我也有努力想让自己像弦一郎一样老成严肃,做一个面无表情、不苟言笑能够唬住网球社成员的人。”
时悠知道自己就算是有网球天赋,也只想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中学生。
她喜欢那种随遇而安,平静稳定的生活,对于有压力的事情一直都是退却的。
“可是我发现我无法做到每时每刻都绷着自己,我总有掩饰不住自己真实性格的时候。”
时悠对于自己身边重要人的要求和承诺,都会想要尽全力去完成,她不想让幸村失望。
“每当反应过来自己又没沉住气,我总是觉得很沮丧,明明答应过你,要帮你一起夺得全国大赛的冠军,可是我却连控制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
明明有在努力去想要做好一件事,却一直都在各种搞砸,真的是会让人感觉到很沮丧,放弃的念头也会不停得在闪烁。
“我不够强大,本来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性格脆弱,遇到事情也只会哭。”
周围环境非常安静,只能听到时悠带着哭腔的声音。
没有四月的温暖,没有繁花似锦,没有青枝绿叶。
有的只是在冷冷的月光下刺破了暗夜的寒冷,落在家门口两人身上的凄凉。
只见低着头的时悠从脸庞滑下的泪水,从空中坠落,一滴一滴在幸村的心里溅开。
“那又怎么样呢?”
幸村明明是轻柔的声音,却相当具有穿透力,直击时悠的心灵。
“可能小悠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现在小悠在网球社可是最受欢迎的一个人。”
幸村的话让时悠吃了一惊。
她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向幸村,泪水不自觉地从脸庞滑落,眼中茫然无措中有着惊愕。
“在网球社的小悠会为了激励网球社成员带头完成自己制定的训练,会认真考虑网球社每一件事情的可行性,会给网球社每一个人不规范的动作进行示范、提出改进。”
幸村抬起手在时悠的脸上蹭了蹭,帮她擦拭那些停不下来的眼泪。
“还能够发现网球社成员的问题进行指导,帮助正选开发新的招式。”
“网球社的教练本来就是指导成员训练提高成员水平,给成员安排训练的大方向,帮助成员解决网球问题,鼓励成员给成员信心。”
“这些你都做的很好不是吗?”
幸村和时悠含着泪珠的眼睛对视,抬手抚上时悠头发。
他摸了摸时悠的脑袋,顺手把时悠耳边的头发挽到耳后。
“在网球社的你是网球社的教练,但是在网球社之外,我们大家不都是朋友么。”
“所以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非要强求自己要做到无时无刻都绷紧自己,在朋友面前保持本性还是可以。”
幸村的手一用力,时悠后背受到力量的推动,脚下被带着往前一扑就被幸村揽在怀中。
“而且,小悠可不止能够完成教练的事情,你还有医疗知识做储备,能够在遇到紧急情况,给受伤的社员进行合理地伤口处理。”
时悠闻着幸村身上的清新干爽的味道,感受着幸村从头上传来的声音,带动着胸腔的震动。
她抵在幸村身前的手微微握紧,揉皱了幸村的校服。
“最重要的是我说过我是永远都可以被你依靠的存在,有什么事情和我说。”
这种有事能够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让时悠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假如可以,我多希望现在可以是永远。
“想要哭就在我面前哭,不要把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你可以不坚强但是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弱点。”
说到最后,幸村一向温和的面容中有着不悦,对于时悠最近一直把忧虑藏在心里,什么都不告诉他的行为透露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