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拦路
“玉佩?”
林媛敏锐从钱玉兰的话语之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语。
“妈,你说什么玉佩?”她皱眉问道。
“我电话里跟你说过的啊,姐。”
不等钱玉兰回话,旁边的林蕊蕊便插嘴道:“就是一枚仿江山帝王佩嘛。”
“刚开始我还以为那是江承从你这儿偷的真货,所以就跟妈一起想抢回来。”
“谁想那家伙手太死,一把小心就摔地上了。”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庆幸地说道:
“好在那只是一块仿品,而且也不是你的东西。”
“不然的话,咱家损失就太大了。”
刚开始听林媛说,那枚玉佩不是她的,林蕊蕊确实被吓了一大跳。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既然玉佩不是林媛的,那肯定就是假货啊。
而江承一个废物,显然不可能拥有这般真品。
听到林蕊蕊的话,林媛已然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她就说江承性格温和,即便对于离婚之事心中有怨,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暴起打人。
眼下看来,果然是有缘由的。
“哎,你让我该说你们什么啊?”
林媛瞪了林蕊蕊一眼,而后又将目光看向了钱玉兰,没好气地说道:
“你们把人母亲留给他的遗物给摔碎了,他能不生气吗?”
“这要是放在我身上,打人都是轻的!”
江承身上的那块玉佩是真是假,林媛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那是对方母亲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是以对于江承来说,这枚玉佩是真是假,显然不是那么重要。
因为它承载着不一样的意义。
在这样的情况下,钱玉兰和林蕊蕊将玉佩给摔碎了,也怪不得江承发疯了。
“又不是真货,有什么值得重视的?”
林蕊蕊撇了撇嘴。
“就是就是!”钱玉兰也是冷哼一声:“一块破玉佩,不是江承这个废物打我的理由!”
“我管它是不是遗物,这件事都不能这么过去!”
“我……”听到两人的话,林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跟你们讲不通!”
最终她只能丢下这么一句话,而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父母有错,子女来偿。
姊妹有错,兄姐来偿。
眼下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做了对不起江承的事情,林媛觉得她身为女儿,身为姐姐,有必要去给对方道个歉。
“她是不是吃错药了?”
看着林媛匆匆离开的背影,钱玉兰一脸无法理解。
她想不通自己被江承给打了,林媛为什么不仅不帮她出头,还一副她做错了的样子。
她可是受害者诶,她有什么错?
“钱姨,你不要怪媛媛。”
张文广见到这一幕,连忙上前卖好:“有我帮您出头呢,用不着媛媛去劳这个心!”
说话之间,他眼底深处闪过了常人无法察觉的杀意。
本来他只是想教训江承一顿,眼下已然是动了杀机。
要知道,对方可是打了林媛的母亲啊,但后者居然还在为他说话。
这足以证明,林媛心中还是有这个家伙的。
而这,也正是张文广欲要对江承下狠手的理由!
……
渝城。
某处车马如龙的马路上。
一辆加长轿车的后座。
“江辰哥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赵凌雪半个身子都快贴江辰身上了,娇滴滴地说道:
“要不是你,我爷爷这次必然凶多吉少。”
“这般大恩大德,凌雪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呢……”
说到这里,她拉长了尾音,已是一派媚眼如丝。
江承眼角抽搐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都是朋友,说这些就见外了。”
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赵凌雪的弦外之音。
但关键是他现在才刚跟林媛闹掰,实在是没有心情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再者说了,赵凌雪是他的青梅竹马。
窝边草长得再好看,也还是窝边草。
太熟了的情况下,江承实在是下不去那个手。
见到江承下意识远离自己的动作,赵凌雪顿时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幽幽叹了口气,收起了那媚眼如丝的样子。
“没关系,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
心中安慰了自己一句后,赵凌雪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色卡片,递给了江承:
“江承哥哥,这是我们三峡航运的特额银卡,还请你能够收下。”
“不然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的出手相助。”
江承瞥了一眼那张银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不是说了吗,都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么客套。”
“老爷子说起来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救他不是应该的吗?”
“所以这卡你就收回去吧,我不会要,也用不着。”
“江承哥哥……”赵凌雪还准备再劝。
突然。
嘎吱——
只听一声轮胎跟地面相摩擦而产生的刺耳声响响起,两人坐下的加长轿车猛地急停了下来。
惯性之下,赵凌雪一个前扑,顿时跟江承撞了一个满怀。
若是普通女孩,此时定会羞涩无措。
可赵凌雪显然不普通。
她在第一时间便从江承怀中脱离,猛地扭头将目光朝着车子前方看了过去。
而后映入眼帘的,赫然便是数辆一字排开、正直直拦在前方的黑色越野车。
不仅如此,后方更有同样的车子自车流之中驶出,无声堵住他们的退路。
哐当——
在赵凌雪的注视下,这些越野车车门齐刷刷打开,随后一名名身穿黑色背心的魁梧青年顿时麻利下了车。
他们均是手持一根黑色铁棍,自四面八方朝着这边快步逼近了过来。
“赵……赵总……”
前面开车的司机面皮颤了一下,哆嗦道:“我们……我们被人堵了……”
“废话,我又不瞎!”
赵凌雪冷声呵道。
尽管面对这样的场景,此时的她心中也有些发颤。
但赵凌雪却并未窝在车内等死,而是主动推开车门下了车。
如刀目光从那些包围过来的青年身上扫过,她森然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我是谁?!”
此时赵凌雪的身上,再看不出在江承面前的女儿态。
她更像是一只在面对危险之时,紧绷起了身体、炸起了全身毛发的豹猫。
“赵小姐说笑了。”
赵凌雪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带着两份戏谑的粗狂声音从那些青年后方响了起来:
“我们既然敢对你动手,自然就知道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