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再有下次,当如此墙!
茶室内。
迎着江承冷下来的目光,铭华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了过来。
“啪——”
他拍案而起,冲江承呵斥道:
“放眼整个行省,谁不知道我铭华做事,从来都是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姓江的,你想食言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污蔑我!”
话虽这么说,铭华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知道。
他请的可是最顶级的造假高手。
由对方仿造出来的东西,便是一些真正的专家,都很难看出其差别。
所以铭华实在想不通。
江承是如何从两枚造型一模一样的令牌中,区分出其中一枚是新造出来的。
就算是火眼金睛,也不可能有这么神吧?
“难不成,这家伙是在诈我?”
铭华心中生出了这样一个念头,顿时觉得这应该才是真相。
在他看来,江承不可能单凭肉眼,便看出这两枚青铜令的不同。
所以对方的突然发难只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在诈他,想试探他到底动没动手脚。
在这样的情况下,铭华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更坚定一些,也要更愤怒一些。
只有这样,才能打消江承心中的疑虑,从而跟他完成交易。
念及此处。
铭华双目中喷射出了愤怒的火焰,呵斥道:
“我铭华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
“想食言而肥是吧?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
“你就不要在这儿恶人先告状了。”江承直接打断了对方的。
而后起身冷笑道:“是谁想食言而肥,你比我更清楚!”
话音落下。
江接将那枚假的青铜令扔到了铭华面前的桌上。
“既然铭先生一点儿诚意都没有,我也不在你这儿浪费时间了,告辞!”
丢下一句话,江承便直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铭华将他当傻子,他也没有必要给对方什么面子。
那枚真的青铜令是他治病的报酬。
至于那枚假的,就留给对方自己把玩儿吧。
看着江承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动作,铭华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家伙该不会真看出来真假了吧?”
心中惊愕之下,铭华有些演不下去了。
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对身旁的壮汉冷声道:“拦住他!”
几乎在铭华话音落下的瞬间。
壮汉整个人已经冲了出去,两步便拦在了门口。
与此同时。
他探进胸领的手也伸了出来,带出了一柄森白的短刀。
江承脚步顿了下来。
“怎么?”
他扭头将目光看向了铭华,讥讽道:“不装了是吧?”
“你是怎么看出来真假的?”铭华缓缓起身,表情阴沉如水。
“我要你找的东西,我当然能看出真假。”江承冷笑道:
“亏你还自作聪明地想用这种可笑的手段,来跟我玩儿什么黑吃黑。”
“之前的教训都忘了?真是记吃不记打!”
“你似乎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铭华气极反笑:
“之前我会对你服软,是你因为你掌握住了我的命!”
“而现在,却是我掌握住了你的命!”
他的语气开始森然了起来:
“本来你要是识趣一些,拿了两块令牌后,就将那盒‘人丹’交给我,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要怪就怪你自己脑残,非要闹这么一出戏码来找死!”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
“不!你恰恰是愚蠢到了极点,自己断绝了自己的活路!”
“你掌握住了我的命?”江承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不得不说,你这人除了言而无信之外,还挺能逗人笑的。”
“真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可笑自信,才会觉得已经握住了我的命!”
“死到临头还敢嚣张,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铭华眼神一狠,呵斥道:
“给我废了他的双手双脚!”
既然已经跟江承撕破了脸,他当然不会只要那一盒人丹了。
对方寻找的青铜令到底要用来干什么,他也必须要挖出来!
听到铭华吩咐。
那名壮汉没有丝毫犹豫,魁梧的身体如猛虎下山般直扑江承。
他手中雪亮的短刀,此时仿佛化作了森白利爪,直取对方手臂!
江承身形一晃,竟如幽灵般瞬间出现在了壮汉的身前。
“滚!”
伴随着一声低喝,他直接一个铁山靠靠在了壮汉的胸口。
“噗——”
后者登时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直接倒飞而出,轰然撞碎了茶室门!
缓缓直起身子,江承冷冷看了表情已经凝固下来的铭华一眼:
“看在凌雪的面子上,这次就留你一条狗命!”
“再有下次,尔之头颅,当如此墙!”
说着。
江承猛地一拳砸在了门框旁的墙壁上。
嘭——
只听一声巨响,钢筋水泥的墙壁竟被江承一拳,硬生生砸得凹陷了下去。
墙粉夹杂着混泥土“刷刷”落下间,江承已然离开了茶室,朝着楼梯口走了过去。
室内。
铭华看了一眼墙上的碗口大的坑洞,又看了一眼外面走廊上生死不知的壮汉,面皮抽搐了一下。
他确实没有想到,江承的武力居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哪怕他现在已经痊愈了,一拳也不一定能造成这样的破坏力。
不知过了多久。
铭华突然一脚踹翻了桌子,面容扭曲的低吼道:
“我当如你老母!”
“狗东西,你给我等着!”
“真以为有点儿微末拳脚,就能为所欲为是吧?”
“我告诉你,在绝对的权力面前,拳头除了让你多活两秒之外,不会有其他任何的作!”
铭华会作如何反应,江承丝毫不在意。
他在离开茶室后,便径直下了楼。
“江承,你做什么了?”
刚到大厅,林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江承没想到对方还没走,目光下意识看了过去。
而后他便看到,除了林媛之外,钱玉兰母女居然也还在这儿。
包括此前被扔进了水池,有如落汤鸡一样的封侯,也未曾离开。
“哟,这该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将人家铭系长惹怒了,所以被赶下来了吧?”
江承还没回话,钱玉兰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幸灾乐祸地说道:
“吃软饭的人果然没骨头,滚的姿势都这么丝滑!”
显然。
楼上的动静他们全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