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你还想逃?
夜里,无人而寂静的马路之中。
一辆倒翻的名贵轿车,就那么静静倒在马路中央。
车子的玻璃已经粉碎,后车门也凹陷了下去,有隐隐的黑烟从底盘中升起。
滋啦——滋啦——
隐隐之间,还能听到电流乱窜的声响。
嘎吱——
忽的,驾驶座的车门被艰难推开,而后一只血手从中伸出,抓住了车顶的边缘。
脸上满是鲜血,视线都有些模糊的封侯,从里面钻了出来,心中惊恐到了极点。
此前他只顾着去想怎么报复江承了,竟是没有注意到有车子朝着自己这边撞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好在他的车子价格那么昂贵,安全性还是足够高的。
所以哪怕车子被撞成了这幅样子,封侯还是幸运地捡回了一条命。
尽管他所付出的代价是,骨折的双腿和几根手指。
不过求生的欲望掩盖了这些疼痛,倒是为封侯减轻了不少的痛苦。
他用扭曲的双手用力的扣着车门,双臂用力,想将整个身子都拉出来。
就在此时。
踏踏——
有脚步声朝着这边缓缓逼近,听声音应该是皮鞋。
封侯还以为是肇事者,当即抬头就要怒骂:“狗东西,你知道老子……”
话刚出口,他的表情就僵硬了下来。
无尽的惊恐从他眼中浮现,整个人竟是恐慌地想要重新缩回车子里面。
但就在他动作的同时,一只被擦得锃亮的皮鞋已经伸出,结结实实地踩在了他的手上。
与此同时,有淡漠的男声从上方传来:
“你还想逃?”
江承居高临下地看着疯狂后退,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的封侯,就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他此前确实在钱玉兰等人的逼迫下失望离开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会放过封侯。
因为就算他对林媛失望了,对方也不是旁人能够去动的。
谁敢动,谁就死!
眼下的封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只能感觉到惊慌和恐惧。
“不要!不要!”
他一面疯狂往车子里面缩,一面颤抖着嗓子急促说道:
“江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有钱!你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凑出来!”
“只要你放了我,我直接去国外,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封侯实在是没有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去报复江承,对方就先一步出手了。
一出手就是必杀,一出手就是如此的干脆利落。
封侯是真的怕了。
江承连车祸都敢搞出来,说明是真的想弄死他,是真的没有了任何顾忌啊!
“已经晚了。”
江承冷声说道:“本来我想过给你活路,可你非要自己找死!”
“我可以忍受你在我面前跳,我也可以忍受你在我面前干蠢事。”
“毕竟生活如此乏味,有个小丑当调味剂也不错。”
“可你不该去动林媛!”
“就算她跟我离婚了,就算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只要她不愿意,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去动她一根毫毛!”
“你动了,所以你要死!”
“同样,你的父亲会给你陪葬,整个封家也同样会为你愚蠢的行为陪葬!”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承猛地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了封侯的手腕。
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觉一股强大到了极点的力量袭来,将他的伤痕累累的身体从车中直接拉出。
封侯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已经重重摔在了坚实的波油路面上。
“不!不要!”
看着江承一步步走来,他惊恐掉头,双手做脚朝着远处爬去。
这一刻。
封侯心中后悔到了极点。
如果早知道江承是这样的狠人,他说什么也不会去跟对方作对,他说什么也不会去招惹林媛。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
几乎在封侯动作的瞬间,江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等他再出现时,身形已经挡在了封侯的面前,观之仿佛瞬移。
“去下面等你的父亲吧。”
江承面无表情的抬脚,对着封侯的脑袋狠狠踩了下去。
此时的封侯已经僵在了那里,看着在视线中飞快放大的鞋底,他只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尊神灵。
嘭!
只听一声闷响,封侯的脑袋直接炸开,红白之物溅落了一地。
“为什么要招惹他……”
在意识陷入混沌的那一刻,封侯心中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看着封侯死得不能再死,江承抬起头,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完好无损的越野车。
在越野车的旁边,一名身穿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正恭敬等候在那里。
正是文勋。
此前在帮江承寻到千机后,文勋便在前者的帮助下,将触手伸进了省城。
本来文家想要成为省级世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毕竟临昭的原生世家,也不会允许省城的蛋糕被旁人分去。
但靠着江承的帮助,文勋所受到的阻力十分之小,很快就在省内有了一席之地。
所以哪怕是此次受到了江承的指示,去针对对于旁人来说依旧强大的封家,文家都没有遭遇到丝毫的阻碍和麻烦,整个过程顺利到了极点。
“江先生。”
眼看江承目光看来,文勋连忙上前几步,等候指示。
“让你的人动手吧。”
江承淡淡说道:“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我不希望封家还有一个会喘气的活着。”
“哪怕是一只鸡,一只狗也不行!”
江承这辈子,就信奉一句话。
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必须斩草除根,杜绝所有的隐患。
“是,江先生!”
文勋当即点头应下,而后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他的表情古怪起来。
“江先生……”文勋迟疑道:“不用我的人出手了,封家……已经完了。”
“什么?”江承怔了怔:“谁干的?”
“您家的管事……”文勋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家管事?”江承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随后脑海中便浮现出了一张满是皱纹的、阴恻恻的老脸。
“狗奴才……”
江承脸色阴沉了下来,眼中有阴霾翻涌不定:
“都说让你不要去做多余的事情了,你怎么就不听呢?”
静立良久。
他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径直离开了这里。
做了就做了吧,反正他不领这个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