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我的目光，永远只能看见你冰冷的假面。】

澄黄的灯光下，一对男女紧紧相拥，画面温馨惬意。

他们周围的地板上满是晕倒的人，又让这温馨的一幕夹杂了说不出的诡异。

斯内普任由她抱紧自己，不时轻拍她的后背来给予安慰，他的眉头依然紧皱，每一下拍抚却十分的有耐心。

毕竟这是他最后能做的事了。

“想喝点水吗，伊莎贝尔。”

他把公主的头埋在自己胸前，挡住她的视线，挥动魔杖把车厢里碍事的乘客统统用飘浮咒送到隔壁车厢，很快周围就空旷起来，只剩下公主在他怀里抽噎。

泪水沾湿了他的前襟，冰冷的触觉渗进皮肤深处，斯内普的手臂僵硬，他低头看着她，入眼的是她卷曲蓬松的红发，多么美丽，多么……像莉莉。

他抱着她，温暖着她因为紧张而冰冷的双手，必须这样做吗？或许还有别的办法。斯内普心里产生了一丝迟疑，可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的选择。

他把公主半搂半抱着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我去给你拿点冰饮。”

他话里的语气温柔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她眼里的抗拒慢慢散去，缓慢放开了紧攥在手心的衣服。

“你要快点回来，西弗。”

只是一个软软的恳求，就让他又产生了动摇。

他静静地看着她还蒙着水雾的眼睛，依赖表现的如此明显直接，他俯下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安慰般的说道：

“别怕。”

说罢起身走向热水间。

轻柔的毫无□□的吻，湿润柔软的触觉残留在额头挥之不去。伊莎贝尔的目光紧紧跟着他的背影，好像这样就能驱散恐惧，这样的温暖的感觉，已经多少年不曾有过了。

小恶魔在她心里大声的呼喊着：“醒一醒！伊莎贝尔！醒一醒！”

但是她已经听不到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彻底沉沦，她被一支舞，一个拥抱，一个吻拉入了无底的深渊。

爱欲的沼泽从不会放过掉入的猎物，她想停止，但是，这不由她控制。

我爱上你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

她在心底轻轻说，抬手擦干了眼泪，对着从车厢那头回来的斯内普露出一个微笑，带着未曾擦干的泪水的甜美的微笑，像一朵清晨沾着露珠的玫瑰，美丽又生机勃勃。

斯内普脚步一顿，握着杯子的手绷紧又松开，他直直地看着她，目光似乎在看公主，又似乎在看什么人，心里呼啸着质问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真的值得吗？他的目光渐渐聚焦，不，他必须这么做，为了大局，为了……他下定决心，脸上的表情可以冻死苍蝇。

公主一点也没有被吓到，她接过杯子，笑盈盈对他说：“我不害怕了，西弗，谢谢你。”

车厢安静良久，灯光打在她的脸侧，半明半阴，闪烁在绿眸子里的的欣喜和信任，亮闪闪的如同天上的繁星，满满的依恋和信任几乎刺痛他，他僵了一会，脑海中最后一番挣扎，才终于说道：

“冰要化了，喝吧。”

他注视着液体慢慢流入她的樱唇，眼眸深处剧烈的翻腾片刻，好似暴风雨前的黎明，他仿佛下一秒就会伸手把杯子打落。

但他没有，眼眸里的暴风雨最终趋于平静。

公主把杯子双手握住捧放在膝盖上，对着他露出了愉悦清浅的微笑。

“很好喝，西弗，你看我已经不颤抖了。”

说着，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想让他坐在身边，目光星星点点，如同最美艳的夜空。

她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她甚至下定了决心愿意和他私奔，只要他愿意。

“西弗勒斯·斯内普，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