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最后的疯狂 二
敏锐的直觉,算是小林清的看家本领之一,也是他在战场上保命的一大手段。
所以,他选择的阵地就在壕沟边上。
一旦感知到危险,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壕沟之中。
不然,就以918团的恐怖火力,他早就被打成筛子了。
而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侧,还有一个生存超过十分钟的掷弹筒高手大村正。
他的一手掷弹筒,简直是出神入化,其准头相当之恐怖,射程之内,绝对可以做到指哪打哪的程度。
他在日军那边的地位,就相当于王承柱。
当然,他与小林清不同的是,他选择的攻击目标不是八路军的普通战士,而是八路军的机枪和炮火火力点。
他手持掷弹筒,一边灵活地躲避着八路军的火力打击,一边不断射击。
靠着精良的射术,大村正已经成功摧毁了八路军的一挺重机枪和一具掷弹筒了。
这两人,作为不断倒下的日军士兵里的一股清流,很快就引起了918团一群手持巨大枪械的人的注意。
没错,他们正是918团的狙击手们。
刚刚狙杀掉日军的一个少佐,许四多的下一个目标,就决定是两人了。
许四多趴在环山工事的第三道战壕上,通过巴雷特狙击枪上面的望远镜,将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他将枪口缓缓移向那个日军掷弹筒手,对对方的行动进行了大致预判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巴雷特传出一阵低沉的吼声,一颗硕大的子弹携带着巨大动能直奔大村正的方向而去。
大村正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想要躲避,但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
子弹狠狠地射进了他的胸膛之中。
巴雷特“反器材枪械”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
它的威力,一般装甲车都挡不住,就更别说是人类的血肉之躯了。
子弹命中目标之后,直接撕裂了大村正的身体,将他的半边胸膛直接打飞了出去。
子弹趋势不减,在击穿大村正的身体之后,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打出一个半米多深的小深坑。
许四多快速收起枪,他谨记当年徐坤的教诲,狙杀完一个目标之后立刻转移狙击阵地。
然后,他的枪口,再次对准了那个已经杀死了自己三名战友的机枪手。
“砰!”
又是一颗黄澄澄的子弹射出,直奔小林清而去。
靠着敏锐的直觉,小林清身体快速一个翻滚,居然还真让他躲了过去。
许四多懊恼地皱了皱眉,然后拉动枪栓,迅速开出了第二枪。
小林清立刻后仰,准备再次倒进壕沟之中的时候,却是敏锐地注意到,这颗子弹似乎是偏了那么一点点。
从角度上分析,子弹会打在壕沟边缘,然后被泥土卡住。
这让他多少松了口气,躲避的速度也不自觉下降了一点点。
可他不知道的是,正是他的片刻迟疑,让他彻底丢掉了小命。
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中,子弹猛烈射进泥土,居然轻易将其穿透,直奔自己而来。
此刻,小林清的身体为了躲避子弹,已经在半空之中。
毫无借力点改变方向的他,只好赶紧让身体下坠,试图让自己下落的速度快一点。
但他的一切,注定是徒劳无功了。
“噗嗤!”
子弹狠狠灌进了他的脑袋之中,子弹的余力,也足够将他的脑袋打成一堆碎片了。
918团将狙击手配备到连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
尤其是在这种步兵对步兵的交火之中,狙击手能起到的作用格外重要。
在前面的步兵炮兵战友们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就像是一只只藏在暗处的幽灵,用手中的狙击枪消灭日军的基层指挥官以及重要的火力点。
靠着这样的手段,攻上来的日军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没多久就会失去基层指挥和火力支援。
他们往往只能靠着手中的步枪与阵地上的八路军作战。
狙击手的大量配置,大大减轻了日军对于八路军的威胁。
让其余战士们尽可能可以放开手脚射杀日军。
但即使如此,日军依旧没有停止攻势。
他们不断替换军队,轮番对918团的阵地发动进攻。
双方的战斗从白天持续到晚上,两边的枪炮声就没有断过。
在环山工事前面的那片障碍物上,铺满了日军的尸体。
鲜血如同小溪一般流个不停,居然将所有的壕沟全部淹没。=
尸体堆积如山,巨大的血腥味,就算是位于最后山峰上的马晓楠等记者都可以轻易闻到。
918团这边,虽然杀敌无数,但日子也并不好过。
这么近的距离,榴弹炮和舰炮是吃不上劲儿了。
他们能依靠的,就只剩下手中的枪和各式轻型火炮了。
大量的开火,让重机枪枪管不知道更换了多少次。
突击步枪与机枪弹出来的子弹壳,更是几乎就要将壕沟填满。
日军的攒射,更是让918团在一天之内,就伤亡了一千五百多人。
虽然今天是一营二营互相换防,但这个数字,依旧给予了两个营以重创。
尤其是直面日军第一波攻势的二营,连日的战斗就已经让他们的人数不足一千五百人。
今天大战,更是折损了七百多人。
到了最后,几处阵地已经明显出现了火力空档。
赵炳坤这个营长与警卫班立刻填补上去,赵炳坤更是亲自抄起一把MG42加入战斗。
当天晚上,野战医院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今天一天就出现了接近一千五百的伤兵,让医疗队与护士们全部忙碌起来,几乎没有片刻的休息。
好在918团家底够厚,战士们并没有出现缺医少药的情况,都得到了及时救治。
赵刚看着因为疼痛而不断哀嚎的战士们,心如刀绞。
他也顾不上忙碌了一天的疲惫,一个个地安慰着伤兵们,并让留下来帮忙的村民们送来了热水热饭。
虽然他觉得,语言的安抚并不能减轻他们身体的疼痛。
但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