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回母家
令蕊睡了个好觉,醒来时李潇然正坐在她床前盯着她,“爱妃睡得真好。”
“王爷怎么起这么早…”令蕊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不对劲,昨晚明明将夫君送到别处去了,怎么还在我床上!
哎呀,不好,夫君来算账来了!令蕊连忙起来,却被李潇然一把掀了被子,她下意识的躲闪。
李潇然不慌不忙放下床帐,勾了勾手指,“过来!”
他表情平静,喜怒不形于色于色,但令蕊仍然能感觉到没什么好事。
她结结巴巴的解释:“王爷,我身子不方便,那个……”
“要不本王叫顾嬷嬷过来调教你?”
“哦,罚就罚……”令蕊小声嘀咕着,缓缓爬到他身边,闭着眼睛准备接受他的掌掴。
伴随着手心火辣辣的疼痛,令蕊如释重负,挨过打就没事了。李潇然道:“你不是想家吗?收拾东西,明日出发去北庭都护府,顺便送你回母家去看看。”
令蕊马上变了脸,“真的吗?谢谢王爷,你早说嘛,不然我就不送你走了。”
“你还说,是不是没打够?”李潇然扬起手吓唬她。
“够了,够了,王爷力气大,还是饶了我吧。”令蕊求饶后马上起床,芸娘在房内候着伺候她洗漱。
对于昨晚的经历李潇然只字不提,指挥石榴百合收拾衣裳时,听芸娘说顾嬷嬷被罚了,她还哭天抢地地磕头,哭诉自己对不起太后,李潇然最烦这种闹腾的女人,罚她跪了两个时辰了事。
令蕊走到哪里,苒苒跟到哪里,听说要去天山附近打猎她连忙收好衣服,屁颠屁颠跟着令蕊。
锦月听说要去北庭都护府所在的碎叶城,带着一盒珍珠来求令蕊,“表姐,我从小被养在王宫,后来又入了王府,就像笼中鸟,求表姐带上我……”
“王爷没说要带你吗?”
“王爷心里只有表姐,求表姐帮我说几句好话,我能帮着采草药,帮表姐撑伞,我不会跟表姐争宠的……”锦月言辞恳切,就差跪下了,令蕊心一软就答应了。
锦月欢快地回去收衣服,芸娘叹息道:“娘娘,您何苦呢?上面有太后的人压着,还有个争宠的人,唉……”
“芸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娘娘嘴硬心软,对别人好,唯独对王爷嘴硬,您迟早会吃亏的。”
令蕊回答:“王爷欺负我的时候你是没看到,我就气一气他!”
令蕊劝说李潇然带锦月一起出门,李潇然尽管百般不愿意,可架不住令蕊死皮赖脸的哀求,勉强同意了。
二月底阳光明媚,春寒退去,正是出游的最好时机。
大部队浩浩荡荡出发去北庭都护府处理公事,顺便游玩一番。
李潇然体弱不能受寒,大多数时候在马车里陪着令蕊和苒苒玩骰子,跟她们猜拳。
北庭都护李元忠得知睿王光临的消息,带人到途中来迎接。看到大唐的旗帜时,他下了马,派人去通传。
令蕊听闻世伯李元忠来接她,不等马车停下便欢快地跳下来,“李伯伯……”
“王妃娘娘安好!”李元忠看到令蕊满脸都是慈爱,疼爱之情溢于言表,尽管是长辈还是向她行了拱手礼。
马车移近,苒苒站在车上甜甜唤了一声,“李伯伯安好!”
“下臣拜见睿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胡小姐安好!”
“宁塞郡王免礼!几年没来这北国风光当真是别致。”李潇然站在车上理了理衣裳,叉腰环顾一望无际的山川和河流。
“托陛下和王爷的鸿福!请王爷和王妃娘娘入马车,下臣为您引路。”
令蕊被李元忠扶上马车,行走了半日到了他们安营扎寨的位置,夕阳西下今晚估计要在野外过夜住帐篷。
下了马车,看过营帐,李元忠道:“今日夕阳无限好,下官陪王爷和王妃娘娘走一走。”
锦月这才在婢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礼貌性的向李元忠问好,李元忠不敢直视安悦,淡淡地行拱手礼。
军营不远处是一块平静如镜面的湖水,湖水幽蓝幽蓝倒映着天上快速飘走的云彩,霞光掩映美极了。
李潇然嗯了一声便挽着令蕊的手朝湖那边走去。李元忠带剑在前面引路,苒苒也跟上去,青山和王庆在后面跟着,锦月深一脚浅一脚落后了好长一段距离。
湖边寒风凛冽,令蕊打了个喷嚏,李潇然解下披风给她披上,“我不冷,王爷身子更要当心。”令蕊踮起脚尖给李潇然系好披风。
看着他们和睦的样子,李元忠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苒苒看到了几株草药,边走边采,“李伯伯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还有草药可采,蓁蓁不来可惜了。”
“嗯,胡小姐走过的地方寸草不生。”李元忠边打趣儿苒苒,边示意侍卫帮苒苒拔草。
“这种是止血的,这种是活血化瘀的,这种是治腹泻的……”苒苒挨个向众人介绍,令蕊把她手上药草塞给青山,“这湖边风景多好呀,采什么草药!”
两人在湖边伫立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夕阳与水平成一条线,水光耀眼,眼看一会儿天就黑了,二人手牵手往回走。
李元忠转身不经意看到锦月的正脸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回到军营,李潇然由几位将军陪同检阅军队,令蕊跟苒苒在营帐里吃葡萄干,芸娘道:“娘娘,李大将军求见。”
“快请李伯伯进来。芸娘你们在外守着。”
李元忠换了身便服进了营帐,“令蕊做了王妃过得可好?”
像孩子见了就别的父母一样,令蕊忽地鼻子一酸,眼里就出来了,呜呜地哭,“李伯伯…我过得不好…不好……”
李元忠有些心疼的走近她,问道:“不好,哪里不好?夫君对你不好还是刁奴欺负你啦告诉伯伯,伯伯给你撑腰。”
有苦难言,令蕊委屈得呜呜大哭,李元忠从袖子里掏出手绢给她擦泪,“想哭就哭吧,嫁作人妇不容易。”
“啊,我也想哭,我都三年没看到知远哥哥了,我想要知远哥哥……”苒苒哭的声音比令蕊还大,哭相好难看。
“哎呀,这…都受了极大委屈。”李元忠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们。
李潇然在锦月的营帐里看奏折,听到这边的哭声连忙过来看。
昼夜温差极大,夜晚寒凉,令蕊的营帐里添了炭盆,李元忠在炭盆前镇定地给她们煮乳茶,苒苒还在仰天大哭。
李潇然疑惑地问道:“李大将军对她们做了什么,怎么哭得这么大声?”
令蕊赶紧擦了眼泪,李元忠起身回答:“小女孩想家所以哭了。”
李潇然无语了,李元忠又道:“苒苒,你哭了那么久,过来喝杯热牛乳再哭。”
“哦,”实诚的苒苒马上止哭,用袖子擦干眼泪坐到炭盆前乖乖喝奶。
李潇然拍拍令蕊的肩膀,“游玩几天我们就回去,送你回母家与父母团聚。”
苒苒又哭了,“我不回家,我想我的知远哥哥,我要嫁给他。”
“哎呀,苒苒从小就爱哭,长大了依然改不了,再哭当心把知远吓跑了。”李元忠故意吓唬苒苒,这招真管用,她马上不哭,跟没事人一样继续喝奶,仿佛喝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哭。
李潇然觉得很好笑,轻声安慰令蕊,“你早些歇息,今晚本王宿在那边。”
李元忠连忙找了个理由,“下官还有军情向王爷禀告。”
芸娘、石榴、百合进来伺候令蕊就寝,本来想跟苒苒说悄悄话的,结果她一倒下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