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你怎么不上天
慎郡王问:“叔母,我们去青楼玩,您也去吗?”
令蕊回答:“我都大半年没去玩了,我也去。”
敏郡王说:“叔母,睿王府刚进了新人,您不在家守着皇叔,还跑出来玩,这是哪一出啊?”
“嗨,我就是个和亲的,你皇叔那样的大英雄怎么会钟情于我一人呢?留不住就不要强留,强摘的葡萄不甜。人生在世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令蕊又喊了声:“小飞,让马车快些走。”
“叔母高见,侄儿佩服!”
半年不见,水月楼又有了新花样,阁楼上加了横梁,横梁上挂着红绸,体态轻盈的花魁娘子拉着红绸在空中晃来晃去,像是跳舞又像是荡秋千,好玩又刺激。
慎郡王是常客,水月楼掌柜热情招待说:“公子是熟客了,您喜欢的房间留着呢,您楼上请。”
慎郡王领着令蕊去了二楼的雅间,像往常一样,他花重金请花魁娘子来伺候。
令蕊左拥右抱,花魁娘子细心服侍着。慎郡王还不忘端了两杯酒,一杯自己喝一杯喂令蕊,玩得不过瘾还玩行酒令。
花魁娘子在横梁上表演空中飞舞给慎郡王助兴。见惯了姑娘们的玩法,令蕊趁去茅房的功夫,上了四楼。她顺着横梁走过去,将两根红绸挽在手腕上,学着花魁娘子的样子在空中飘荡起舞。
敏郡王揉了揉眼睛,指着令蕊说:“李珏,我没看错吧!那在半空中玩耍的不是萧叔母吗?”
慎郡王睁大眼睛看了半晌说:“还真是,哎呀!这叔母真会玩。走,我们去楼下走近看。”
看到侄儿在舞台上看自己,令蕊招了招手,郡王爷招手示意她下来。
令蕊表演了空中翻腾,还使出拿手绝活,在空中旋转跳舞,玩了好一会儿,身上流汗了才顺着红绸滑下来,落在两个侄儿面前。
慎郡王又竖起大拇指,“叔母是我见过的最会玩的女子,侄儿佩服。”
敏郡王说:“叔母这么灵巧的女子嫁给皇叔可惜了,皇叔不懂欣赏。”
“不提你皇叔,我们继续回房间玩。”
两位郡王爷带着令蕊玩得得意忘形,因福王来催促,到了戌时,慎郡王不得不回去。令蕊喝得半醉,困得睁不开眼,被两个侄儿一左一右地架着出了水月楼。
刚好一水月楼就遇到了李昕家的马车,李昕从车内探出头跟他们打招呼。
“李昕,你顺路把我叔母送回去,我们得赶紧回去,不然福王伯伯又要打我们板子了,拜托了。”
李昕下了马车,帮着石榴、百合扶令蕊上马车,他与家丁一起驾车回家。
石榴敲门,芸娘开门后,百合背着令蕊从侧门进了东跨院。彩云、碧云忙不迭地给令蕊洗漱、更衣,伺候她睡觉。
刚洗完李潇然就来了,她闻到了令蕊衣服上的酒味还看到了她鞋子上的泥土,说:“贵妃在哪里喝的酒?”
百合睁着眼睛说瞎话练得越来越溜了,“萧宅,跟萧学士多喝了些葡萄酒。”
芸娘解释说:“娘娘以为王爷今日要宿在新人房里,没料到要侍寝,所以喝醉了。”
“无妨,替本王更衣。”李潇然更衣后躺在令蕊身边,搂着她舒服地睡着。
次日肃王府宴请宾客,令蕊没有去,李潇然带着陆宛如赴宴。令蕊看望知远和苒苒,苒苒肚子很大,行动不方便,在家躺着吃。
从萧宅出来,令蕊又带着石榴、百合去水月楼玩耍、荡秋千。
一身红色衣裙,在空中跟玩杂耍一样,令蕊借助几十根红绸带飞来飞去,恍如飞天仙子一样。
有宾客说:“掌柜的,水月楼来了新人你们也不介绍下。”
掌柜敷衍说:“这姑娘傲娇得很,不理人。”
肃王府在宴请宾客,顺诚王妃料理家务也没闲着,她的人来报告,“王妃娘娘,萧王妃又溜去水月楼享乐,而且一身便服的李昕和好友杨厚德也在那里玩耍,看着轻松惬意。李昕的夫人在咱们府上做客,您看要不要……”
肃王几次拉拢李昕家,都不了了之。李昕伯父在西域颇有兵权,威望甚高,父亲是蜀地刺史,叔父是岭南刺史,爷爷是三朝老臣,李昕与郭通掌长安城禁军。要是拉拢他们家,大唐一半的兵马便收归囊中,太子之位指日可待。
既然拉拢不了李昕,握些他的把柄在手上,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酒席正酣时,顺诚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陆芳如,让她说给肃王听。
毕竟是自家亲戚,须得给皇叔和媛媛留面子。送别宾客时,肃王悄悄约了喜欢在风月场所混迹的堂弟慎郡王、敏郡王去青楼玩耍。
肃王一向不苟言笑,与两位郡王爷也不亲近,但难得他想去青楼放松下,敏郡王慎郡王没有拒绝,带着肃王去了长安城最豪华的水月楼享乐。
李潇然刚回到王府得到消息也赶去了水月楼。
肃王等人到达水月楼时,令蕊仍旧抓着半空中的红绸折腾,李昕、杨厚德在二楼柱子边说话。
肃王注意到了令蕊,却不动声色,环顾一周,指着二楼的栏杆,提醒堂弟说:“那不是李昕将军吗?”
敏郡王招手,示意李昕和杨厚德下楼来。朋友来了得打招呼,李昕与杨厚德一起下了楼。
肃王的人在暗处,他估摸着以李昕的身手定能接住从半空中坠落的令蕊,要是接不住,将令蕊摔残了也不损伤肃王府什么。
肃王做了个小动作,他的人挤在玩乐看热闹的人群中使出飞镖,割裂令蕊抓着的红绸。
底下人惊呼一声,李昕等人这才注意到半空中的令蕊差点摔下来,还好她身手敏捷,抓好了另一条红绸。
角落里肃王的人又在下黑手,横梁上的红绸忽然着火了,两个姑娘吓得松了手,从半空中掉下来摔得吐血。
令蕊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条红绸,可火势马上蔓延过来了,她只能顺着红绸往下滑。可红绸距离地面有半丈高,跳下去不死也残了。
看到红绸着了火,底下寻花问柳的男子纷纷避让,生怕火星子掉在自己身上。
眼看着令蕊生生坠落,李昕一个箭步冲过去接住了她。还好有惊无险,李昕放下令蕊,看热闹的敏郡王、慎郡王吓出一身冷汗。
李昕双手托住皇妃的场景大家都看见了,肃王本想就此大做文章。百合、石榴扶着令蕊谢过李昕准备退下。李昕说:“既然无事,肃王爷和郡王爷还是早早离去的好。”
慎郡王说:“我不走,难得肃王也来了一起玩多好。”
正当肃王酝酿好了准备开口时,敏郡王大惊:“不好!皇叔提剑来了,要是知道我们带叔母来这种地方玩耍,他准得砍我们。”
“大难临头各自飞!”慎郡王说完,颇为厚道地拉着令蕊的衣袖往楼上跑,“皇叔在门口,去楼上躲一躲。”
李昕三下两下跳过去拦着,“不能去楼上,去跟皇叔认个错。”
令蕊推开李昕,边跑边嘀咕,“要去你去,我不去。王爷能玩很多女人,我出来玩一玩怎么了?我又没犯法!”
李昕和杨厚德从另外一侧上楼拦截郡王爷和令蕊,肃王就站在楼下看戏,还躬身向李潇然行礼,“叔叔好!今天这水月楼热闹得很,叔叔也来玩了。”
肃王一向勤勉,不来风月场所,今天忽然来水月楼,定有文章。李潇然淡淡的说:“既然来了,陪叔叔去楼上坐一坐。请吧!”
李潇然带着肃王不慌不忙地上楼。
令蕊和郡王被逼上了四楼,李昕也不拦了,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令蕊跟两个侄儿还来不及多想就被李昕推进了一个房间。“哎呀,皇……”
慎郡王还没喊出口就被敏郡王捂住嘴,他们万万没想到皇上在楼上,三人不约而同地转身准备跑,被李昕和杨厚德挡住了去路。
“你们玩得好啊!结伴出来玩耍,怎么不叫朕一声!”皇帝穿着一身玄色衣衫,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李伟公公换了民间服饰在一旁候着,两个姑娘在给皇帝按摩脚掌。
三人互看一看,点点头,然后转过身跪在地上,“拜见皇伯父!”
令蕊低着头不敢说话,慎郡王哆嗦了一下,感觉屁股隐隐作痛,看来今日不宜出门,回去又要挨打了。
李潇然一得到皇上在水月楼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不明所以的肃王也进了房间。
肃王原本打算来看令蕊与李昕的好戏,顺便添油加醋传扬一番,没想到遇到了皇上。
皇帝说:“免礼!弟弟弟媳、儿子、侄儿差不多到齐了,都坐吧!”
李潇然拽着令蕊的衣袖在一旁就坐,令蕊弱弱地问:“我能不坐,我能回去吗?”
皇帝喝了口茶,“你说呢?原以为你擅长舞乐,没想到玩杂耍也是一把好手,朕在楼上看得冒汗,派李昕下去找你。”
“臣管教无方,请兄长责罚。”李潇然有些无奈,这个媳妇一没看好就跑出来玩耍,着实让人头疼。
“肃王也出来玩?”
肃王回答:“儿臣听说水月楼很多新花样,想着过年放松下,就来看看。”
皇上又说:“慎郡王你的手往后摸什么,腰疼还是腿疼?”
慎郡王回答:“年前挨了打,身上有些疼。”
皇上喃喃地说:“伤还没好就忘了疼,不怪大伯父揍你。”
众人都不吱声,等着被皇上数落。
皇帝又说:“令蕊你是长辈,带着侄儿来这种地方玩耍,亏你想得出来。”
“太后娘娘不让我带孩子回家,我要是天天往寿康宫跑,太后娘娘又不高兴了。再说了,男子能玩女子为何不能玩。这大过年的,我还不能出来透透气吗?”
“这么能折腾,你怎么不上天?”
“我也想上天,可没长翅膀。”令蕊的回答引得众人抿嘴笑。
皇上憋住笑,说:“罢了,以后收敛些,毕竟都为人母了。”
“是,臣妾谨遵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