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七年
冥安堂地牢中……
每到夜晚哀嚎声不断,江杨感到身体逐渐热了起来,苦笑一声,已经一个月了吗?
上次毒发还是在天机顶的那次,今日又是满月之夜。
“不知景儿那丫头怎么样,想没想我这个师父。”
江杨身上的经脉凸起,血液流经全身,像滚烫的开水,五脏肺腑全都在经受炙烤之痛。
江杨只觉得呼吸困难,吐了一口血出来。
乌黑的血水,在这阴湿的地牢中冒出热气。
江杨蜷缩在地上,白眼球逐渐变成猩红色。
一双脚走到跟前。
“这毒我只用过两次,你是第二次。”江杨睁开眼睛,只见来人也穿一身黑色斗篷,带着半张金属面具。
江杨使劲想要看清,却还是模糊的。
他支撑着站起来,尽管此时身体已经疼痛无比。
“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哈哈哈哈,不愧是江大侠的儿子,中了我玉露残萤还能站起来的人你是第一个。”
“你听着,我只想要白山冰蚕,没有冰蚕你在已毒发身亡,根本活不了这么久,快点交出来,我饶你不死。”面具人逐渐失去耐心。
“就算有,我也不会给你。”江杨瞥了一眼,不再说话。
“好,哈哈哈哈哈,但是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开口。”
面具人说完,甩了衣袖离开。
江杨觉得自己又坠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看来父母之死是冥安堂所脱不了干系,可是他们要的冰蚕确实闻所未闻。
江杨被关在这阴暗的地牢中,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分不清夏暑寒冬,他只能依靠自己毒发的次数来计算时间,时间久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谢晚棠和亓官青舟一直在寻找江杨的路上,连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找就是七年。
七年后……
七年后的朦胧山顶,无昧洞口的巨石像是被炸开,被关了七年,十鸢终于重新见到了蓝天、太阳、飞鸟……
春风拂面,江景感觉自己重生了一般。
“师父、师父!”程十鸢跑到师父的寝室,却未见师父在家。
只见书桌旁留了一封信:“恭喜鸢儿出关,为师下山赴春雨客栈之约,今践行七年前一诺,见信如见人,这把剑乃是为师留给你的礼物,是你母亲生前所用,你若初心未改,即刻便下山去吧。”落款留的是俩月之前。
看来这臭老头早料到我会提前出关。
有仇千醉的无昧阵,再加上白山天蚕的加持,程十鸢的武功已不容小觑。
“原来这就是母亲的剑。”
“给你取名霜月,以后咱俩相依为命,闯荡江湖。”
程十鸢开开心心的踏上了下山的路,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打听江杨和冥安堂的消息。
江杨无人所知,倒是这冥安堂七年之间不断壮大,如今更甚,灭了好多江湖门派,抢夺他们的宝物,江湖之中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被冥安堂盯上的。
路过江青镇的时候,十鸢恰好碰上冥安堂的人想要洗劫青鸟山庄。
正想试试自己的“霜月剑”,程十鸢扯下一缕衣袖蒙住脸,只露出一双凤眼,一跃而起,进入青鸟山庄,她像一阵风一样,所到之处鲜血四溅,仅仅几秒,冥安堂的黑衣人们便全部倒地。
“你是青鸟山帮的人?没想到小小青鸟帮,还有身手如此之人。”
“本小姐青鸟帮程十鸢,识相的赶紧走,不然来一对我杀一双。”
为首的黑衣斗篷见这女子眼神狠厉,自知不是对手,扔下烟雾弹便逃走了。
从此程十鸢的名讳便一发不可收拾,她搅了冥安堂不少事,成为行侠仗义的女侠。
唯独就是有人说她是青鸟帮的,有人说他是青云山庄的,有人说他是少林寺唯一的女弟子,又有人说她师出峨眉,程十鸢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七年来,冥安堂日益壮大,成为江湖第一大门派,他们不再蒙面,有的人甚至以加入冥安堂为荣,只不过他们做的还是当初那般烧杀淫掠之事。
谢晚棠和亓官青舟一直没有停止寻找江杨,又亦或是江杨的尸体。
直到从一冥安堂的黑衣人口中得知,冥安堂地下水牢中关了一位重要的犯人。
此人每到月圆之日双眼猩红,好似要发狂般。
又有人说此人是个翩翩公子,生的十分好看。
谢晚棠断定此人定是江杨,便与亓官青舟约定,要去冥安堂地下水牢一探究竟。
每月月满之日,冥安堂防守最为松散,谢晚棠和亓官青舟借着月色摸了进去。
看守牢门的黑衣人喝的醉醺醺,当他们发现有人闯入的时候,谢晚棠等人已见到了被关在笼子里的江杨。
江杨已经被折磨的昏迷不醒,这七年来,面具人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变着法的折磨他,希望他能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每次江杨只是一声不吭的冷笑。
谢晚棠扶着江杨,亓官青舟杀出一条血路,三人磕磕绊绊终于闯到了水牢外,明月高悬,江杨使劲睁开眼睛,终于在一片模糊中看到了一点光亮。
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三人。
越来越多的黑衣斗篷从空中飞来。
“要小心,这些黑斗篷是冥安堂养的药人,他们的水平绝不在我们之下,此行目的为救人,不要恋战。”谢晚棠提醒。
刚说完,亓官青舟扔出一颗烟雾弹,两人捂住口鼻,这烟雾弹中掺了迷药,但却对黑衣斗篷毫无作用,借他们躲避之际,三人越过屋顶,飞到了树林里。
月色下,亓官抗着江杨,谢晚棠跟在后面,跑了很久才甩掉跟上来的黑衣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