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强孰弱
离开乐山大佛,众人来到山脚下的镇子上,这里原本是天下会的地盘,后来几经波折,落到了天门的手中。
走进小镇,今日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便可去往拜剑山庄,看看傲拜和连城志是如何勾结的,也顺道清理一些杂鱼。
到了天门的府邸,玉飞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取了火麒麟的血。看着桌案上的鲜血,玉飞惊有些心痒,但万一自己真的如断浪所说的,发疯的话,要怎么办?
玉飞惊有些犯愁,但假设,麒麟血可以让她功力大涨,恢复到最巅峰的时期。
自从苏醒之后,她刻意不去想自己失去的那部分功力。因为反正也没办法取回来了,如果能用麒麟血来恢复功力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靠谱。
人喝了麒麟血,会入魔,完全是因为人的身体、心智都太脆弱,承受不了。就像当年断浪第一次喝龙血的时候一样,喝一点,可以救命。喝多了,就会让他筋脉逆行,但后来,他不也适应了吗?
更何况,她怎么一样呢,她是神龙,世上最强的神龙。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食指沾上一点麒麟血,点在舌尖。腥味太重,太难喝了。但是,喝了麒麟血之后,功力确实有了不小的提升。
就在玉飞惊犹豫要不要一口闷下这半碗血的时候,断浪回来了,但他的脸色却很奇怪。
“又发生什么好事了?”
断浪坐下,拿走了玉飞惊的碗。
“确实是好事,一夜之间,江湖上各大门派的高手,死了四成,现在到处都是寻仇的人。”
而且死的都是一些名门正派的中流砥柱,这对天门来说,确实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不过,同时,东瀛实力最强的门派隐剑流,派出了近百人,大张旗鼓的来了中原。
大概,东岛鬼们把血蛊这一招,用在了他们想要除掉的人身上,干得不错。
不过这也意味着,所谓的千秋大劫开始了。
神州大陆生灵涂炭?他倒想看看,小小的东瀛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他继续看向玉飞惊,“麒麟血喝着,味道如何?”
“有点难喝,但确实能让人功力大涨,而且我感觉我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也许我能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很明显,断浪并不想听见这样的结果。
他晃动着手上的碗,浓稠的血浆在碗中如同漩涡一样。
“本大爷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乱吃东西吗?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断浪冷眼瞪着玉飞惊,说话的语气也冷漠极了。
神龙若是太强大,那便极易生出反心。
虽说玉飞惊忠诚于他,但这段时间,对方明显在言辞上对他多有不尊,还一再违抗他的命令。要是玉飞惊实力又涨,只怕第二日就要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玉飞惊并未看出断浪的心思,还一门心思的向断浪解释,这血对她真的没有什么影响。
“不信,你看!”
玉飞惊伸手就要抢断浪掌下的白瓷小碗,这更是触了断浪的霉头。
见断浪俨然不动,玉飞惊又说,“真的,你让我试试,这血绝对有用!天下第一,指日可待!”
天下第一,她想得倒是美。
断浪直接将碗给倒扣过来,“你不要想那些了,靠这些旁门左道,不如好好练你的功法。光有内力,但却没有一部用来傍身的武学,也就只能算个半吊子。上次让你学的无求易诀,练得如何了?”
无求易诀,楼兰之行的唯一收获,断浪知道这部功法的不俗,所以才让玉飞惊好好练。
这部功法重在无求二字,与其说是功法,倒不如说这是一种境界。只要修炼到无求无我的境界,与万物化为一体,便能达到无处不我,无处非我,无敌。
“只……练到了第三层,后面的还……没来得及练。”玉飞惊笑得局促。
她就是练着玩玩儿,第二天就放弃了,谁知道断浪还会提起这档事来。他不说的话,自己都要忘了这件事了,她连第二层的口诀是什么都忘记了。
一脸假笑加上满嘴的磕磕绊绊,实在是蠢,蠢得让断浪有些想笑。
断浪有些后悔了,当年他被关进黑狱的时候,就看出来玉飞惊蠢,但没想到,如今她蠢得越发不加收敛了。
又蠢又自大,还没心没肺。妄想做天下第一,她不先来问问老子的意见?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啊?没练就没练,断爷我又不会因为这个杀了你。”
听见断浪这么说,玉飞惊肉眼可见的轻松起来。
“那我确实……”没练。
“顶多揍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断浪接着说。
玉飞惊朝后挪了挪凳子,断浪的笑容有些恐怖。“您不会想和我动手的吧,我可不会这么对你的。我爱你,你知道的。”
“哼,现在说这个,晚了。”
说着,断浪手指在桌子上叩动,一下一下的响声,让玉飞惊心里的寒意更胜。
偷偷看一眼断浪,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说些好听话,狗腿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您要真不高兴的话,骂骂我就行了。揍我,我可不想累着您。”
“再说,大人武艺高强,我就算不学这些东西,又有谁敢来和我较量,一早就被大人你的威名给吓跑了。”
难得见玉飞惊如此谄媚,虽然断浪知道玉飞惊是在奉承他,他也乐意被人忽悠。
“再多说两句给断爷听听。”
玉飞惊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你是武林盟主,武功天下第一,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糟糕,编不下去了。
“你英勇神武、神采非凡、天人之姿、闭月羞花、美貌如花……”
这下是真的一个词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不继续说了?”断浪似笑非笑,瞧着乐子。
“你这一张嘴,除了会说些不起作用的假话,还能干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两句好听话都讲不出来。”
拇指刮过玉飞惊的唇瓣,又拍了两下玉飞惊的脸,再强势抬起对方的下巴。
玉飞惊抬眸,眼里含着一股朦胧笑意,勾人的眼眯起,唇瓣上下一张,“这怎么是假话呢?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
她一边说,一边抓起断浪的手,盖在她的心上。
手掌下的心脏未免跳得太快了些,但断浪却无暇感受着心是否还在跳,娇软绵柔,手掌覆在其上,由下至上收拢,再逐渐加大力气,看着人张开口,缓缓吐气。
看到玉飞惊脸上那无意识的欢愉,沉沦又眷恋,带着那种泥沼地的邪性,一旦他踏入,就会被吃人的沼泽死死抓住,从此再无脱身的机会。
真是太糟糕了,从他第一次听到对方柔声说要保护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落到泥沼地里了。
一双含情的瞳眸像是日光之下的琥珀,里面盛满了无尽的欲望,但是却仍然是一副不谙世事的纯良。快乐、痛苦、疑惑、渴求、顺从,她从不在自己面前遮掩情绪,像是一块纯澈透明的水晶。
他试图将玉飞惊雕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一点点的,让她做一条狗,让她做笼中鸟,这些都很容易。但对于分割开她跟聂风之流的关系,让她杀了怀空、聂风等人时,自己却开不了口。
而可恨之处更在于,玉飞惊从不做选择,无论何时,断浪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那一份独一无二。
若她的心不是那么坚定,还方便了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让她与世隔绝,让她尝尽苦楚。
手指摩挲着玉飞惊的眼窝、脸颊,他捧着这个痴情女子的脸,平淡的眼神逐渐开始滚烫。他勾着嘴角,挽过玉飞惊散落的鬓发,将人打横抱起。
不过,事情总是让他意想不到。
看着一把推倒自己的玉飞惊,断浪撑直身体,对方的脖子上早已经是一片绯色,手指也是滚烫无比。心跳的声音异常清晰,并且还越来越快。
玉飞惊吞咽着口水,干渴无比,气息愈发灼热,“我……我这是……入魔了?”
她呆呆望着断浪,不由自主的手脚并行朝着断浪爬过去。
“入什么魔?我看你就是色胆包天,本大爷应该好好修理你一顿,让你长长记性。”
但此刻的玉飞惊早已听不清断浪在讲些什么。
麒麟血能够放大人心的欲望,让人乱了心智。
而玉飞惊的所求是什么?
她一边享受着断浪的训教,一边又想着御服断浪,行为与思想上的矛盾,在此刻化为乌有。她压在断浪的腰上,按住对方,泛红的双目预示着她此刻被麒麟血影响。
剥开层层外衣,玉飞惊的手一路滑向断浪的脖子,指尖绕着喉结画着圆圈。
“叫声姐姐来听听,叫好听了,姐姐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断浪皱眉,看着玉飞惊这副恶霸模样,脑子实在是疼,被玉飞惊蠢疼的。
一声闷哼,玉飞惊俯身咬住断浪的锁骨,舌尖舔舐着咸腥的血珠。“不肯叫姐姐,那叫声主人、大人来听听也行,我不嫌弃。”
她的牙齿轻轻啃在断浪的脖子上,像是在警告断浪,如果他不说出玉飞惊想听的话,那么玉飞惊就要一口咬断他的脖子了。
但玉飞惊得到的,是断浪恶狠狠的一句,“你这母狗也想尝尝做主人的滋味吗?”
一瞬间,断浪架起玉飞惊就要翻身,不过玉飞惊也在瞬间勾住断浪的腿,压着他,扳回一城。她抓住断浪脑后的辫子,用发尾在断浪脸上扫过,一脸获胜之后的得意笑容,。
“我这不是正在尝吗,大人,您这两下子,也不太行啊。天门之主,在武学上如此懈怠,很容易丢了武林盟主的位置的。”
断浪从不在床上逞口舌之快,想做主人,那就看玉飞惊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昂起头,朝着对方索取了一个处于弱势的吻。没有掠夺,也没有强势。他温柔轻吻,一点点含住对方的舌尖,给予她无穷无尽的柔情蜜意,令她沉溺。
而同时,断浪搂住玉飞惊的腰,一边抚摸,一边将人提了起来。然后在对方失神的瞬间翻身,“本大爷可不和你在这里耍嘴皮子,来,叫声主人听听。”
玉飞惊搂住断浪的脖子,脚勾在腰上晃动,“主人~”
热气呼在断浪耳旁,说话的人却立马反扑,妄想着再次将他压在身下。
断浪嘲笑着,“甭白费力气了,刚刚是断爷我故意让着你的,不然,你真以为自己厉害得很啊。”
说着,裙装便落到床下,抬起玉足,踩在胸口处。泛红的肌肤时而变白,他抓住玉飞惊的手腕,交叠按在玉飞惊头顶。
吃了麒麟血之后,玉飞惊的身体滚烫,犹如火烧一般,由内到外都在发热。燥热不安的身体现在正努力的寻求一个宣泄口,红艳的唇张开,吐出热气,呼出叫声。殷切求饶的声音却明明白白的告诉断浪,她此刻正享受着缠绵。
声声殷切的低吟逐渐高昂,此刻玉飞惊也再分不出心去想到底谁要做主导者,享受此刻才是最重要的。
等到麒麟血的影响消失后,玉飞惊瘫软靠在断浪身上,将脸埋在他胸口。她没想明白,自己并非打不过断浪,但每次都会被他三两下给治得服服帖帖的,那家伙,贯会用些手段迷惑自己。
想着,玉飞惊就牙痒痒了。
犬齿刺破断浪的下巴,狠咬一口,没有三日是不可能好的。
御服断浪,是个不小的挑战。她有心但又不想出力,真的要和断浪斗智斗勇,那她一定会输。所以,她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实现这个目标。
尝试着惹怒断浪,这可简单多了。
本就红艳的嘴唇沾上点点的鲜血,这动作太过突然,本在垂眸小憩的断浪吃痛,掐住玉飞惊的下巴,“你这疯子,又是在干什么?”
玉飞惊笑得阴险,“我做个记号,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我的东西。”
以牙还牙,断浪同样阴险,但却不会喜欢让别人盯着他的东西看个不停。
他抹干净脸侧的血,露出万分险恶的笑,然后告诉了玉飞惊一个足够让她茶饭不思一整天的消息。
“对,包括转轮湖底下的那个小鬼。”
玉飞惊脑袋转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那天断浪所说的,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原来指的是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