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她就是查到死,也查不到薄夜宸身上的
唐筝的泪不受控制扑朔而掉,像一把把打磨过的尖刀利刃,刺穿着顾憬洲整个修长身体,连带他体内的器官神经都好像在被一点点挑断,绞割。
痛,真的好痛,顾憬洲默默承受这种如钝刀绞割的痛苦,俊脸一片暗沉。
视线落在掉落地面的那张DNA检测报告,他缓缓弯腰捡起。
而在看清下方的检测结果时,他身心突的涌出无力,俊朗英气的眉宇死死蹙紧,指尖泛白,极力压抑自己即将崩塌的情绪。
他知道小王子和小糯米的身世不可能瞒得了唐筝一辈子,但至少……
在他挽回她后,在两个小家伙对他渐生感情后,这样真相摆放他面前,他才不会如此无措,如此无奈不是吗。
可现在,赤裸裸的现实就这样毫无征兆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连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本身凌芷柔和贝贝那个结在唐筝心里就留了一定阴影,如今两孩子身世揭晓,只怕她当真要和他决然了。
可怎么办,他不想跟她决然,他想和她好好走下去,想和她白头偕老,厮守一生。
“唐筝,对不起。”此时此刻,顾憬洲除了说对不起,找不到任何说词,高大的身影甚是颓废,闪过脆弱。
唐筝嗤笑,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知道顾憬洲这声对不起意味着什么。
可他知道吗,如果可以选择,她不想接受他这句不痛不痒的道歉。
但终究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是真真实实的被温岚算计了,而两个孩子,也是真真实实的父亲不详。
一手拉过箱子,一手推起婴儿车,她转身要走。
顾憬洲见她动作,手臂一伸横拦了她去路,沙哑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走吧。”
检测报告已经甩到了他脸上,所以他深知她离开的心有多坚决。
即便不舍,即便偏执的不愿放她离开,可他没有理由再强行挽留她。
这也是顾憬洲最无奈的,心里纵有诸多不舍和深情,但他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唐筝不理会他说词,只是一双蓄满泪意的眸子憎恨看向他,冰冷道,“顾憬洲,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拦我,因为,这个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再呆了。”
刹的顾憬洲身子微颤,一秒都不想再呆?这里可是他们的婚房,可现在她却毫不掩饰自己对这里的厌恶嫌弃,这对顾憬洲来说,无疑痛过刀子扎心。
当然他也不知道,在过去三年无光的婚姻里,他早已不知不觉将唐筝那颗满是憧憬的心消耗得彻底干净,所以对她来说,这里不是婚房。
是牢笼,是坟墓,是束缚,是泯灭她最后幻想的地方……
“顾先生,都这么晚了,你真让唐小姐和孩子就这么离开吗?太危险了啊。”
客厅只剩下两人后,封母实在忍不住讪讪出声。
顾憬洲此时一脸疲倦往沙发坐去,修长干净的十指穿插进发间,透着萎靡不振,哑声道,“随她吧。”
现在的唐筝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唐筝,刚刚她带孩子离开的瞬间,他也想偏执不顾一切将她困锁住,可他不敢。
对上她憎恨决然的眼神,他畏惧了,因为他害怕自己过于偏激的行为会再次把她逼向深渊,让她崩溃。
***
薄家。
夜已经万籁俱寂,但姚珍房里依然灯火通明,只见她脸色焦急,神情紧张看着桌上手机,越看她眼底的冷光越是阴沉毒辣。
纪焕这么久没打电话过来,难不成……
叮叮叮。
突的,铃声划破安静,姚珍迅速接起,急促道,“怎么样?得手了吗?”
手机那头先是一阵安静,随后是纪焕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出,“没有,我刚要撞上去的,谁知旁边突然窜出只猫吓老子一跳。”
姚珍早料到他肯定没办好事情,却没想到是因为一只猫。
顿时气结怒斥,“你说我到底能指望你成什么事?医院医院那边搞不定,现在人从帝景别墅出来你还是搞不定,再这样下去,别说得到薄氏集团,只怕我们迟早玩完。”
老太太怒不可遏的声音让纪焕不悦了,只听他阴恻恻反驳,“奶奶,这事你还真怨不得我,就算我里里外外把顾氏旗下医院打点好了。
但也难有顾憬洲只手通天的本事啊?要我说,这事败露就败露吧,反正也瞒不了唐筝一辈子。”
“你懂什么,事情败露容易收尾难。”姚珍愤愤。
纪焕嗤声,“这有何难,再说现在她只是知道孩子不是顾憬洲的而已,其他一概不知,你担心什么呢。
何况她个没身世背景的人想查那年之事无疑大海捞针,所以放心吧,我可以跟你保证,她就是查到死,也查不到薄夜宸身上的。”
姚珍没有直接回应纪焕,而是浓浓的鼻音溢出,“我不管她查不查得到夜宸身上,总之斩草除根就没错。一个姓幕的丫头就够我们受的了,要是再来两个孩子,你还想不想要薄氏了。”
说到幕珊珊,姚珍气得恨恨咬牙,叶绮兰这女人性子温婉还好对付些,但是那软硬不吃的丫头,真的让她甚是头疼。
最重要那丫头还吃不进半点道理,完全是蛮横娇纵到不行。
薄鸿业呢,又一直以她还小做借口避重就轻,害她一股怒气有地没处使。
偏偏这个时候唐筝那两孩子的事还被揭开来了,这让她越加头皮发麻,心绪紧张。
“纪焕,你到底在不在听我说话?”姚珍见手机安静,拧眉气结斥道。
“嗯,讨厌啦。”
突然,一声娇嗔的声音撞入姚珍耳畔,刹的她声音抬高尖锐起来,“你,你小子到现在还玩女人?死性不改是么?”
纪焕见老太太识穿自己处境,低咳解释,“奶奶,你误会了,我没玩,是这妞在跟人打电话……嘶,你这妖精,当心老子干死你。”
纪焕解释的后话在女人妖媚吻上他喉结时,顷刻爆发,腾出的大手放肆握在她柔软地方,惹来女人一阵娇喘。
而他自己则被女人撩得全身如同有烈火在焚灼,险些难以自控。
至此,姚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张脸气得白一阵青一阵,愤怒呵斥,“你小子简直……”
“草,老子忍不了了。”暗哑的声音一落,随后是啪的电话掐断。
姚珍:该死,她真能指望这小子成事吗?现在换人还来得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