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
作为一个不擅长聊天的人，在无重要事情的情况下，加了好友后打招呼是我能做出的最大挣扎。
以往高中回家后我也只会抱着手机疯狂看小说，谁都不能来打扰。最近跟周昭聊天是越来越顺手了，分享日常的任务也交接得非常好。http://wikipedia.org/
高中宿舍群里。
我：[我最近都在找他聊天！我简直太牛掰了！]
崔婧可：[加油，追到手了记得请吃饭]
颜茉：[卧槽，你好牛]
我：[我现在基本上每天都会跟他聊天【开心】
我：[【激动】]
为了不表现的太刻意，我将频率控制在了三天两次，分享的大多是好玩搞笑的事情，表情包和标点符号都会加上，用以渲染我的情绪。
现在我们都在练车，有时候信息发出去了对方不一定及时回，但这样也拉长了时间线。
我是个藏不住事的人，有时候胆子大得都能给岑伊吓到，所以我总告诉自己，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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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科目二太过专心，以至于其他人要预约科目一的时候我根本不敢一起——此时我驾考宝典上的模拟卷还没合格过……
之前岑伊考得早，挂了一次，我就更不敢去了。于是往后推，跟同村的一个男生一起考。
唰唰唰的，虽然也差点要挂了，但还好只是差点。
91分！
我出来的时候那个男生还没做好，坐下来等人时，忍不住小幅蹬着腿跟人分享。
而为凸显公平，我先给自己连发了三条“我科一过了！”，全部选中转发给岑伊、周昭和李希然三个人。
周昭是回得最快的那个，09:59，秒回。
周昭：[我在考科二]
[暂时不方便发消息]
我：[卧槽卧槽]
[你他妈怎么这么快]
[不用回不用回，等你闲下来了再说]
然后是岑伊。
岑伊：[不容易]
[【表情包】]
我：[今天简直要热死了]
[我们光来这个考区都要给我们搞死了]
岑伊：[我上次补考费叫了40，幸亏过了，不然我爸得给我讲死]
李希然这个不用考科目一的态度就显得冷静得多。
李希然：[不错不错]
然后发了几张她正看剧的照片，以及她桌上的零食。
……
上午10:56，周昭消息发了过来。
周昭：[我过了]
[科目二过了]
我一看感觉眼睛都亮了，立即坐直起来打字：
[卧槽]
[你好他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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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假期真的有事要干的时候，时间往往过得很快。21号的时候我脑子里还满是倒车入库要记的几个点，所以晚上李希然跟我说明早八点成绩出来的时候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
！
我：[操！]
[我他妈这几天脑子里全是倒车入库，都快忘了这茬了……]
李希然：[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
-
第二天，22号，高考成绩出炉。
今天不用去驾校，我早上是被我小姑的电话吵醒的。
小姑：“喂？初，你查成绩了白？”
我瞬间清醒，连滚带爬起床：“没有，刚醒，我来查！”随便抹了下眼睛就去找准考证。
点击连接，输入身份证，输入考生号，点击查询。
我动作很快，一气呵成几乎没有停顿，就是为了不给自己留时间紧张，但点击查询后页面加载了半天，我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操啊，这时候给我卡什么……
然后页面上橙色的总分映入眼帘。
……多，多少？
周围在这一刻是静止的，我觉得连我自己的手指我都动不了，能动的只有眼睛。视线又一次扫过高考总分、姓名、考生号、身份证号，然后回到总分。
“啊啊啊——！”
“610！我考了六百多分！！”
房间外，我妹听到动静赶紧开门进来，我脚下蹬个不停，伸手给她看手机：“六百多分！我从来没考过这么高！我就没想过我能考六百多分！！”
我妹笑了笑，可能刚真的被吓到了，还有种灵魂才回来半截的感觉。
电话那边小姑的声音传来：“六百多分啊，怎么样啊？你自己觉得什么水平？”
我显然还没缓过来，语气里仍是激动：“我高中三年考得最好的一次！不对，我从来没考这么高过！！”
小姑笑了笑，“那不挺好，自己满意就行。”
虽然数学明显拖了后退，但英语和理综都超常发挥，总分极其漂亮。
这何止满意啊！
这是我梦里出现不了，烧香拜佛还只敢悄咪咪在心里提的分数！
激动过后，李希然恰好发来消息。
李希然：[你查分了白]
我：[刚查]
李希然：[你好勇]
我：[这种事情就得快，停一下就不敢了]
李希然：[我现在就不敢了]
于是我这个已经毫无负担的人开始给李希然做思想开导，鼓励她勇敢地去查成绩。
——580分，这对李希然来说也是个非常高的分数。
李希然：[我刚刚问了冯榆，她考得也很好]
我：[漂亮，我们三个人考得都好好]
[啊啊啊！！我这辈子都没想过我能考这么高！]
从高一开始，我就和杨月寻同桌，班主任定的规矩是按成绩依次自己选座位。最开始图方便也没想过要分开，奈何高三后期我和她掰了，便就从第一排做到了最后一排。
绝交很突然，以我的视角来看，杨月寻莫名开始不跟我说话，三个人一起坐而杨月寻在中间，她只跟另一个女生说话不搭理我，有次还直接让我闭嘴。
——体育课下课后杨月寻打完水回到座位，“……我跟你讲我刚刚喝水的时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彼时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她说：“好了，姚憬初，我知道了，你可以闭嘴了。”
晚上回宿舍时跟室友提了这件事，还找了岑伊，第二天当我主动去找她想要谈一下的时候：
“杨月寻，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最近怪怪的？”
“没有啊。”轻描淡写的语气。
于是就非常迅速地掰了。
而我和李希然、冯榆我们这三个人，高二时开始玩到一起，经常一起吃饭、或者体育课结伴，我和杨月寻掰了之后，便直接换到最后排和她们一起。
后期最后一排老师不怎么管，我们大多都是按着自己的计划走。还好我们三个人高考考得都很好，大家都不算有遗憾。
高考成绩这种东西其实挺难说的，所以我在问周昭的时候小心翼翼得不行。
我：[查分了白？]
周昭：[查了]
完蛋，这怎么看着不太好啊……
我：[怎么样？]
周昭：[我考差了，你怎么样？]
我没瞒着，直接说我考得很好，六百多。
对方回了一个表情包：【你牛】
——590.
这不是他的正常水平。
看了发过来的截屏，他的各科分数中，理综没有发挥出优势来，还被数学背刺。
实在可惜。
高三时周昭有次联考直接六百二十几，班级第六，虽然这其中可能有超常发挥和运气因素，但他的数学不该如此。
我：[你这数学真是……]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
决定后续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最主要的是我这张笨嘴实在说不出什么有用的安慰来。可我又真的好想做些什么。
跟他又说了两句后我将话题引向了志愿和大学。毕竟考得好和大学好是两码事。
我们班物理老师在高考填志愿方面研究颇深，每年毕业生填志愿的讲座都是他和省招生办一起来讲的，他上课时跟我们扯了不少这方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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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万里无云，我和李希然坐公交车早早到了学校，今天我们要来拿《招生报考指导》，还有志愿和大学录取相关的讲座。
我早上百度了一下，投档、择优录取、志愿优先等等，乍一了解绞得我思绪半天捋不过来。在报告厅我又打开备忘录看了一下之前记下的，心想还是借助一下外援比较好。
讲座、领书，然后顺便跟各个老师加上微信，今天在学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出校后，我、李希然、冯榆一行三人打算买杯奶茶，去文苑阁逛一逛。
我们买了盒大富翁，文苑阁有块地摆了桌椅，我们在那儿碰到了同样来玩的同学，便拉着她就地玩了起来。
那个女生：“姚憬初已经沦落到要卖房子了哈哈哈——”
我无比难过咆哮道：“我才刚建的房子啊，我唯一一栋房子啊……”
冯榆：“看看我，我都快破产了？！”
李希然：“那还是冯榆惨哈哈哈哈——”
李希然简直就是这个游戏的王者，坐拥七块地皮四栋房子，还有大量现金，简直堪比银行！其他三个人的存在完全是在给她送钱，我和冯榆都输得很惨，冯榆最惨，她差点就要去申请破产了。
这次的大富翁让我想起初中暑假补课期间跟人斗地主的经历，另外三个人轮流赢，而我不论是做农民还是地主都没赢过。
我：“得亏当时没玩钱，不然我估计得把自己卖掉。”
李希然：“讲真的，姚憬初，你以后不要碰这些东西，我真怕你给自己赔进去！”
……
碰屁！一直输还去碰个什么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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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内容和各大学每年的招生数据在网上大多找得到，招生指导上面各大学的代码才是最重要的，班主任发话，“以那上面给的代码为主”。
好的。
可等真正开始着手准备填志愿时，我才发现其实你真正填哪个大学跟你之前想上的大学完全是两码事。
毕竟真正填的时候很大程度上不是从本人出发，分数线和学校在省里招的专业限制在那里，住宿水平和离家远近也非常需要考虑。
根据省排名，我将可以达线的大学圈出来，划掉离家太远的，招的专业不适合的。
剩下的就不多了。
我很想学心理学，但最终能不能才是问题。
在网上把剩下的大学的招生数据查了个遍后，我列出了所以我有把握的专业，然后就是后续死马当活马医的问题了。
跟李希然解释了一下关于学校录取和投档的问题后，我开始打探身边人预备的大学和专业。
李希然：“我打算就填安大了，应该差不多能进，剩下的随便填填，我看好多人还说前两个冲一冲，我反正就算了，冲上了估计也是不喜欢的专业。”
“有道理，我现在想的这几个也都是比较有把握的，”我非常开心地跟她说，“目前第一志愿心理学！”
她高一就知道我喜欢心理学，说：“牛！”
“我刚去查了一下，华江大学和安大是我能找到的比较合适且在省内招心理学的大学了，”我跟她说我计划，“但我想着我的分也不低，所以多半是华江第一志愿，然后安大保底。”
李希然：“唉，心理学专业我国北师大最好了，姚憬初你说你再多考点分多好，直接上北师大。”
我：“……你要不要听听你这说什么？”
李希然：“你加油，在精神上支持你。”
没多久李希然转发了个视频过来，我一看，还是古早台偶剧：
女主在雨中抱着头呐喊：“xxx……为什么……我为什么那时候不相信你……”
给我尬得手机都快拿不稳了。
我：[我一定没看过这种东西，一定没有]
李希然：[古早的台偶真的太绝了]
我：[感觉一整个游乐场都能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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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周昭时，我兴冲冲去问，我们虽然认识很久了，但高中时这方面的交谈还是很少的的，现下关于未来的谈论就无比令人期待。
我：[考虑好填啥大学了白？【期待眼】]
我：[或者有没有啥心仪的专业？]
周昭几乎秒回：[我现在已经不管这个了，这两天都是我爸在看那玩意儿]
他口中的那玩意儿自然是招生指南之类的东西。
我听后大惊：这不能吧……
我：[！！！]
[你直接让你爸来？！]
周昭：[反正我考得就那样了，谁来都一样]
我：[不是，你让你爸来，那万一专业选的是你完全不喜欢的咋办？]
[你自己来好歹有个心理准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