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山顶凉风
019
当危慕裳和罗以歌一前一后的回到酒店时,危慕裳刚打开车门,先她一步下车的罗以歌,他高大的身影当即就压了过来。
“嗯……”危慕裳只觉得眼前黑影一闪,罗以歌的身影紧接着就压上了她。
唇上传来不同以往的微凉触感,眉头微皱的危慕裳,从罗以歌牢牢闭上的双眼中,都能嗅出他那股酸酸的醋味。
危慕裳反射性下原本想推开罗以歌的手,在犹豫一瞬后,从罗以歌的胸膛缓缓上移,在他双肩位置停了一秒,整个身体和手臂猛地发力。
顷刻之间,原本被罗以歌牢牢压在车上的危慕裳,瞬间就跟罗以歌调转了位置,她微微叠着脚以强硬的姿态将罗以歌给压在了车上。
罗以歌的后背紧贴着车身,他在微微一愣讶异的睁开双眸看向危慕裳。
看到危慕裳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笑意,罗以歌会心一笑后,继而越加的搂紧压在他身上的危慕裳。
当危慕裳将罗以歌压制在车和她之间后,在静悄悄的地下停车场化被动为主动的她,就开始模仿着罗以歌的吻技,轻舔慢咬的诱惑着他。
危慕裳不太熟练的轻轻啃咬着罗以歌的唇,搂着他脖颈霸道的强占着他的呼吸。
真切的感受着危慕裳的热情,罗以歌微微眯起深邃的瞳眸,嘴角的笑意就不自觉的一点点扬起。
默默的享受着危慕裳难得的主动,罗以歌停靠在她腰际的大掌,也开始了缓慢的移动,不安分的轻捏慢抚着。
巧舌顺着罗以歌有些温热的薄唇往里探进,危慕裳遇上安静潜伏着的软舌。
危慕裳舌尖似挑逗又似无意撩拨的,在罗以歌舌尖轻轻一掠而过,若有似无的在罗以歌唇舌间进进退退着。
想要细细品尝的巧舌明明就在口中,想要让危慕裳主动讨好的罗以歌,被动的任由危慕裳自由发挥。
但在危慕裳若有似无的撩拨中,罗以歌能感觉到她并不纯熟的吻技,但就是那种青涩感,该死的对他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唇齿相缠间,危慕裳玩得兴起,罗以歌却隐忍得耐受,原本享受的微微眯起的瞳眸,也渐渐不满的凛着危慕裳。
危慕裳乖巧的闭着眼,但即使闭着双眼,她也依然能感觉到罗以歌不满的晲着她的眼神。
嘴角顽皮的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当危慕裳察觉到罗以歌搭在她腰部以下的手,突然一抬准备按向她的后脑勺时,。
危慕裳却在此时突然从罗以歌唇上撤出,小身影快速的一个旋转,顷刻之间就从罗以歌怀中旋了出去。
“这里可是公共场所,你想干什么呀?”危慕裳躲得远远的站在车头位置,回身看着错愕的罗以歌就暧昧的挑眉道。
看着危慕裳灿笑着调皮的挑着眉的小模样,罗以歌只觉得下身一紧,全身的血液直往某处涌。
“小妖精!”罗以歌狠盯着危慕裳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三个字后,长腿一跨身形一闪,就快速的朝危慕裳抓去。
就算罗以歌发狠,危慕裳可也不是吃素的,罗以歌想抓她,她当即身一转就跑了起来,目标明确的直奔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两抹快速闪动的身影在停车场穿梭着,才追了十几二十米,罗以歌盯着危慕裳飞速奔跑着的背影,才发现现在的危慕裳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嘀……”追逐中,危慕裳大老远的就听到停车场入口处,响起了一阵响亮的车鸣声。
突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让危慕裳不由得侧眸看去,这一看,却看到停在入口处的车辆刷得一下朝她开起了大灯。
车头大灯太过刺眼的光亮,刺危慕裳伸手一挡反射性的偏过头去。
在危慕裳忍不住在心里低咒着,隔着二三十米的距离就停车警告她什么意思,这么远的距离,她都不怕被撞死,开车的什么人这么怕死。
被灯光直射着猛地停下脚步的危慕裳,因为这一停,倒是让罗以歌一下就追上了她。
站在危慕裳侧边挡住直射着她的车灯,罗以歌偏头看了眼闪着两盏车头大灯,完全看不到其他信息的车辆,拥着危慕裳就朝电梯走去。
和罗以歌默不作声的乘着电梯往上走,危慕裳看着一层层向上跳的字数,瞟了眼罗以歌有些鼓起来的某处,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小声道:
“你昨天晚上才……那啥,今晚就不要了吧?”
罗以歌之所以不出声,是因为他在强忍着想把危慕裳压在电梯里的冲动,危慕裳咋一出声,虽然音量不大,但罗以歌却听得真切。
“你觉得可能么?我一转身你就去跟别的男人勾搭在一起,你觉得我应该不闻不问的就这么放过你?”
罗以歌深邃的瞳眸危险的瞥着危慕裳,拥在她肩上的大掌也大力了几分。
一想到尤金·金斯利那紧贴着危慕裳的身体,罗以歌就恨不得将尤金·金斯利扔到大海里去喂鱼。
还有危慕裳,她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危险的,不能随便靠近么,她怎么能容忍尤金·金斯利扛起她的腿,还做出那么暧昧的动作。
“谁勾搭别的男人了?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能被他得逞么?”危慕裳黑瞳一瞪,非常不满意罗以歌说出口的措词。
危慕裳有些炸毛的瞪着罗以歌,好在罗以歌没有跟那些恋爱中的男人一样,怀疑她对不起他什么的。
否侧,罗以歌要是真敢怀疑她,她就真敢做出让他怀疑的事来。
“要是你注意点,你能被他扛住脚?”
出了电梯进了套房,罗以歌当即就将危慕裳给狠压在了墙上,他得让她知道,跟其他男人有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他会怎么惩罚她,好看的小说:。
“嗯……你太无理……”危慕裳摇着头挣扎着,却还是被罗以歌的大掌快速的压制住,薄唇瞬间就噙上了她的樱唇。
危慕裳的衣服从大门口,被罗以歌一路脱到了浴室门口,在半掩着的浴室门中,可以清楚的看到两抹纠缠在花洒下的契合身影。
……
罗家大宅,罗元泉的寿宴进行到一半,危元溪在维持了大半场的强欢笑颜后,终是顶不住的躲进了罗家大宅中。
因为罗以歌的事情,吕一茹时刻都在留意着危元溪的动静,发现危元溪进了大宅许久都不曾出来后,她便也跟着进了大宅。
刚推开门走进一楼大厅,吕一茹就看到危元溪坐在沙发上的落寞背影。
看着危元溪只露出一颗低垂着头的背影,吕一茹这心里莫名的就有些不好受。
在吕一茹心里,危元溪就跟她的女儿一样,要是罗以歌喜欢的是危元溪,她自然乐见其成。
但现在独身爱而不得的危元溪,作为长辈,于情于理她都该安慰安慰危元溪。
“元溪,怎么一个坐在这里?外面有很多年轻小伙你怎么不出去玩?”
吕一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般,走进危元溪后慈爱的看着她,就关切的坐在了她的身旁。
危元溪本来还在认真的反省着她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或者罗以歌是不是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女孩。
危元溪极为认真思考着罗以歌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也许她可以尝试着去改变。
“吕姨……”安静的大厅中突然想起吕一茹的声音,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危元溪被吓了一跳,抬起头就茫然的看着吕一茹。
“宝贝,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在危元溪有些许红丝的微肿双眼中,吕一茹见她茫然无措的盯着自己,当即将她拥进怀中安抚着。
“呜……姨……”
危元溪本来已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了,结果吕一茹这么一抱,危元溪听着她温柔慈爱的声音,当即就忍不住眼眶再次红润起来。
“不哭,没事,没事的。”
宛如母亲般轻拍着危元溪的背,听着危元溪一声比一声伤心的抽泣声,吕一茹的眉头就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爱情这回事,谁都没办法让它按照自己的心意走。
“姨……罗哥哥,呜……罗哥哥他有喜欢的人了,他喜欢的不是我!呜……他不喜欢我。”
抱着吕一茹,危元溪崩溃般就毫无形象的大哭起来,抽泣声一声比一声响亮悲伤。
“……”吕一茹这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怕她现在说什么,危元溪也听不进去,只得一下接一下的拍着她背安抚着她。
“姨,罗哥哥在意大利的,呜……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
罗以歌在部队里根本就接触不到女人,对于罗以歌口中喜欢的人,危元溪自然认为是罗以歌出了部队后认识的。
如果罗以歌一出来部队吕一茹就告诉她的话,她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危元溪不明白吕一茹为什么不告诉她罗以歌人在意大利,但她也不能去指责吕一茹什么,。
“元溪,不是姨不告诉你,是你罗哥哥说谁都不能告诉的。”
吕一茹拉出在她怀中的危元溪,在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擦着泪水。
此刻吕一茹真想将不知道野到哪儿去的罗以歌给抓回来,他丢下个烂摊子就跑,却要她这个当娘的来替善后,一点也不知道孝顺。
“姨,那罗哥哥他什么时候回部队去?”泪眼朦胧的看着吕一茹,危元溪委屈的憋着嘴就眼巴巴瞅着吕一茹道。
“他……小歌他已经退伍了,以后都不用回去部队了。”
吕一茹犹豫了一瞬,本不打算告诉危元溪的,但在危元溪眼巴巴的泪眼中,她还是说出了实情。
“退伍了?姨,你说罗哥哥已经退伍了?这是真的?”
危元溪震惊的双眼一瞪,有些不敢置信的瞪着吕一茹连连发出了几个问号。
危元溪一直以为罗以歌是要在部队呆一辈子的,她都做好要当一辈子军嫂的准备了。
她还在精心策划着,要在罗以歌假期结束回部队前,让罗以歌对她改观,最好是能喜欢上她的。
但现在,吕一茹却告诉她说,罗以歌退伍了?
这太突然了,危元溪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退伍了,也就是说,罗以歌以后都会在意大利是么,所以说,现在的罗以歌是自由的是么。
也就是说,其实她还是有很多机会,很多时间的。
“当然是真的,姨骗你干嘛。”
看到危元溪震惊中透着丝丝惊喜的双眼,吕一茹微笑着肯定道,却不知道告诉危元溪实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罗哥哥不用再回部队了,我以后都能见着他了,天呐,这真是太好了!”
危元溪眼神有些闪烁的看着大厅微摇着头,像是在跟吕一茹对话,却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诉说着。
听到罗以歌退伍的消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危元溪是非常非常高兴的,只见她那双眼睛噌亮噌亮的,就跟中了几百万的彩票般。
吕一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心情,看到危元溪高兴,她也会跟着她开心。
虽然吕一茹只见过一次危慕裳,但她知道自己喜欢那个女孩。
同是危家女儿,对于危慕裳和危元溪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吕一茹是心疼危慕裳的。
在危慕裳和危元溪之间,吕一茹没有所谓的偏袒谁,她只要她的儿子高兴便好,罗家儿媳妇,她儿子喜欢谁那就是谁。
在心里微叹着一口气,吕一茹拍了拍欣喜过头的危元溪,默默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辈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好了。
感情的事,谁也插不了手帮不了谁。
就像是雨过天晴般,当知道罗以歌已经退伍的消息时,危元溪的泪水瞬间就止住了。
只要罗以歌人在,危元溪就不怕她没机会,就算罗以歌有喜欢的人她也用不着担心,只要她要,罗以歌早晚会属于她的,好看的小说:。
收拾好心情准备大展身手的危元溪,这才发现吕一茹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起身往外走的危元溪,走到别墅大门刚想拉开门,却发现大门在此刻被从外向内的推开了。
“大哥?”危元溪有些错愕的看着站在门外的危元继,惊讶的睁大了两只眼睛,“大哥,你怎么来意大利了?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到的,妈让我带你回去。”此番来意大利,危元继一方面是来跟罗元泉祝寿的,另一方面,则是受他母亲之托,来抓危元溪回国的。
“不!大哥,我不回去!”看着危元继冷声冷气的冷眼,危元溪不自觉的就后退了几步,猛摇着头拒绝道。
“妈说让你回去。”见危元溪被吓得后退,危元继也不进门追上去,就站在门口冷着声音重复了一遍他的任务和目的。
“大哥!妈肯定是让我回去相亲的,我不去!再说了,罗哥哥现在退伍了,我可以跟他跟在一起的,所以我绝对不能回去!”
危元溪退到墙边用手扶着墙,极力的想跟危元继解释着,深怕危元继一个不爽就来硬的,将她强行带回国去。
罗以歌现在人在意大利,他那么优秀,身边除了他口中的那个女人外,肯定也还有很多女人肖想他的。
如果她这个时候离开,她就等于是自动退出了,将罗以歌拱手相让给其他女人了,所以她绝不能在这里时候离开罗以歌。
“你说罗以歌退伍了?”咋一听到罗以歌退伍的消息,危元继也有点讶异,不由得追问着危元溪道。
“嗯嗯!大哥,你回去跟妈说罗哥哥退伍了,我们会在一起的,下次我让他跟我一起回国,大哥你让妈别再逼我相亲了,好不好?”
危元溪用有些哀求的眼神看着危元继,说到底,对于她这个太过冰冷的大哥,其实危元溪心里还是挺怕的。
危家的人,不管是危元溪的父亲母亲还是爷爷奶奶,他们都很宠她。
哪怕危元溪犯了再大的错,只要她哭几声撒几次娇,他们也都原谅她就那么过去不当一回事了。
但那是危家的其他人,对于危元继而言,家里不管出了多大的事,他那张脸从来都是冷冰冰的。
好像自危元溪有记忆开始,她就没怎么见危元继笑过。
任何事情,不管危元溪闯了多大的祸,哪怕她在哭闹着妄想摆脱责任,祈求让别人明白那不是她的过错。
但危元溪哭闹的再怎么大声,她只要一看到危元继的身影,当即就会收敛不少。
不为别的,只因为危元溪知道,她的哭她的闹对危元继而言,毫无作用,危元继那太过凌厉的冷眼,更是时常会让她的心底涌现出害怕的情绪来。
危元继看着急得眼睛都有些红的危元溪,他并没有答应或拒绝的意思,就那么静静的冷冷的盯着危元溪看。
“大哥,求你了好不好?你别让我回去,我一回去我的幸福就没了。”
危元溪眨巴着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危元继,危元继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身影,让她害怕。
“是妈让你回去的,不是我,我只是来传达她的意思而已,你回不回去是你的事,你自己打电话跟妈解释,我走了。”
危元继抿着唇沉默了半响,就在危元溪被他看的有些发虚时,他一开口难得的一次说了那么多话,。
“啊?”睁大眼睛瞪着危元继转身离开的身影,危元溪错愕了几秒。
危元继就这么走了?
不逼她回国了?
想到电话这回事,危元溪才想起,到了意大利后,她怕她母亲追杀她,她手机直接就关机不用了,这么多天她更没跟她母亲通过电话。
……
夜黑风高的死寂山头,一架中型运输机停在了空旷的山头上,在运输机稍后一点的位置,安静的停放着两架小型战斗机。
运输机上配备着四个人,另外两架战斗机各有两人,此时总共有八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凌晨一点钟在山顶上吹着夜风,
马修再次清点完运输机上的一箱箱货物,从机舱跳下来后,环视一圈山顶的环境。
在其他三三两两站在一起的弟兄中,马修盯着独自一人面朝南方的危慕裳,径直走了过去。
马修在危慕裳左侧稍后一点的位置停下脚步,看了眼脚下才发现,危慕裳的双脚竟有一半伸出了山顶边缘。
“嫂子。”担心着危慕裳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就摔下山头去的马修,本想提醒危慕裳让她往后站一点的。
结果马修在看到危慕裳稳稳当当的身形,和她那淡然平静的侧脸时,他担心的话最终转化为了一个称呼。
“嗯。”危慕裳侧头看了眼马修,轻点了点头就又继续俯瞰着脚下的群山峻林。
刹狐特种部队坐落在山中,危慕裳在山中生活了长达四年之久,现在看着这一高一低的群山,她莫名的就有种归属感。
习惯这个东西,果然是很可怕的。
“嫂子,你在想什么呢?”危慕裳明明比他小,但马修却怎么也看不懂她,哪怕看懂一点点都没有,对于这种情况,马修非常的挫败。
“想我今天怎么会站在这里。”
危慕裳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被一大帮比自己年长的男人尊称为嫂子,对于这个称呼,她到现在都还有些不太适应。
再想想她现在的处境,危慕裳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讽刺。
在火凰待得时间越久,对火凰越了解,危慕裳从先前的怀疑,已经敢肯定。
她之所以会被派到远在他国的意大利,来火凰当所谓的卧底,其实根本就是罗以歌一手布出的局,为的就是引她这个失去自由的人出局。
对于罗以歌的深谋远虑,竟为了她将网撒得那么大那么远之事,危慕裳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
“嫂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马修看着危慕裳的侧脸,看着看着他的情绪也会慢慢的平静下来。
马修能将危慕裳的身份猜出一个模糊的大概,但也只是猜的,模糊的而已。
罗以歌将势力扩展到亚洲,亚洲那边的所有事宜,基本都是罗以歌亲力亲为的,有些太过深入的事,罗以歌并没有让马修知道。
“你说。”站在山头任由凉风吹拂着自己的脸颊,危慕裳看着前方山峰与远方高挂夜空的繁星,嗓音淡淡的道,好看的小说:。
“……嫂子,你以前是干什么的?”马修盯着危慕裳的侧脸犹豫沉默了良久,最后同危慕裳一起俯视着这片群山,语气轻缓的低声询问道。
危慕裳侧头看向马修,见马修直愣愣的目视前方不敢看她的侧脸,危慕裳就不由自主的微笑了笑。
问都敢问出口了,还不敢看着她问,马修这人,到底是胆子太大还是胆子太小。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问你们BOSS。”
对于马修的这个问题,危慕裳真心觉得她有点回答不出口。
难道要她说,她是来釜底抽薪准备将火凰连根拔起的么。
马修敛下眸没回答危慕裳,他早知道危慕裳不会告诉他的,但他还是问出口了。
危慕裳和马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几句,大约十分钟过后,危慕裳看到东南方向有一架飞机正飞向他们。
飞机由远及近的又分了几分钟,转眼间就飞到了他们山头上方,低空盘旋了十几秒后,随后就缓缓降落在他们的山头。
降落下来的也是一架运输机,飞机安全降落后,马修便走过去跟飞机上下来的人接头。
而危慕裳依然安静的站在原地,晶亮的黑瞳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危慕裳冷眼旁观的看着正在山顶进行的军火交易,从马修和接头人的熟络程度来看,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进行这种交易了。
亚当跟马修接头完,也把现金给马修验过后,他看着一直站在山崖边望着他们的危慕裳,眉头微皱的不解道:
“马修,她是谁?女的?以前怎么没见过?”
亚当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危慕裳,据他所知,火凰是清一色的男人,并没有女人的说。
危慕裳怎么会跟火凰的人在一起,马修还把她带到了这种场合。
“亚当,拿好你的货,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瞥到亚当眸色有些不对劲的审视着危慕裳,马修身体一侧就挡住他的视线,眼神带着一丝警告的微冷道。
“呵呵……我就问问而已,你那么紧张干吗?难道他是你马子?马修,看她身材挺不错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亚当三十几岁,身材壮硕魁梧,像他们这种道上的人,没几个不好美色这口的。
黄色笑话什么的他们更是从来都不忌口,亚当哥俩好的挑着眉,暧昧的看着马修就对危慕裳评头论足道。
“亚当!我最后一次提醒更是警告你!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马修从来没觉得亚当这么猥琐过,更没觉得原来带黄的话语竟会如此难听。
对于马修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和满是警告的危险话语,亚当有些不明所以的瞪着他,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有必要跟他翻脸么。
女人?翻脸?
一瞬之间,亚当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视线直直的透过马修看向危慕裳的方向。
能让马修如此重视不惜和他翻脸的人,亚当当即就想到了他们火凰从未谋过面的BOSS,。
难道他眼前这个冷眼旁观的女人,跟火凰教父有关?
想到火凰教父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厉害角色,亚当缩了缩脖子。
随后亚当也不再看危慕裳,嘿嘿笑得拍了拍马修的肩膀后,就领着自己的十多名弟兄,去火凰的运输机搬箱子了。
马修把装着现金的三个大箱子交给其他兄弟,让他们搬到飞机上后,他便又走回危慕裳身边站着。
危慕裳不说话,马修也不出声,两人就一起看着一个个箱子,从他们的运输机上卸下来,继而又被搬到亚当的运输机上。
“外人是不是都没见过你们BOSS?”危慕裳学过唇语,所以即使刚才她和亚当隔得比较远,借着清亮的月光,她还是看到了亚当在说什么。
在火凰这段时间,同是纯爷们的地方,危慕裳有领教到火凰跟刹狐的差别。
很明显的一点就是,火凰的管理明显要比刹狐来得松懈,那帮大老爷们的口无遮拦,危慕裳倒也在渐渐的适应之中。
想刚才亚当说的爽不爽什么的,危慕裳第一次从一个陌生男人口中听到这个词语时,不能否认她在恶心的同时,还被羞红了脸颊。
但现在,危慕裳发现她即使看到,亚当对着她说出如此猥琐的话,她已经免疫的完全刺激不了她了。
“这是肯定的,火凰大大小小的事一般都不需要BOSS出面解决,不然仇敌太多被人惦记上的话,上任BOSS怎么可能那么轻松自由的环游世界去。”
火凰的体系经过几十年的不断改革完善,到今时今日已经相当的完善了。
现在的罗以歌,基本只要有个电话在手,他就可以完全控制住火凰的事业走向了。
危慕裳倒也认同马修的话,难怪他们国家那么严密高级的情报网,都查不到上一任火凰教父的资料。
否则,要是一号他们查到罗以歌或者罗元奇跟火凰有关的话,估计早在罗以歌还在部队时,罗以歌的处境就已经相当危险了。
“马修,你在火凰好像有十几年了?”
如果危慕裳没有记错的话,马修今年才二十五岁,作为罗以歌的贴身助理,马修在火凰的地位不可谓不高。
以马修二十五岁如此年轻的年龄,首先要从火凰细末旁支,进入火凰总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要在几千人的火凰总部脱颖而出就更加不容易了。
马修的资料危慕裳倒是看过,怎么说,马修是孤儿,算是被罗元奇从街上领回火凰,带在身边养的养子差不多。
但马修当初进火凰时才十岁左右,即使有罗元奇护着,想必他要服众,也是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嗯,才十几年而已,我还以为有几十年了呢,我这一生算是卖身给火凰了。”
马修有些讶异的看向危慕裳,没想到危慕裳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
虽然火凰是生活在黑暗中的黑道,但对马修而已,火凰是他生命中的阳光。
若没有罗元奇,没有火凰,也许他早就不知在何年何月,饿死在哪个街道上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黑道上的人都是勾心斗角的,但我发现,你跟劳伦斯和马火他们的感情很不错,好看的小说:。”
危慕裳从搬运工般来回搬动着,大箱子的男人身上移开视线,眸光有些暖洋洋的看着马修道。
黑道这两个字,以前在危慕裳眼里心里,它就代表着黑暗中一切不好的东西。
但现在危慕裳发现,以军事化管理的火凰,其实跟刹狐有很多的相似之处。
他们最大的差别其实也是最大的相同点。
火凰和刹狐,在名义上他们一个代表着黑暗,一个代表着光明,这是他们本质上的不同。
但即使他们的本质再如何不同,都不能否认的是,不管是火凰还是刹狐,他们都在滋生成大在黑暗中的。
刹狐也会有见不得光的暗杀任务,刹狐的战士有时甚至还不如火凰的弟兄。
因为刹狐战士若在敌国进行暗杀任务时失败,为了国家的利益,他们很有可能会就此彻底的消失。
国家军籍上不会有他们的名字,国家更不会承认他们是为国捐躯的战士。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奋战在最前线的刹狐战士,从他们有了代号那一天起,他们就已经失去自己的生命和身躯,他们有的,只是国家和一个代号而已。
其实这些加载在军装上的一切,危慕裳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了,但明白又如何,进了刹狐,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他们无论怎样还是得扛下去。
“嫂子你也许不知道,我和劳伦斯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家人,勾心斗角这种事,斗嘴可以,斗心就太累了。”
马修看着危慕裳嘴角也扬起了一抹温暖的笑意,他觉得危慕裳就是一个典型的东方女子。
神秘,迷惑,仅一眼就让人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像罂粟般随时随地都在释放着致命的吸引力。
“有家的感觉很好对不对?”
孤儿这个词,危慕裳深有体会,幸亏她有顾林这个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家人,而马修比她幸运,因为他有好多个家人。
眸中映照着危慕裳突然扬起的暖人笑容,在她晶亮晶亮的黑瞳中,马修竟看得有些移不开视线。
“咳……对,感觉很好。”
察觉到自己竟然盯着危慕裳看呆了后,仅两秒钟的时间就立马反应过来的马修,连忙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机械的点着头回应道。
对于感情这回事,危慕裳的神经没那么细腻敏感,见马修有些闪躲着不敢看她的双眼,她倒也没察觉出什么来。
“马修,我们搬好了,合作愉快。”亚当在弟兄们将最后一个箱子搬上飞机后,他看了一眼危慕裳就径直朝他们走去。
伸出右手握住亚当伸向他的手,马修在客气的握了一握后,便也笑着道:
“合作愉快。”
“你好,美女,你是东方女孩对吧?”
跟马修握完手客套完后,亚当显然没有立即离去的意思,而是看着危慕裳也朝她伸出了右手。
危慕裳看着伸向她的粗糙大手,神情突地一凛,凛得却不是亚当,而是在他们身后突然想起的飞机嗡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