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百转
“以后你报名来打球的话都可以跟我一块走。
两人坐在的士后座，万斓热情邀请杜蘅以后多报名作伴。
万斓是Crush事业部的资深运营专员，和仲凌有密切的工作对接。
社牛的汪森则坐在前面副驾，滔滔不绝给杜蘅介绍篮球队的历史和主要成员。
设计部的尚璟、宣传部的齐昇、生产部的严咏、技术部的柴赵和陆聘，还有财务部的田磊，都是队里基本每周固定打卡的热血分子。
十五分钟的车程似乎变得有点漫长。
杜蘅面上都在回应附和，实际心神恍惚。
眼前街景掠影飞舞，暖橘路灯光影交错，她整个思绪都蒙上了一层薄雾。
如海市蜃楼缥缈似幻。
但她捋不清为什么会有这种虚幻感。
还有拼命压制偏拼命弹窗出来加大感叹号的，仲凌和那个女生深情对视的画面，好比是生吞了一颗泡腾片梗塞在喉，整个呼吸道被逐渐释放的气泡占据，汹涌的窒息感紧紧扼住了她。连呼吸都变得不平稳。
她极少出现此般既喜又慌的情绪。
对于绝对理性的思考者来说，无法追溯到产生问题的根源是什么，才是最大的问题。
到了篮球馆，发现有两三个男生已经先到一步在热身了。
杜蘅显得有点拘瑾。她从来没上场打过球，也不了解篮球规则。像只迷路的小白兔。
“你会控球吗？”仲凌随之也到场，主动上前问杜蘅。
杜蘅尴尬摇摇头。
和仲凌一起的短发女生麻利一旁椅子坐下，放好两瓶水。
看来这个女生，经常跟他一起来球场。
“那，你会传球吗？”仲凌再歪头问。
杜蘅还是摇头。
“没事，这都很正常。那你就紧跟着要防守的人，防止他接球。”
“队友给你传球，你可以直接投球，也可以再传给有利位置的队友。”
“不要有心理压力，打球无非就是动起来，出一身汗，大家一起玩。输赢不重要。何况大家都是小白过来的。”仲凌轻松浅笑。
仲凌的耐心鼓励，舒缓了杜蘅无言的紧张。
这会她才借着球场明亮灯光，看清楚仲凌的样子。
日系微分碎盖的帅气发型，更显他轮廓分明的优秀骨相。
刘海微微遮住英挺剑眉，双眸如墨。高挺笔直的鼻梁下，两瓣邪魅性感的薄唇，右唇上方一颗浅棕色小痣。
配上精致绝伦的小脸，白净透亮的肤色。既神采飞扬灿若澄光，又朗如清月俊魅孤傲。
身材精瘦但挺拔，宽肩窄腰，刚好比杜蘅高出一个头。
仿佛不是灯光在映照他，而是熠熠闪烁光芒的他，在照亮着人间。
他稍活络筋骨，单手摘下眼镜。
手臂露出结实勾人的肌肉线条。
冷酷野欲的这一下，怦然击中杜蘅紧闭的心房。
当她明显感受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接而迅猛疯狂跃动。
她很是惊恐。
从未有过这种诡异的感觉。
她赶紧移开视线。蹲下拿起篮球试拍几下，尝试找到控球的手感。
更多是转移自己不听使唤的注意力。
仲凌把一共12个人分成三队，杜蘅跟他、汪森和严咏一队，采用半场4V4对阵。优先得到10分的队伍胜出，继续对打轮换上阵的第三支队伍。
“当对方进攻，你跟着万斓干扰她就好了。如果我们进攻，你可以站在空一点的位置，我们会把球抛给你。你可以试着投篮，我们会抢的放心。传给进攻队友做助攻也可以。”
“你尽量不要跑进去篮下，避免身体碰撞容易受伤。”
[嗯，果然像阮智说的，对新人很友好照顾。帅得这么亮眼又温柔绅士，也难怪这么多女孩子喜欢。椅子上坐过一个后宫吧。]杜蘅心想。
她看不到自己冷静自若表情下，那纷乱微漾的眸光。
甚至都没察觉，这是第一次，自己竟对男生的“帅气”有本能感知。
对打正式开始。
对方先开球进攻。
柴赵、陆聘、田磊和齐昇为一队。
柴赵才刚在场外把球传给了陆聘，陆聘立马快速运球想转身晃过身后防着他的严咏。
机警的严咏意识到陆聘想要背身过掉自己，马上弓着腰背严谨贴身防守，身体死死地抵住陆聘。
陆聘一时间没找到突破口。一手护球同时放慢了运球速度。
此时，田磊趁防守不备，冲到靠近篮筐的空位，陆聘眼明手快把球抛给队友。
汪森紧跟上前横移滑步防守。仲凌和防守仲凌的齐昇，也同时窜到篮下一带，随时等待抢篮板。
在一边模仿大家防守动作张开手挡住万斓的杜蘅，被这才刚开始就火力全开的激烈场面惊到。
正看得有些入神，万澜冷不防跑开冲到左边外线。杜蘅后知后觉发现对方偷溜了，赶紧也跟着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被高大健硕的汪森挡住去路正保持运球的田磊，余光瞥到柴赵从另一边绕到了右边外线，立马把球传给柴赵。
一个跳跃接球，柴赵马上轻跳利落出手投篮。
篮球坠落砸中篮筐弹出，最靠近篮下的仲凌、齐昇和汪森几乎同时跳跃抢篮板。
齐昇快人一步最先抢到球，出其不意把球往左丢给了外线的万澜。球跃过杜蘅头顶，刚好落到起跳接球的万澜手上。
杜蘅都还没反应过来，读书时是学校女篮队的万澜，已经熟练地迎球过人后步上篮。
篮球在球框内旋转了两圈，还是飞出了框外。
仲凌奋身一跃，抢到球后右手往左边杜蘅的位置顺势一甩。
杜蘅看到篮球迎面朝自己飞来，迅速举起双手捧接。
她见没人上前抢球，边走边运球拿着球靠近篮筐走了三步之后，尝试把球往框里一扔。
果然没进。篮球擦到了篮网就往另一边掉了。
紧张万分之际，灵活的仲凌快步上前接球，直接轻轻往上一推，把球放进框里。
终于拿下了第一个2分。
杜蘅惊叹自己的队伍赢得了开门红，忍不住拍手鼓掌露出灿烂笑容。
眉心舒展笑意分明的仲凌率先过来和杜蘅击掌，鼓励她：“很不错啊第一个球就贡献了一个助攻。”
杜蘅不由赧然，羞怯垂头轻叹：“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犯规，投篮姿势估计也不对。”
“熟能生巧，多报名过来打球，慢慢就有感觉了。”
仲凌始终面带笑意。眼底漆黑闪亮，眼神如春意绽澜，流光潋滟。
拂起丝丝缕缕扣入心，搅动一池寂静已久的春水。
[他的眼睛真好看。]
杜蘅晃过神来发现自己似乎看得入迷，呼吸一顿，赶紧转过悄悄染上一抹微红的脸。
“你来发球吧，换我们来进攻了。”仲凌让杜蘅站在三分线外把球传给自己。
接下来的对战，随着队友们见缝插针积极给杜蘅拆挡和喂球，杜蘅得到多次的投球机会。
高智商的杜蘅，从小学习能力特别强。只要她愿意思考钻研，对任何新事物都能快速上手。
凭着逐渐摸索到的球感和投篮力度，她渐入佳境，甚至还投进了一个穿针一个打板。
一直默默观察的仲凌，还发现了，杜蘅是极具潜力的好防守，体能续航力少见的出彩。
他没见过第一次打篮球的女生，如此纤瘦骨感的小身板，有这样一股子牛劲。
虽然她完全没有受过训练，防守姿势不标准防守技巧也毫无章法，却有着自己独有的方式。就是死心眼地跟着篮球跑，双臂胡乱挥舞一顿，对方跑她跟着跑，对方想跳投她也跟着跳拦。这样反而能够有效干扰对方。
万澜甚至都被她盯到有点体力不支。
杜蘅倒像个不断电的小马达，依然精力充沛。
没人留意到，仲凌嘴角噙着一丝荡漾。就像是，工匠无意捡到了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
轮到另外两队交手，仲凌他们终于大汗淋漓地下场中途休息。
正当杜蘅想多谢仲凌和队友们处处照顾她，她才会玩得这么酣畅过瘾。还没开口，全程在旁边观战的短发女生，走来递给仲凌一瓶宝矿力，依旧笑得绚烂。
“你好猛哦，你是真的没打过篮球吗？”女生望向杜蘅明朗一笑。
“都是多得有好队友和大家的谦让了。”杜蘅淡淡浅笑，拿起椅子旁边多出来的篮球到隔壁空场练习投篮。
别人的亲热互动，莫名刺眼。
甚至酸溜溜的醋意，都盖过了体内的干渴。打了这么久，她一口水都没喝过。
向来封心锁爱的高岭之花，不曾体验过吃醋的心酸。
“你可以这样握球。”仲凌在身后出现，给她递来一瓶拧开盖子的宝矿力。
杜蘅眼里一下有了神。接过水道谢，笑唇敛意。
仲凌手把手教她握球姿势，标准站姿，如何运用腿部带动上身力量，和手腕发力的技巧。
“其实你手臂力量不错，是可以多练投球的。你投篮的球感比很多刚接触篮球的女生要好。”仲凌又惊奇地发现，杜蘅颇有天赋，一点即通。
他还给杜蘅讲解了球场上的规矩。例如带球走步、二次运球、运球违例。以及，打半场时，对方进攻我方防守抢断后，需要运球出场外再进攻才算得分。
杜蘅回想起来才意识到，自己接到的第一个球，就犯了三个违例。只是大家都包容她这个新手，默认当看不见。
“没关系的，熟悉规则以后，慢慢你就会矫正无意识的习惯了。有空可以网上看视频练习控球，很快你就可以成为篮球女将啦。”
这天晚上，杜蘅连做梦，都是满屏仲凌一脸温柔亲切的模样。
第二天醒来。她尝试很努力地回忆仲凌的长相。
奇怪的是，她只记得仲凌黑夜星辰的双眸光彩，却无法锐化他的轮廓和五官。
朦朦胧胧，像月光与浪潮的叠影，跌入现实与深海结界链接的幻象。
危成星宿关系的两个人一旦相遇，海王星能量便开启让人晕眩迷醉的滤镜，如梦似幻，充满粉红色泡泡。双方对彼此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两个孤傲灵魂的花火碰撞，让人怦然心动沉迷不已。
但很快，这段关系往下延续发展，就会受到土星能量的权衡与规持。
仲凌与杜蘅这段玻璃渣里找糖吃的近男成女危关系，高甜高虐极限拉扯的情深虐恋，在命运齿轮的推动下，坠溺爱的星河里，含笑饮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