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坑死皇后 报挨打之仇
宁王话说出口自己先傻了,这不等于是变相承认自己有这种想法吗?
陆夭也被宁王突如其来这句话给问愣了。
事实上从大理寺牢狱出来之后,两人根本就没有说过几句像样的话。
“王爷刚刚说什么?”陆夭面色有些不豫,“劳烦想好了再说一次。”
本来是没过脑子的话,被陆夭这么一怼,宁王反而淡定了。
“本王是问你,天天府里看不到人。却跟别的男人孤男寡女泡在医馆里,是不是想和离?”
陆夭被气得几乎要笑出来。
合着之前莫名其妙冷战的人是她?无缘无故拒人千里之外的也是她?
“王爷是这么觉得的?我天天泡在野男人的医馆里?”
宁王想说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问问,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儿。
“不是我觉得,而是事实。”
陆夭脸色变了,她深呼吸一口气,眼神直视宁王。
“第一,那家医馆是我开的,路神医不过是替我坐诊。第二,路子都是我师哥,不是什么野男人。最后,从来没有孤男寡女,小师妹每次也在。”陆夭几乎是一字一顿,“这些事我只会解释这一次。如果王爷觉得被戴了绿帽,那就和离吧。”
这两个字一出口,陆夭心里反而轻松了。
确实,最多不过就是和离,这一世自己不是没努力过,至少不遗憾。
相对陆夭的淡定,宁王心里却翻江倒海,他自恃不需要爱情。
这些年不是没有年轻貌美家世好的名门闺秀示好,至少薛家就有个守望门寡的一直在等他松
口。
所以从那晚在宫里萌生想吻陆夭的那一刻,所有事情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他自我审视过,也试图远离过,一直觉得夺位这条路道阻且长,不想把无辜的小姑娘卷入其中。
尤其在皇后出其不意将她打入大牢之后,更是坚定了这份信念。远离他,就远离危险。
可当陆夭真的正经说出“和离”两个字之后,他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并不想,甚至有些抗拒。
“你知道本王的名讳吗?”
陆夭被这神来之笔搞得有些迷茫,但还是点点头。
“王爷讳安然,字知蕴。”
上辈子她几乎没叫过这个名字,还是从太子咬牙切齿的怒骂里才获悉了宁王的全名。
“你以后也可以这么叫。”
“什么?”陆夭惊讶的声音都拐了弯,“我可以叫什么?”
“叫本王的字。”宁王别扭地把头转向窗外,“夫妻之间老是这么客气也不像话。”
马车此时刚好停下,外面传来王管家的声音。
“王妃,无忧居到了。”
陆夭猛地站起来,从宁王身边走过去,到了车下又突然回头,表情极其难看。
“我不知道你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是什么意思,我巴巴儿追着你跑的时候你不假辞色,我准备收心放弃你的时候你又做出这副姿态。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是吗?”陆夭一字一顿叫着他的字,“谢知蕴,我不稀罕。”
当街吼完这一通,陆夭头也没回就往铺子里面走。
“哎,本王在这儿等你一起回府啊。”
“不必!”陆夭头都没回,
“我今晚就留宿在外面了,跟你口中的野男人!”
眼看宁王脸都绿了,一旁的王管家小心翼翼开口。
“王爷,追女孩子不是这么追的,要哄。”
“本王在追陆小夭?笑话!”宁王面无表情地反驳,“她本来就已经是宁王妃了!”
“您要是没追王妃,就还像之前一样保持距离呗!”王管家不怕死地又补刀,“特意等人家回府干吗?”
“因为我们是夫妻,你见过哪家夫妻在外面貌合神离的?”宁王死死盯着无忧居的方向,半晌才犹豫着开口,“你说她是真敢在外面过夜吗?”
“依小人对王妃的了解,她真敢。”
“啪”地一声,宁王捏碎了手里的折扇,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
“你刚刚说女孩子要哄,具体怎么哄?”
陆夭完全不知道宁王在外面经历了一系列心路历程,她满脑子都是陆仁嘉假怀孕的事情。
进入无忧居,但见月儿垮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师哥被白痴太子叫走了,说是他媳妇儿怀孕。你说他媳妇儿怀孕,跟师哥有什么关系?”像是被自己这番话吓着了,“师哥不会是把持不住,犯错误了吧?”
陆夭不想被师妹拉低智商,于是直截了当问重点。
“什么时候走的?”
“算算也有一个时辰了。”月儿摆着手指头,“估计很快就能回来。”
路子都被匆匆召唤进宫之后一把脉,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先好好养着吧。”他当机立断给了评价,“半个月后我再来看。”
这种模棱两可的口气反而更符合他神医的神秘身份,太子当即愈发惊喜。
“是前三个月不能说吧,我懂。”
路子都心说你懂什么啊,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故作高深点点头。
正准备起身离开,太子突然又拉住他。
“孤还有一事。”想想似乎觉得不好启齿,“母后最近身体有恙,脸上长了些许红疹,宫中御医束手无策,不知道神医能不能治。”
路子都腹诽,那是师妹开的方子,我哪知道她用了什么毒啊。但想到陆夭之前的嘱咐,于是胸有成竹开口。
“这是虚火上升,苦瓜配苦胆,连着吃七天,红疹全消而且肌肤滑嫩更胜从前。”
“真假的啊?”太子半信半疑。
“殿下不信,一试便知。”
太子心想,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找人将方子去告诉皇后。
皇后一听,本能先是排斥,但想想这两天被红疹支配的恐惧,咬咬牙,让人去弄了苦瓜和苦胆。
第一口就全喷出去了!
“庸医!想害死本宫!”
“娘娘忍忍吧。”一旁奶娘徐嬷嬷苦口婆心地劝,“再过几天就是圣上的万寿宴了,您不能顶着这张脸去啊!”
皇后想想虎视眈眈的各路嫔妃,再看看眼前的苦瓜和苦胆,闭着眼又吃了一口。
陆夭听路子都回来的描述,就能猜到皇后现在有多惨,她如果想在万寿宴之前恢复容貌,至少还得吃七天苦瓜配苦胆。
这么一想,心头顿时畅快不少。
“皇后那是自作自受。”陆夭得意地笑笑,“让
我再猜猜,太子妃不是滑脉,对吗?”
“只是胃胀逆嗝造成的错觉。”路子都无奈摇摇头。
“胃胀逆嗝?说白了就是吃饱撑的呗。”陆夭笑得抬不起头,好容易停下来,“那你实话实说了吗?”
“当然没有。”路子都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兹事体大,我看太子那个兴奋劲儿,恨不得孩子今天就能生出来才好呢。所以我就打了个太极,说月份尚浅,需好好调养。”
陆夭点点头。
“话术是成为神医的第一步,这一点师哥深得药王真传。”见路子都看她的眼神不善,立刻改口,“当然师哥医术也着实精湛。”
“王妃大驾光临,不会是只来说废话的吧?”路子都把药箱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太子明日肯定还会传召你,他是个心里装不住事儿的人。”陆夭给自己也倒了杯茶,“你就让他觉得,陆仁嘉不但怀了孕,而且很有可能是男胎。”
“你让我撒谎?”
“这怎么能叫撒谎呢?这是语言的艺术。”陆夭俏皮地眨眨眼,“而且师哥要真那么正直,今天为什么不在东宫说实话?说明你也知道这是个好机会。”
月儿看看师哥,又看看师姐,满头雾水的样子。
“为什么要撒谎呢?”
“当然是给她希望,让她爬得越高,摔得越狠啊。”陆夭渐渐收敛了笑容,“以太子妃的个性,必然会借怀孕作威作福,等她把人得罪够了,却忽然发现自己压根没怀孕,那才有好戏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