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悲情的童年
再次能看清就是小女孩卷起裤腿把腿横搭在凳子上的画面,那个男人捏了捏她小腿的伤疤,貌似在替小女孩儿惋惜腿上留下了这么一道长长的疤痕……
画面再次扭曲模糊,突然,女孩儿从凳子上嚯地站起来,不禁吓了一跳,那个男人也没想到女孩儿有这么一个举动,他愣在当场,似乎被吓到了……
女孩儿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后怕,慌乱把卷起的裤腿放下,她狠狠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内侧,仿佛这样就能把刚才那种讨厌的触觉扒掉!
……
夏青禾醒了,她以为这些画面已经死掉在记忆里了,甚至一度坚信它们不存在过,因为都不会想起啊……
可是,当生活中你真心在意一些东西,你就会不停的反问自己,这样的自己值得这么好的爱吗?自己这算不算欺骗?爱人之间不是要毫无保留吗?你留着秘密算怎么回事?
也许她还是放不下,只有真正去战胜它们给的伤害,也许才能坦然面对这些记忆,这些画面吧。那时候它们就不算秘密了,就只是生命中的一段经历,就像其他日常的经历一样普通……
幼年的她,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是不便于倾诉的人群,慢慢地自我封闭了,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也丧失了安全感以及信任的能力,也害怕倾诉,害怕被再一次受伤……
隔壁床,欢欢翻了个身,嘟囔了什么,夏青禾关上床头的台灯,又借着手机的亮光掖了掖帐子,慢慢挪动着躺下……
青禾,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没关系,慢慢来,等你想明白……
小禾,我一直都在,在我这里,不用有任何顾忌,做你真实的自己就好。
相信我!
没关系……
夏青禾啪的关掉手机,用被子蒙住头,江宇并没有做错什么,你凭什么让他也陷入迷雾中,不知所措,徒增困扰。
……
小女孩一副不情愿的表情杵在那里,她的母亲好像让她去一个地方,最不情愿看到母亲那复杂的表情,再气她不争气也不忍心,所以小女孩儿狠狠咬了下嘴皮转身朝外走……
连小女孩儿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小小的拳头因太用力握着而颤抖,也有可能是掌心受不住指甲的伤害而不自觉的颤动……
小女孩儿一步一挪,还是来到了一间门市铺前,里面有几个男人,她认识其中那一个!他好像注意到了门口的小女孩儿,嘴角噙着一抹让人恶心的笑。
小女孩儿一咬牙走进门,赶紧速战速决,离开这个鬼地方!进门她忘了怎么说的,反正来意就是取笼子。其他几个男的看看小女孩儿又玩味地看看那个男人,这种感觉让小女孩儿觉得特别羞耻!她在心里责怪妈妈没羞耻!但是又带有一点点心疼,突然的这种感觉让她对自己唾弃,心疼她做什么!不自爱有什么好心疼的?!没脑子看不清别人的玩弄又有什么好心疼她的!!
拿着笼子脚步坚定的快步离开,等到离开众人视线,刻意伪装的面无表情的脸垮了下来,转而是委屈、愤怒、羞耻、心痛欲绝……
小女孩儿双脚双腿开始打颤,双肩垮了,胳膊耷拉着,她看一眼让自己右边胳膊极速下垂的那个破笼子,想把它狠狠丢进路旁的沟里,忍住了,提起来想朝路边石头撞那么一下子,就在快要撞上的时候,她急刹住了车,别把笼子的漆磕掉了,妈妈又要骂人了……
揉了揉刚才为了防止笼子撞上石头而受伤的手骨节,就着手边的大石头坐下来,先歇一歇……
等小女孩儿挪步回到家,把笼子重重放在院子里之后,妈妈出来了,“拿回来了?”
女孩儿并没有回答她,这不很明显是拿回来了吗?还用问吗?还那副欢心雀跃的样子,光听声音还以为你在期待什么呢!
女孩儿抬头,看着妈妈一脸的期待,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他,他就没说别的话?”看,有什么可问的!
女孩儿这副对她爱搭不理的样子,惹怒了母亲,开始数落女孩儿,女孩儿发着狠逃离了出来,背过身来的那一刻,泪水滚落下来,滑进嘴巴里,咸咸的。女孩儿松开牙齿,已经被自己咬的发白的嘴唇也跟着主人一样喘过来一口气!
出了门的她并没有地方去,还不能在附近转悠,她害怕这时候被人发现,其实不管这时候,什么时候她都害怕被人撞见……
还记得那次妈妈也这副样子,追问,他都说了什么?不对,他怎么可能一句话也没说呢?来,把你过去找他把信交给他时,都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一五一十说给我听……
掌心都被掐烂了,她又两只手互掐着大拇指,那时候妈妈把一封信给自己,让她把它交给买个男人,她是排斥的。但是妈妈连哄带骗带威胁,她答应了,妈妈教给她应该怎么做怎么说……
她虽然知道信里大概会写些什么,但是当她偷偷打开看到那些文字,还是一阵阵难受。
……
扭曲模糊的画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扭曲……
一个襁褓中孩子躺在炕边蹬着腿,旁边站着的应该是TA的妈妈,只是虽然是母亲了,还是满脸稚气。她看起来很无助,脸通红……
门是从外面反锁着的吧,反正打不开,为什么这样,孩子还这么小,看这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水也没有食物更不用说其他的了,这是怎样的景象?又是谁把母子二人锁在这间屋子里,万一大人还是孩子有个好歹怎么办?
年轻的母亲忍了好几忍,最终下决心还是只能如此了,她找来一张纸,解决完之后从门缝颤颤巍巍推出去,还好屋子比较简陋,门缝也比较大……
也不知道这样,等后来会遭受怎样的对待……
处理完之后,年轻的妈妈看着小婴儿,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厌恶?憎恨?好像又不是,无奈?委屈?也不全是,究竟是什么,大概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