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章 本生之背
“皇上,你这可是未卜先知呢?”李德全眼前忽然一亮讨喜笑道:“皇上,您赐皇太孙遏必隆刀正好给皇太孙整军之用呢?”
“整军?”康熙歪头笑骂道:“你这狗才,方才说规矩,现在又说什么整军,说话如此的不爽利,又想讨打不成?”
“哟皇上,您可冤死奴才了!”做近臣自然要知道打蛇随棍上,李德全涎着脸故意吊胃口:“皇太孙今日好威风,奴才就是听着都热血沸腾呢!”
“速速讲来!”康熙顺势坐在长廊的栏杆上。
“喳!”
得令的李德全就像说书先生一样摇头晃脑的开始讲古,除了好记性更加上了故意的三分曲折,听得康熙时而颦眉时而微笑,时而怒目时而惋惜,时而紧掐双腿时而抚掌大笑,不知不觉中日头已是中天!
“宽严相济,好!出安思危,好!敢为天下先,好!皇太孙不愧是我天家麟儿!好,好!”康熙接连吐出五个好字,自矜的背手做出伟人状刚要赋诗以作纪念,可惜,悲怨方出诗人,泱泱唐诗六万首“漫卷诗书喜欲狂”只有一句,康熙自失一笑,看来他只能选择白日放歌须纵酒了!
“李德全,随朕去鹿苑,朕今天要亲自去割鹿血,好看的小说:!”
“喳!”
李德全颠颠的跟在康熙身后,身为近侍自然清楚皇上的一举一动,奉太后去热河虽有后妃随行,可宫中还有久旱之地待甘霖呢?而今皇上回宫自然要遍洒雨露,正午鹿血阳气最盛!
鹿血,在今天的试验室研究中,经过各类精密仪器分析证明其含有种类齐全的氨基酸维生素、脂类和微量元素,可补充人体所需的多种营养物质并能促进新陈代谢,改善大脑功能、提高抗疲劳能力等等,比之什么黄金搭档更脑白金!
但这都是反证,是知其然而究其所以然,鹿血之功效最早见于唐代孙思邈的《千金翼方》提出的食疗法,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做了更为详细的记载:主阳,大补虚损,益经血,性燥,可已湿痹。
康熙食用鹿血主要取其三种功效,第一就不用细说了,天地一人后宫三千粉黛注定白天日理万机晚上还得夜以继日,取鹿头角间血,酒和饮之,龙马精神!
其次,便是湿痹,现今这些长年骑摩托车的还有风湿类风湿之类的腰腿疼呢?更莫说类似康熙这种长年在马上生活的老骑手,割破静脉取血日久自愈。最重要就是康熙的心悸毛病,久病成医、学究天人的康熙以鹿心血、沙参、天冬、阿胶等制成苏合香酒,除了自医还会赐给大臣,羞煞太医院。
宫中鹿苑,十几头梅花鹿毫无做血食的自觉啾啾而鸣,身手矫健的康熙熟练的刺皮割血,早已习惯这种“小阵痛”的鹿群也不惊炸,李德全少不得又拍出一连串类似“神武”“威慑”“古有衔灵芝献瑞,今有蕴热血伺圣君”的马屁,心情舒爽的康熙哈哈大笑:“你这狗奴才果然是一张巧嘴!去,请本生出来!”
本生是鹿王的别称。
梅花鹿为群居动物,野生鹿一群只有一只雄性,鹿苑的梅花鹿因为人工驯养的缘故雄鹿倒是有几头,但鹿王依旧是唯一,平日里单独在鹿舍后面的小树林里,康熙亲取角间血当然要用鹿王!
之所以用一个请字还冠以本生的称呼就跟宫殿顶上固定榫卯的檐兽一样都是有说道的。传说释迦牟尼的前生就是一只九色鹿王。
话说曾有一位国王爱吃鹿肉,出猎之时,群鹿分散而逃,摧破死伤所杀不少,鹿王目睹惨状径自去宫内面见国王,说国王既然爱吃鹿肉您也崩去打猎了,人追马窜,连累其他小动物不说,花花草草的也死伤不少:“天仁爱物,实为可哀”!
既然是我们的缘故我们自愿来赴死就是,不知道您一天要吃多少?
这国王挺奇怪,说一头就够了!
鹿王回去悉命鹿群,也甭管是不是抽签还是比武,自相差次之后,有该死的就来鹿王前辞行,鹿王说了,这世界上的早晚都要死,没有谁能免,到了国王嘴里也别埋怨什么。
日日如兹,这天偏巧是一头怀孕的母鹿,这母鹿到了鹿王那就说了,死不敢避,可我的孩子明天就要生了,磕头流泪的请鹿王让别人代替,可轮到的下一个也是流泪不止,我知道会死,可我还有一天一夜可以活呢!
鹿王又不忍,得,就自己吧!
厨子倒是认识鹿王赶紧上报,国王也奇怪问为什么?鹿王就把梗概说了一遍,王“怆然”为之流泪曰:岂有畜兽坏天地之仁杀身济众,履古人弘慈之行,而人君日杀众生之命,尚豺狼之行乎?
遣鹿还,此后大兴仁政,国也太平,佛告诸比丘,鹿王就是我,国王就是舍利弗菩萨!
康熙尊佛教行仁政,本生恰恰得名!
李德全未去本生却来,转出小树林的本生,四叉的鹿角上簪这黄花,脖颈之上还挂着花环,鹿背之上还驮着一个带着花冠的姑娘,一身旗装却未着旗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散着垂到肩头,原本还在跟本生说着什么猛一抬头看到一身朝服的皇上,慌忙从本身背上跳下来伏跪在地:“奴婢该死,不该亵渎了鹿王,好看的小说:!”
康熙笑呵呵的迎上去却未理会,伸手接过李德全送上的盐巴递到本生嘴边,雄鹿最爱舔舐的就是呆着盐味的石头土块何况是宫中的精盐,嗅到熟悉的气味,本生自然不肯放过,湿润的舌头落在掌心痒痒的,康熙的笑容更深:“本生哪怕跟朕亲近也从未让朕骑乘,你能与本生如此亲昵想来也是缘分,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宫里的!”
“奴婢郑春华,原本是为孝庄老佛爷伺候花房的,老佛爷驾返瑶池内务府就让奴婢去了慈仁宫!”听得皇上不怪罪,郑春华的心稍稍放松:“奴婢的差事总会用到些枯枝碎叶,就常来鹿苑这里,慢慢就跟鹿王本生熟了,从热河回来特地来看的!”
“噢,原来是太皇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郑春华的外貌前番早有描述,其眉眼口鼻单拿出来任何一处也算不上出色,可凑到一起就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脖长胸猛,长发垂肩更添松散慵懒的贵妇仪态,小麦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就如蜜一样闪亮,看惯了后宫妃嫔严谨尊礼的康熙一时有些发怔,待到反应过来轻笑掩饰道:“朕说太皇太后的宫里为什么总有四时不败之花,原来有位花仙子在打理,起来吧!”
“奴婢不敢当皇上如此夸奖!”郑春华又是微微一福:“奴婢告退!”
“大胆!”李德全尖着嗓子一声喝:“不知礼的奴才,皇上不叫你退下你怎敢离开?”
一般来讲,身为万红丛中的一点绿,康熙是懒得理会这样不识抬举的奴婢,但问题是前边的第一印象太好不说,俯身的时候一股似兰若麝的香气沁入口鼻……郑春华的特殊体质因为与本生的嬉闹重又发挥了作用!
“你才给朕退下!”康熙对着李德全沉声一喝,事实上一句也就够了,李德全是伶俐的老人,微微躬身不光自己退下更左右摆手挥退了周遭的侍卫太监等等,远远的在鹿苑外边扎警戒,皇上要干什么他心知肚明,莫使人惊着皇上才好!
“皇上,奴婢——”低眉顺眼的郑春华连退两步却被鹿王本生倚住了脊背!退无可退,人更慌了!
与太子春风一度她无时不企盼太子接她入毓庆宫,这不仅是纵是无情弃不能羞的“负责”,更是担心每三个月一次的“临检”,后宫之中理论上可都是皇上的妃嫔与后备妃嫔,红丸若失岂不是让皇帝为别人刷锅?像她这样的低等宫女犯下这样的错误,怕是连个浪花都起不了就消失了。
越是担心越是避之不及,郑春华咬着嘴唇道:“奴婢低贱,怕是玷污了皇上!”
“玷污?用你这一身花香么?”康熙咯咯一笑,一手抓住郑春华的一手却是轻抚本生的角间:“好本身,莫动!”
阅人无数的手自旗装的缝隙插入,猛地一扯,月白的亵裤已垂落到脚面,如春天里在河沿做抽一根柳条,又像冬天里拨开的一颗老葱,从未见光的长腿丰润晶莹宛若黄玉,康熙看的眼睛冒火口鼻发热:“趴上去!”
“啊!”一想羞死人的姿势,郑春华要哭了:“皇上……”
“你敢抗旨么?”
旗装下摆被反撩上去,丰隆的两片满月间如蜜桃淡粉,惨呼中,碧血染银枪,康熙*笑着扑上去!若父子两人对面或许就如那个笑话,前半截是旧的后半截还是新的!
“我就是个罪人!”几番扯动,郑春华也有些动欲动情,浅吟低唱中猛地觉悟,原来自己真的是个*贱之人。
啾啾鹿鸣,食野之苹,偶有嘉宾,鼓瑟吹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