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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捉放年,问君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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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随本就身兼护卫,更有主辱臣死的觉悟,适才那穷酸言语不敬两人就恨不能上去抓人,如今点名道姓的辱骂,随身的火枪利刃早持在手中。纵是对方人多有如何?百战余生,最不缺的就是血勇之气,一个够本,两个就赚了!

一前一后护住了年羹尧,至于那俩哆嗦的如同筛糠的女人,随手就扒拉到一边了,哪儿宽敞就死哪儿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军门,杀出去?”

“急什么?”年羹尧的目光游离在楼上诸人之间,耳朵却在留意窗外的动静。

小二既然说西跨院宽敞清净,必定也是杀人越货的好所在,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相信自己手下的弟兄没一个是束手就擒的孬货,既然听不到一丝的喊杀声,只能证明一件事:对方的人多势众只限制在楼上!

大定之下,年羹尧长身而起,嘴里一声狞笑,脸上的刀疤也扭曲起来,“几块破烂货也想威胁你家年爷?来之前就不曾打听打听,你家年爷才是杀人越货的祖宗?”

“破烂货?还好祖宗?我呸!”那胖子显然是楼上诸人的头领,恶狠狠一口吐沫喷出去,挥手间,十几把强弩亮出来。

军中连弩是制式装备,每次发五枝没羽箭,弩下的木匣装箭三十枝,顷刻间六轮发射,纵是浑身铁甲也得变成刺猬。以往在四川就是年羹尧的最爱,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心底一沉,脸色也变!

见他如此,胖子乐了,乐呵呵的走过来,上下打量着两匹瘦马红儿与小白,眼中满是淫邪,“啧啧,两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呢,还是刚刚破瓜呢,好,爷喜欢!”**熏心忘乎所以,不顾年羹尧就在眼前,白胖胖的手掌肆无忌惮的摸向红儿——

心爱之人当面受辱,年羹尧反倒笑了,真的,若这胖子不管不顾的挥令手下放箭,除了逾窗一途他别无他选,可这不知死活的玩意儿竟然敢凑到跟前,那你就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擒贼先擒王?

只要拿住,你以为手下人还敢妄动?就算不管你的死活,这么肥厚的一面肉盾,在前可挡箭,丢出窗外也能垫脚!

“去死——”

随着牙缝里喷出的俩字,年羹尧闪电般出手,上叼住手腕,奋力回带的同时,下边一脚直奔胖子的裆下,招数虽下作但简单实用!真要挨上,就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可惜,年羹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忘了还有一句话叫艺高人胆大。虽是变生肘腋,那胖子却安然若素,胖大的手臂直伸,任年羹尧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扯动分毫,双腿一夹,年羹尧的脚就如陷在棉花堆里,莫说伤人了,想动一下都难!

原本想让对方投鼠忌器,如今却受制于人,年羹尧没想到这个胖子竟然是如老桑一样的高手,失措之下,更激发了刁狠性子,粗壮的腰身狠狠一扭,人如猿猴一样扑到胖子身上,手臂环颈,头杵狠狠撞向对方的鼻子!

“去——”

胖子沉声喝气间恍若狮子怒吼,单臂一振便将年羹尧甩到空中,瞄准了落势,抽腰后撤,一腿横扫,腿未至,破空之声肃然,真要踢中了,年羹尧怕是要骨断筋折,或者真能求仁得仁,整个飞出窗外!

“军门!”

主上临险,两名长随睚眦欲裂,一声虎吼便扑上来,前者弃了手中兵器以身做盾,后者利刃在前,斜身如箭一般直刺胖子的咽喉!

好个胖子,空中腿去势不变,上半身却如没骨头一样弯下去,擂鼓般的闷响中,两名长随一个生生如踢飞起来,一口血喷出来,人也如被折断的柳枝样打了对折,轰然撞在墙壁上,萎靡而倒再也没了声息,扑空的另一个虽摔在地上,却是就地一个翻滚到到了胖子身边,手中钢刀上撩,誓要将胖子开膛破肚!

可惜,他再次失望了,锋刃划开衣衫就再也难进分毫,诧异间,胖子落下的单腿就如水压机一样狠狠跺在他的腰背上,一阵噼啪的闷响中,人如鱼儿打挺,头脚两头翘起,血喷如箭,眼见也活不成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描述虽赘,一切却只在电光火石间,落地的年羹尧顾不上怜惜弟兄,恶鬼般的厉喝中,抓起红儿小白便砸向胖子,刚才的不舍就如大风吹去的童言,依他看来,既有**必定怜香,只需稍稍拖住那胖子,自己就能冲出窗外,那时候——卷土重来,他不信那胖子真的刀枪不入,哪怕是老桑也扛不住火铳呢!

错,往往是错上加错,失误,经常也是连番!

胖子果然是佳人在怀,年羹尧也果然冲出了窗外,可迎面的腾起的一张大网让他就如落网的鱼儿一样,撕扯无果,再是挣扎也无力,想要张口呼救,迎面却是一团白乎乎的烟雾扑过来……完了,闭眼的瞬间,年羹尧唯一的念想就是:对方既然活捉自己,想来还有活命的机会!

胖子哈哈一阵大笑,在两个惊魂未定的女人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走到窗前,如渔夫提篓样将年羹尧提上来,也不捆绑,一脚踏上去,年某就如那扛碑的王八,除了手脚滑动,身子却难动分毫!

“年军门,大石压乌龟的感觉如何?”虽目不能视,可年羹尧能听出是那欧阳书生的声音,狠劲儿上来,却是一言不吭!

“方先生,跟他废话干什么,要佛爷说,一脚碾死他算了!”见年羹尧不说话,那胖子却是狞笑着加力,“佛爷这辈子最是惜香怜玉,两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他都能说扔就扔,果然不愧是背主的王八蛋!”

方先生?佛爷?

两人简单的对话,年羹尧的脑子却在急转,灵光一闪,“你们是四爷的人?”

四爷自然是四阿哥胤禛,年羹尧做过他的门下奴,自然也算主子,他也知道这位四阿哥好佛尊佛,府上常年养着喇嘛,最著名的一个叫性音,出身青海,据说还是某位活佛的弟子,既有“背主”之言还不忌荤腥女色,想来与此人脱不了干系!他只是想不明白,化姓的“欧阳”的方先生就几个是什么人?

“年军门果然心思伶俐,”那方先生道:“性音大师,把人放了吧,这厮虽招人恨,可咱们又不是来取他性命的,略施小惩也就算了!”

“哼!”

性音知道此行以方先生为首,心虽恨,却也不得不听,抬脚间却不忘在年某腰间一点,暗劲一发,年羹尧只觉的一丝阴寒之气遁入腰肾,登时一阵尿意传来,难受也难忍,淅淅沥沥之下,早已湿了裤裆!

满堂哄笑中,人臊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紧闭双眼,拳头却握紧,“方先生,敢问尊姓大名,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四爷身边?”

“年军门打探的这么清楚,是为将来报仇做准备吧?”方先生果然是人精,戳透了年羹尧的目的,倒也不怒,“在下方苞,桐城人士,与朝中大学士张廷玉算的上同门,称熊大学士一声先生,如今托身在八爷身边,翌日年军门有什么招数,方某接着就是!只不过你有胆么——”

方苞格格一笑,颌下的山羊胡似乎要飞扬起来与鼠须相交,“除非年军门跟太孙连上亲戚——”

这话够阴损,一来堪透了年羹尧的秉性,八爷虽一时受窘,两个大学士却是响当当的,以年某一贯的媚上欺下,他真不敢!二来说连上亲戚又拐回了适才的肉红说法!

满堂的哄笑声更大,年羹尧的指甲早已陷入了皮肉,咬牙道:“方先生,不必逞牙尖嘴利,年某他日如何你自会知道,但现在——”

“既是不杀,划出道来吧!”

以如今的咬牙切齿必定将仇恨刻在骨头上,有大屈辱才有大奋起,就如当年的韩信有胯下之辱才成就淮阴侯伟业,年羹尧至此,方苞心里却在偷笑,他盼着年羹尧奋起呢!

那时候,一定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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