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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可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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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带上了侍卫前往角宫,角宫的人也都没有拦他。

毕竟谁都知道,角公子很纵容他的弟弟。

见他这样,非花偷偷拦住了一个角宫的侍女。

“去通知角公子,速来上官姑娘所待客房。”

看已经走过的气势汹汹的宫远徵,又注意到非花脸上有些焦虑的神色,侍女不敢犹豫,立刻点头答应了去通知宫尚角。

看侍女离开,她继续跟上宫远徵的脚步。

--

此时的上官浅正在用膳,房门却突然被推开,几个侍卫进来便一言不发的开始搜查。

“你们在做什么?!”

其实她心中早就明白这突然发生的事是因为什么,但她必须表现得对此一概不知。

侍卫没有回答她,上官浅听到身后又传来新的脚步声,转头正看见宫远徵和非花站在自己身后。

“徵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宫尚角还没来,非花不想宫远徵和上官浅对上,干脆替宫远徵先回答。

“上官姑娘,徵公子的暗器袋不见了。”

她的话像塞到眼前的棉花,柔和又不能视而不见。让上官浅原本用来对上宫远徵的办法一滞,但还是立刻反应过来。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今日除了姑娘,再无人与徵公子近身。不得已怀疑,实在抱歉。”

宫远徵不明白非花干嘛还对上官浅好声好气的,用脚趾头想想她都是最有嫌疑的,直接搜就好。

“没做贼,就别心虚。否则,你就有问题。”

比起非花挑不出毛病的态度,单刀直入的宫远徵就好对付多了,直接硬气回话就好。

“我没问题,但我有尊严!”

宫远徵才不把上官浅的话放在心上,于他而言,现在上官浅说什么都是负隅顽抗罢了。

正想开口继续怼她,外面就传来了下人们向宫尚角行礼的声音。

‘终于来了。’

非花心中松了一口气,还是让宫尚角来控制一下场面吧。毕竟一个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个是他弟弟。他来做中间人最好不过了。

“角公子。”

看宫尚角进来,侍卫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他行礼。

“哥。”

看见哥哥来,宫远徵虽然有一点点心虚,毕竟这虽然搜的是上官浅的房间,也还是角宫。但更多的是看到了能给自己告状的人。

“发生了什么?”

宫尚角看着躲开自己视线的宫远徵和低着头的上官浅,最后把视线落在一旁的非花身上。

“你来说。”

非花知道宫尚角是怕他们两个因为互相看不惯,说的话带上主观情绪,才特意要自己来说。

“回角公子。徵公子的暗器袋丢了。今日只有上官姑娘在女客别院的时候,因为不慎摔倒扶了徵公子的腰,所以徵公子才带人来此搜查。”

听了她的话,宫尚角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前因后果,向她点头。

“哥哥,我去接上官浅的时候暗器袋还在身上,结果现在却不见了,说不定就是那个时候她伸手偷了我的暗器袋。”

“我偷你暗器袋干什么?我又不会用!”

看上官浅还要辩驳,宫远徵压低了声音,凑近向宫尚角继续解释。

“哥,我这暗器和宫门对外出售的那些暗器不一样。构造毒性完全不同,如果被别人拿去研究,这些暗器的威力和秘密,都会暴露。”

若是寻常暗器,或许确实有那么一丝不慎遗失的可能,但这样重要的暗器,不慎遗失的可能就绝不会有了。

加上之前非花所说的情况……宫尚角抬眼看向上官浅。

“上官姑娘回房间后,出去过吗?”

见宫尚角终于正式向自己询问,上官浅立刻为自己辩驳。

“没有。饭菜都是送进来的。仆人可以作证。”

但她的辩驳并没有什么用,宫尚角这个询问,其实亦是为了确定她是否有将暗器袋转移出去的可能。

“继续搜。”

得到了宫尚角的命令,侍卫们才继续埋头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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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公子。徵公子。没有搜到暗器袋。”

竟然不在房间里…宫远徵想了想,脑海中想到那句‘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那就是在她身上。”

听到宫远徵说的,在场几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非花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别忘了答应过自己要有分寸。宫远徵有些不服气的看着她,但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上官浅听了宫远徵的话,立刻看向宫尚角,一副受到侮辱却不得不强忍委屈的样子。

“角公子选我做新娘,真的是想跟我成亲吗?我好歹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

但宫尚角听了她的话却还是波澜不惊看着她。上官浅立刻意识到,宫尚角选自己做新娘,至少到现在,大概还只是因为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好奇。

不想宫远徵和上官浅闹得太僵,之后让宫尚角难做。而且非花也清楚暗器袋已经绝不可能在上官浅身上搜到。

她主动开口说道:“上官姑娘毕竟是女儿家,搜身之事还是由我来吧。”

非花看着宫尚角征求他的意见。由非花搜身确实比交给侍卫更为妥帖,宫尚角并没有拒绝她。

“还请角公子先让侍卫们先退下。”

看她神里带上了一些请求,宫尚角当即看向房内的侍卫。

“你们都下去。”

侍卫们并不质疑,听从宫尚角的命令从房内退了出去。

看侍卫们都离开了,非花这才站到上官浅面前。

“上官姑娘,多有冒犯还请担待。”

上官浅本就知道搜身一事自己今日躲不过,她本可以旁观,却主动站出来帮忙,已是想过为自己尽力保全了尊严和名节。

“谢谢姐姐。”

说着委屈又感激的流下泪来,也不知几分是虚情,有几分是真意

非花看着上官浅,只是伸手用衣袖替她把眼泪擦去。

上官浅没想到不过见过几面,她作为宫远徵身边的人还会愿意给自己擦眼泪,当即一愣。甚至没注意到她已经开始搜身。

若是比起侍卫,非花的动作自然要温柔的多。几乎没有用上多少力气,只是细细搜过后,在上官浅腰间找到了用来装送给宫尚角礼物的锦囊。

出于流程,这个锦囊也是要给宫尚角过目的。

“抱歉,虽然知道不是,但还是要呈给角公子看过。”

上官浅听了她的话,没有阻止。

非花收回手,将手中的锦囊递给宫尚角。

“角公子,只有这个。”

虽然不是暗器袋,宫尚角还是接了过来查看。

看着宫尚角从里面取出的不仅不是暗器也不是先前装在里面的金色配饰,反而是玉佩,宫远徵脸色立变。

还没等他开口,宫尚角先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到此为止。

--

“徵公子。”

屋内气氛正是僵硬的时候,突然又有侍卫进来,还正是找宫远徵的。

“执刃大人在河边捡到了您的暗器囊袋。”

“我刚去了徵宫,下人们说您在角公子这里。执刃大人吩咐我,一定要送到徵公子手上。”

话中的内容在此刻,真是直往宫远徵枪口上撞。他在上官浅这吃了亏,正是怒火没地发的时候。

“你下次再在我面前,叫宫子羽执刃。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做药!”

他边咬牙切齿的说着,边拿过侍卫手中的暗器袋。

暗器袋突然冒出来,就代表刚才的事都变成了他对上官浅的无端猜测。宫远徵气愤填膺瞪了一眼上官浅,直接离开了房间。

看宫远徵离开,非花下意识想跟着出去,但她随即想到了刚才突然出现的玉佩,趁着从宫尚角身边走过的瞬间,她暗自给宫尚角说了一个‘玉佩’的口型,暗示他询问上官浅玉佩的来历。

看宫尚角把自己的暗示看在眼里,非花这才放心的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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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出去,宫远徵正一脸委屈的坐在不远处的栏杆上,看着手中的暗器袋。

“远徵。”

宫远徵见她走过来,表情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委屈地看着她。

“不是答应过我绝不咬死吗?刚才要是让侍卫搜了她的身,角公子碍于礼数,定会让你给她道歉的。”

明明话里有些责怪,她却用着关心的语气。宫远徵反倒没那么委屈了。毕竟他只是一时觉得大家没相信他,才有些生气。

“明明一定是她拿的!我没想到竟然是宫子羽的人送了回来。”

知道他心里一定又气又委屈,非花不想他继续这样,于是开口打趣道:“你要是个贼,白天偷了东西,晚上还藏在身上,等着别人来个人赃并获?”

听了她有些开玩笑一般的话,宫远徵摇摇头。

“你还小,做事偶有冲动,乃是正常。下次一定要再好好思量。”

自知这次没处理好,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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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那说到这,宫尚角也从房中出来,来到他们身边。

“哥,你知道我的暗器囊袋绝对不会”

宫远徵担心宫尚角不相信他,下意识向他解释。

“绝对不会轻易松脱掉落下来。”

宫尚角直接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宫尚角自然相信他,只是没有证据,他不能只凭自己的信任维护宫远徵。而且,即使自己不便出面,也会有人帮宫远徵把事态发展控制好。

“但你刚才也看到了,你拿她没有办法。即使我愿意相信你,其他人也不会相信你。弟弟,刚才那一局,要不是有人给你兜底,会输的更难看。”

宫尚角话里给他兜底的人,宫远徵自然知道。

“是我草率了。”

看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宫尚角不会再多责怪他,毕竟宫远徵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宫门的安全。

“知道狮子靠什么捕食吗?”

宫尚角正好趁这个难得的机会,顺势再教宫远徵些东西。

“尖牙利爪?”

“不对。”

“靠群狮齐心?”

其实宫远徵说的也不全错,尖牙利爪和齐心,也都是狮子捕食不可或缺的。只是,并非这次宫尚角想告诉他的。

“是耐心。”

“耐心?”

宫远徵有些意外这个答案。

“狮子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时候,都会卧于草丛,静如磐石,绝不会轻举妄动。否则一旦惊动了牛群,就会一无所获。如果有只狮子,像你刚才一样草率的话,当天就要饿肚子了。更糟糕的是,那狮子可能会被其它狮群孤立、放逐。”

非花听宫尚角说的倒是格外生动,实在是个称职的哥哥。

宫远徵稍稍思考之后便明白了宫尚角的意思。

“明白了。哥。”

看他明白的这么快,宫尚角反倒有些好奇他得出了什么结论。

“你明白什么了?”

连宫尚角都说需要蛰伏,才能一击必杀。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见宫尚角露出笑意,看来宫远徵的回答,他很满意。

“也比想象中有趣。”

宫尚角想起上官浅刚才的反应和另一个身份成疑的无锋刺客,意识到无锋这次在宫门投入的原比想象中多。

“对了。你可有检查过暗器囊袋中的暗器,如果没猜错的话,你的暗器应该被人动过手脚了。”

听了宫尚角的话,宫远徵当即反应过来,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套,戴上后取出了一支暗器查看。

“这暗器。”

宫远徵看着手中的暗器一愣。

“怎么了?”

见宫远徵神色不对,宫尚角也随即严肃地看向他手中的暗器。

“这不是我的暗器……不对,这是不久前已经更换的那个款式,上面淬的毒也不对。”

宫远徵正有些费解的看着手中的暗器,宫尚角却注意到一旁的非花。她一反常态的没有说话,宫尚角立刻反应过来。

“是你换的?”

见宫尚角问自己,非花转头对上他的视线。

“是。”

听到她淡然的回答,宫远徵立刻惊讶地看她。

知道他们会对自己换了暗器的行为有所疑问,她继续开口解释。

“徵宫对于无锋来说,最有威胁的便是毒药和远徵随身携带的暗器。”

“所以我才特意换了囊袋中的暗器。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机会动手。是我疏忽了。”

看她说到最后露出失落的表情,宫远徵伸手勾住她的手,想安慰她。

非花有些惊讶他会做这个动作,配上他刚才因为生气,还有些泛红的眼眶,倒是很可爱。

宫尚角看着他们的动作,沉默了一瞬,便向她开口:“无碍。他们此番拿到的,也不过是无用的消息。”

知道宫尚角是在安慰她,她收起了失落的表情,看着宫尚角。

“不过依你之见,那上官浅……”

她今日陪着宫远徵一起送上官浅来的角宫,宫远徵是不用再多问,说起上官浅的时候,恨不得从眼睛里循环蹦出一句话‘她是无锋的细作,她是无锋的细作,她是无锋的细作。’

非花知道宫尚角问自己是想了解她今日观察所得的情报,非花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最后得出了四个字的结论。

“她很可疑。”

“言行举止虽符合大小姐的身份,心思却似乎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简单。而且她会武,那武功绝不算学的浅显,加上她特意将锦囊中的东西换成了玉佩。几点行迹,都很可疑。”

宫尚角了解她不会轻易说一个人可疑,能用上很可疑,已经算得上非常绝对的情况。

“若是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没想到宫尚角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她想了想才斟酌着给出回答。

“客人既然送了礼,便先收下看看是什么吧?”

“不然,实在不好回礼。”

她这个说法很是含蓄,宫尚角笑了笑。

“也是。那就再看看吧。”

让无锋的人没机会动手,或许是更为稳妥。但不如让他们每一步能得到的东西都在掌控范围内,一直到露出马脚为止。放长线方能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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