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替徒弟出头
鬼冽收回神识，看了眼正在桌子前认真看剧本做笔记的姜戈，并没有提醒他。
手拿工具的村民闯进了姜戈所住的小院，姜戈看到领头的村妇，以及身后凶神恶煞的村民，放下手中的剧本，推门出去，露出一丝笑容，“五婶，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五婶双手掐腰，挺起胸膛，“姜戈，还算你有些人性记得我，你五叔当年没白带着你，背着两麻袋的零钱去镇上换学费。我性格直，不拐弯抹角，昨天的雪你也看到了，今年庄家肯定绝收了。村里种的果子挣得钱都不够赔退货的运费，我们是过不下去了，你说怎么办吧！”
“退货快递费用我来替大家付吧。”姜戈声音平静说。
“不只是快递费，要不是你非得搞这个破节目，我们的果子还能卖出去一些，你现在搞完，彻底没人买了！你把我们财路毁了，老何家儿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等着交医药费呢！你说咋整吧！”
姜戈垂眸，微微咬了下唇，抬眸继续说，“这个节目我会尽力补救，老何家的医药费我可以给帮忙出，只是最近我的确没有那么多钱。”
人群中有年轻声音大喊，“笑死了，你一个大明星，你没钱，你们明星偷税漏税的钱够我们老百姓挣几千年都挣不来，你没钱！”
“就是，你没钱你让你粉丝众筹啊！”
“要不然你找几个富婆也行！总之把钱赶紧给我们！”
姜戈温和神色逐渐暗淡，手指微微蜷缩，他后退一步，“我无能为力，你们回去吧。”
姜戈转身往房间走，隔着透明的玻璃，看到趴在桌案上的小乌龟抬头看向自己。
他有一丝犹豫，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更善良一些才好。
村里人听见姜戈的“无能为力”四个字，举着工具冲了上来，几个离房门进的一步迈到门口，把姜戈回房门的路堵死。
“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们把钱转过来，我们是不会让你走的！”五婶气势汹汹冲上来，从旁边人手上拿一个铲子，抬起来往姜戈身上戳。
姜戈此刻已经被拿着各种农具的村里人团团围住，他想后退躲避，后背却抵上了钗草的钗子。就这样在夹击中，被铲子戳进腰腹。
姜戈的禁制手环早已经戴回来，不能用发动灵气护体，所以这一记结结实实的挨上了。
见姜戈没有还手抵抗，其他村民兴奋起来，他们仇视姜戈，似乎姜戈才是让他们生活变得不幸的罪魁祸首。他们举着工具，大喊着，“都怪你，都怪你！”用力往姜戈身上砸下去。
在这一瞬间，姜戈选择抱头抵挡。
但农具却在贴近姜戈身体时停了下来。
持农具人发现自己手中的工具动弹不得，像是被定住，惊愕不已。
也就是在那瞬间，一股力量从工具尖端涌来，顶向持工具的人，把众人纷纷顶飞摔了出去。
“你为什么，不还手呢？”
冰凉的声音透着死寂的杀气。
姜戈以抱着头的姿势，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龟人。只是这龟人的声音，再也不沙哑，而是如冰玉般清冷。
“我……怕伤着他们。”姜戈放下手臂，低声说。
“所以……你宁愿自己受伤？”鬼冽黑漆漆的眸子投向姜戈，不满的质问。
此时，摔飞的村民爬起来，再次提着工具围住了两个人，只是眼中没有刚才的张狂和肆意，而是带有一丝畏惧。
“姜戈费尽心思帮你们，你们却让他找粉丝众筹，去抱富婆大腿，你们真是……太有才了。”
鬼冽说话时，墨绿色的爪子抬起。这爪子生的尖锐，似乎轻轻一划就能拨开皮肉，断骨剃筋。
村民们看到这爪子，又纷纷后退一步，有些慢慢退到院门口。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之所以产品卖不出去，是因为有人动了手脚。”鬼冽八字的龟唇，勾起了一丝笑意，诡异渗人，“正巧，那人就在村里，我带你们去找他。他可比姜戈有钱多了，你们去找他要钱。”
鬼冽说着，上前一步，却被姜戈拉住爪子。
“放手。”鬼冽把爪子从他手中抽出，看向此刻已经蔫头巴脑的五婶，抬起墨绿色的爪子指向她，“你，过来，和我一起带路。”
五婶放下手中的铲子，畏畏缩缩后退一步，“你要带我们找谁？”
“宋拓，宋氏集团的掌门人。”
“可，可我们不认识他，我们怎么找他算账。”
鬼冽：“是啊，你们不认识他，明明知道他是罪魁祸首却不敢找他，却来找一心只想帮你们的姜戈。”
鬼冽说到这里，扭头看想姜戈，轻描淡写问，“要杀了他们吗？我帮你动手。”
众人听到鬼冽这么说，都吓破了胆。这只大乌龟，不仅体型巨大，而且爪子锋利，要是她真的起了杀意，恐怕难以苟活。
“姜戈，我们只是走投无路想找你借点钱而已，我们没有恶意，不想伤你！”
“对，对，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大家都是看着你长大的，都是你的亲人，哪能伤害你呢。”
村民们说说笑笑，步步后退。
“你们怎么走了？我还得带你们去找正主报仇呢！”鬼冽上前一步，诡异的八字嘴裂开了，多亏她没有尖锐的牙齿，要不然更如吃人异兽瘆人。
“不了，不了，这雪化了一堆活，我们不留了。”五婶说着，第一个冲出院子，连之前紧握的铲子都丢在地上，陷入雪水中。
瞬间，小院里只剩姜戈和鬼冽。
直到村民们都走了，宁简才推门从房间里出来，啧啧啧的叹气，“这群人，真是欺软怕硬。”
鬼冽横了宁简一眼，“你看到自己师弟被欺负，怎么不出来帮忙？”
宁简耸了耸肩，“我、我一介凡人，出来也打不过他们。”为了转移鬼冽视线，宁简惊呼，“姜戈，你这卫衣怎么这么脏？”
“刚刚被铲子刮到了。”姜戈低头扯了下衣服，“我回去再换一件。”
“你应该受外伤了，进屋我帮你瞧瞧。”
姜戈：“还好，不疼。”
姜戈进入房中，拿起干净衣服往卫生间走，被鬼冽拉住。她一只爪子抓着姜戈手臂，用另一只挑开姜戈的卫衣。
姜戈肌里分明的小腹突出一道紫色的红印。
鬼冽：“这怎么能不疼，你现在灵力被禁锢，无法用力灵力自我修复。要是被你粉丝看到你被人围攻，还受伤，肯定很心疼你。”
“那你……心疼我吗？”姜戈温情满满看向鬼冽问。
跟着进来的宁简心里一声我草，默默唱起了我应该在车里，不应该改在这里的歌词，连忙埋下头。
鬼冽把爪子放在受伤肌肤上，“我心疼什么，我可以帮你治，你马上就好了。”
姜戈温润的声音包含化不开的深情，微垂着眼睑注视着鬼冽王八黑眼睛，“如果你不能帮我治，只有我一个人承受痛苦，你会心疼吗？”
宁简心里一颤，不禁佩服起姜戈，他得承受多大的压力，能对着这么丑的龟人深情款款说出这番话。
“如果我治不了你，你还那么痛苦，那我就杀了你，帮你结束痛苦。”鬼冽把爪子从姜戈身上拿下来，他紫红色的印子全然消失，只剩下隐约可见的八块腹肌。
宁简这回彻底相信这个龟人是师父了，只有师父，才能跳脱出男欢女爱的狭隘世界观，以清奇的方式去回答情话。而且他也判断，姜戈无论如何不能俘获师父的芳心，因为师父根本没有心。
被治好的姜戈拿起干净衣服去卫生间，房间里只剩下宁简和鬼冽。
宁简正对着鬼冽，缓缓归下来，闷声磕了一个头，额头贴地说，“师父！之前我言语冒犯，还望师父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徒儿。”
鬼冽撤把椅子坐下来，“你要是把我当师父，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你要是不把我当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和我有什么关系？”
宁简抬头，疑惑看向鬼冽。
“是生是死，全在于你。”
宁简瞬间通透了，他连忙站起来，哈哈哈笑了，微微躬身讨好说，“那什么……小青龟，这节目也快结束了，姜戈马上进组继续拍戏了，你要不要去我那里，我照顾你。我在这个世界，别的长处没有，吃喝玩乐最拿手，肯定把你伺候舒舒服服的。”
“我还是跟着姜戈吧，他太善良了，容易被人欺负。”
善良？这……宁简可不能苟同，只是在你面前装柔弱而已，宁简心里嘀咕。
宁简好想用自己小拳拳锤鬼冽的腿来讨好，极尽谄媚说，“那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为你服务。”
鬼冽微微倾身，黑漆眸子闪着认真神色，“我想帮他，真正带动普通食材的销量，你有什么好办法？”
“这题我会，我会，”宁简连忙应下来，“这个节目目的就是说明普通食材和灵气食材的相同，因为姜戈参与备受关注，但是他的灵宠……”
宁简说到这里，嘿嘿一笑，“我是说你虽然灵力高强，但是……”他的目光落在姜戈锋利的墨绿色爪子上，“现在您呈现出来的状态，和节目想要表达的效果截然相反。这会让消费者以为吃了普通食材，会凸变，变得向您……一样强壮？”
“哈哈哈，其实也是好事。”
鬼冽低头瞧了瞧自己，“你的意思是，我很丑，是吧？”
“没没！”宁简连忙摆手，“好看，太可爱了，我就从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乌龟。”
鬼冽认真问：“变成什么样，才能达到观众心里的效果？”她把手机送过去，“我看到很多女主播的脸，你挑一个，我变。”
“要不然……变成我师父的模样？”宁简指着空荡荡的墙头，“这里原来有一幅画，画里的人是我师父，你不然变成她吧。”
“她好看吗？”鬼冽感觉自己和那些女主播长得完全不同，害怕不符合大众的审美。
“好看，我师父曾经可是修仙界第一美人，气质仙绝。”
“行吧，那我变她试试。”鬼冽幽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