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带马微参观完两个户型，惊蛰双手抱臂随意地斜倚在墙上：“感觉怎么样？”
“还、还可以吧……”
“没事，你就实话实说，不需要过于顾忌我的感受。本来租房就是一个双向的选择嘛。你喜欢，那就租，不喜欢，那就再去别的地方看一看。”
马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严格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二次租房。她的父母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没怎么离开县城，对租房一事更是没什么经验可以传授，她更多的还是靠自己。
唯一一次的租房经历大概就是上次，被学姐忽悠的晕头转向，看完房子没半小时就签了合同。
吃一堑，长一智，她暗暗在心里下定决心，这一回，她一定得多问问细节才行！
努力回忆来幸福公寓之前在手机上看得租房攻略，却觉得脑子空空，什么都不记得了，想要打开手机查看，又觉得当着房东的面似乎不太妥当——这个价格在城中区，确实是划算的……她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知好赖的人吧？
惊蛰不知道马微内心戏这么丰富，盯着瞅了半天，见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之前有去过其他地方看过房子吗？”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马微没有犹豫，点了点头，轻声回答：“看过的。”
“是吗？”惊蛰起了兴趣，她换了一个姿势，单手摸下巴，寻思着怎么套话。
没承想，马微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可能是因为她性子慢，不喜交际，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吧，她一直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扛，难得见到一个比较亲切的同龄人，又同她那么温柔，她不自觉的就有了一些倾诉欲。
“太阳花幼儿园旁边也有一个公寓，开了有些年数了。今天上午的时候，吃早饭顺路，我就先去那边看了，但感觉价格有些……贵。”
马微习惯性扶了扶往下滑的眼镜框，“所以，我也没怎么问，就走了。”
惊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他们幸福公寓还有竞争对手？听上去好像离花溪路这边不远的样子，可以抽空派柏溪去打探打探。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马微在那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吐出了一句话：“能……再便宜一点吗？”
话说出口，她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看惊蛰。她觉得自己是个贪心的人，这个价格还不知道满足，企图让房东降价。
听到对方可怜兮兮的请求，惊蛰有些心软，她皱起好看的眉头沉思了片刻，实际则是在和106交涉。
“106，你看……”
“不行。”
“可是她看起来……”
“不行。”
好吧——
半响，她给出回答：“可以给你抹个零，再多我也没办法了。”
惊蛰在内心默默道歉，姐妹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是个打工的。
马微听后露出失落的神色：“我可能要考虑考虑……”
“没关系，你慢慢考虑。”
惊蛰没有催促马微，而是在边上耐心地等待，随意地和她聊着天：“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呀，或者什么特殊的要求都可以直接和我说，能做到的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你也看到了，我们公寓是新开业的，目前的很多设施设备还不完善，不过没关系，一切都会解决的。
“你应该知道吧？租金和房屋配置也是相关的，等到完善之后价格肯定也是要涨的，但是如果你现在租住的话，以后就是我们的老顾客了，那我们肯定可以给你一定的优惠折扣。”
惊蛰冲马微眨了眨眼睛，继续用语言的艺术诱惑她：“或者你有什么比较希望建设的公共设施，我们公寓是非常人性化的，如果你说的建议经过商榷确定是可实施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
听了惊蛰的话，马微倒是想到了一点，她指了指敞开的入室门：“如果我租这个房子的话，可以换门锁吗？”
马微想清楚了，经历昨天晚上的事情，只要安全有保障，租金贵一点就贵一点。
“门锁？”惊蛰想了想，“你是在担心安全问题吧？”
马微点点头。
“可以，没问题，我免费帮你换。还有吗？”
马微摇摇头：“没了。”
“那行。”
惊蛰跟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合同，这一份协议原本是给王大姐准备的，没用上，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她狡黠一笑：“看你是个女孩子，我再附赠一个免费帮你搬家的服务。”
……
送走马微，惊蛰先查看了更新了的任务栏。
【任务已完成：公寓宣传（一）】
【任务奖励3000元已入账，150晶已入账，抽奖券*1已发放至系统背包，请注意查收！】
【滴滴滴——】
【主线任务已更新：公寓宣传（二）】
【任务描述：作为一名合格的包租婆，名下绝对不会只有一位租客，请继续以发传单的方式吸引客户的注意，并使之与公寓签订房屋租赁合同。】
【任务要求：与两名租客签订房屋租赁合同。（0/2）】
【任务奖励：6000元币，300晶币，抽奖券*1】
“说来说去，还是宣传任务。”惊蛰一句话总结。
她联系了柏溪，让他明天去王家村帮租客搬家，随后又联系了毛丽丽新订购了两批家电，正好有货，说是明天就能送过来。
“真顺利啊，”事情的进展超出了惊蛰的预料，她心情愉悦地转着钥匙圈回到自己的小屋，“本来我都快被那王艳如给整emo了。”
她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106，你说怎么这么巧呢，你一醒，好运就来了。”
106跟在惊蛰后头，这几天的休眠恢复了它不少能量，勉强可以汇聚成一个黄澄澄的实体光团。
看它晃晃悠悠地低空飞过，惊蛰坏心眼地弹了个脑瓜崩给它。
106没有料到惊蛰会这么做，一时不备被她弹了个踉跄，直接撞上了墙壁。
虽然它没有开启痛觉感应，但仍是十分不满的和惊蛰保持了一定距离，以防此事再次发生。
它在一个柜子上停下，语气淡淡：“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惊蛰听出了106的话外之音，睃了它一眼：“说我幼稚是吧。”
“不止，还巧舌如簧。”
惊蛰颇不认同地伸出食指晃了晃：“这怎么是巧舌如簧呢？巧舌如簧是形容把虚假言辞说得十分动听。我说得可都是真话，顶多——”
惊蛰斟酌了一下措辞，继续道：“顶多算是语言上的艺术加工？”
虽然马微毕业快一年了，但确实也蛮好忽悠的，她还没怎么大费口舌，人就同意了，要是换作王大姐这类群体的话，她大概要扯到天黑才能下班吧？
她暗自摇了摇头，不一定，没准还要隔日再战。
“你应该对我们公寓有点信心的，”106调出系统界面，慢条斯理地说，“没准她不是被你的语言艺术吸引，而是实实在在被幸福公寓的性价比折服。”
惊蛰脸上逐渐露出便秘的表情：……
性价比折服？还能不能有点AC数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惊蛰立马不满抗议：“你答应过我不会随便看我心里想法的！”
“没看，”106笑了，“就随便诈诈你。”
惊蛰：……
天色又暗了些，惊蛰的注意力被转移，露出担忧的神色。
绀青色的天被乌云叠满，落叶卷上半空又被狠狠扔下，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那雨该不会提前来吧？
“你不是还要给马微换门锁吗？”
“奥，对哦。”
惊蛰撤回视线：“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不过这不难，我在她提出来的时候就有想法了。”
她熟门熟路地打开系统面板：“我记得你之前抽查我指南的时候有讲到过，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惊蛰一时间想不到名字。
下一秒，两人异口同声：“设备升级！”
“对，就是这个，”惊蛰笑着望向106，开玩笑道，“没想到啊，多日不见，我们好像越来越有默契了！”
106：……
她在系统面板上点了几下，出现了【老式门锁】可升级的字样，点击“确认升级”，又跳出三个选项。
【普通防盗锁】
不锈钢防盗门锁，升级加厚，安全加倍，赠送免打孔防盗链。
【智能防盗电子锁】
公寓式一握即开指纹锁，可以绑定租客身份，与指纹不匹配者强行入内会自动发出警报。
【可视对讲监控指纹锁】
高清可视彩屏，可180度广角镜头实时记录拍摄门口情况，可以绑定租客身份，与指纹不匹配者强行入内会自动报警。（附赠防撬警报）
价格按顺序分别是10晶、20晶和30晶，看着如此之多的选择，惊蛰一时间犯了难，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选哪个好呢？
真是难以抉择。
“要不就折中吧！”惊蛰纠结半晌后道，“现在应该都流行电子锁，咱们就升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