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将点心送到寝室给于初，又拿了要复习的课本后，程映离开寝室回了自己的公寓。
她最近事情蛮多。祁森尧整天不是要地就是要她参演电影、她的学业、程爸布置给她的学习任务，这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全都压在她的心头。
小的时候，她最期待的就是拥有一个安稳的家，一间可以随即自己装饰、永远属于自己的房间。
现在，这些东西她都有了。可她又有了新的烦恼。
早睡是不可能早睡的了，知道自己要熬夜，程映便没在寝室睡觉，而是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她拿出程爸给的资料，认真学习起来。有很多不懂的专业名词，她专门拿一个笔记本，一一记录下来，闲下来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她看这些资料，变得越来越轻松。一个半小时后，程映看完所有资料，并且写了分析材料，微信发给程爸。
此时，已是夜里九点半。程爸这个时间点已经不看消息。程映明白，要到明天，她才能得到程爸的“批复”。
她放心地拿出自己写计划的小本本，翻到今日list，在公司资料后边打了一个小小的“√”。
学习的成就感大多来源于此，那个小小的勾，是她努力的证明。从完成“公司资料”开始，程映渐渐沉浸到学习之中，先是预习了明天上课的知识点，随后看了半个小时的老师推荐书目。
这样下来，时间已经来到十一点半。
她起身洗漱，洗完澡吹头发的间隙，脑子还是不能停止运转地。
祁森尧就像是讨债鬼一样，几乎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烦她，让她给他找地，否则就去出演他电影里的角色。
其实，去出演电影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多了一条职业赛道。
可她并没有这样的基础。现在她还在学习阶段，什么事情都做，反倒什么事情都不精通。
而祁谦佑正在跟程氏合作，要是祁森尧真的拿之前她找他合作的事情去搅和一通，让祁谦佑跟程家的合作黄了，她都不敢想象爸爸跟哥哥对她会是什么脸色。
祁森尧也是拿准了程映不能置家人于不顾，只能接受自己的提议，才敢狮子大开口。可是他这狮子口开得也太大了。
吹完头发，她拿起手机，想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拨出电话。这件事情，还是跟哥哥商量一下比较好。
电话很快被接通，程煜不耐烦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过来，“喂，哪位？”
“哥，是我。”程映说道。
她不打电话过去程煜还不生气，一打电话程煜就想起会所里祁谦佑那张垮脸。程映用她的言行，扎扎实实地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有什么事？”程煜坐了起来，声音冷冷的。
程映原本想让程煜给自己出出主意的。可听程煜这个态度，她也就没问。
“哥，对不起。”她有些忐忑地说道。
“嗯。”程煜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听她没接，就说：“还有别的事么？没有我就挂了。”
程映沉默了一下，说：“没有了。”那边却没了声音。她拿下手机一看，原来人家早就挂了。
程映的情绪变得有些低落，她想要找小灰说话，又想起小灰是朝九晚五的，它说过如果不是有很必要的事情，别去找它。
“嗯，一次失败的尝试。”程映自言自语道。
她以为找到父母，有了父母撑腰，就不用总是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日子，自己想怎么做也就可以怎么做。但现在看来，无论变成谁，都是无法随心所欲的。
“嘟嘟！”手机响起。
程映拿起手机一看，是祁森尧发来消息。
他给她发了一张截图，是关于城南一块地的新闻。配文：“这块地不错。”
她正准备回消息，祁森尧又发来消息：“并且也还蛮实惠。”
这人发消息，像是习惯一次发一句，于是程映就等着他的消息。很快，他又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就是他们那个老板是出了名的难搞。”
“你有认真在找地么？”
“怎么总是一点消息都听不到？”
“我可是你的甲方，有事你得向我汇报。”
“难道就已经睡了？”
“年轻人，这个点就睡干什么，快起来工作。”
“不要以为你能拖着，不然就让你爸把你家城南的那块地给我。”
程映：……
没睡，还在工作呢，资本家！
“没睡你不回我消息，现在的乙方都这么横了么？”
程映：这不是在等您的消息，看您的指示么？
这次，程映等了将近一分钟，还是没等到祁森尧的消息。
一分钟后，祁森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程映接起电话，就听见祁森尧说：“不然你问问你爸，城南那块地可不可以卖给我？”
“我爸现在正在跟祁谦佑合作呢。祁谦佑才跟你抢了一块地，我爸就上赶着把另一块地卖给你，那不是打祁谦佑的脸么？”程映说。
“那你就给我买城南那块地。那是沈家的地，沈弘毅那人，A市再没比他更难相处的了。”
“我给你买？”程映道，“刚刚不是还说卖给你么，怎么现在变成我给你买了？”
“那不是你欠我的么？”祁森尧理所当然道。
程映一时无语，周边安静下来。她不说话，祁森尧也就不说话。
又被挂电话了？
程映拿起手机一看，电话还是接通状态。
“祁森尧，你这是要空手套白狼么？”程映问道。
祁森尧笑道：“是啊。”
“做生意就没有这样的道理！”程映没好气道。
祁森尧却完全不吃程映这套，“我做生意就是这个道理。不然，你就来出演我投资的电影。”
程映真是服了，为了她这么一个没学过表演，也看不出生了表演天赋的人，他至于这么给她下套，让她去参演电影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课业真的很重，还要跟着我爸做公司的事情。”程映说。
祁森尧却接到：“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不然，你就快点去买地。”
“那一块地得多少钱，是我想买就能买的么？”程映问。
“那关我什么事？”祁森尧说。
“挂了！”程映没好气道。
“OK！记得买地。”
程映挂了电话，气得恨不得要把手机扔出去砸掉。
买地和出演电影二选一。趁早宰了她比较合适。
程映长叹一口气。那能怎么办，只能帮他去看啊！她没那么多钱，但还有程家的资源，帮他找一块地应该还是可以的。
她打开电脑，查询资料。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都看不进去。
此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工作还没做完。
她想起自己之前拿来直播学习的那个号，于是打开手机，开了直播。
打开直播，就像是有人在监督她学习了一样。很快，她就认真地投入学习。
根据祁森尧发来的那张截图，程映认真了解了沈家那块地。
A市除了市中心区域，繁华的地方主要集中城北和城东。城南很多地方还没有开发，所以地价倒也没有城北城东贵。
这块地是沈家五年前买的。五年前A市曾一度传出要开发城南的消息，沈家也就在那个时候，买了这块地。没成想五年过去了，开发城南的消息一变，成了东扩。沈家买的这块地就搁置在城南，一直没开发。
祁森尧开的是投资公司，在市中心不是蛮好的么，怎么还要迁到城南去？而且，原书里也没有写他在城南买了地建公司呀。
不对，这本书没有完结！只有五十多章！
或许是作者还没有写到那里呢。
程映把资料整理好，准备明天去找沈子珩一趟。
她现在也算是跟沈子珩认识了。沈弘毅是他爸，他应该可以帮她引荐一下。
总之，先把地找好，然后再说其他。也省得祁森尧总是催她。
程映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睡觉，这才想起自己手机还开了直播呢。
她去拿手机准备关了直播睡觉。此时，直播间里还有十二个人。
她很高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四十，没想到还有十二个人来看她。并且，还有人在她直播间发言：
轩辕人杰：真的是直播，不是录播么？主播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她城之旅他的梦：就是假直播，骗人的，散了散了。
￡凌云★冰澜ぃ：不敢露脸可能是因为长得太丑了吧。
轩辕人杰：哈哈，丑人还有脸出来丢人现眼。
抬起头↘傲气：一张照片都没有，说不定是个男的，出来骗钱呢。
√独自旅行：楼上的嘴怎么这么脏，我关注这个主播半个月了。人家也不是经常直播。并且每次直播都在认真地工作学习。你不爱看就出去呗。
装：拿一本书就是在学习，上面的字看得懂么？
装：我看就是装文艺。
等爱：哈哈，白天直播应该更有市场吧，晚上直播都没人看。
如鹿切慕湖水：怎么会没人看，我就在看。难道这里边除了我和@√独自旅行，你们都不是人？
√独自旅行：自己假所以觉得别人都是假的，自己装所及觉得别人都装。@装
……
她划拉着直播间里的聊天记录，几拨人吵来吵去不可开交。
看到后面，她越来越气恼。
这都是什么事儿？大晚上开着直播学习也能被骂。而且他们还越骂越脏。最后竟然为问候起她的父母了。
程嘉映宝：第一，不是录播，没有骗人；第二，开直播是为了能够监督自己学习；第三，不露脸是因为不习惯露脸。
程嘉映宝：@抬起头↘傲气 说我骗钱，你给我打赏了么？你给我刷礼物了么。你没有花一分钱，我却挨了一顿骂，这样的气爱谁受谁受。
√独自旅行：映宝，他们都走了，别生气了。刚刚人最多的时候有四百多个人，那阵仗，看着吓人。映宝你要火了。
程嘉映宝：嗯嗯，不生气了。今晚多谢你们帮我说话。我在查资料，都忘记看直播屏幕了。
如鹿切慕湖水：没事没事，映宝勇敢飞，有事我帮你顶着。
程嘉映宝：@如鹿切慕湖水，笔芯。
程嘉映宝：不过最近应该都不直播了，先把三次元的生活过好了再说。
如鹿切慕湖水：啊？我还等着跟你一起学习呢。不过也是，人多了就是有很多杠精，看得人生气。映宝你要是不直播了，那可以发发日常么？之前你发的视频还蛮有意思的。
√独自旅行：是啊，发日常发日常。
程嘉映宝：OK的！那以后你们俩就是我的元老粉丝了。
√独自旅行：苟富贵勿相忘。
程嘉映宝：不相忘不相忘。那我下了，拜拜。
程映下了直播之后，看见自己的粉丝竟然涨到了一千一百。直播之前她的粉丝还只有一百来个呢。现在竟然破千了。
虽说别人骂确实难受，但收获了粉丝，她心里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关了手机准备睡觉。她明天还得去找沈子珩说地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