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无冤无仇
漩涡鸣人牢记着我的要求,要在日落时收起被子,防止露水沾染影响到被子的太阳香味。但是他应该左等右等也没见我回来,于是把我的被褥堆在了他那张一万年都没晒过的床上。
因此我推开漩涡鸣人的房门时,既带着浑身的酸痛,同时也带着一股冲天的恼怒。
“我就那么一点期待!就那么一点!我想我的被子充满热哄哄的太阳香味!你就这么轻易……!”
带着被迈特凯师徒狠狠操练过后的一点委屈,我闻着气味全变的某块被褥,浑身上下写满了崩溃。
“啊啊啊理莎!”漩涡鸣人以为我要暴起殴打他,先护好了自己的头脸,“是我的错!你不要打到我的脸!”
我想打他,但是我暂时,既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
因为我待他太坏的事情已经被动物面具的暗部偷偷找过许多次了,我担心再胡作非为下去会影响到我未来的政审。
“我原谅你了,但是最好没有下次。”
哼,过几个月就没有下次了。我暗自在心里犯嘀咕,这小子出下忍任务的时候最好有把房门钥匙交给我的自觉。
漩涡鸣人虽然得到了我的原谅有所放松,但是还是一副缺水蔬菜的样子蔫巴在角落。
“对了,”我叉着腰走近,“还有一周就要毕业测试了,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他终于打起点精神,面带自豪地看着我:“说到这个!我最近学会了新的变身术!”
新的变身术。
由于我已经见过漩涡鸣人双马尾美少女的形态了,所有我十分不以为然:“变个看看?”
“变身!”一阵气流涌动。
嗙!
一具金发肌肉裸男的身体出现在我面前,也许对着熟人有所收敛,裸男三角区的那部分一直被雾气遮着不让示人。
我使了个小小的风遁,却怎么也吹不掉那块雾气。
“你是知识缺失还是放不开?”
“呃呃、呃呃……”使了□□术的小子比我先尴尬起来,抓耳挠腮地很快失去了对变身术的控制,又变回了原身。
“因为因为实在有点……”厚脸狐狸罕见地对我脸红了。
“没劲!我判你不合格!”
——
两位西瓜头的训练强度果然是我等普通屁民不可比拟的,今早起床的我感觉四肢已经回不到原位了。
这是距离毕业测试还有整一周的周一上午,我和漩涡鸣人又迟到了。
不过,这次该由我背锅。如果漩涡鸣人没想起把差点又睡过的我叫起来,那么他就不会迟到。
那么我就会发生逃学事件。
优等生不会背这个锅的。
“鸣人———!!”伊鲁卡的嗓门差点把我的狗啃刘海给掀起来,“这是毕业测试前的最后一周!你居然还迟到!还又带着理莎一起迟到!”
“我、”漩涡鸣人大概想说我没有,但是看见我阴郁的眼神后又缩了回去,露出了郁闷的眯眼狐狸脸。但此时伊鲁卡的嗓门依旧不减,于是夹在中间的他爆发了。
“变身!”
也许是考虑了我昨晚的评价,这次□□术的雾气比上次更淡了,双马尾美少女胸前的轮廓蠢蠢欲动地出现在伊鲁卡的面前。
而伊鲁卡老师给面子地为学生们表演了爱看的鼻血动力环节,口齿不清地栽了过去。
“鸣……人!!!”
赢得一片笑声的漩涡鸣人满脸得意。但他看向我的时候,我的脸还是那副充满优等生架子的死人脸。
“你小心毕不了业了。”我悄悄对他预言。
“没关系,我肯定能过!”这家伙这次硬气地扶了扶自己的护目镜。
——
其实但凡漩涡鸣人选择来问问我三身术的诀窍,我就会不顾违反剧情大纲的风险,告诉他一点,作为有史以来鞍前马后的回报。
可这几天这小子好像认了什么死理,硬要自己钻研,甚至早上都不来看看我有没有起床了。
一周的时间很迅速地翻篇。虽然我偶尔会和西瓜头师徒一起训练,但还从来没有和漩涡鸣人错开这么久过。
再次见到他就是在毕业测试的教室里了。
“喂,你能行吗?”排队的间隙我去问他。
果不其然,他又露出了我熟悉的郁闷狐狸脸。
“你这几天去干嘛了?”我表达出了我需要晒被子却找不到他人的那种不爽,“想好怎么给我赔礼了吗?你知道我带着你床上那股没晒太阳的阴湿味睡了一周吗?”
这句话歧义似乎有点点大,因为我感觉到了路过的人那种惊诧的目光。
漩涡鸣人在我的目光下瘪嘴,“对不起……最近我想特训一下来着。”
特训结果肉眼可见的糟糕,第一次毕业测试,他没有通过。
而考场上,我完美地分出了八个无可挑剔的分身,比宇智波佐助还多一个。
宇智波佐助把他宝贵的目光投向我,我回以害羞朴实的一笑。
“合格!”伊鲁卡在我的名字后面打上勾,随后对我竖起大拇指:“做得很好,接下来的测试继续加油!”
相比较这里,漩涡鸣人周身的气氛就实在有些惨淡了。
“你去哪特训了?为什么要避开我特训?”我走过去,直截了当地逼问他,站在他跟前把他面前的最后一点阳光都挡住:“不说的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在我的恶毒注视下,漩涡鸣人的目光慢慢偏移向被一群女生包围住的宇智波佐助那里,“小樱说佐助从来不会像我这样,整天就知道恶作剧之类的。”
很快他又冲我扬起了头:“不过!特训还是有成果的!我的替身术现在已经相当熟练了!”
漩涡鸣人没跟我坦白为什么要避着我特训,我有些不爽。
“哦?”我故意挑眉,“真的熟练吗?”
他这回自信地点头,“熟练!”
我没跟他废话,在他点完头的时候就冲上去挠他痒痒肉。
也许被我嫌弃的次数多了,他居然散发着一股太阳香味,居然懂得给衣服晒太阳了。
“替身术呢?!你的替身术呢?!”我挠了他许久都只见他搁那傻笑。
“我……哈哈哈哈啊啊啊理莎……你这样……我结不了印啊啊啊……!”
——
离最后一次毕业考试就剩几天,生活突然好像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了。漩涡鸣人保持着一天三四件的恶作剧记录,而我在课桌下面要么规划人生,要么画几张抽象宇智波佐助来给我的规划打掩护。
第三班出任务去了,我也不再有和西瓜头师徒天天训练的机会。我白天人模狗样地通过考试,晚上就在我阴冷潮湿的公寓里,补那几周在西瓜头师徒那边缺乏的睡眠。
到了最后一次考试的那天早上,某人终于想起来他有喊我起床的义务了。
其实去与不去都没有区别,我早就获得毕业生资格了,虽然这个“早”仅仅是早了一周。
但为了不打击漩涡鸣人的信心,我还是忍耐着睡意跟着去了。
“你有多少信心?”我漫不经心地问。
“百分之百!”漩涡鸣人笑着搓过自己的鼻子,“只要不考分身之术!我就有百分之百通过的信心!”
“不,严格说来你这样应该是66.6%的信心。”
其实是0%,我在心里嘀咕。
也好,他没有来请教我,因此就顺利地没有通过考试,我也就顺利地没有影响剧情,此时此刻我依然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微小bug。
考场上他果然分出了那个比他本人还歇菜的分身。
“喂,喂?”
我本以为他会朝我哭诉几句,没想到被他直接错开走远了。
轮到我测试分身之术。我使出后,在一群分身的脸上,看到了我正一副茫然的表情。
没有通过考试的漩涡鸣人蔫巴在忍校门口的秋千上,头上戴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护目镜。
我掂量了一会头顶的护额,非常知趣地没有去打扰他。
接下来是水木老师的时间。
我还是先下线一下比较好。
——
晚上的我反常地睡不着。
我归因于这几天没太阳,被子缺乏暴晒又泛起了一股霉味。
我一边下定买向阳房的决心,一边坐起身来找拖鞋。我拉开遮光窗帘,这回迎接我的不是早晨代表着迟到的大太阳,而是冷冷的银色月光。
……
好吧!我承认了,我有点放心不下漩涡鸣人。
我装作是半夜睡不着的普通平民,自尚且灯火通明的温泉街那里上了木叶后山。房檐上时常有去追踪封印之书的上忍掠过,我不敢发出声音,只在颜岩后山的高处偷看那边林子里的动静。
很快森林中泛出暗绿的林涛。
我拿出忍具包里的望远镜,调整焦距。于是背着封印之书乱窜的鸣人落入我的视野。那封印之书在我眼中大得离谱,大得像个筒形热水器,一看就是非凡之物。
我再次感叹漩涡鸣人真的不要太好骗,以及水木实在有眼无珠,竟看不出这小子的超级关系户背景。
他四肢着地,背着那卷封印之书窜得飞快,我都要忍不住拿出秒表为他计时。我甩甩困倦的脑袋,继续张望,直到水木和伊鲁卡缠斗在一起。
很好,看来剧情还在正轨上。我从树干上站起拍拍睡裤上的泥土,于此同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
我差点再次吓得弹射出去。
“大贯理莎,”熊脸的暗部说出了我的名字,“对火影大人解释一下你出来的理由。”
我明白过来了,我猜三代那个老头也在通过水晶球看我。
我开始瞎诌:“鸣人和我说到……封印之书什么的,我放心不下于是跟过来了。”
“说谎,”熊脸毫不留情,“今天考完试过后你们并没有见面。”
“没有!”我尝试把我的肩膀从熊脸的手中挣扎出来,“我是偷听了水木老师和鸣人的谈话,所以我才知道!”
熊脸好像听够了我的狡辩,松开了我:“明天的下忍说明会过后,去火影办公室一趟。”
熊脸走后,我面色惨白。
臭狐狸!你把我害惨了!
——
漩涡鸣人显然不理解我为什么通过了下忍考试还这么大气性,比闹钟还早地敲醒他并拉着一副死人脸跟他面对面喝牛奶。
漩涡鸣人的牛奶是过期的,不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提醒他。
让他拉去吧。我恶狠狠地捏瘪我的牛奶盒。
“听着,既然你从今天开始就正式成为下忍了,你得把你的房门钥匙给我一把。”
我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但我还是理所当然地说了。
漩涡鸣人有些惊讶,随后他从垂着的头抬起一丝目光看我:“我们是要交换钥匙……吗?”
“你在想什么!”我忍住暴打他的欲望,“我只是怕你出任务不在家,然后我就没法晒被子!”
“至少在我买到向阳房子之前你都给我忍着!”末了我恶毒地补充。
“可是,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可以帮你晒被子……之类的。”
漩涡鸣人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行吧。”我最后还是嫌弃地答应了。
如果我今天从火影办公室毫无政治污点地出来,我就跟他交换钥匙。
我无视了漩涡鸣人的眯眼狐狸脸,自己去下忍说明会报道去了。理由是我还不想身上再多一道掺和三代火影孙子成长经历的污点。
今天的太阳好到爆炸,从昨天那股清澈的月光就能看出晴天的征兆。于是我走在路上热得很,得亏正在竞速的小樱和井野路过,为我带来丝丝凉风。
没人和我打招呼,这是件好事,我劝慰自己。虽然对于一个编制预备役来说,只有漩涡鸣人一人的人脉有点单薄,但人脉贵精不贵多,说不定我就能活到漩涡鸣人当上我顶头上司的那一天。
我在路上慢慢地磨蹭着,因为过烈的阳光而感到精神不济。
说明会的教室离孤儿公寓并不远,可我没想到我还是迟到了。
悄悄滴进去,声张滴不要。
我偷摸溜到最后一排坐好,伊鲁卡在报班的时候注意到我,也只好对我无奈一笑。
“第七班,春野樱,漩涡鸣人……”
我瞥向漩涡鸣人,果然这厮开心得一比。
“……以及宇智波佐助。”
春野樱小姐六年如一日,春心萌动地站起,欢呼她与宇智波佐助的重逢。
“第八班……”
最后都没有听到我的名字,我一边庆幸自己没有影响主线,一边开始幻想自己是不是因为漩涡鸣人这层人脉,火影已经决定直接给我发配编制了。
“另外为迟到的大贯理莎补充一下,”伊鲁卡收起名单的时候看向我,连带一教室的新任下忍都看向我。我顿时有种想缩到椅子下面的冲动。
当全班的面批评!这一点都不生徒关爱!
“第二班,大贯照里,大贯晴里,大贯理莎。”
喷了,什么超级大满贯组合!
——
照里和晴里我并不陌生。
他们是大贯翀也的一对双胞胎儿子。由于翀也牺牲的原因,他们并不待见我,对待我的态度统一以祸害村子的妖狐小子为蓝本 。
我不明白火影大人如此分配的理由。
午休时间,我不敢耽搁,放弃了午饭直接按熊脸的要求去了火影办公室。
也许我到得有点早,门外的护卫示意我在此稍等。我和他们一起靠墙立正,听到由门缝中传来的三代火影的一顿领导话术。
“本期下忍的组合十分特殊,重要性也不言而喻……”
我听到老头这么耳提面命,想继续听清的时候被护卫请到了走廊处的长凳上坐着。
有什么不给听的,不就是带队上忍开会。
他们的会议没有持续很久,我拔完衣服下摆的第十六根线头的时候,十名带队上忍从火影办公室鱼贯而出。
“大贯理莎!”护卫喊我,“过来吧!”
“大贯……”某个稻草头上忍瞥了我一眼,“喔,翀也带来的那个。”
我回头看他们,看到夕日红一脸的怀念:“如今也长这样大了。”
走廊上的阴郁气氛在我走进采光极好的火影办公室的时候,被驱散得一干二净。
“理莎,”坐在办公桌后的猿飞日斩对我露出慈祥的笑容,“最近的学习生活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困难?”
我摇头,“多谢伊鲁卡老师的教导,我很顺利地毕业了。”
此时应该还有点别的场面话,但是由于对分组安排的不满,我暂时按下不表。
“和鸣人那个捣蛋鬼相处的还好吗?”
“不好,”我继续摇头,“三代大人,这家伙背着我干违法乱纪的事情。”
三代露出了愿闻其详的笑容。
“他没通过考试,一气之下被水木老师怂恿,”我抱着手臂,以优等生的傲慢表情开始告状,“鉴于我以优异的成绩成功毕业,我觉得我的劝告可能会带来反效果,所以昨晚我跟在他的后面,防止他做出什么蠢事。”
“哦?水木怂恿他去做什么了?”
明知故问,我在心里撇嘴。
“叫鸣人去偷一个热水器一样大的卷轴,我知道那个是封印之书。”
老头一怔,好像是被我的比喻雷到了。
鉴于我平时的优等生人设,三代看起来并没有对我的博闻强识产生疑虑。他老态龙钟地咳嗽了几声,“真是不省心的小子,辛苦你一直陪伴他了。”
我抹开话题:“没有,鸣人会自觉让出自己的晾衣架,还给我当晒被子的苦力。”
言下之意是快点给我物色一个向阳的房子。
“咳哼……确实,公寓的条件有些简陋了,”三代准确地理解了我的抱怨,“既然理莎已经成为了下忍,那么村子里也要给你找一个更合适的住处。”
“谢谢三代大人。”
老头洋洋洒洒地开始给我画饼,就是不问我想选哪里的房子。
“喔,还有,”三代捻开了面前的一册名单,哗啦啦翻过的时候我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脸。
“分组要求已经清楚了吧?听说你今天又迟到了,开始做任务以后,一定要改掉这个毛病。”
“我已经是必须独当一面的忍者,因此再也不会有下次了。”我向他保证。
老头看起来对我端正的态度十分满意,“好,我相信你。”他递给我一袋材料,随后撵我出门:“带上这些东西,去楼顶拍证件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