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仇加旧恨(二)
城主府主殿之中,一人一蛇寻觅半晌,始终未寻见桓竹月身影。
骆行衿朝着巨蛇猛挥几鞭,“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蠢货,骑个人都骑不住,要你有何用!”
巨蛇蛇躯扭做一团,蛇头埋进蛇躯之下,被鞭子抽中之处,蛇鳞翻飞,皮开肉绽。
直到将巨蛇裸露在的蛇躯全部抽开花,骆行衿才停手,“还不快去找!!今天你若不能骑死那臭女人,我就将你碎尸万段,用以消我心头之恨。”
巨蛇闻言,冒出脑袋望向骆行衿,见他手中鞭子未动,立时蛇身一窜,窜出主殿。
片刻,便听屋外传来一阵嘶嘶之声。
升阶完成的桓竹月在殿顶凝聚成形。
她指尖灵力快速流转,星降领域发决掐完之时,巨蛇周身立时出现一圈光墙。
那光墙不大,堪堪将巨蛇其困在其中。
巨蛇奋力挣扎,但那光墙始终一动不动。它抬朝着桓竹月频频吐信,眼中满是凶狠之色,蛇身一副欲要攻击的姿态。
桓竹月手持九幽玄天伞,刚准备闪身下去给那巨蛇来几伞,骆行衿的身影便已挡在她面前。
“不躲了?烂货。”
之前她灵尊修为都能与之对抗几十回合,更何况如今她已是神皇修为。
灵力,术法感悟都已大幅提升,还能怕他不成。
那破蛇后边有的是时间揍,这人却是不想让他多他活一秒!
桓竹月冷冷一笑,轻身术运转极致,随即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骆行衿见状,还以为她惧怕欲要逃走,嗤笑一声,脚下飞行法器瞬成,立时朝着桓竹月疾速追去。
二人前后脚,相距本就不远。骆行衿手中长剑瞬现,抬手朝着前方之人挥出几剑,剑风瞬时化作几柄冰剑,朝着桓竹月追袭而去。
桓竹月手中凝出一柄星火剑,一个旋身挥剑。
火剑与冰剑在空中相撞,星火剑立时被冰剑击碎成点点星火,向四周散落而下。
骆行衿脸上扬起一抹讥笑,神者威压瞬放:“今夜你无处遁逃,乖乖跟我下去,我便法外开恩赏赐你一枚合欢丹。”
桓竹月却是不答,朝三清化玉镯注入一道灵力,周身立时升起一圈护盾,那抹神者威压瞬时消失殆尽。
随即轻身术再次运转极致,换了方向再次急闪而去。
骆行脚下飞行法器也跟着一个疾速转弯,紧跟其后。
“敬酒不吃,我便亲自将你捉回去,再多寻些牛鬼蛇神一同来骑你,骑到你烂为止。”
桓竹月回头便朝着后方挥去一剑,出言讽刺道:“听封念丞说你娘生下你,便跟着隔壁的老头跑了!”
“啧啧啧,你娘她宁愿要个糟老头,也不要你爷两,真是可怜。莫不是,你和你爹都是烂根之人?”
“贱货,蠢物。一会我便亲自持枪上阵,骑烂你上边那张臭嘴。”骆行衿一边骂着,一边抬剑相迎。
双剑再次相撞,星火剑未顶过半息,立时被击碎成几点星火。
桓竹月见状身形一转,再换一处。
她猛停身形,持剑回身直冲骆行衿,双剑对斩之时,星火迸溅,散落遍地。
二人交战十来回合,忽而,桓竹月身形再次化作点点星光,散向空中。
下一瞬,她的身形在主殿上空凝聚成形。
她抬手一掷,手中的赤火鬼府石落入下方,瞬时,先前散落各处的星火,立时相互呼应,两两交织,将整座城主府笼入其中。
原本悬在空中欲要追逐桓竹月的骆行衿,连带着脚下的飞行法器,一并跌落在地,一动不动。
一旁的巨蛇,亦是软绵无力地趴在地上,宛如被人抽去蛇骨一般。
与他周转浪费这些时间,便是要布下这天罗地网。
她也不知这阵叫甚名何,是她根据绿卿峰的日月星辰悟来的。能隔绝灵气,抑制修为,压制修士行动。
东方染云说过,布阵的要领是感知万物之间的制衡规律。她能掌控星辰,阵法自是随心而起。
桓竹月持伞落下,抬伞刺进骆行衿丹田之中,“你娘是不是没教过你,做人要留口德。”
修士最重要的便是丹田,此时骆行衿丹田受损,修为散尽。
他眼中毫无惧意,甚至朝着桓竹月裙摆吐了口口水,“呸,烂货。你今日若是杀不死我,来日我定要将你的肉一片一片剜下,让你受尽这人世所有酷刑。”
“你猜我未为何要布这法阵?”
“我就是生怕你逃了,所以,我才布这阵的呀。外人进不来,你也出不去。”
“为此,我还用了赤火鬼府石,特意将阵法威力提升十倍。要的,便是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容不得一丁点、一毫厘之差,哪怕是零点零一让你逃脱的机会,我也要完全断绝。”
桓竹月说着,手中凝出几柄星火剑,将其四肢钉在地面。
骆行衿口中发出一阵刺耳惨叫,身体不由地发出一阵颤抖,口中却还在谩骂:“你个下贱货色,你敢杀我,四境不会放过你的。”
桓竹月取他腰间的储物袋,灵力稍动,取回先前刺瞎蜃龙一眼的小刃。
这是本就是她的物品,自是要取回来。
她蹲在骆行衿身旁,手上小刃落下,连带着牙龈硬生生挖出他的一颗门牙,“我这人,素来只记仇,不记事。”
“打从你们四境之人,差点将我掐死,打断我十九根肋骨那日起,我们的梁子便结下了。”
“如今你又屠这吉城满城,四境放不放过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不会放过你们四境。”
她说着,又削去他一片耳垂。
骆行衿惨叫连连,叫声撕心裂肺,额头脖颈上的青筋暴起,冷汗直淌。
他身体被阵法控得死死,不能挣扎半分。
桓竹月离得近,甚至能看到他脸部肌肉的抽搐。
她脸上扬起一抹冷笑,她声音十分轻柔,语气平平,毫无波澜:“你们四境有几个家族,我便将你的躯体分成几份,全部给他们送过去。”
“你放心,处于人道主义,我会成全你落叶归根的心。到时一定将你那烂根一整块剜下,剥开成两半,一半送给你爹,一半送给你娘。我保证,一根毛都不会让它断。”
骆行衿满嘴血沫,额间满是冷汗,他朝桓竹月啐了一口,“你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卑鄙贱人。我爹定会杀了你,屠尽岷川的豺狗猪猡为我报仇。”
桓竹月小刃拍了拍骆行衿的脸,“骂吧,能骂便多吗几句。这一刀割哪儿好呢~~~眼皮?”
“嗯~~~眼皮不行,我还想让你看看自己身上之物是如何被一刀一刀,一片片被割走的。”
她说着,忽而抬手,一刀削去他的半个鼻头。
地上的骆行衿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眼中不禁淌下两行眼泪。
“叫得不够惨。这么点声音,如何抚慰得了满座吉城之人的在天之灵。”她说着,手间凝出一柄星火剑,挥手间,便割下了其胯l间之物,顺手将其塞进他嘴里,“你自己尝尝,最要将其嚼烂。”
骆行衿眼中泪光闪动,下一瞬,瞳孔失焦,疼晕了过去。
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浓,桓竹月弯腰便是一阵急呕。
来这二十年,她努力做个本本分分,勤劳和谐,讲文明懂礼貌之人。
可这世道偏偏不如她意。
她素来不是什么博爱之人,更没有圣母之心。
更何况,做一个恶人,自是要比做一个善人容易的多。
既要有人要辱她骂她打她,杀她的好友,虐她弟子,她自是要报仇雪恨。
待腹中呕意减缓,她指尖灵力稍动,空中凝出一朵乌云,下一瞬,那云便淅淅沥沥朝着骆行衿喷雨。
几息功夫,骆行衿失焦的眼眸再次聚焦。
桓竹月指尖稍动,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抹丹药,捻成粉,洒再骆行衿口中。
她要为穆惜容他们报仇,上百万的生命被他一人屠尽,才剜这几刀,自是不能让他疼死。
她同意,死去的人都不会同意。
“醒了?那我便要继续了。”
桓竹月话音刚落,手起刀落,生生挑开他一片指甲盖。
骆行衿刚恢复清醒,一股痛意便席卷全身,只觉连呼吸十分困难。
“你有本事杀了我!你个烂货,怂包,世间万人万物都能骑死·····”
桓竹月手间小刃挥动,将其舌头对竖着切成两半,口中血沫流进他喉咙将其未出口的堵回在腹中。
“总算是清静了。”桓竹月起身甩了甩小刃,一脚踩在他被挑去指甲盖的手指上。
待喊叫声渐小,她便又是一脚踹至他的裆l下伤处。
·······
阵中惨叫连连,天色亮了又黑,黑了又亮,整整持续了三日才停下。
桓竹月看着一旁被削得只剩一副人行骨架的骆行衿,心中生出几分难过。
穆惜容孙依依她们仅十来岁,花季少女竟被这两头畜生凌虐至死。剜他三万刀又如何,骆行衿这样的烂命,根本就赔不起。
桓竹月将地上的每一块烂肉都收进不同的储物袋中,这些她要送予四境。
这是她宣战的诚意。
待她收拾好,抬头时,便见阵外站着一抹白衣。
东方染云正立在她前方,眼睛紧锁着她,眉头紧蹙,欲言又止。
桓竹月冲他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向那头巨蛇。
蛇躯之上的伤痕犹在,它望向桓竹月的眼神满是惊恐。
桓竹月上前拍了拍它的脑袋,“跟了这样的主人,你也是可怜。”
巨蛇眸光闪动,那眼神,好似在认同她的话一般。
桓竹月抬手片下一片鳞皮,“这皮虽被骆行衿抽坏不少,但剩了不少。长在你身上怪可惜的,我帮你都剥了吧。”
她说着便开始剥蛇鳞。蛇皮的鳞片与鱼不同,它仅是鳞片样,实则仅是一张皮。
将皮剥尽,桓竹月再次取出那柄小刃在它的蛇躯之上一整剜出一道十字花来。
“你的痛感神经不如骆行衿,我若下手轻了,你就感受不到痛了。”
“下辈子别做蛇了,去做石头,做木头。否则,不管你投胎成何物,我都要在杀你十次百次千次,为被你□□至死的穆惜容,孙依依,阿彩等数不胜数的女子报仇。”
蛇躯巨大无比,待她密密麻麻划完刀时,天色已近黄昏。
随即她手气刀落,剥开蛇腹,瞬时一大团黏物从中流淌而出。
残躯断臂,腥臭熏天。
桓竹月再次没忍住,又是一阵呕意上涌。
这几日,她呕的次数已经多到数不过来。但唯有这次,最为严重。
吐到她头昏脑涨,泪眼婆娑。
也不知过了多久啊,桓竹月才直起身,指尖凝出一团星火,扔在巨蛇之上。
那巨蛇还未断气,星火烧在它蛇躯之上时,它呼吸急乱,发出一阵嘶鸣之声。
桓竹月哼笑一声,“当蛇,就是要被烤的啊!忍忍,这是你的宿命。”
那场火一直从烧到了第二日天明,烤肉的气息,散满整座吉城。
也唤来了更多的阴暗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