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功亏一篑
灵池，人族修道之根本。
有了它，就可以吸收灵力，储存灵力，使用灵力，完成修道闭环。
也只有有了它，封青才能在将来更进一步。
不入御灵终为凡，哪怕开脉九段巅峰，也只是强大些的凡人，只是仙人眼中稍大点的蝼蚁。
其他人还在做准备的时候，封青已经扎进了药缸。
这药缸所剩药效已不多，他要抓紧炼化，试着能不能开辟灵池。
随着他开始运功，体内开辟完成的七条灵脉逐渐熠熠生辉，体表浮现出出淡淡的蓝辉。
这就是他目前的境界，十七岁的开脉境七段。
他的天赋真的很差，十岁开脉第一段，往后一年才能开一脉。
一些十三四岁才开脉的都已经赶上他、甚至是超过他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灵脉炼化的药液汇聚于体内，他缓缓运功牵着这些灵液去侵染第八脉。
开辟灵池成功率最高的时候就是开脉突破的那一段时间，这也是他唯一的开脉机会。
寻常时刻，他丝毫感受不到体内灵池胚胎的气息，就更别说开辟了。
“砰”的一声，体内发出一道厚重的声响。
封青停止运功，深呼吸一口气，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开辟灵池的机会了，一旦失败，就没有然后了。
紧闭双眸，转运辟灵法诀，八条灵脉抖擞一震，开始疯狂的汲取药液精华来炼化，将其转化成开辟灵池所需的能量。
再将能量狠狠的注入灵池胚胎，将胚胎撑大。
整个过程就像将空间原子凭空撕开成黑洞，最重要的就是一个稳字。
这些年来，他不断的尝试，灵池胚胎已经被他撕的不再像最初那般坚韧紧闭。
似乎就差最后一步定型了。
可就是这最后一步，依然让他苦不堪言。
灵池胚胎开始猛烈的蠕动反抗，事先塑造好的雏形已被破坏，他现在需要一边对抗胚胎，一边重塑雏形。
苦练一个上午都没有留下一滴汗的他，短短半刻钟，就已经汗如雨下，额头上，鼻尖上，睫毛上，皆挂着豆大的汗滴。
在封青坚韧的意志支撑，以及药浴提供的源源不断的能量下，此消彼长之际，胚胎不再激烈动弹。
只是仍然在进行着若有若无的抵触。
重塑，重塑，赶紧重塑，封青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就在即将定型结束，封青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露出弧度的时候，灵脉开始暗淡，提供的能量也是骤降，胚胎再次暴躁了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他慌了。
难道终究还是要失败。
不甘心啊。
他盯着身下的药缸，他恨啊，如果这次的药浴是正常的，怎么可能出现药液精华不够的情况。
低头了，他为了以后的生活，为了照顾好母亲，他不得不低头了。
“封乔叔。”
封青低声的喊出了他从未喊过的称呼，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渴望，神情是那么的紧张。
尽管他的声音很小，不过对于修士的络腮胡男子来说，听得依然很清晰。
封乔先是一愣，谁叫他？
发现是封青后，不耐烦的起身走去。
“叫长老。”
封青将头颅更低了些，“封乔长老。”
“什么事？”
“我的药液用完了，我想......”
“不行，想都别想，你还要浪费多少资源？”
不等他说完，迎来的就是封乔严辞犀利的拒绝。
其他人也都被封乔的声音吸引注意，纷纷将目光打量在了俩人身上。
封青有些脸色铁青，他没想到会被拒绝的如此干脆，再怎么说也是封家的嫡子啊。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再次卑微道：“封...封乔长老，求你了，再给我一些药液吧。”
这一次，他说话都有些颤抖，他怕再次被拒绝。
“呀！我是不是听错了？那家伙居然会求人诶。”
“嘿嘿，我也听到了，真是大新闻啊，我还以为他是木头人呢。”
“哼，废物还想要资源，白日做梦。”
......
将注意力转移到封青这边后，不少人都听到看到了他那副低三下四的姿态，于是纷纷议论了起来。
封乔没有阻止众人的羞辱，冷笑一声“听见了吧？所有人都觉得给你是浪费资源。”
“我......”
封青攥紧拳头，欲言又止。
他知道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他失魂落魄的起身，看了最后一眼演武场，眼底划过一丝泪水，准备离开这个地方，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等一下！”
一道清冷的娇喝让他停住了步伐。
封青迷惑的转过身去，刚刚是谁叫他？
直到少女走近他眼前，他才从模糊的记忆中搜寻到少女的印象。
封芸？
不等他想起更多。
“我才用了一会儿的药浴，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借给你用。”
看着那漂浮着些许花瓣的药浴，封青有些脸红，支支吾吾的。
“你，为什么，帮我？”
他是在想不起来两人有什么交际，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家族聚会的时候见过。
他是任人嘲笑的小丑，她是众星拱月的美人。
封芸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那束被封青随意别在腰间的发带拿走。
“这...！这是？”封青回头指着那缸药浴，有些惊到说不清话。
“嗯，我也没想到长老居然会拿出来再次使用。”
大新闻，这下真是大新闻了。
总多吃瓜弟子也是惊的下巴都抬不起来，这岂不是？变相共浴！
一个废物，和身为娇子的女神......
“卧槽！这真是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狠狠的共情住了，我现在真想弄死这家伙。”
......
封青刚刚张嘴，话还没说出口。
“感谢就不必了，你今天的姿态很不对劲，也许你真的很需要这些灵液吧。”
封芸说完转身离去，紧攥着手中的发带，封青啊，封青，你可别让我看错了。
此刻的封青如雨后春笋，整个人斗志高昂，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难以言喻。
不愧是女孩子用的，确实香啊，封青站在封芸的药浴前如是想到。
“停！你这个废物，浪费资源不说，现在还想染指芸儿妹妹，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染...染指？
这也算吗？也许算吧......
封青看着跳出来的少年有些无语。
这家伙他也有印象，叫封澜，且印象比封芸深刻的多，因为封澜属于经常羞辱他的那一类人。
“那你说，你想怎样？”
“和我打一场，你赢了，你就配，输了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封青翻了个白眼，现在可不是打架的时候，他得抓紧开辟灵池。
索性，懒得搭理这个封澜，于是将一只脚迈入了药浴中。
突感背后拳风冷冽，封青一激灵，侧身躲过，怒目而视。
“封澜，待我事毕之后，你想怎么打我都奉陪。”
封澜没有说话，用行动代表着他的决心。
奈何封青一直躲闪，根本不愿于他缠斗。
他灵机一动，一技扫堂腿直至药缸，这才逼得封青出生抵御。
“封乔长老！如此斗法不合规吧？您不阻止？”封青只能寄希望于那络腮胡男子心中还有一丝对家规的敬畏。
可他的言语就像棉絮飘走远方，封乔丝毫没有反应，依然冷眼旁观。
“该死的。”封青心里暗自咒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