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心急吃不了热鱼
“妹妹爱吃鱼不？一会给妹妹吃很多很多鱼好不好？”莫连星见她过来，哄着她说。
“好，月月要吃很多很多鱼，吃饱饱。哥哥也吃饱饱，娘亲也吃饱饱，爹爹也吃饱饱，全都吃饱饱。”莫玖月一边说，一边挥舞着小胖手比画着。
“哼！吃条鱼都能乐成这样，一群下贱的穷鬼，全家人都吃死算了。”站在远处观望的莫金花，嫉妒地发狂，以前像这样的鱼肉都是紧着她吃的，奶奶最多给他们分点，现在分家了，连奶奶去讨要鱼他们都不给，她也只能干看着咽口水，那么大一条鱼她都吃不到。
大草鱼终于在几个孩子的欢呼声中，被大哥给切成了一块块，装了满满一大盆，三哥把切好的鱼端进柴房，眼看着饭也快煮好了，大哥拿出大铁锅刷了起来，刷了几遍之后，大铁锅终于刷干净了。三哥把调料也给准备好，就等着饭熟了烧鱼吃。
今天的鱼太大，几个哥哥去摘了一把蒜苗，一会跟鱼一起煮，也不用准备其它的菜了，就这条鱼也够吃了。
终于等到饭熟，三哥把饭端了下去，大哥紧跟着把铁锅放了上去，林香芋起锅下油，油热放入几勺盐，加入姜蒜爆香，把鱼倒了进去，略微翻炒后加水煮，等水煮开后，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香味扑鼻而来，四个孩子团团围着锅坐着，也不怕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锅里的鱼，闻到香味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这时莫言平也坐着牛车回来了，一进来就嗅着鼻子问，“做什么这么香？”
“爹，煮鱼呢，三哥在河里捞了一条大草鱼，有十几二十斤重呢。”莫连皓嘴快的说着。
“瞎说什么呢？河里根本就没有鱼。”莫言平不相信。
“是真的，鱼都在锅里煮着呢。”三哥指着锅里的鱼说着。
“怎么样？户籍改好了吗？”林香芋一边问，一边把切好的蒜苗加了进去。
“改好了，以后我们跟她们再无瓜葛，咱们好好过咱们的日子，我不会再让你和孩子们受委屈了。”莫言平满怀歉意地对妻子说。
“平哥，我相信你，今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先吃饭吧，闺女饿了。”眼看着锅里的鱼熟了，丈夫也回来了，那就开饭吧。
莫玖月的头还被白布包了一圈，林香芋要喂她吃饭，莫玖月拿过娘亲手里的勺子，说：“娘，我自己吃。”她只是伤到头，又不是伤到手，中午都自己吃了，这会怎么能让娘亲喂她。
“好吧，慢点吃，别烫着。”林香芋挑出鱼刺，把鱼肉放到她面前的碗里，自己也端起碗吃饭，几个哥哥早就夹起滚烫的鱼肉往嘴里塞了，烫得龇牙咧嘴，不停地往嘴里扇着风。
“哥哥，心急吃不了热鱼，要吹吹，吹凉了再吃，看我。”莫玖月舀起一勺鱼肉，小嘴不停地吹着，给哥哥们看。
“对，吹凉了再吃就不会烫着了，看看妹妹多聪明，你们几个臭小子都给我学着点。”林香芋一边夸闺女，一边说儿子。
几个臭小子哪里顾得上慢慢地吹，这鱼肉那么香，哪怕烫得嘴巴疼，也不管不顾地吃了起来，河里野生的鱼，鱼肉香甜滑嫩，就别提多好吃了。
“三哥，明天咱们再去捞条大鱼吃。”莫连皓一边吃一边说。
“想啥呢，今天是侥幸才能捞到这么一条大鱼，刚刚村里那么多人在河里，运气好的捞到几条小鱼，运气不好的什么也没捞到，你还想明天再去捞鱼，吃上瘾了是吧。”莫言平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有鱼，妹妹去了就有鱼，今天也是妹妹说有大鱼，让三哥下河里面捞的，妹妹，我们明天还去捞鱼好不好？”莫连皓期待的看着吃得正香的莫玖月。
“嗯嗯，明天还去抓鱼，抓多多鱼，给哥哥吃，爹爹吃，娘亲吃，我也吃。”小玖月挥舞着小胖手，这么好吃的鱼怎么能不抓来吃呢。
今天晚饭煮的不多，粮食就那么点，家里又没田地，林香芋肯定要省着点吃，只够一人一碗，可是架不住鱼肉多啊，一家人都吃得饱饱的，把那条大鱼给消灭了个干净，莫连皓和莫连星舒服地打着饱嗝，鱼肉太香太好吃了呀。
吃完晚饭，林香芋把碗筷推给丈夫和儿子洗，自己带着莫玖月回屋，给她洗澡换衣服。
“娘，我自己洗。”莫玖月感觉有点害羞。
“你都伤着了，不好洗，娘给你洗。”林香芋不由分说，把她的衣服脱掉后，就把她抱进木桶里，拿着帕子轻轻地给她擦洗着。
木桶的水是温的，林香芋怕闺女受了伤，洗冷水澡不好，就给她准备了温水，莫玖月泡在温水里，舒服地玩着水。
“那等我伤口好了，我就自己洗澡，不能累着娘亲。”莫玖月懂事的说着。
“好，月月真乖，知道心疼娘亲。”林香芋摸了摸闺女那白嫩嫩的小脸蛋，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对哒，你是我娘亲呀，以后我要赚很多很多钱给娘亲，不让娘亲那么辛苦，也有饭吃，也有鱼吃，也有鸡蛋吃，也有肉吃，也有糖果吃…每天都吃饱。”莫玖月双手不停地掰着手指头数，她要赚好多好多的钱，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哇！我家月月好厉害，还要赚钱给娘亲买那么多好吃的，娘亲太幸福了。”林香芋抱起洗得香喷喷的闺女，在她的小脸蛋上吧唧吧唧亲了几口，这才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穿上衣服，出去倒水，自己也去浴室洗澡去了。
莫玖月咯咯的笑着，躺在床上直打滚，滚着滚着就停了下来，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想啊想，又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许是太累了，想着想着她就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小脑袋左摇右晃地，最后实在扛不住，身子一歪，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林香芋回来，就看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闺女，看着她可爱的睡颜，心里一片柔软，闺女不傻了，真好！
林香芋嘴角含笑，满脸温柔地看着这个几乎是失而复得的小闺女，给她盖上她的那张专属小薄被，天气热，盖多了容易出汗，闺女也会踢被子。
“洗好了，睡觉吧”莫言平合上手里摸旧了的书本，他的桌子上有十几本书，是小时候来家里的那个老伯伯送给他的，给家里几个小子启蒙也是多亏了这十几本书，看了这么多年，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只是习惯了每晚都要翻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