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最好的养料
不知道为啥，顾林总是觉得小管家给他的这个提议，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小管家好像也没有道理要坑他，毕竟早在顾林最开始获得了完整的空间，开启空间系统的时候，小管家的身份就非常明确——
它只是个辅助顾林使用空间系统，并且帮助顾林打理空间的AI而已。
【主人，你要相信我。】
【虽然过程痛苦了亿点点，但是最终带来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顾林沉吟片刻，才回应：
“说出来我听听看。”
【很简单，从卡罗西里尔那里获得一滴血。】
顾林：？
就这？
这过程算什么痛苦了一点点？
流血的是卡罗西里尔，又不是他。
顾林心中的想法才刚刚浮现，小管家又补充道：
【拿到卡罗西里尔的一滴血之后，主人就可以通过大召唤术的契约，对卡罗西里尔生前曾经受到的那些痛苦感同身受，免费体验一番。】
说话大喘气啊。
顾林：……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小管家，我看起来像是什么很傻哔的人吗？”
卡罗西里尔在魔法世界里，死之前到底遭受了多少痛苦，虽然他自己什么都没说，但单单是从他身上那些各种各样的伤口，顾林就可以猜出个大概来。
好好的人鱼，都快被人切成生鱼片了。
过程的残忍程度只怕令人发指。
而且他们所在的是以魔法为主基调的世界，保不齐还有什么顾林想象不到的魔法手段，用在了卡罗西里尔的身上。
魔法带去的痛楚，可能要远超身体上的伤痕能造成的伤害。
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轻易承受的！
小管家是不是计算系统出现了什么问题，居然让顾林去体验那个？
就算是免费的，那玩意儿也不兴随便体验吧？
他又不是脑子坏掉了，好好的日子不过，找死干什么！
即便是已经明确的感受到了顾林拒绝的想法，小管家的声音却依旧响了起来，还在试图说服他：
【主人，你可要考虑好了，这个机会可不多。】
【卡罗西里尔现在来到这边还不出三天，还是对自己遭受过的痛苦记忆最深刻的时候。】
【要是时间过了，生理机制会逐渐的把他遭受痛苦的记忆封存，到时候，就算你想感同身受，也无法从中获得足够把负面情绪提升到上限的痛苦了。】
顾林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他才再度在心底喊了一声小管家：
“先把生发液给我吧，至于你的提议，我要考虑一下。”
这真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卡罗西里尔曾经遭受的痛苦……
这确实是【心源狂化】最好的养料，毕竟它只判定负面情绪，无法升级，也不会受到其他任何东西的影响。
负面情绪其实有很多种。
悲伤、愤怒、绝望……凡是不含正能量的，全都算。
难道除了从卡罗西里尔那边“借”点痛苦过来，他就没有别的收集负面情绪的办法了？
【有当然是有的，但带来的效果都不够。】
【通过其他手段获得的负面情绪，都没有你刚刚受到的雷灵淬体疼的那几下来得多。】
顾林刚想说点什么，小管家就自顾自补充道：
【但雷灵淬体带来的痛楚，很快就会被人类身体的生理本能忘掉，这种痛苦带来的负面情绪也会被冲淡，效果很快就会消失。】
【只有类似于你得知白薇薇的背叛，被她拆成零件，炖了骨头汤喝的时候，那个量级的负面情绪，才能把你的心源狂化效果最大化。】
顾林薄唇一抿，心底原本被好好压制的阴暗不由得又增长了一些。
但他还是没有回应小管家什么，而是从温泉水里起了身，淡漠的瞥了一眼完全被染红的温泉，把帝南兮那边提供的生发药剂喝了下去。
顾林静静地坐在温泉池边，眸色平静的盯着血池一般的温泉，默默地等着生发药剂产生效果。
心源狂化的效果固然重要，可他的心理健康也很重要好么！
本身他就要时不时的遭受上一世那些负面情绪的侵扰，再让他体验一遍卡罗西里尔死前受到的虐待……
他还能不能愉快的生活了！
可就在顾林打算就此放弃，只让自己本身的负面情绪去作为心源狂化的养料时，小管家的一句话让他的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你想让顾雪死在你面前吗？】
顾林紧皱着眉，严肃问道：
“什么意思？”
小管家回答的利落干脆：
【经过估算，如果顾雪死在你面前，能带给你的负面情绪，甚至会让你打破当前世界可以承受的异能等级上限，成为一个只知杀戮的人形恶魔。】
【主人，你觉得经历过异变的世界，还会像之前一样那么平静祥和吗？】
【这次你遇到了秋意和秋慈，下次会遇到的是什么？】
【在你的力量强大到足以睥睨天下之前，顾雪都有可能死在你面前。】
顾林眉头紧皱，好半晌也没有回答。
直到他感觉自己的肩膀有些痒，才忍不住拿出一面镜子照了一下。
好家伙。
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
他居然有一头齐肩长发了！
不过，眉毛和睫毛这些倒是已经恢复了，长度也还在正常范围之内。
顾林心情复杂的收起镜子，给自己随便找了一身衣服穿，就闪身出了空间。
拿了根头绳把头发随便扎起来，顾林一边瞬移回庄园，一边在心底对小管家道：
“我现在要一滴卡罗西里尔的血，能不能放一阵再用？”
【可以，但最多只能存放十天，还需要放在特定的魔法容器当中。】
顾林在心底应了一声，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事关顾雪，他不能白白的放弃这么一个可以变强的机会。
小管家说的很对，这一次遇到秋意和秋慈，他投机取巧召唤来卡罗西里尔，那下次要是还遇到更加强大的敌人呢？
更不用说秋意和秋慈还是顾瀛夫妇留下的，之前顾林不是没在行进过程中遇到十级的冰系变异动物，还差点被那企鹅凝出的冰山砸个粉碎！
没有那么多的异界来客可以给他召唤，想要在这种环境之下活的逍遥自在，就得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否则，他就会带着自己满空间的物资，成为别人的粮仓！
……
此时的庄园内部，尽管被卡罗西里尔安抚，众人的情绪还是不高。
那可是天地规则亲自降下的雷霆啊！
顾林只是肉体凡胎，硬抗了那么多下，现在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如果他真的像卡罗西里尔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事的话，为什么不赶紧回来？
通讯器虽然还可以正常的发送过去消息，可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收到任何回音。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哪怕烧烤架上的食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们的心思也忍不住开始飘远。
好在，在越来越让人窒息的沉默当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终于闪身进入了庄园之中。
众人精神一震，纷纷满脸惊喜的看着突兀出现的顾林。
然后，他们就注意到了顾林那飘逸的乌黑发丝。
幽紫色的雷电才停歇没多久，他们的林哥居然已经长发及腰！
“哥……你这是出去……接了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