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 your heart.
许念之的到来让章怀远更有动力了，工作如期完成。给张助理放了个小假，两人打算在周边走走。
许念之说想去看天池，两人连夜买门票，规划路线。天不亮就从酒店出发，章怀远开车，许念之躺在副驾上打盹儿。
到山脚下，排队检票。
国庆之后，来爬山的游客减少，队伍不算太长。
章怀远从背包里拿出蛋白棒，递给许念之，“早上都没吃几口，把这个吃了吧。”
许念之撕开包装吃了两口，章怀远又从包里掏出一盒酸奶给她。
“你是背了个四维口袋在身上吗？”许念之问他。
章怀远但笑不语，知道她早上食欲不高，所以多背了些东西在路上补充体力。
“老婆，你有没有不舒服呀，你不舒服就跟我说。”
男人说话的声音引得二人转头看，也是一对夫妻，在之字型队伍里刚好和他们并排。
妻子挺着肚子，丈夫背着背包，正从包里往外掏水杯，钱包被带出来刚好掉在栏杆这边。
章怀远顺手捡起来递给他。
男人接过钱包朝他感激一笑，“谢谢你啊，兄弟。”
他妻子也朝这边微笑点头。
许念之看到她凸出的肚子，问她：“几个月了？”
女人拍了两下肚皮，说：“快五个月了，趁着还能动，带她出来看看风景。”
许念之心底佩服，说：“真好，这也是一种胎教了。”
女人终于找到知己，语气更为激动，“是呀，我刚开始说他还担心这担心那的，我自己的情况我最了解了。”
男人明显是一个妻管严，在一旁嘿嘿笑着说：“那最后还不是依你了吗。”
章怀远说：“但还是要多注意安全。”
男人点头，说：“会的。”
队伍向前移动，那对夫妻绕到另一边去了，留下两人还是对他们的勇气感到唏嘘。
许念之问他“如果我怀孕了，你会带我来爬山吗？”
章怀远坚定地摇头“你别怪我不给你自由，如果你怀孕了，我肯定把你关在家里，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许念之知道他是出于关心，但还是拿话呛他，“那你干脆给我买个轮椅，走到哪就把我带到哪，时刻在你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更安全？”
章怀远挑眉，竟然真的考虑起这个建议的可行性来了。
许念之长长叹口气，打算不再理他。
验过门票，两人又坐上开往半山腰的大巴车。
大巴车一路驶过的地方生长着北方常见的白桦树林，笔挺的树干在阳光下呈灰白色，黄绿色的树叶向上生长成塔尖的形状。一排排白桦树从车窗上向后倒退，连成一片虚影。
许念之用手机录下美景，分享到朋友圈，章怀远顺利摘下第一个点赞。
大巴车一路往上开，许念之迷迷糊糊睡了一阵，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章怀远的外套，她扭头看身旁，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手机，嘴角挂着淡淡的弧度。
她眼前出现一个画面，秋游返校的大巴车上，章怀远把外套盖在楚楚身上，并朝她做了一个
噤声的手势。
他一直都是那个海棠树下的少年，把关心藏在细枝末节里而不是挂在嘴上的习惯，从来都没变过。
章怀远察觉到她醒来，手机息屏放在腿上，帮她把睡乱的头发理顺，“醒了，快到了。”
她把盖在身上的外套还给他，问：“刚刚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把手机递给她保管，接过外套穿回身上，才盖了一会儿，就染上她的味道了。
她按亮手机屏幕，自动人脸识别解锁，弹出桌面。
桌面背景是她睡着的侧脸，车窗外绿树蓝天，阳光把她的睫毛洗的根根分明。
“刚刚拍的？”她打开手机相册，想看看他还偷拍什么了。
他手掌覆住屏幕，在她耳边说：“给我留点面子吧。”
许念之捂着嘴偷笑，章怀远就势在她手背上印下一个吻。
大巴车开到地方，大家在这里稍作休息，接下来的是考验体力和耐力的时候了。
许念之去洗手间，章怀远就在不远处的荫凉地方等她。
几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在不远处聊天，眼睛不时朝他的方向看。
许念之从洗手间出来，看见一个扎高马尾的女孩儿对章怀远在说什么，她身后还站着几个女生，看年纪都不大，青春靓丽。
章怀远朝她的方向指指，那女孩转头看过来的时候脸上的失望毫不掩饰，但很快就云销雨霁了，她朝章怀远摆摆手回到小姐妹的怀抱。
许念之走到章怀远身边的时候，她们已经离开了，隐约听到她们说：“又是一个英年早婚的......”
许念之双手抱胸，歪着头看章怀远，“想不到章大少爷走到哪都这么抢手啊？”
章怀远解释：“问路而已。”
“去你心里的路吗？”
章怀远圈住她的腰，凑近她说：“我跟她说‘我不清楚，我老婆出来了，让她告诉你。’她就走了。”
她仰头鼓着嘴看他，“不对吧，她走之前明明还跟你说了句什么。”
他捏捏她的脸蛋，“小醋包，她说你老婆真好看。”
“哼，我也这么觉得。”她有点小傲娇。
他亲亲她柔软的发顶，“我也是这么说的。”
许念之脸一红，“陌生人面前，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啊。”
那点醋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旅游淡季，来爬山的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和小情侣，互相搀扶着，前进的速度不快。
越往上走，气温越低，景点出租的羽绒服都是红色的，远远看去，人群就像一片流动的晚霞。
章怀远始终牵着许念之的手，替她挡开人流。
“怎么样？喘得上气吗？”队伍里有几个人出现高原反应，停在一边休息。
“没事，”她摇头，除了腿有点酸，没什么不适症状。“你怎么样？”
章怀远嘴角一勾，“我体力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无聊。”她小小翻个白眼，这个老流氓，多余关心他了。
“嘿，兄弟！”身后有人拍拍章怀远的肩膀。
两人转身，看见后面跟上来的那对准父母夫妻，正是排队时候遇到的两人。
“又见面啦。”女人笑容灿烂，脸不红气不喘的。
男人就没那么从容了，满头大汗，拄着大腿。
女人指着章怀远说自己老公，“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才走了多远就喘成这样？”
男人苦笑摆手，“疏于锻炼，疏于锻炼。”
“快走，趁今天好好练练你。”女人揪着男人的袖子往前走，转身跟许念之说：“先走一步，山顶见。”
“再见。”许念之朝她挥挥手。
等人走远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这发展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终于来到山顶，凛冽的寒山风扑面而来。
上来的人不多，两人找到一个绝佳的观景位置。
十月的山顶还没有积雪，一圈灰白色的山峰环绕着天池。远远看去，天池平静无波，倒映着一碧如洗的天空，不曾被任何人世变幻所打扰。
但人站在这里却不能泰然处之，狂风夹着石子沙粒朝人扑来，这大自然的不怒自威，震撼着每一个站在她面前的灵魂。
一对老夫妻请章怀远替他们拍张合照，他们背对天池，挽着手臂朝镜头笑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和岁月的赏赐一起爬在脸上。
拍完照，他们提出帮许念之和章怀远也拍一张。
“好啊，谢谢。”许念之递上自己的手机，拉着章怀远站在他们刚刚站过的地方。
拍完照片，两对夫妻站在一起，看着手里的照片，俱是感慨万千。
那对年老的夫妻走之前留下一句美好的叮嘱，“年轻人，一辈子很长，你们要一直携手走下去。”
天池在眼前，自然要多拍几张照片。拍了一会儿，许念之调出聊天框打字，几秒后，章怀远手机屏幕上方弹出一条消息，四个字：“生日快乐”。
章怀远扭头看身边人，许念之正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在笑。
“生日快乐，老公。”她又重复一遍。
“谢谢你，老婆。”他目光如流水一般温柔地在她脸上逡巡，半晌，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在耳后。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许念之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深色礼盒，递到章怀远面前，“生日礼物，拆开看看。”
章怀远挑眉看她，好奇她什么时候把礼物藏起来的。
解开丝带，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皮带，没有吊牌，也不是她常逛那几家店的风格。
“你自己做的？”他把皮带拿出来，有点惊讶。
她点头，说：“试试合不合适。”
章怀远里里外外看这条皮带，不放过每一个细节，然后把皮带递给她，他说：“你帮我戴。”
今天他穿着这条裤子虽然有班带，但为了行动方便，没系皮带。
许念之接过皮带，凑近他，皮带尾一个接一个穿孔而过，穿到后面够不着，他也不配合，就站在那里，眼睛像烧热的铁一样盯着她看。
许念之红着脸环住他的腰，从身后摸索着穿过去，最后穿回前面，皮带扣贴着小腹扣紧，她握着冰凉的金属扣，仰头看他，问：“合适吗？”
章怀远将她搂进怀里，嘴唇覆上那巡视已久的领地，呼出的热气快要将她烫伤。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蛮横无理的野小子，吻得毫无章法，没有技巧，只知掠夺。
许念之好像被他摄住魂魄一样动弹不得，只能任他摆布。酒店的大床像一片烈日下的海洋，她躺在上面就失去了一切挣扎的力气，衣衫尽褪。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小腹上，在她耳边吹气，说着蛊惑人心的妖语：“帮我解开。”
前一刻刚刚扣上的皮带，现在再由她亲手解开，她羞耻地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早已红透，像雨季鲜熟的水果。
咔哒一声，皮带解开，迎接她的，是怎样的狂风巨浪，这一船风景，只能他们彼此体会。
情到浓时，章怀远轻咬着她的耳朵，说：“My heart always for you.”
章怀远生日前一天，许念之去取皮带，老板递给她一块刻好内容的模具，说：“我想这句话还是你亲手印上去比较有意义。”
Follow your heart.
My heart always for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