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林子里的交颈鸳鸯
一日的奔波与收麦的劳累,让夫妻二人都疲惫不堪。好在今天赶着把岳父家的麦都收完了,剩下的碾麦晒场的碎活他们就不用再去帮忙了。把娘家的事处理好了,赵蔚然心里一阵轻松。
宋海也累了,挥鞭的手渐渐变慢了。此时他们已经走过了小清村的田地。路两边的景象从金色的麦田、劳作的农人变成了郁郁葱葱的树木。这是条通往沟北村和镇上的大路。说是大路,并不宽,骡车占了大半边路。路两边的树木高大,顶上的树冠几乎相接,投下的阴影把路淹没,将毒辣的太阳挡在了树冠之外。走在其中,只觉凉爽。树叶哗哗作响,阵阵微风从两边的树林中钻过来,让人感觉无比惬意。
赵蔚然一开始是坐着的,随着骡车的摇晃,从坐变成了靠,最后干脆躺在了骡车上。她抬着头,微眯着眼看着从树叶缝隙中射进来的阳光,只觉周围一片静谧,只有自家骡车的声音和宋海偶尔轻轻的抽鞭声。她想睡觉了,太舒服了。
宋海一路都在想自己的事。信罗副使要什么时候收到?想来董书吏几人不会在这种时候动手。此时赋税的事最为重要,他不会分出精力来对付自己。而自己等赋税之事完结后便不用再去当值,他们也抓不住机会。那么,他们应该会在我最后一天当值得时候动手。还得是出了镇的路上。那自己是有充分的时间等到回信的,到时只要打不死他们,哪怕打残了也有人兜着了。
想明白了他就放了心,也有功夫搭理赵蔚然了,结果扭头一看,那人在车里微合着眼,莫不是要睡着了?这条路他每日来回,知道平时人就不多,如今忙着地里,几乎一天也不会有几个人走。小清河出了小清村,沿着卧虎山脚,从路边的林子深处穿过,并进小河沟,最后流入镇外的南平湖。因为这段水流在林子深处,所以干净清凉的很。想到此,他将骡车一掉头,找了个树木间隙大的地方就钻了进去。
赵蔚然只觉更凉快了,车子颠簸的更厉害了,还会时不时地撞一下。她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看了看,吓她一跳。这路是怎么走的?怎么两边的树挨得这么近?一骨碌坐起来,才发现他们居然驾车进了树林里。宋海听见声音,没扭头的说:“醒了?林子里有条河,我收一上午麦子,浑身又扎又痒,还黏的厉害,洗个澡休息休息再走。你也洗洗。”赵蔚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人胆子太大了,林子边上就是大路,就算树木遮得严实,也难保不会有人进来。“洗澡?有人来怎么办?”赵蔚然不敢置信的问。“这个时候都忙,谁没事在路上晃。就算有人,也不会看见的。”宋海一点都不担心。
见前边实在过不去了,宋海便将车停了下来。将骡子绑在旁边的树上,他将赵蔚然扶了下来。林子里草很多,骡子绑在这吃点草,补充体力。赵蔚然斜睨了他一眼,确定的说:“你心里肯定是有啥花花肠子吧?”
宋海眨巴着一双丹凤眼,状似无辜的说:“什么花花肠子?你干了一上午活,又忙活着做饭,难道不觉得又黏又腻吗?此时还早,林里这么凉爽,咱们休息一下再走不行吗?”赵蔚然被他说得浑身难受,又贪恋这林里的清风徐徐,“哼”了一声跟着宋海往里走。她边走边在心里腹诽:“屁的正人君子,就是一个色中饿鬼。”羞愤越来越深,没忍住嘟囔出了声。
宋海听着她的小声嘟囔,嘴角的笑越扯越大,眼里的光芒也越来越盛。他承认,对外人,除了正人君子他还有睚眦必报,只是现在,阴暗的一面被他藏了。可对着他的小娇妻,他除了百般疼宠就剩色中饿鬼了。媳妇儿的评价偏颇了。哎,可怜自己一片真心,还是做得不够啊。
赵蔚然要是知道他脑子里这些黄色废料,肯定得无比坚定的说:“够,您做的够好了,那一方面都够了。”她一路嘟囔,宋海就光听着笑,也不反驳。
赵蔚然听着淙淙的流水声,知道到地方了。回头看看,还能在树的缝隙里看到骡子的身影,才放了心。宋海找了片宽敞些的地方,将赵蔚然往旁边的树上一压,铺天盖地的吻就砸了下去。
赵蔚然只觉眼前一暗,如山般的男人气息便席卷了自己。如此席天露地之处,让她也有些隐隐的兴奋。她暗暗唾弃自己,色女啊色女。似是嫌她不专心,宋海轻轻的拍了她屁股一下。赵蔚然抬头看着他,宋海笑了笑说,先洗澡。拉着她的手,两个人轻轻迈进流水里。小清河比他们村的小河沟深一些,能到宋海的腰部。夏季衣服轻薄,赵蔚然一迈进去,上衣就被浸湿了。
宋海看到前边的山脚有块大石头,还算平坦,牵着赵蔚然的手走过去,将彼此的衣服脱下来,在水里搓了俩下,摊开晾在了石面上。赵蔚然正背对着宋海,弓着身子清洗着头发。家里虽有浴桶,但头发太长,清洗起来略显逼仄。洗完头发,抬起头来往后一甩,长发扬起一个弧度,甩着的水珠在阳光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落进水里,也落在宋海的心里。
宋海以为那晚灯下看到的美景已是极致,却不想在此时看到更美的一幕。他的然然肌肤雪白,长发及腰,此时的湿漉又为她加了一份诱惑。圆圆的脸蛋仿佛精灵般可爱,在阳光下散发出一种纯净的美。只是她看了自己一眼,眼角的风情化为实质,勾的他再也控制不住,沦陷在她无限的魅惑里。
赵蔚然只觉身子被人轻轻一转,她的眼前就是晾在石头上的绣着交颈鸳鸯的粉色肚兜。身后贴上来一具精壮的身躯,她忍不住用手撑在石头上,才能抵抗那万钧之势的策马奔腾。
奔腾之势渐歇,赵蔚然抬起了头,发现肚兜上的鸳鸯已经被她攥得揉在了一起。“今日怎么如此轻易就放过了我?”赵蔚然给了宋海一个小小的台阶。宋海亲吻着她的肩胛,说:“媳妇儿,这台阶我下了。今日有些累,而且,前日我确实索求太过了。这种事,还是要求精,不能求量。”赵蔚然啐他一口,说:“这种事你居然还总结经验,也是人才。”宋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说:“那是自然,你我还要过那么多年,这种床笫之事是夫妻感情好的一个基础,我当然要重视。”
赵蔚然不听他胡扯,拿过石头上已经晒干得衣服走去岸边,在太阳下晒了晒身上的水珠,弯腰一件件穿上。宋海就这么看着她,眼里的光幽暗,他低头看了看水里,无奈的低声说了句:“忍忍吧,水里太凉,不宜多泡。”赵蔚然在岸上看他的傻样,“噗嗤”一下笑出声。宋海拿了衣服,上了岸就直接穿在了身上。然后往草地上一坐,靠着树冲赵蔚然招手。赵蔚然靠坐过去,两个人就这么靠着树微眯了一会。
水流淙淙,草木兮兮,日光淡淡,鸟声灵灵。一片温馨静谧里,这对交颈鸳鸯让风也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