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又找来了
刑扇门内阴森刺骨,唯有不时出现的焰火能暖和一些。
守门暗卫腰配长剑,往里慢行,三两同行的暗卫,有人手持长刀,有人紧攥长鞭,不时冒出执扇风流的,仔细看扇子外圈镶着细小尖刺……
最里间传来一两声痛苦呻吟,夹杂着暴戾的喝骂声。
“主子,这些人嘴硬的很,死咬无人指使。”
“废物,带过来本王亲自审。”
阿肆不敢耽搁,拽着手铐一路拖到季晏面前,绑起来。
“呸,堂堂辅政王竟然屈打成招。”黑衣人做着最后的挣扎。
季晏不慌不忙,拿起一旁的长签,放在火上焠着:“屈打成招?本王不吝手段,只要结果。”
“辅政王莫非是聋子,小爷说了很多遍无人指使。”
“你倒是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季晏举起签子,上下端详:“平常人遇到这般拷打,就算是无人指使,也得随意安个人名出来,你倒好咬死无人指使。”
那黑衣人眼神有片刻的慌乱,但好在迅速调整了过来,还未等人开口,一根签子竖直插进小腿骨里。先前只是胀,他还能接受,后来自骨头里传来滚烫,腿中犹如烧开的热水,黑衣人惨叫起来,冷汗直流。
“如今也不必说了,本王不想知道,只想折磨你。”
黑衣人哪见过这般,好不容易做的心理建设,瞬间崩塌,嘴上不停的喊着人名,甚至是之前的一些腌臜事都吐个干净。
季晏气定神闲的坐回上位,拿过阿肆准备的帕子,仔细擦手。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暗卫十九沉声禀报:“主子,苏老夫人带苏夫人去了苏小姐的住处,看着气势汹汹。”
季晏拧眉轻啧一声:“当初就该进言让圣上流放他们去北境。”
许久未被叨扰的苏玥溪都快忘了这些事,此刻正在花园里扑蝴蝶,逗小鸟。
外院的管事是先前辅政王府的仓徵,是自小随王爷厮杀的,内宅争斗倒是少见,自从上回王府那一场戏,算是给他长见识了,这回直接拔剑守在府前。
仓徵身上的肃杀之气,不是他们这些久居内院的女眷可抵挡的,到底是苏老夫人见过些世面,慈善的笑着:“这位小大人,老身是玥溪的祖母,特地来看望的。”
“王爷有令,若有人擅闯,不管是谁,立斩。”仓徵身量高还壮实,站在老夫人面前跟一堵墙似的,倒也把人吓在那不敢动。
“仓徵,姑娘有令,让人随我去正厅等着。”阿梨摆出贴身侍女是劲头,命令到。
仓徵也不造作,旋即放人,还派两人跟着,生怕对主子不利。
“还请两位夫人在此稍等,我家姑娘近来受惊睡不好,太医正诊着。”阿梨说完将两人晾在正厅。
苏夫人坚韧说完就走,连杯茶都不上,顿时火冒三丈:“哎你……”
“行了,你消停吧,若不是趁着老身这祖母的身份,你我今日恐怕都是进不来的。”苏老夫人将人按在身边教训。
估摸着得有一刻钟,苏玥溪才在阿梨的搀扶下走出来。
隔得远远的就开始唤苏老夫人:“祖母……”
“哎哟,祖母的小心肝啊,怎么伤了这么些日子还不见好。”苏老夫人说着就要上前责骂阿梨,被苏玥溪拦下。
“祖母,不怪他们,是我虚不受补,太医连着天的来,我也不见好,许是那天真给我吓着了。”
苏老夫人关切的看了一眼,又瞪着阿梨,片刻才笑着开口。
“玥溪啊,这到底是人气不足,跟祖母回家吧,祖母定然让人好好照顾你。”
“祖母,可是玥溪着实害怕。害怕哪日兄长又将我扔在山上,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只要我一闭上眼,全是那日兄长掌掴我,命人将我扔在神佛山反省的情状。”
忍耐许久的苏夫人,破口大骂:“你这小蹄子,煜泽说了那日是意外,况且留人看着你了,是你自己跑丢了,碰上什么辅政王。你怎么还捉着不放,谁知道你跟那辅政王做了些什么不清不楚的勾当。”
苏玥溪被吓得浑身一抖,眼眶渐渐的泛红,泪珠子跟珍珠似的,啪嗒啪嗒的落下:“祖母,我没有。”
“玥溪怎么敢的,自小祖母就教导我要守礼节懂礼貌,哪怕有一日家中落寞了也不可出卖贞洁。叔母为何这般诋毁我,况且明明就是兄长犯的错,却要怪在我身上,就算叔母是长辈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苏老夫人也觉她说的有些过分,咬牙瞪了她一眼,复又拉住苏玥溪的手哄道:“孩子,祖母代她向你道歉,祖母答应你,接你回家,将苏洛仪送到乡下庄子去,用不返京可好。”
“不好,兄长也应给玥溪道歉,毕竟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受此一难,若是设宴向京中官吏说明当日情状,既能让家中恢复如初,玥溪也好安心回家。”
“苏玥溪,你不要太过分,自己做错事牵连全家,还妄想苏家设宴迎你回去,真是痴心妄想。”苏夫人气急,连连拍桌,手指颤抖的指着苏玥溪的鼻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
苏老夫人也附和着:“玥溪啊,这设宴定是不行的。”
虽说苏玥溪心中早有准备,但听见这番话,心里还是猛地一缩,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带这些不可置信:“所以祖母也是这样想玥溪的?祖母,您先前最是疼爱我啊!您到底是疼我,还是疼苏昌伯爵的子女?还是只是想博个贤德护右的好名声?”
苏夫人被这几句话激得气血翻涌,一巴掌上去,把人打的跌坐在地上。
一旁阿梨也没见过泼妇,赶忙上前护住苏玥溪,小心的检查脸上的伤。
嗖。
利箭破风牢牢的钉在苏夫人的胳膊上。
季晏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把将苏玥溪捞在怀里,回首命阿肆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