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交出兵符
阿肆将人带到驿馆,并让刑扇门的卫医医治。他在暗处书信一封,用鱼符让人速速送到辅政王府。
阿梨将几件铺子的地契和钥匙交到苏玥溪手上。
她掂量着钥匙,眼神随着动作一上一下:“阿梨,你可去过这些铺子?”
“回姑娘,只是听说过,这里面最出名的就是绾妆阁,京城不少女子都去那买胭脂。”阿梨掰着手指数着铺子。
“我看里面有个机巧居,明明只是制作孩童玩物,却收入不逊于绾妆阁。”
常栎备好车轿,从外院走来,停在门口搭腔:“姑娘有所不知,这机巧居看似是卖些孩童玩物的,实际是卖兵家利器的,不少走镖的,暗卫都在此购买…”
苏玥溪眼前一亮,起身吩咐常栎:“你去替我定一把小巧的利器,这件事不要告诉辅政王,我改日会告诉他。”
说完错身往府外走去,还不忘让仓徵带上府卫,一同去巡铺子。
果然如阿梨所言,绾妆阁门口络绎不绝,掌柜的笑得眼尾炸开了花。
苏玥溪今日穿的靛蓝色襦裙,单挽着一个兰花样式的发簪,不显廉价又衬得清雅。
掌柜的打眼一瞧就知道是贵客,一脸狗腿的迎上去:“这位小姐,我是这的王掌柜,您想要些什么样的胭脂,我们这今晨才到的清润膏,里面那珍珠粉加的足足的,保准您摸上就能变白……”
“王掌柜,我来看账簿的。”
这倒给王掌柜说懵了,买胭脂平白的看什么账簿,又不是东家。
“王掌柜,我是这铺子现在的东家。”苏玥溪怕人迷糊。
王掌柜一听,瞬间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嘲弄开口:“小小人还想当这儿的东家,我的东家只有苏昌伯爵府的苏夫人。”
仓徵险些上去暴揍他一顿,幸好阿葵死死地踩着他的脚,拦住他。
苏玥溪也不恼,只是淡淡的告诉他:“无事,只是让您认人脸,免得闹笑话,还有铺子若是出事,可到苏府找我。”
王掌柜正要理论,就见人带着乌泱泱的一片人走了出去,往南边其他的铺子走去。
果不其然,才过三日,这绾妆阁就闹翻了天,不少妇人拿着那罐清润膏找上门,吵着让王掌柜赔钱,还扬声要砸店。
无法,王掌柜想到苏玥溪之前的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找上门:“呃…东家,铺子出事了。”
苏玥溪气定神闲:“清润膏出事了。”
像是诧异她的料事如神,王掌柜小鸡啄米般点头,忙问解决办法。
“阿梨,叫两名府医跟我去绾妆阁。”
一顶软轿停在门口,原本喧闹的铺子静了下来。
“你是谁?”一小妇人问。
“我是这绾妆阁的东家,给大家解决问题的。”苏玥溪拿起清润膏,走到柜台:“凡事从这买走清润膏的,我们照着两倍价格赔偿,外送一张票券,可以免费购买任意一款胭脂。”
未等说完就有更激烈的声音打断:“我们不要钱,我们的脸怎么办!”
“门口站着的是大夫,免费为大家医治,直到诸位的脸好了为止。”
苏玥溪静静地站着,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边漾起一抹笑。
阿梨见状组织大家排队,不少妇人偷偷打量着玥溪,而后窃窃私语。
“真的吗?这东家看着比咱们还小,可信吗?”“应该是真的,你看她身边跟着的,干练的很,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历练出来的。”“…那我信…咱排队吧…”
这些年铺子也不是一帆风顺,但像今日这般迅速解决的,也就只有这一次。
王掌柜端着茶水谄媚地献给苏玥溪:“东家,您喝茶。我…先前的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王掌柜,这胭脂有无他人接手?”
“呦,这东西接手的人太多了,一下子也想不起来……”
苏玥溪不再问,微微颔首,嘱托道:“铺子里有人手脚不干净,王掌柜可要仔细掌眼。”
他重重地点头,心里不由得对这个东家有些敬佩,别家这个年岁的女娘怕是还在闺阁思春,她竟有这般头脑。
绾妆阁里一片祥和,宰相府内焦头烂额。
“哼!”赵烛长臂一挥,书桌上霎时间空空如也。
“季晏!我与你不共戴天!”
门外小厮吓得颤颤发抖,倒是内政阁首辅政臣冯廉临危不乱。
“大人,既然这事瞒不住,咱们不如就让这火烧得大一点。”
“何意?”
“听闻季晏的刑扇门抓了苏景福是次子苏煜霄,不妨借此开刀。”
赵烛思索片刻,开怀大笑:“冯大人若是武将,那定能百战不殆。”
宰相换上朝服,动身进宫,跪在勤政殿内发挥他最好的演技。
“圣上!辅政王欺人太甚!”
圣上一阵头大,这宰相多来两次,他怕是要龙驭宾天了!
“宰相这回,是要参他何是啊?”
赵烛诧异,但还是稳了稳神情:“圣上,他竟然命刑扇门当街带走当朝柱石的儿子,还妄图动用私刑,这摆明了不把圣上放在眼里啊!”
谁?当朝柱石?难不成是苏景福?
圣上思来想去都不明白他怎么就成柱石了,但赵烛这两天光是参季晏就写了满满两摞折子,若是再不给出点答复,怕是得更激进。
“朕知道了,朕会下道圣旨,宰相若无其他事,就回吧。”
晚些时候,圣上一道圣旨就到了辅政王府。
“辅政王接旨,奉天承运圣上,敕曰,兹有辅政王季晏,德行有亏,滥用私刑,以下犯上,现命其交出兵符,以示惩戒,望静心思过。”
“季晏接旨。”
栾华忙将人扶起,贴近些解释道:“王爷,您是知道圣上的,此举并非本意,实乃宰相欺人太甚……”
“公公不必多言,本王知晓的,兵符随后便着人呈递给圣上,也望圣上宽心。”
从季晏决定让阿肆带着鱼符前去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天是早晚的事,宰相的势力错综复杂,若想连根拔起,必得谋而后动。
送走栾华,就见王府前多了两匹汗血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