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卖她人情
阿梨怔愣片刻,赶忙小声回道:“姑娘,这许是谁的老家底翻了出来,毕竟也是与勋贵人家成亲定然是不能小觑的。”
“你说的有道理…”
拜了堂,喜婆送两位新人入了洞房,高夫人紧忙起身,随着夫君前去招呼前庭的客人。
敬酒时高慕风因为长时间的断食,昏厥在地无奈只能由苏洛仪代为敬酒。
一桌桌的宾客招呼过去,苏洛仪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她看像坐在尾桌与宾客交谈甚欢的苏玥溪,想到自从神佛山后,她被那些富家公子哥嫌弃,往来交好的闺中密友都一一的疏远她,心中气愤不已。
端着酒杯不顾高夫人的呼喊,径直走到苏玥溪身旁:“姐姐,妹妹敬您一杯。”
苏玥溪一头雾水,端着酒杯看向她。
苏洛仪喝完杯中酒也不离开,只是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缓声说道:“姐姐,你可知成亲之前,慕风哥哥还特意去找了我,说什么姐姐自从神佛山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围在辅政王身旁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成了他的妾,慕风哥哥正是因这件事无法接受,所以选了妹妹我。”
苏玥溪听后也不恼,像看跳梁小丑般盯着她,悠悠的开口:“哦?原来高公子喜欢朝三暮四啊。”
此话一出原本乱糟糟的前厅,霎时变得安静起来,只听一两根筷子落地的声音。
“你说谁朝三暮四?”
“哦?那你不是朝三暮四,是见异思迁?”苏玥溪站起来对她步步紧逼:“苏洛仪,先前在苏家,我给你面子没说些什么,今日你倒是来挑衅我?”
“你刚来苏家那天祖母曾找过我,说什么你拿着我父亲的信物,是我父亲在外流落的女儿,如今你回府合该认你做妹妹,可我只觉得可笑,也怪我那时候傻没向祖母问清。”
“你的祖籍在何处?你母亲又可曾在官府备案?”
苏洛仪没想到,苏苏玥溪会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些话,她有些慌乱,紧忙反驳:“苏玥溪你胡说些什么,我还拿着父亲的信物,你怎敢如此污蔑我!”
“当年我父亲的遗物皆是由三叔父整理,若是遗失了什么我也不知,你这信物究竟是凭空捏造,还是有人给你的,你自己心里清楚…”苏玥溪说完自顾自的端起酒杯,浅酌一口。
高夫人眼见势头不对,突然大喊一声跌坐在地上:“哎呦,儿媳妇儿快来给我扶起来,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地上怎么出现坑了,赶明儿个我定得找工匠来修补上。”
对话被打断,前厅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情形,仿佛没发生这个小插曲。
虽说此事就此作罢但是毕竟也算豪门秘辛。其中还是有不少人议论。
蕲州与京城所距甚远,阿肆手中的信极是重要,一刻不敢停歇,生生跑死两匹马才赶到辅政王府。
“王爷,苏大人手书。”阿肆瘫跪在季晏面前,膝行几步送上书信。
季晏放在手中的活计,忙拆开一看,‘宰相豢养私兵’这几个字特意换成朱笔。
“你休息一会,就赶快回到苏煜泽身边,本王府上有快马,你骑着回去,他现在已然是众矢之的,必要保护好。”
说完用了捏了一下阿肆的肩膀,像是一种重托,换上朝服动身去了皇宫。
勤政殿内,因着这封信,静得可怖,只剩下灯烛劈啪作响。
圣上一掌打下扰人心弦的灯烛,愠怒道:“赵烛!你真是枉费当初先帝的嘱托啊!”
“圣上,不能再等了。”季晏跪在他面前,垂首忖度。
“只是当下这局还没做好,不能大动,既然无法将人连根拔起,那就折断他的臂膀。”
“臣查过了,内政阁首辅政臣冯廉一党都是赵烛的人,可以借此动手。”
昏暗的内殿,看不清年轻君王的面容,只能听到阴风,从没关紧的殿门钻进,不知是谁的手骨,因为用力过度咯吱咯吱的响着。
高高在上的王,长叹一口浊气,喑哑嘱托:“阿晏,没时间了,加快些步子吧。”
“臣知晓。”季晏沉闷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回响。
第二日早朝,圣上下令让季晏严查,朝中官员有无在外的其他不正当营生。
京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大动作了,一时间弄得人心惶惶,像翰林学士何西寺这样的官员,为官清廉从不担心这样的盘查,但反观宰相赵烛一派,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慌乱不堪。
宰相府自从下朝,陆陆续续有人拜访,正厅跟蛤蟆坑似的,赵烛被烦得头疼。
砰砰砰拍着桌子,正厅也安静下来。
“吵什么?吵就能解决问题吗?当务之急是将你们手中,有挂名的肮脏铺子全都放出去,与其在本官这团团转,还不如抓紧时间办事。”
赵烛将他们全都轰了出去,他去了书房,冯廉见状也跟了过去。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李知勋奋力挣扎,厉声质问围上来的官兵。
官兵甲拿着拘捕令,放在他面前:“李公子,有人举报你强抢民女,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李知勋诧异抬头,不敢置信的张大嘴巴,慌乱解释:“这不可能!什么强抢民女,殴打朝廷命官,我连命官都见不着,往日出行也都是往茶馆而去,哪儿来的强抢民女?”
官兵们可不管他的辩解,将人当街一顿殴打,随后带回了衙门关起来。
李惟下朝便听府中小厮说起此事,赶忙换上便装去了衙门。
“这位官差不知小子哪里犯了错,我这儿有些银两可否将人保释出来?”
哪知那官差看都没看,直接将银子扔在了地上,啐了一口:“呸,管你是什么他犯了错就该受些刑罚,难不成李大人漠视本朝法律吗?”
说完就将李惟赶了出去,门口早有宰相府的小厮等着,见李惟出来便迎上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举在他面前。
“大人,我们大人给您写了一封信,您看过便知该如何就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