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夜行皇宫
苏玥溪闻言眼前一亮，俯身靠近徐翎苒，悄声道：“真的吗？”
“当然了，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我先教表姐一些基本功夫，虽说不能跟这些侍卫相较，但也可抵御街头小混混。”
徐翎苒拉着她，往院子走去，一招一式认真纠正。
到底有些武将血缘，苏玥溪学的快，练了半个时辰，已经掌握了些精髓，就是功力不深，还达不到预想的效果。
徐翎苒见她有些丧气，开朗地开解她：“表姐，日子还长，况且你这才刚接触，已经很厉害了，多练些日子就好了，我当时学的时候，可是挨了师父很多顿打才出来的。”
苏玥溪额头冒着汗珠，摇晃着起身试汗，唇角上扬勾出一个漂亮的酒窝。
“不是舅父教你吗，还会打你？”
“不是的，父亲母亲下不去手，就将我交给军中的副将军，好在我学得快，师父可喜欢教我了，我这手软剑就是师父亲传！”
这点运动量，对徐翎苒来说真是太少了，现下就想是晨起的小麻雀，围在苏玥溪耳边，叽叽喳喳的将从前过往一一详述。
常栎不动声色地翻了出去，早就将此处发生的事情告知王爷，季晏听后也只是稍一停顿，随后又忙其他的事情去了，只吩咐他注意看护。
时间过得快，晚膳时百益侯府派人来寻徐翎苒，她一步三回首，念念不舍地离开，临走前还约了下一次见面，带一根长鞭来玩。
入夜，辅政王府书房灯火通明，屋顶的瓦片不时发出声响，从窗外跳进一黑衣人。
“主子，有密信。”
说完将信封放到季晏手旁，迅速回到屏风后面。
季晏拆开信函，落款处写着十六，轻哼一声眉峰微扬。
信中写着赵烛在澧城，穿着先皇御赐的黄马褂，招摇过市，还私自下令，提高百姓赋税，竟还私下收受当地富绅的银两，妄图联络京中官员，买卖官职！
“赵烛还真是老鼠屎，待在哪都不安生。”
“主子，属下派去澧城取信的人也说，城内百姓民不聊生，甚至出现换子而食的情况！”
季晏闻言面上带了些愠怒，若说十六的话，他半信半疑，那刑扇门子时处的情报，就是另一种佐证。
“让人小心行事，先前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回主子，找到了，已经秘密看护起来了。”
他双唇紧抿，挥手命人退下，换了身夜行衣，直奔皇宫而去。
皇城内，虽说给臣子们放了假，可他清闲不下来，年轻的君王此时正在勤政殿，焦头烂额的看着案几上小山一样的折子。
看到令他无语的折子，还要吐槽几句：“啧，说八百遍了，朕不喜欢扬州瘦马，还想往朕身边塞人，这州令脑子里净是些什么啊！”
“唉，就几个土豆，就非得给朕献过来，难不成以为这京城没土豆？”
“……”
季晏就是此时，像一阵风似的就钻了进来，站定在圣上面前，给他吓得险些大喊刺客！
“季晏！你下回再这样，朕就将你派去守边，把昌颐郡主随便找个人嫁了！”
“咳，圣上息怒。”他眉间微微挑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圣上不会如此不负责任的，您知道的臣不会轻易夜行皇宫的。”
“说！什么事？”
本来批折子就烦，好兄弟还总添乱，圣上嘴上这么说着，手头也没停下。
“圣上一看便知。”季晏将书信递到圣上面前：“赵烛像是在试探，又像是破罐子破摔。”
他看了一半就将信纸揉了，狠狠地扔了出去，怒火中烧唤来栾华：“传旨，即刻在澧城斩杀赵烛，满十岁男丁全部流放北境，女眷没为官奴。”
“是。”栾华小心地扫了一眼二人神情，领旨推了出去。
圣旨很快传满京城，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宰相党，此刻全盘你归顺于曹岷，赵烛先前的暗卫也都如鸟兽散。
刑扇门主室，十六坐地不安，手上无意识的把玩着，季晏给他的那枚扳指。
吱呀一声，一束光裹挟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出现在十六面前。
“哥哥！”十六猛然起身，踉跄地跪在兄长身前，隐忍许久的委屈在此刻爆发，埋首在他怀里痛哭。
“好了，多大了还哭鼻子，此番我能出来，还是要感谢王爷搭救。”
十六乖巧点头，将扳指放到子时处首领青雀手中，哽咽道：“劳烦大人，将扳指代为转交王爷，十六愿意继续为王爷办事……”
青雀看他有些动容，握紧扳指颔首，转身离开。
朝中官僚决定将曹岷架上高台，可京城八大世家的主事人有些摇摆不定。
朝廷有的是比曹岷更适合合作的官员，这段时间的后起之秀苏煜泽，不少人就对他动了心思。
沈家家主临时起意，给静柏府送上拜帖，不多时小安子便引着人进来。
“小侄苏煜泽见过沈伯伯。”苏煜泽礼数周全。
沈友文向来直来直往：“煜泽啊，现如今的朝堂局势，你有何看法？”
“沈伯伯，煜泽从不管朝堂之争，若是最近哪有了灾患，或许煜泽还能与您言说一二。”
苏煜泽将沈友文的话头堵死了，这无异于明着告诉他，不管你们从前是依附宰相，还是将来想靠着辅政王都与他无关。
沈友文自嘲一笑，慢吞吞地起身往堂外走去，口中自语：“煜泽啊，若是鹤瑜向你这般，伯伯也就不用想着这些了…”
“煜泽恭送沈伯伯。”
沈家将今日打探的消息，告知与其交好的陆家与严家，一夜思索，京中八大世家，除了严家外，其他人都向曹岷抛出橄榄枝，一时间京城大洗牌。
严听朗大摇大摆的走进静柏府，剩下的两人坐在马车上，在暗处憋闷地盯着开合的府门。
“煜泽，此番变故，怕是日后我们兄弟，再难聚首了。”严听朗拾起桌上的糖渍梅子，扔到口中漫不经心的说。
苏煜泽痴痴的看向外面的长廊，嘟囔开口：“遵从本心就好，就怕兜兜转转下了，还是伤的自己…”
往日热闹的茶室，逐渐萧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