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
北熠完全没有把这件事联系到吱吱头上。而认为是自己没碰过女人,有这种生理需求,昨晚才会产生被女人纠缠的错觉。
北熠觉得自己应该远离所有女人。毕竟这种事很可能跟抽烟一样,越沾越上瘾。
因此,北熠听见女军医来帐篷外找他,更是不想搭理女军医,直接对帐篷外吐了一个字:“滚。”
接着,北熠低头,继续喂吱吱吃瘦肉。
吱吱的小嘴巴和舌头触碰到北熠的手指,北熠竟又回忆起月落栀咬他手指的感觉。
北熠很快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真是见鬼了,满脑子都是那个小鬼,连看一条幼龙都觉得像那个小鬼,简直丧心病狂。
这时帐篷外传来于茂的声音:“少将。”
过了一会儿,北熠才说:“进来。”
于茂的耳鼓膜已经被修补好,听见北熠的话,打开帐篷便要进去,谁知,一道白色身影飞快从他胳膊底下钻进了帐篷里!
于茂瞪着女军医的背影,也飞快钻进帐篷里,视线一动不动地放在女军医身上。
北熠早已将吱吱存在的痕迹处理干净,冷眼看着跑进来的女军医。
女军医见他神情不善,看起来有点害怕:“少将,我只是想看看您头上的伤口......我就知道您昨晚不会处理伤口,这样会感染的。”
北熠没理会她,而是平静地瞥了于茂一眼。
于茂立马读懂他的意思,不客气地对女军医说:“请你出去,别逼我动手。”
女军医含着眼泪,委屈地跑出了帐篷。
于茂这才汇报北熠交代给他的事:“少将,那一整座山洞都被我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月落栀的影子,只有异兽,很多很多异兽......”
于茂的意思显然是:月落栀在那种状况下,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可能,甚至连尸体留下来的可能性都极小。
最有可能的结果是,她的尸体早就被异兽吃掉了。
北熠的拳头渐渐握紧:“我本来想把她和她哥哥的骨灰葬在一起......”
于茂察觉到气氛沉重,小声说话缓解气氛:“少将,刚刚那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不过她怎么那么像月落栀?我还以为她突然钻进您的帐篷,是您默许的呢。”
北熠听出于茂话里的含义——于茂以为北熠会对和月落栀长得像的人有好感。
先不说这个认知有多离谱,北熠蹙眉说:“哪里像她?”
“哪里都像啊,虽然她长得比月落栀差了点,可她的皮肤也白,长相也偏可爱那挂,眼睛也像,头发也有点像......”
“不过她的发色好像没有月落栀的那么浅,月落栀的发色浅得和应龙的鳞片差不多。”
月落栀的发色浅得和吱吱的鳞片差不多?
北熠有点出神。
于茂说:“少将,您看起来好像不认识那个女人?她看上去很可疑,需要我调查她吗?”
“可以暗中调查,但大概率调查不出什么。”北熠知道,那边既然派了这么一个人来,必然会做得天衣无缝。
不过,他们为什么要派一个看起来就如此可疑的人来?
北熠和于茂怀疑的女军医,此刻进了苏泽兰的帐篷,开始给苏泽兰做检查。
苏泽兰已经苏醒,背靠枕头坐在床上。A分队的乔秀端着一盘洗过的水果走进帐篷,苏泽兰虚弱地抬眼看她:“查清楚昨晚那些人的身份来历了吗?”
“还没有,苏队,您先安心养伤,我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乔秀说。
“你多注意周围......尤其是晚上,一定要守好每一个角落,决不能再出现昨晚那种情况。”
“是,苏队!”
乔秀离开以后,苏泽兰目光亲切友好地看向女军医,缓慢地伸出手:“听说昨晚是你救了我,谢谢你。”
女军医羞涩地微笑着,和苏泽兰轻轻握手,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苏泽兰松开她的手,带笑的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色。
“我可以叫你什么?”
“我叫颜菘蓝,颜色的颜,菘蓝花的菘蓝。苏队叫我菘蓝就好啦。”
苏泽兰含笑点头。
晚上九点以后,颜菘蓝走在小路上,打算回军医休息的地方。
但她忽然注意到,那些把守在周围的星光军团士兵,全都没了影子。
颜菘蓝脊背发寒。这时一双男人的大手已经从她背后探到了身前,正要覆上她的胸口,颜菘蓝尖叫着打开男人的手,拼命往前跑!
可她才叫了一声、往前冲了一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捂住嘴,死死禁锢在怀里!
男人急色地嗅她的发香,亲她的头顶和脸颊。颜菘蓝快哭了出来,趁男人捂她嘴的手指松动了一瞬,她发狠往男人手上一咬,几乎要咬断男人的手指。
趁男人吃痛,颜菘蓝飞快挣脱束缚逃跑。男人在后头破口大骂:“小骚婊子!给我弄死她!”
紧接着,前面冲出另外两个男人,拦住了颜菘蓝的去路。
颜菘蓝大喊:“你们想干什么?守夜的人不会让你们做坏事的!”
“哦?”几个男人露出好色的笑脸,“如果我们就是守夜的人呢?”
颜菘蓝又气又害怕,一边大声呼救,一边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长剑,用力砍向其中一个男人。
那男人像是戏耍她一样往旁边轻轻一偏,躲开她的剑,笑道:“小美女,还挺泼辣啊!”
“咱哥几个就喜欢泼辣的女人!”男人们猥琐地哈哈大笑。
颜菘蓝怒得浑身发抖,大喝一声就要继续砍他们,可她只是个弱女子,几招就被男人们制伏。
男人们用武器黑面具封住她的嘴,强行将她拖进了小树林里,手掌不断在她身上摸来摸去。颜菘蓝屈辱得泪水直流。
她不断挣扎,可男人们依旧撕开了她的衣服,两个人抓住她,还有一个站到她前面。
颜菘蓝的双眼通红,充满绝望的神色。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女声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颜菘蓝身前的男人吓得浑身一抖,匆忙提起裤子,另外两个抓住颜菘蓝的男人也急忙放了手,脱了外套扔在颜菘蓝身上。
“乔姐,我们就是闹着玩玩!”
“对对对,我们马上就去值班。”
几个男人说着便要走,乔秀喝道:“站住!”
乔秀怒气冲冲地走过来,扶起倒在地上痛哭的颜菘蓝,解开封住她嘴巴的黑面具:“你来说,刚才是怎么一回事?”
颜菘蓝在乔秀怀里大哭:“他们要对我做那种事情......”
“没有,没有......”几个男人一边反驳,一边用力扇自己巴掌,“我们知道错了,妹子,这事对你的名声也不好,我们就把它烂在肚子里行不行?”
“对啊,我们保证不会这样了......”
“住口!”乔秀吼道,“一会儿苏队知道了,你们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
几个男人苦苦哀求乔秀不要让苏队知道,但乔秀不为所动。
乔秀将颜菘蓝送回女军医休息的帐篷,又安慰了颜菘蓝很久,才走出帐篷。
帐篷外,乔秀对苏泽兰发消息:【队长,她这样都没有露馅。】
苏泽兰说:【我摸到她手上有很重的茧,是握刀剑留下的。】
【她确实掏出了剑,可她打不过老丘他们。中央会派这样的人过来当卧底吗?还是说,她是装的,为了当卧底,不惜牺牲清白?】
【那她还算是合格的卧底。】苏泽兰勾了勾唇。
她直觉此人不简单。为了夺龙,恐怕会不择手段。
......
吱吱今天似乎有点焦躁,到处爬、到处嗅,最后爬到了北熠头上。
北熠把她揪下来,触摸了下头上被她弄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方,发现这里原本存在的伤口竟然消失了。
而吱吱的伤口还在。她伤口愈合的速度明明很快,但她刚刚把自己的伤口扯破了。
北熠摁着她涂完药,她还是焦躁不安,挣脱北熠的手到处乱瞄。
最后吱吱盯住北熠的腹肌,双眼冒红心,四脚并用地爬过去:“斯哈斯哈......”
“......”北熠看穿她图谋不轨,捏住她的小尾巴,把她甩向了枕头。
“你今晚睡在我耳边,要是你有什么动静,把我吵醒了,我就让人给你做检查。”北熠咬牙切齿,“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家伙。”
吱吱听到北熠让她今晚睡在他耳边,开心地在他枕头上扑扇起小翅膀,催促他来睡觉:“吱吱吱吱!”同床共枕!同床共枕!
北熠:“......”见鬼,居然听懂了。
可是......不对。吱吱是龙,就算是条小色龙,也只可能好龙色,怎么可能好男色?
这么想着,北熠严肃地对吱吱说:“以后就我们两个一起生活,我不找女人,你也不许找公龙,听见没有?”
吱吱:“吱......?”
她似乎没理解北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她很快就兴奋地叫:“吱吱吱吱!”就我们两个!
“很好。”北熠很轻地微笑了一下。
翌日,吱吱开始变得嗜睡,连和北熠说话都忍不住打瞌睡。
北熠知道这很反常,但不确定是吱吱自身的原因,还是有人对她动了手脚。北熠让人在这顶帐篷里到处检查了几遍,都没有发现异常。
接着,吱吱越来越嗜睡。
北熠本想让人检查吱吱的身体状况,可这样太过冒险。最终他抽了吱吱的一点血,让信得过的人检查血里是否含有导致异兽昏睡的物质。
检查结果显示,血液中的确含有某种化学物质,是一种对人和大多数异兽并无多大影响的化学物质,叫甲硝氟。
虽然不确定甲硝氟是不是导致吱吱嗜睡的原因,但甲硝氟并不常见,北熠怀疑他帐篷里出现这种东西是有人在捣鬼。于是让人用仪器去除了帐篷里的甲硝氟。
可吱吱还是不见好转。北熠一直守在帐篷里照顾她,还给她安装了追踪器。
过了几天,因龙的战斗毁掉的某片区域内,出现了较为棘手的异兽,需要北熠出手。
北熠带上昏昏欲睡的吱吱奔赴战场。哪怕是与异兽战斗,北熠也时不时将手伸进口袋里,摸摸吱吱,确认她安然无恙。
回来的时候,因为人多眼杂,北熠只在下飞行汽车前摸了一下吱吱。下车后走了几分钟路,回到帐篷里,才又急忙把手伸进口袋。
可这次,北熠没有在口袋里摸到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