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爱上官弘吗?
司瑶想到小再沾血的手推开石门的那一刹那,难道小再也是上官家的人?
上官弘继续说道:“可是幻灵宝镜三年前就已经被盗走,三年前我与刺客决斗受伤,流了很多血,差点殒命,可能就在那时刺客取走了我的血”
他忽然一声叹息:“家母不愿消息外传,怕损了上官府百年来的名誉,所以外界一直以为宝镜仍在府上,这也是那些刺客前来的原因”
连祁见他将事情全部说出来,似有解脱放松之意,便道:“你将此事告诉我们,就不怕我们将这消息传出去?”
上官弘却是释然而笑,伸手搭在连祁肩膀上,他很信任连祁,“我相信洛兄和四喜姑娘的为人”他望向后院傅婉筠的屋子,忽然眸光暗淡,笑意渐消,内心有些沉重,“我倒是希望这个消息传出去,婉筠和肃儿三番四次的受到伤害,我已无力承受,天下人若得知我上官府已无幻灵宝镜,便再也不会伤我妻儿。”
司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他的眉目神情都与小再有几分相似,忍不住问出那句在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上官公子真的没有其他兄弟?”
上官弘摇了摇头,神情坚定,道:“爹娘只有我一个儿子”
那小再算什么?难道真是和上官弘厮杀的时候蹭到上官弘的血,这才打开了藏镜阁的石门?
一个小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听说傅婉筠醒了,司瑶便来后院看她,之前傅婉筠住过的屋子门开着,司瑶敲了敲门见没人应,以为傅婉筠睡着了,便小声地走了进去。
是傅婉筠受伤时候睡过的床,屋子里的摆设也没变过,只是空无一人。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木梳,司瑶将小再的玉佩放在木梳旁,算是物归原主,然后离开了。
她迈出屋子没走几步就看到傅婉筠带着上官肃朝她这边走来。
“原来四喜姑娘在这儿”
傅婉筠精神不错恢复的也很快,就是脸色还有一丝苍白。
日光正好,微风和煦,傅婉筠带着司瑶在后院散步。
上官肃乐呵呵地跑过来,小胳膊小腿,一路跑来很是滑稽,上来就蹿进傅婉筠怀里。
“肃儿长得真可爱”
“是啊,长得很像夫君”傅婉筠欣慰的笑了,满脸都是幸福的模样。
“你爱上官弘吗?”
话一出口,司瑶便觉得唐突。傅婉筠让侍女领肃儿到一边玩去。自己却走向那一排向阳的梨花。
司瑶跟在她身后,只见她伸手压下一枝梨花,轻轻嗅了嗅,施施然一笑,“他呵护我宠着我,我也很喜欢他的宠溺,也很依赖他,不想离开他。”
她的笑容越来越淡,心境是平静的,淡淡的,花瓣儿飘落,她伸手接住,洁白的花瓣躺在手心里,她托着很是欣慰,“我很喜爱这些梨花,呵护宠溺并欣赏着,却不知它们是否也同样爱我,每年这个时候它会都会绽放,我都会观望,似乎都已成习惯。”
傅婉筠突然转过身来,“四喜姑娘可有喜欢的人?”
司瑶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嘴上不知如何作答,但脑海中早已浮现了一个身形。
梨花瓣儿被风吹落到她头上,傅婉筠这才注意到那支熠熠生辉的玉簪,“你的玉簪挺好看的,是他送的吗?”
“嗯”司瑶毫无防备地点了头,却发现自己所回答的并不是玉簪是谁送的这回事,而是自己喜欢的人是谁。
傅婉筠素静的脸颊浮现出浅浅的笑意,很皎洁,她继续道:“自古簪子和玉佩都是定情之物,洛公子既然送你玉簪想必也是对你有意”
连祁对她有意?真的是傅婉筠说的这样吗?
司瑶突然觉得发簪有些沉。在凡间他们是主仆,待连祁历劫成功回归天界之时,他恢复天界二皇子的身份,她虽是司命星君的徒弟,可他们依然是主仆,左右都摆脱不了这主仆的身份,又哪有在一起的可能,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傅婉筠有些困意,司瑶便扶她回屋休息。
两人还没走进屋子,就看到上官老夫人身边的侍女从傅婉筠屋子里跑出来,慌慌张张地惊呼着:“快来人啊,老夫人晕倒了!”
上官老夫人是来给儿媳妇送药的,连祁与上官弘听到动静也赶了过来。
上官弘将他娘扶上床,来给傅婉筠看诊的大夫给老夫人诊断了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只说休息休息就好。
上官老夫人醒来时手里攥着一块玉佩不停地流泪,指腹不停地抚摸着玉佩上的图案,她一言不发,眼里流露出的心疼与无奈深刻而悠远。
只见她捧着玉佩贴于胸口,痛彻心扉,忽然捶着胸口哭出声来:“弘儿,我的弘儿啊……”
“弘儿在这儿,娘我在这里”上官弘坐在床边握着上官夫人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儿子在这里”
上官弘担心不已,事后上官老夫人只道是睹物思人,看见玉佩想起了上官弘他爹。可司瑶明明觉得那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爱而不能的感情。
第二天早上上官老夫人说要去祭拜上官弘他爹,可他爹的墓地离上官府很远,最主要的是上官老夫人不愿上官弘陪同。可她一个人去上官弘又不放心,即便是带着随从。
于是便来拜托连祁。
经过上官老爷墓地时上官老夫人遣退了左右,她祭拜完上官老爷后并没有回马车,而是孤身一人向墓地后面荒草丛生的密林走去。
司瑶看到她拨开层层荒草在一座小碑前静足,焚香。
小小的墓碑上什么字也没有,被杂草掩盖已经荒芜。
“他是我的孩儿,从小就夭折了”上官夫人语调不乏伤感,却也是看开后的平静。
连祁拂开荒草牵着司瑶走过来,“除了上官公子,老夫人还有其他的孩子?”
“可惜我始终只能有弘儿一个孩子”上官夫人的手抚上碑角就像抚摸自己孩子一般,她娓娓道来——
“这玉佩是我亲手挂在他脖子上的,可是他出生没两天就夭折了。怀他的时候我连他和婉筠亲事都订好了,可他还是离我而去。后来我又怀了孩子,太夫人也在同年生病卧床,三年后才能下床,老爷他是个孝子,不想太夫人伤心,就把我的第二个儿子也唤作上官弘,也就是现在的弘儿”
老夫人将玉佩攥的很紧,指尖泛白。许是触景伤情,上官老夫人眼角生出泪花,“我还记得太夫人初见弘儿时的表情,宠溺又心疼,还说他怎么三年了还长这般小,还以为是我照顾的不够好,都想着抱回去亲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