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人性
天上漂浮着深黄色的放射云，因为气压的关系，蕴含有强烈放射性物质的云朵几乎要压到树梢。
不时有几滴酸雨滴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酸臭。
这里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高达数十米的巨树因为巨量辐射的照射而变得歪歪扭扭，也加大了想要从这里穿行的难度。
树林间，一伙绿皮肤的变种人大军正在向前行进，它们全副武装，如同绿巨人一般强壮的上身悬挂着黄橙橙的弹链，几十斤重的机枪在它们的手中就宛如玩具一般轻飘飘的没有重量。
从天空向下看去，这一支变种人的军队足足有上千人，组成一条缓缓蠕动的长龙，向着第六街区的方向进军。
然而，这一支气势汹汹的军队并非全部由变种人组成。
在队伍的末端，还有着上百名普通的人类，他们衣衫褴褛，体型消瘦，瘦弱的肩膀上扛着比他们大得多的军械，艰难地向前前行。
核战争后的两百多年，人类原本发达的公路网早已经年久失修，杂草与灌木的根茎将平整的路面顶成细碎的鱼鳞，随即在酸雨的腐蚀之下化为灰烬。
时间的力量，已经几乎将人类在这片星球之上的痕迹磨平。
同时，没有公路，就意味着大型的军械没有办法运输，只能靠最原始的肩挑背扛的方式，把它们运向前线。
即便变种人们身高体壮，力大无穷，但是自诩“高贵”的它们不愿意干这种杂活，干脆把作为培育变种人材料的一部分普通人类当成运输军械的牲畜，让他们跟在军队的身后，扛着军械前行。
“走快点，别偷懒，你这卑贱的奴隶！”
塔鲁是一个变种人，注射完Fev病毒之后，他忘掉了以前身为人类的一切，心甘情愿地融入了变种人这个新的种族，并且对普通的人类极为敌视。
它身前扛着一个巨大炮弹箱子的中年男人只是脚下略微慢了几步，塔鲁就挥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中年男人的后背上！
啪！啪！
皮鞭的末梢发出刺耳的脆响，同时在中年男人的后背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作为被圈养的牲畜，这些人类原本就长期处于营养不良的饥饿状态，面黄肌肉，能扛起这么重的弹药箱，也是因为害怕死亡的恐惧。
在被狠狠抽打了两下之后，中年男人好不容易鼓起的力气顿时消散，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响亮的鞭声与男人的惨叫，顿时吸引了注意力，周围的人类不由自主地减缓了自己脚下的脚步，看向了地上痛苦哀嚎的男人。
感受到了人类畏惧的目光，塔鲁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支配的快感，快走两步，用光着脚的绿色巨大脚丫狠狠地踩在了男人的脸上。
“啊啊！”
男人顿时哀嚎地更加惨烈，颅骨是他身上最坚硬的部分，但是在变种人的踩踏之下，已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变种人若是再加上半分力气，恐怕这个中年男人的头颅就会被立刻踩爆！
将男人的头颅踩在脚下，塔鲁得意地环顾起了四周。
周围人类的目光全都投射在它的身上，有愤怒，有恐惧，但更多的，还是麻木。
一出生就成为了奴隶的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命运。
要么注射Fev病毒，失去自己的记忆，成为跟它们一样的怪物。
要么像现在这样，被变种人毫无尊严的虐杀。
“你……你放开他！”
忽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之中响起。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她的眼中满是恐惧，瘦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抖，下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得失去了血色。
即便有可能给自己招致杀身之祸，但她还是倔强地向前走去，声音颤抖地说道：“放开我爸爸！”
“求求你，放开他吧！”
被踩住的男人看到走向自己的女孩，顿时开始拼命挣扎了起来，大声喊道：“小玉，别……别过来，快走啊！”
名叫小玉的女孩却没有停下脚步，哀求地看向塔鲁，说道：“求求你，放了我爸爸吧！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只可惜，这父女情深的一幕，根本不能打动塔鲁半分。
它的心中，更是涌起了一阵残暴的施虐欲望。
看着小玉白花花的胸口，塔鲁咽了一口口水，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一把将小玉抓到了自己的身边。
手掌用力向下压住小玉的肩膀，让她双腿跪在了自己的身前。
从上向下俯视着小玉哀求的眼神，塔鲁很想继续做些什么。
但是，被Fev病毒改造成了变种人的它，已经失去了自己所有的性别特征。
它，现在只是一个死太监。
有心无力地感觉，让它郁闷的发狂。
塔鲁想要立刻踩爆男人的脑袋，捏碎小玉的胸膛。
只有血腥与杀戮，才能缓解它此时心中的郁闷。
然而，当塔鲁环视周围人群的时候，它忽然灵机一动，对着人群大声说道。
“你们谁现在能够出来，在男人的面前，QJ了他的女儿，我就放谁自由！”
越缺少什么，就越渴望什么。
失去了能力的塔鲁，无比渴望着践踏这一对父女的尊严和灵魂。
普通的杀戮，已经满足不了塔鲁。
它要彻底的践踏人性，才能让它敌视人类的变态心理获得满足！
塔鲁的话，让小玉吃惊地抬起了头，周围的人群也一片骚动。
获得自由，意味着摆脱变种人的奴役。
即便外面满是丧尸，他们可能过不了几天就会被饿死，会被异种吃掉，但至少获得了希望！
这样的条件，让所有的人都蠢蠢欲动。
但是，并没有人上前。
因为，他们是人类，还有着最基本的人性！
看着迟疑不前的人们，塔鲁举起手中的枪，指向面前的一个男人，命令说道：“你，过来，把她Qj了！”
这个男人摇了摇头，回答说道：“我做不到，那可是她的父……”
嘭！
他还没说话，塔鲁手中的枪就响了，子弹穿过他的头颅，带起一蓬红白相间的脑浆。
“你，来！”
塔鲁把枪指向了第二个老者，老者只是稍一犹豫，便再度嘭的一声，被枪打倒在地。
“你！”
第三个年轻人没有半点犹豫，立刻从人群之中走出，越过凄惨咒骂的父亲，一把扯碎了小玉的衣衫，低声说道。
“对不起，别怪我，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