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花灯节，她都忘记有多久没有过这个节日了，这三年来，她不停在躲避暗杀，哪里有时间和心情重温这一刻的安宁。
寒月一直盯着河流里的花灯，那些微弱的点点灯光，顺水而流，如星河踏在脚下的虚幻之境，那样美，将世间所有的美好尽揽于前。
“这就是你推迟出发的原因吗？”她看他，眼里星光闪闪，心里填满了月光，如水一般柔和。
“你喜欢就好。”
江煜明牵起她的手，小船在逆流而上，眼里全是她，人间星河。
这一刻，寒月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下，那些痛苦的记忆，重复的噩梦，都瞬间烟消云散。
六公主容清婉畏畏缩缩躲在马车上，旁边的七皇子叹气说：“皇姐，我们已经出皇宫了，不用再躲藏了。”
“你怎么不早说？”六公主放下心来。
“你也没问。”七皇子轻笑。
“你确定煜明哥哥也出来了吗？”六公主端庄坐好问。
“据我的人回禀，就在船上。”
他一得到消息就赶来了，之所以不忘带上她，想着她还有用处，不然怎么把那俩人分开。这两日，他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她回到他的身边，不能再让她继续留在常平侯府了。
“船上？我们能上去吗？”
六公主漏出了烦扰，抓着容鸢的手，想让他想办法。
“皇姐如果喜欢江煜明，何不直接对他表明心意呢？”
“这……不太好吧，万一他拒绝呢？”
“没有试过，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的态度，何不往好的方向想呢？他若是也爱慕皇姐呢？”
容清婉有点心动，毅然决定如此办，接着就开始催促他快点。
“这船已经准备好了，皇弟只能送你到这了，放心，周围都是我的人，不会让你有事的。”
容鸢说完，将容清婉和她的婢女送上船。回头对羽风说：“按计划行事。”
他的目光带着冰冷，目送小船离开。
“……煜明哥哥。”六公主终于在众多船只中，看到了江煜明，可是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人，这令她的心里闪过不快。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寒月最先反应过来。
“耳熟吗？不认识。”江煜明已经听出来是谁了，却只能装傻。
“不认识？喊的不是你吗？煜！明！哥！哥！”
寒月最后那一句相当于咬牙切齿了。
“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人多又杂，不安全。”他亲自将船划到岸边，刚要上岸。
六公主就跟了上来，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掉进水里的，他们俩只听到背后传来几声惊呼。
“你不去救她？她好歹是个公主，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你也不好交代。”
寒月觉得她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站在岸边看着水里挣扎的人，这是她的克星吧。
周围一片嘈杂，她有点想苏木了，要是他在……
江煜明看了看周围，别人离得有点远，只能他来救了，他有点后悔没有带上苏木。
“你等我。”他不放心地回头叮嘱。
“她要沉下去了。”
寒月听到扑通一声，她的心也跟着他往下沉。
忽然，她觉得有人在靠近，抬掌朝后挥去。
“是我。”
“七殿下。”
容鸢顺势抓着她的手，将她带离这里。
“你带我去哪里？”
他不回答。
“放手，……你。”
容鸢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寒月看了一眼脚下，整个人凌空飞起。
还没有反应过来，七皇子就将她放了下来，说：“这座楼是京都最高的地方，可以将京都所有的景色尽收眼底。”
“你就为了带我来看风景？”她有点郁闷了。
“你不喜欢？”容鸢眼神深沉，却极少有带着柔光的时候。
眼下一片星光璀璨，忽远忽近的万家灯火，吹散了心中的雾霾。
容鸢在她明亮的眼神里看到了欢喜，兴奋一点一点溢了出来。
他久久忘记言语，来时预想的所以话都说不出来，也觉得不必再说，只是想简单地看到如此的她。
此景美则美矣，终会消失，又何必沉沦。
“谢谢你带我来看到这万家灯火。”寒月眉眼里都是轻松惬意。
“六公主掉水里了，也不知怎么样了？”她说：“我们回去吧。”
“江煜明不是在吗？”他问：“你担心的是谁？”
容鸢在寒月幽怨的眼神下叹了口气，“好，我们回去。”
想不到刚落地就看到这一幕，从寒月的角度看来，六公主瑟瑟发抖地躺着江煜明的怀里，他可是背对着寒月的。
江煜明刚把人捞上了岸，发现寒月不见了，见六公主没事，就想甩下她，结果人直接倒在他怀里不起。
“煜明哥哥，我冷……”六公主娇滴滴的声音里发出一丝颤抖。
“冷就赶紧回宫。”他将人推离，站起身来。
再一次被六公主一把抱住，“煜明哥哥，我喜欢你，别走好不好？”
江煜明对于她的心思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从未想过她会说出来。
“公主殿下抬爱了，臣配不上。”
他再次将人推离，心里惦记着寒月，可是一转身，看到她与七皇子站在一块。
六公主咬唇压抑着快要哭出来的委屈，她被拒绝了，还被人看到了。
她狠狠盯着寒月，似要将她生吞活剥，就是因为她，煜明哥哥才不理她，她还看到他们俩人在一起放花灯。
回想起他们俩人在船上的场景，就像一根刺横在她的心上。
江煜明见到寒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容鸢，他快步向她走去。
“你去哪了？”
他声音里透着紧张，“我们回去吧。”
寒月本想拒绝，但看到他全身湿了，又不忍心，随后点点头。
六公主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寒月离开，蹲在原地哭起来。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你全身都湿了，看个花灯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你不能出来太久。”
容鸢看着他们俩离开也很想阻止，但他忍住了。
他得懂很多事情，光靠冲动是没有用的，他只能笑着送她远去。
“我不回去。”六公主甩开容鸢伸过来的手，哭着跑开了。
寒月坐在马车上沉默，空气突然下降了几度。
江煜明觉得得挪进一点才好说话，还没动身就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生气了？”
“我没有。”
他想想觉得不服气：“不是你让我去救她的吗？我本不乐意去救的。”
她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责怪，确实有点生气了：“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我让你在原地等我，你却和七皇子……跑了，而且离开时，他那恋恋不舍的神情是几个意思？”江煜明回想那一幕，心塞得不行。
寒月此时心情更加不好了：“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你不要生气。”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还是不要子再提的好。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她真的要跳车了，再待下去都忍不住将他丢下去。
“既然没生气，那你看看我。”
江煜明的笑脸灿若朝阳，其实令她气消了不少。
一回想他与六公主抱在一起那个场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把头转向另一边，闭眼保持沉默。
他确实有点泄气了，本来他们俩开开心心的，原以为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花灯节，结果被横空跑出来的六公主搞砸了。
待马车刚停下，寒月立马跳下马车。
“你慢点，还没有停稳呢。”他话还没有讲完，人已经不见了，心里闪过微微的失落。
寒月迅速回到房间，将门关好，才平静下来。
说好的不生气，结果自己真的忍不住。
她抵着门，沉默地站了许久，直到她发现窗户有微微的响动，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跨了一条腿进来。
寒月：“……”
江煜明觉得只开一边的窗户有点小，就这样跨着一条腿，把另一边的窗户也卸下来，刚拿下就看到窗后面站着人，平静无波，看着他在忙碌。
“……这窗户年久失修，夜里降温有点凉，我来帮你修修。”他小心翼翼地说。
寒月压抑着刚熄灭的火气，看完他的操作，“大晚上的，还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他干脆把另一只脚也跨过去，站在她面前说：“我马上就可以修好。”
寒月看他一动不动，只光盯着她的脸看。
夜里寒凉，一阵阵凉风吹进来，不知为何，对寒月来说，这风是越吹越清醒。
可对江煜明来说，似乎有点沉醉，她站在窗边，外面的月光刚好笼罩在她的身上，连发丝都闪闪发亮。
“……江煜明。”她说：“你今夜要是不把窗户修好，我现在就去把你书房的屋顶掀了。”
“这可是大工程。”他笑了笑说：“如果修不好，就与你换房间睡好了。”
寒月撇过脸，不去看他认真的模样。
说什么鬼话？
江煜明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色，想找出一点他想要的情绪，她除了冷冰冰地看向别处，不再理他，丝毫看不出什么。
他拿起拆下来的窗看了看，按照原来的位置装上去，可弄了半天，硬是装不好，还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某个位置断裂，像是再也装不回去了。
寒月也听到了，还未来得及向前查看，就看到某人朝窗外窜了出去。
寒月：“……”
“江！煜！明！”她吼道：“你混蛋！”
某人直接开溜，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人在讲甜言蜜语时随口就来，做起事来，一点都不靠谱。
房间里没有点灯，月光直接从窗户照射进来，微弱却清凉。
“……煜明哥哥。”六公主终于在众多船只中，看到了江煜明，可是他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人，这令她的心里闪过不快。
“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寒月最先反应过来。
“耳熟吗？不认识。”江煜明已经听出来是谁了，却只能装傻。
“不认识？喊的不是你吗？煜！明！哥！哥！”
寒月最后那一句相当于咬牙切齿了。
“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人多又杂，不安全。”他亲自将船划到岸边，刚要上岸。
六公主就跟了上来，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掉进水里的，他们俩只听到背后传来几声惊呼。
“你不去救她？她好歹是个公主，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事，你也不好交代。”
寒月觉得她的好心情瞬间没有了，站在岸边看着水里挣扎的人，这可是她的克星啊。
江煜明看了看周围，别人离得有点远，只能他来救了，他有点后悔没有带上苏木。
“你等我。”他不放心地回头叮嘱。
“她要沉下去了。”
寒月听到扑通一声，她的心也跟着他往下沉。
忽然，她觉得有人在靠近，抬掌朝后挥去。
“是我。”
“七殿下。”
容鸢顺势抓着她的手，将她带离这里。
“你带我去哪里？”
他不回答。
“放手，……你。”
容鸢直接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寒月看了一眼脚下，他说：“这座楼是京都最高的地方，可以将京都所有的景色尽收眼底。”
“你就为了带我来看风景？”她有点郁闷了。
“你不喜欢？”容鸢眼神深沉，却极少有带着柔光的时候。
“六公主掉水里了，也不知怎么样了，你不担心她？”她说：“我们回去吧。”
“江煜明不是在吗？”他问：“你担心的是谁？”
容鸢在寒月幽怨的眼神下叹了口气，“好，我们回去。”
想不到刚落地就看到这一幕，从寒月的角度看来，六公主瑟瑟发抖地躺着江煜明的怀里，他可是背对着寒月的。
江煜明刚把人捞上了岸，发现寒月不见了，见六公主没事，就想甩下她，结果人直接倒在他怀里不起。
“煜明哥哥，我冷……”六公主娇滴滴的声音里发出一丝颤抖。
“冷就赶紧回宫。”他将人推离，站起身来。
再一次被六公主一把抱住，“煜明哥哥，我喜欢你，别走好不好？”
江煜明对于她的心思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从未想过她会说出来。
“公主殿下抬爱了，臣配不上。”
他再次将人推离，心里惦记着寒月，可是一转身，看到她与七皇子站在一块。
六公主咬唇压抑着快要哭出来的委屈，她被拒绝了，还被人看到了，她狠狠盯着寒月，似要将她生吞活剥，她心想：“就是因为她，煜明哥哥才不理她，她还看到他们俩人在一起放花灯。”回想起他们俩人在船上的场景，就像一根刺横在她的心上。
江煜明见到寒月，看了一眼她身边的容鸢，他快步向她走去。
“你去哪了？”
他声音里透着紧张，“我们回去吧。”
寒月本想拒绝，但看到他全身湿了，又不忍心，随后点点头。
六公主眼睁睁看着他带着寒月离开，蹲在原地哭起来。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你全身都湿了，看个花灯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你不能出来太久。”
容鸢看着他们俩离开也很想阻止，但他忍住了。
他得懂很多事情，光靠冲动是没有用的，他只能笑着送她远去。
“我不回去。”六公主甩开容鸢伸过来的手，哭着跑开了。
寒月坐在马车上沉默，空气突然下降了几度。
江煜明觉得得挪进一点才好说话，还没动身就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生气了？”
“我没有。”
他想想觉得不服气说：“不是你让我去救她的吗？我本不乐意去救的。”
她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责怪，确实有点生气了：“这么说来还是我的错了。”
“可……我让你在原地等我，你却和七皇子……跑了，而且离开时，他那恋恋不舍的神情是几个意思？”江煜明回想那一幕，心塞得不行。
寒月此时心情更加不好了，问：“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你不要生气。”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还是不要子再提的好。
“我说了，我！没！有！生！气！”她真的要跳车了，再待下去都忍不住将他甩下去。
“既然没生气，那你看看我。”
江煜明的笑脸灿若朝阳，其实令她气消了不少，回想他与六公主抱在一起那个场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她把头转向另一边，闭眼保持沉默。
他确实有点泄气了，本来他们俩开开心心的，原以为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花灯节，结果被横空跑出来的六公主搞砸了。
待马车刚停下，寒月立马跳下了马车。
“你慢点，还没有停稳呢。”他话还没有讲完，人已经不见了，心里闪过微微的失落。
寒月迅速回到房间，将门关好，才平静下来。
说好的不生气，结果自己真的生气了。
她抵着门，沉默地站了许久，直到她发现窗户有微微的响动，被人从外面打开，只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跨了一条腿进来。
寒月：“……”
江煜明觉得只开一边的窗户有点小，就这样跨着一条腿，把另一边的窗户也卸下来，刚拿下就看到窗后面站着人，平静无波，看着他在忙碌。
“其实……这窗户年久失修，夜里降温有点凉，我来帮你修修。”他小心翼翼地说。
寒月压抑着刚熄灭的火气，看完他的操作，“大晚上的，还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他干脆把另一只脚也跨过去，站在她面前说：“我马上就可以修好。”
寒月看他一动不动，只光盯着她的脸看。
夜里寒凉，一阵阵凉风吹进来，不知为何，对寒月来说，这风是越吹越清醒。
可对江煜明来说，似乎有点沉醉，她站在窗边，外面的月光刚好笼罩在她的身上，连发丝都透着金光闪闪发亮。
“……江煜明。”她说：“你今夜要是不把窗户修好，我现在就去把你书房的屋顶掀了。”
“这可是大工程。”他笑了笑说：“如果修不好，就与你换房间睡好了。”
寒月撇过脸，不去看他认真的模样。
说什么鬼话？
江煜明仔细观察她脸上的神色，想找出一点他想要的情绪，她除了冷冰冰地看向别处，不再理他，丝毫看不出什么。
他拿起拆下来的窗看了看，按照原来的位置装上去，可弄了半天，硬是装不好，还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某个位置断裂，像是再也装不回去了。
寒月也听到了，还未来得及向前查看，就看到某人朝窗外窜了出去。
寒月：“……”
“江！煜！明！”她吼道：“你混蛋！”
某人直接开溜，留下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人在讲甜言蜜语时随口就来，做起事来，一点都不靠谱。
房间里没有点灯，月光直接从窗户照射进来，微弱却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