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瑞克愿意为了卡尔放缓步调。尤其是在卡尔杀了一个无害的人，并且还觉得那是必须做的职责的时候。
自给自足，不要去向别人掠夺，做一个正直的人…这些是瑞克想要教给卡尔的，他把卡尔的枪收了，为了身体力行，他自己外出的时候也不佩枪了。
伍德伯里的居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六个多月。赫谢尔农场主的栽种技能无疑解决了人们的口粮来源。监狱里自己种植的谷物和蔬菜，再加上猎人猎到的肉类，以及不断增加的人口，现在这个地方俨然是一座比伍德伯里更好的社区——除了铁丝网外面一眼就能看到的大片的行尸，和那些吵吵嚷嚷的声音。
六个月，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而且这个成绩很有不断刷新的趋势。
平常的一天，瑞克跟着赫谢尔学栽种，卡萝尔在烤架前教几个孩子烤鹿肉，格伦和玛姬带着十几个人隔着围栏捅行尸。
达里尔在树林里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捕捉到了那只鹿，他打算在监狱附近多呆一阵子。
＂早啊达里尔。＂
＂早。＂
＂早上好达里尔。＂
＂S医生。＂
＂早上好迪克森先生。＂
＂嗨达里尔～＂
＂……＂
一大早就看见好几张带着笑容的脸对他打招呼，尽管也不是什么一朝一夕的结果，达里尔还是有些不习惯。
达里尔在这里的人气好像比瑞克都要高了。
他自己是觉得，大概是因为他打回来的那头鹿的关系。
＂闻上去很好。＂他在卡萝尔的烤架前停下了。
＂在找某个人？＂卡萝尔笑着把装着肉的盘子递给他。＂怎么大家都起这么早。你连着出去三天，昨天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会＇很累＇呢。＂
卡萝尔的话别有深意。
小别重逢之后的共度春宵？那不是废话吗。
达里尔脸色有些尴尬：＂…Stop（别闹）。＂
卡萝尔在吃吃地笑，连带着手底下的一帮小孩也在起哄地笑。
叫米卡的小女孩笑得最起劲，达里尔瞪着她都吓唬不住。
＂她在谷仓那里。＂卡萝尔收住笑言归正传。＂你得看看这个。＂
卡萝尔带着达里尔走到外区。外面有很多行尸趴在铁丝网外面，那几个负责捅行尸的人有些应付不来。
＂它们不再分散了，都挤过来推网。情况和上个月一样糟糕。＂
＂好…我一会带几个人去把它们引开。＂
＂辛苦你了pookie～（小可爱）。＂
达里尔拿胳膊肘轻轻地怼了一下卡萝尔的胳膊。卡萝尔会调侃玛姬格伦，也会给他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外号，就像莫尔叫他＂达琳娜＂一样，很烦，但是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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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里尔知道卡萝尔说的谷仓那边具体的位置，那是艾比隔三差五去的地方。
紧挨着谷仓的是瑞克亲手钉起来的畜栏，他在木头的栏杆边看见了她。
随便扎起来的头发，留海垂在两边，宽松的罩衫，牛仔裤，短靴子，小腿上缠着和他腿上一样的布条，为了防止树林里突然袭击人的蛇。
一副猎人的打扮。
尽管她和他一起打猎也就差不多半数…他还是更喜欢她呆在家里，那样更安全。
达里尔对着靠在栏杆边上看猪的某女打趣地吹了声口哨：
＂一切还好吗猪小妹？＂
听到声音的艾比转过脸对他皱了下鼻子。
＂你和瑞克一样，就会叫我看着猪。＂
＂哼…＂达里尔抿嘴笑了一声，他走过来和她并排站着看着圈里。
从伍德伯里弄来的猪生了好几头小猪，未来的口粮有着落了。也许有一天他们不会需要猎人了。
＂Abs…你应该考虑加入委员会。＂达里尔手指点着木头，侧脸看着她的反应。＂瑞克不会拒绝的。＂
＂为什么啊，＂艾比耸了下肩，顺手给猪圈里撒一把猪食。＂听起来很无聊。＂
＂……＂艾比看上去兴致缺缺的，达里尔不知道她是在因为什么生气。
女人心海底针啊…他可没少见瑞克和洛莉吵架，或者是玛姬和格伦。别人的感情他倒是可以看出问题，放在自己身上就看不懂了…
＂委员会，瑞克是领导，赫谢尔很老，所以懂的很多，格伦是他女婿，萨沙…伍德伯里很多人都喜欢萨沙，卡萝尔管着所有的小孩，而你…＂
＂我怎么了？＂达里尔觉得好笑地看着碎碎念的艾比。
＂大家都爱你，你就是万人迷，哼。＂艾比哼了一声后开始唉声叹气：＂诶…我什么都不会，不会种地，不会看小孩，连猪都养不好。＂
＂别这样。你知道你很优秀。＂达里尔不兜圈子了。＂好吧，告诉我这次是怎么了。＂
＂你出去打猎不带我，说好了去一天，结果去了三天。＂艾比气鼓鼓地抱着胳膊，声音却软绵绵的。＂…还以为你死了。＂
她真的很在乎他。生气无非也是这些小事罢了。
＂…下次带着你，我保证。＂他自觉愧疚地揽住她的肩，满是胡茬的下巴磨蹭了一下她的额角。
＂我得告诉瑞克…＂艾比把手边的一颗小石子扔到了一头猪上。它没怎么动。＂薇尔莱特又出问题了。＂
＂…薇尔莱特？＂达里尔注意到了那只趴在地上的猪。＂它怎么了。＂
＂不知道。也许是病了…也许是没事。需要观察一阵子。＂
＂你不用给猪起名字。它们是食物。＂
＂当然…那是卡尔给猪起的名字。＂艾比盯着猪神游。＂他们给猪起名字，给行尸起名字，真是服了那些小孩了。＂
＂我得出去一趟。网那边的行尸太多了，得带人把它们引开。大概要花几小时。＂
＂要我和你一去吗？＂
＂不用。＂达里尔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用一种非常温柔和爱惜的方式。
＂哦当然了，＂男人的皮革手套蹭在脸上凉凉的，艾比翻了个白眼：＂让你马子在家给你做饭，洗衣服，喂鸡喂猪…＂
＂嘿，打住，你真是够了。＂达里尔憋着笑凹着严肃的表情：＂也别用＇马子＇这个词。好了…我完事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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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里尔挑了几个看上去可靠的人。
米琼恩，泰尔西，刚加入不久的鲍勃，贝丝的男朋友扎克。
他们在准备车子和用来制造声响的闹钟，扎克忙着和贝丝道别。
＂你知道，出去很危险的。＂
＂所以？＂
＂所以在走之前不和我道个别什么的？＂
＂我才不和你道别…＂
俩人卿卿我我秀恩爱，顾不上车子已经准备好了。达里尔把最后的一支枪扔进后备箱里去，粗声粗气地打断了两个恩爱精：＂搞得和言情小说似的。＂
没等扎克反驳什么，从谷仓那边跑过来的艾比吸引了几个人的注意力。
她快步跑过来一把抱住了达里尔，那个惯性都几乎让达里尔后退了几步。
＂别在林子里转的太久了，听见没有？＂
＂哦…听见了。＂
达里尔讪讪地回应了这个拥抱。
简直就是，被爱淹没，不知所措啊…
就算大家表现得没那么明显，达里尔也可能感觉到是在自打脸…他自己就搞得和言情小说似的，也好意思说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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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下午的工作，回去的路上，扎克又在开始＂让我来猜一猜达里尔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环节了。
猜了六个星期，每天一试，硬是猜不对。
达里尔觉得贝丝这个男朋友很烦，磨磨唧唧的很多话。
＂考虑你在监狱里的行事方式。你是委员会成员，你会追踪，你帮助大家，你有很辣的女朋友…＂
＂WT（F）…等一下，＂达里尔差点就爆粗口了。他无语地打断了扎克：＂你是认真的？艾比·李？你觉得她很…＇辣＇？＂
他爆粗不是因为他嫉妒，和扎克这个看着毛都没长全（嗯？）的小屁孩比他还是很有信心的，他是觉得艾比和＂火辣＂这个词不沾边…hell，如果其他男人也有扎克的想法的话，那还真是有危机感了。
＂well…她脸很可爱。当然是比不上贝丝，不过也算是可以。＂扎克表示贝丝在他心里才是number one，＂然后是，她很有品味。她喜爱济慈，受过高等教育。我猜她至少家境是好的。＂
＂……＂达里尔没反驳。虽然他是不懂什么品味，不过猜得也还算准。
＂你有这些特点，但是你还是很…阴沉。＂扎克继续说着他的推论。＂我觉得我这次一定猜对了…＂
＂…什么。＂达里尔是比较纳闷，在扎克眼里什么样的职业的他＇肯定＇配得上这么＇火辣＇的高知文青女艾比。
＂你是凶案警察，我猜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