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亚伯拉罕把臭着一张脸的艾比从车里带出来，割断绑手的绳索。
走到瑞克身边的时候，她看了他一眼。
＂你不想和我谈，现在好了，你和他谈吧。＂
＂……＂
瑞克没回应，艾比活动了一下手腕，没什么好气地翻着白眼走向西蒙的方向。
西蒙对她张开双臂：＂come to papa…（到爸爸这儿来～＂
西蒙脚下躺着一个被打得半死的人，他的表情和声音是那么讽刺。
他这是在讽刺她的无能呢。
艾比丧着脸灰溜溜地站到了西蒙身侧的那一堆小弟中间。
西蒙清了清嗓子，眼睛看着瑞克，鞋尖踹了一下地上躺着的半死的人。＂这个人属于一个不听话的团队。＂
杀鸡儆猴。
瑞克知道对方的意思。玛姬还在病中，他不想和救世军针锋相对。
瑞克示意他的人收起枪。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就这里，就现在。＂
＂没错，我们是可以，＂西蒙笑了，脸上的褶子和胡子都在被表情拉扯。＂给我你们所有的东西，车子，物资，我们可能还要杀掉你们中间的一个人，这是规矩没办法。之后我们才可以开始谈。你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听话。＂
西蒙和艾比给出的＂交易＂差不多。不过西蒙的条件还要更过分一点，表达的方式也更加简单粗暴。
瑞克还停留在他们把救世军哨站的人全干掉的阶段里，他有自信解决。
＂我们不接受你的交易。事实上，我还打算让你们把东西交出来，但我不想杀你们中的任何人…＂瑞克挑衅地看着西蒙，下一个目光给艾比。＂不想再杀了。＂
瑞克的这个＂再＂的词说的很重。
艾比黑着脸站在那里，气得好像周身的黑气都要具现化了一样…如果是放在二次元的场景，她觉得她现在一定会当场爆炸…
尼根把她的位置给了德怀特那个瘪三，他们都在嘲笑她，笑她害死了那么多手下，笑她丢了位置。现在瑞克还来笑她。
西蒙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没再假笑了，停顿几秒后才再次慢悠悠地开口：
＂抱歉，必须按我说的办。我们不讲价。＂
＂那我和我的人现在就离开了。＂
此路不通，瑞克转身要提着枪上车。
西蒙对瑞克挥挥手：＂好吧，朋友，你去吧。去你们的目的地还不容易么。＂
这样的讽刺让瑞克有些发怒了，他回头盯着西蒙：＂你想让今天变成你的死期吗？＂
＂不想，但你提到了也好。想想吧，万一今天是你的死期呢？或是你所爱的人的死期？＂
西蒙说的不紧不慢的，这让艾比心凉了一半。瑞克呵呵笑了一声表示不屑，他一边听着，一边还在继续往身后的车子方向走。
＂瑞克！＂
艾比脸上有了愤怒的情绪，她大声叫着瑞克的名字，企图让他选择一条不那么凶险的路。西蒙则还在继续说着。
＂万一真的是那样呢？或许你应该对那辆房车上的人更好一点，因为谁知道呢…说没就没了，＂
＂瑞克！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就像你说的，把今天当成最后的一天来过。＂
＂瑞克…瑞克！＂
瑞克把车门关上了，他听不见西蒙的声音，也听不见艾比愤怒的大喊大叫声了。车子徐徐地后退，透过挡风玻璃，瑞克看见西蒙弯腰把一条铁链套在了在地上躺尸的受害者脖子上，艾比则泄愤地踹了受害者的肚子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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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车在道路的转弯处消失了。
西蒙麻利地把钢铁的绞索套紧了，然后把地上的受害者扔给手下：＂找个显眼的角度，把他吊死在桥下面。＂
受害者被拖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逐渐降临。
艾比等在尼根的车子附近，随着时间的推移莫名地越来越紧张。她都想要开始咬指甲了。
＂fuck this…（去它的…）＂她身侧的肖恩等不下去了，起身要往林子里走，＂我去旁边放哨。＂
＂肖恩…＂
＂我不想看见他。＂肖恩莫名紧张地左右踱了两下步子，接着喘了口气，尽管他一下午都没有做什么运动。＂等他出现的时候，一定是一脸慌张，好像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我都可以想象到了。＂
＂……＂
＂事实是，我责怪瑞克，但是却不恨他。…你也应该离开。＂肖恩回头看她，＂如果他们要死，那是他们运气不好，而你什么都做不了。＂
艾比没说什么，她沉默着低头抠指甲。
＂随便你。＂肖恩干巴巴地扔下一句话转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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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瑞克的队伍如期而至。因为长途跋涉而喘息不止，在聚光灯下可以看到他们脸上的泥巴和汗。
他们一下午在路上处处碰壁，不是遇上了救世军，就是遇上了行尸锁链和堆得高高的挡路的原木。毕竟早在一周前，通往山顶寨的每条路都被设了路障。
处处碰壁的他们抛弃了房车，抬着病人在黑黢黢的树林里深一浅一脚，被救世军用来确定位置的口哨声吓得慌不择路，一头扎进了七八十人的救世军营地。
几辆车子的车头灯亮起，照在瑞克挂满汗水的惨白的脸上。
这里对外人来说的确是很恐怖。四面都是荷枪实弹的没什么表情的救世军，黑压压的站成了一个包围圈，后面停着将近十辆车子，车头灯嚣张地闪烁着。
卡尔，萨沙等人无力地举着枪对着包围圈慌张地左右指了几秒，最后又徒劳地慢慢放下了。
＂你们成功了。欢迎来到目的地，我们要收走你们的武器——就现在。＂
＂我们…我们可以谈…＂
＂不用谈了。是时候听话了。＂
＂……＂
＂你们得跪在地上。＂
艾比心里很不是滋味地隐藏在了人群当中。西蒙和瑞克的对话就像是一根刺扎在身上一般。
那些她曾经熟识的人接二连三地屈辱地跪在地上，最后瑞克搀扶着玛姬从担架上下来。
看到玛姬因为生病而发青的脸色，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和支持不住地打晃的身形，艾比感觉到心里狠狠地揪了一下。那样的感觉，甚至比看到瑞克屈辱地放下领导的身份双膝跪地的时候来的更要强烈。
＂……＂
瑞克很明显是被吓坏了，他表现得就像待宰的羊。
肖恩是对的。现在瑞克看上去的确就像要哭出来一样。
…她从来没有见过瑞克这样一副样子。完全的，束手无策…
她应该庆幸达里尔不在这里吗。还是该祈祷一下，希望会被露西尔砸死的是那个红毛（亚伯拉罕）、卷毛胖子（尤金），或者是山顶寨基佬（亚伦），总之就是些，她不认识也不在乎的人。
\"having fun yet？（玩的还开心吗？）＂
发呆状态的艾比被德怀特的声音吓了一个激灵：
＂什么？＂
＂呵…＂德怀特冷笑了一声。
＂D！快点！＂
没从德怀特隐晦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艾比又被西蒙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她打颤一样地看向说话的人。
这不是一惊一乍…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中，任何声音都能让人神经紧绷，
＂来了。＂德怀特走到一辆卡车后面，把后面拉着的集装箱门锁打开。
等一下——
这是艾比的第一个想法。
寒冷，黑夜，跪在地上的人，这些要素构成了一切让人紧张害怕的场景。紧张到，周围的一切的变化似乎都变成了慢动作。
也许她应该听肖恩的。
也许…
艾比不自觉地握紧了拳。
＂出来吧，带你见见人！＂
德怀特用力地把门拉开。他把里面的人拖拽出来，一直拽到了和她正对面的位置。
被汗浸得腻在一起的头发，裹着一层破布，浑身脏兮兮的，吊着一条断掉的胳膊的男人。
达里尔·迪克森。曾经喜欢到写在日记本里的人。
德怀特只是轻轻地踹了一脚，他就扑倒在了她面前的泥地上。
等等…
艾比害怕了。她好想逃离…现在就想。
德怀特拽住了男人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让她好好地看清他的脸。
四目相对。
艾比以为她会在对方惊讶又错愕的眼神中看到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不过四周太黑，他的瞳孔在颤动，而则她好好地站在那里，好像她根本不认识他一样。
无言。
两秒后，曾经属于瑞克的房车车门从里面打开，尼根走出来，标志性的棒球棍扛在肩上。
＂大家都吓尿裤子了吗？好家伙…我觉得快了。＂
＂……＂
＂？＂尼根注意到了一站一跪的两个人，他感兴趣地停在了车门口问了一声艾比。＂你们认识？＂
＂哦，这是达里尔，＂平淡的介绍。两年没提的名字说出来也是非常的顺口。她表现得近乎冷漠地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了。＂我从来都没怎么care的不成器的蠢货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