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末日番外
出去酒吧的时候，他们已经喝了三轮，有些微醺。两个人都不觉得自己能把车子开回去，他们call了代驾。
等待的关口，二人在酒吧前面的街边吹风醒酒。
＂我很奇怪你居然还能走。从没见过你喝那么多。＂
＂都和你说了，我酒量很好的。＂
＂试着走直线。＂
＂走就走有什么大不了…哇！＂
艾比走歪了一点，她被肖恩开玩笑地一把拦腰抱起来了。
街边的人侧目了一下，只当是从酒吧里出来的两个喝多了的家伙在鬼混。
＂你比看上去的要重～＂这样说着，肖恩恶作剧地低头轻咬她的脖颈一下。那个动作弄得艾比很痒，她忍不住地哈地笑出声。
＂别闹…哈哈…＂
＂I love you.＂
肖恩突然说出了那三个词。
低沉的，磁性的声音。
完全没有预兆。
艾比被那一句冷不丁的表白刺激到了。她看到，肖恩的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有些潮湿。
他是认真的。
警官大人的一只手还垫在她的腰后，另一手稳稳地扶着她的背。
＂……＂看着肖恩这样一副样子，艾比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呃…＂
也许她该回一个我也爱你？可是怎么都感觉很别扭…所以为什么要突然说爱不爱的啊！完全没有准备好啊！
艾比的嘴没跟上脑子：
＂呃…I like you …too？＂
＂……＂
啊…呸！
艾比在内心里为自己的差劲表现捶打了自己一遍。
先不说别人对你说＂我爱你＂，你踏马回了一句＂我也喜欢你＂，就那句喜欢还说的磕磕巴巴的，尾音还上翘出了疑问的感觉。
简直是灾难。
＂……＂
肖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不好看了。
只不过他神色变差的主要原因并不是这个，他的目光从她的肩膀穿了过去，盯着后面的巷子转角。那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
艾比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忙着慌里慌张地安慰肖恩：＂啊…对不…这…太突然…＂
＂嘘…别说话。呆在这里。＂这样命令后，肖恩沉着脸放开拥着她的胳膊，皱眉大步走去了小巷的深处。
＂…？肖恩？＂艾比怯怯地看着肖恩走过拐角，在巷子深处消失看不见。
几秒后，那里传来了隐约的男人的叫骂声，和拳头打在肉上的闷声。
＂！＂艾比也不管肖恩刚才让她呆在原地的话了，她跑了过去，转过拐角，她看见肖恩拽着一个疑似小混混的家伙，他的拳头上全是对方飞溅上去的零星的血液。
＂我说的很不清楚吗！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没…＂
＂最后一次，你为谁工作！不然我把你打死…＂
艾比被吓得呆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肖恩的暴力。他没有收着力道，下一拳下去，有鼻子断裂的嗝嚓声。
＂哦…＂艾比抬手捂了一下眼睛。
那看上去很疼。
＂是H…＂那人承受不住拳头了，他招了。＂Hisenberg…＂
DEA里耳熟能详的隐藏的大毒/枭…
＂……＂
肖恩把被打成猪头的小混混丢在了地上，他转脸看到了巷口边一脸胆怯地观望的艾比。
她看见他怎么收拾这个跟踪他们的小毒/贩了。
肖恩怔了一下，接着他黑着脸大步走过来：
＂艾比，到车里去。＂
＂发生什么了…那个人是谁？＂
＂别问了。快到车里去。＂
艾比没敢继续问了。
本来他们是在等代驾的，肖恩直接钻进了驾驶位，点火起步。
车子急驰在路上，艾比默默地看了一眼又烦躁又气恼地开着车的肖恩。
刚刚暴打了一个人，呼吸有些急促，手背上有血。
她有些怕他。
＂嘿…＂艾比弱弱地开口：＂…说些什么啊。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他们盯上你了。想要搞清楚那批货哪去了。＂
艾比害怕地咬了下指甲： ＂…要报警吗？＂
＂别傻了。那些小喽啰抓不完的，像刚才那样的meth head 多的是。＂
车子回到了公寓。肖恩没下车，艾比惴惴不安地呆在副驾上没动。
＂回里面去。我有电话要打。＂
＂可是…＂
＂我说了，到里面去。＂肖恩瞪了她一眼，不容抗拒地命令着。
＂……＂
被肖恩的眼神吓到了，艾比讪讪地推开车门出去，然后回到公寓里关上门。
.
惴惴不安的等待时间，一分一秒似乎都变慢了许多。
三分钟后肖恩推门进来，他带来了坏消息。
＂莫尔出来了。三小时前。＂
＂啊…什…＂艾比结巴了，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肖恩冷笑了一下。＂看上去你的蠢货前男友终于筹到保释金了，嗯？难怪他们马上就找到了你，＂
说着，肖恩在房间里左右踱了几步。他烦躁地把手背上的血擦到手边的毛巾上。＂我们不能让那些人发现是你销毁了货物。＂
＂也许…＂艾比结结巴巴地提议：＂还是报警吧…好不好？＂
＂不。＂
＂……＂
自己身为警察却不想报警，好吧，现在她发现肖恩越来越有dirty cop的气质了。
肖恩喝了酒，打了人，现在还正在气头上，做出正确判断的能力收到了影响，也许现在远离他会比较好。
＂那个，我就先…＂怯怯地注意者肖恩的动向，艾比起身慢慢地往门边挪。
她不知道如果一直和他呆下去的话，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
艾比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门打开了一条缝。下一秒，它被外力啪地一声合上了。男人的大手稳稳地落在门板上。
＂咿…＂
艾比没出息地被吓得抖了一下。
…好吧，她是没见过这种阵仗，和一个疑似爆发边缘的男人共处一室。太让人紧张了。
＂你以为你要去哪。＂
＂我就是去…联系一名律师？＂艾比干巴巴地和肖恩解释，＂现在已经不安全了…我总得找人帮忙吧？＂
＂警察和律师保护不了你的安全，＂肖恩觉得他已经给她解释过很多遍了，她却还是听不进去，这让他很不爽，也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他伸手拍了一下她的侧脸。＂我保护你安全。懂了吗？＂
说话间，肖恩的语气里又不自觉地带上了命令一般的腔调，艾比觉得她已经听多了他的自大了，她觉得他认为她是个笨蛋傻瓜，好像她自己拿的主意都很糟糕一样。
＂随便你怎么说。…祸是我自己闯的，让我自己解决好吧。＂
＂你解（决）…＂肖恩都气笑了，这个不听劝告的女孩非黑即白的天真态度让他火大，同样地，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大男子主义被挑衅到了。＂我帮了你多少次，你自己不会数一数吗？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嗯？＂
＂…我的意思是，你这样的方法是错的。＂
＂哦excuse me，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你又怎么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哇你好厉害啊，真是谢谢你帮我呀，我是不是还得以身相许呢，真的太感恩戴德了呜呜。＂
＂呵呵，你的确应该感恩戴德。＂
＂听着，我去过的地方比你多，我知道怎么保护自…＂
肖恩打断了她的话。他的唇角嘲讽地翘着。
＂我不认为你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这句话带着很多轻蔑的意味。
从关系亲密的人嘴里说出来，这无疑是对一个热爱独立的女性很大的打击。他不觉得她能照顾好自己，不觉得她一个人能行的来。
艾比被气到了，她上前一步大力地一肩膀撞在了肖恩的胃上。
肖恩被撞了一个趔趄，他抓住她把她掉了个方向，胳膊一用力把她箍在了怀里。
＂你…你最好把我放开！＂
＂哈，怎么了，你不是很会＇解决＇吗？怎么不试着解决一下我呢，小女士！＂
艾比发誓她只是想把肖恩从门边撞开好让她自己出去而已…
背后紧贴着的是对方紧实的胸肌，胳膊被箍住一点都动不了，肋骨都被勒得生疼。
用力挣了一下，没挣脱。
＂别再这个时候搞这些，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操心呢！＂
＂你还要操心什么呢？huh？＂背后的男警察大力压制住她无谓的挣扎，挑衅地低头咬她的耳朵。艾比涨红着脸偏头躲着那些炙热的呼吸和酒气。
＂肖恩，我觉得你酒喝多了。＂
＂just shut up…＂
艾比讲不出话来了，她被肖恩箍着身体＂提＂起来了。
…哦好吧她当然知道他有这样随随便便就能把女人提起来的本事了！那天的那一次激烈的滚床单的时候就已经领教过了！
被强行地连抱带拖弄进了卧室里，简直是毫无反抗之力。
…丢死人。
她被压在了床头的墙壁边，一只手铐的尖端抵着她的咽喉。
浑身散发着冷气压的男警察站在面前，艾比垂下眼睛，难为情地看了一眼被对方紧紧制住的手腕。
＂肖恩…＂
＂你喜欢这个不是吗？嗯？＂
下面传来咔地一声，肖恩把她的一只手铐在了床柱上。
接着他从房间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拽开柜子把手/枪翻出来，然后把弹夹填进去。对于一个冲动的人来说，肖恩填子弹的动作倒是冷静得不行。
艾比被这样的阵仗吓着了。手腕被铁链子拉着，她没法阻止他。
＂肖恩…肖恩，你要干什么…＂
＂解决问题。＂
＂等…你拿枪干什么？＂突然反应过来肖恩的意图，艾比口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拜托了，不要这样…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
＂你觉得我收拾不了莫尔迪克森那样的混球？我都能从车子后面爆偷车匪的头，莫尔迪克森，呵…＂肖恩轻蔑地冷笑，他把枪掖在腰间，回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很多的冷酷。＂我很冷静。我是在帮你处理你的烂摊子。你给我呆在这里，哪都别想去。＂
说罢，他抓起外套摔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