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而去
片刻后。
两人出现在云端之上。
放眼望去尽是一望无际的云海,头顶的天空格外的蔚蓝。
渃允真人手握拂尘轻轻一扫,前方密集的云层骤然散开来。随之一座浮岛出现在眼前,岛上建有一座庭院与一颗高大的柳树。
两人朝前飞去,不到片刻就落于浮岛上。
他们朝着庭院外的大门走去,门前放置着两尊石狮立于左右,神态威严。
当他们靠近后那两尊石狮子仿佛活了过来般,朝着渃允真人低下头去以示行礼。此时大门也自动打开,这座庭院仿佛充满了生机。
贺子书跟在其身后朝着院内走去,他不断地看向四周,仔细打量着一切事物。此刻的他如同三岁稚童般好奇着周围的一切,一切都充满了震撼。
两人步入庭院内走入一处亭子后,一同坐在石桌前。
这时听院内忽然传来一声:“师父!”
贺子书被这一声师父所吸引,他扭头看向院内一侧。
一位身穿青色长裙,盘着长发的秀丽女子朝着他们走来,走近几步后他才看清这位女子的长相。
她桃腮之上带着笑,面如柔玉一般。丹眉凤眼间似透着一丝春意,美的不似俗物。
“师父!”
“您可算回来了。”说完她看了看一旁的贺子书。
不过一眼,她就被贺子书那俊俏的面庞所吸引。见他眼光转过来后,她立刻闪躲慌了神便问道。
“师父,这位是......”
渃允真人并未急于回答她,而是微微一笑后说道。
“这是我新收的弟子,往后你们便是师姐弟关系了!”
“不过他比你大,你也可喊他哥哥。”
贺子书听闻后疑惑道。
“仙人怎知我比姑娘大些。”
“你是谁,你的出身。来自何处,又为何而来我又怎会不知。”渃允真人捋着胡须说着。
贺子书听后顿时明白了一切,他连忙站起身来退后两步,曲膝跪于渃允真人面前。
“师父!”
“徒儿贺子书,今日起便是您的徒弟。”
“日后不论如何都会侍奉在您左右,永不叛离。”说完便三拜叩下。
坐于面前的渃允真人面露微笑,点了点头说道。
“起来吧,徒儿!”
随后拿出一枚刻有渃字的玉佩递了过去,贺子书接过玉佩后站起身来。
“你既已拜入我渃允真人座下,那你日后便不再叫贺子书。”
“你看是我赐你一道号,还是你自立一号啊!”
贺子书自然没有异议,他开口说道。
“请师父赐号。”
“长书!”
“如何啊,徒儿。”看着他说道。
“谢师父,那日后弟子便是长书。”他行着礼低头说道。
“好,那时候也不早了。”
“玉瑕,你带长书去后院为他安排一处房屋住下吧。”渃允真人说完便朝着亭外走去...
一旁的玉瑕见师父离开后便上前几步,她双颊微红,片刻后细声说道。
“你随我来。”
她转身着后院的方向走去,贺子书跟在身后一并走着,走出几步的他说道。
“玉瑕师姐,我......”
玉瑕听后立刻说道:“不必,不必喊我师姐。”
她又面色有些赤红的说道:“我本名烟雨寒,且我本就比你小。”
“我与你入门的时间没差多少时日,你不必喊我玉瑕师姐。”
“那我又该如何称呼你呢。”长书看着玉瑕说道。
此时的玉瑕已然慌了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慌张。片刻后她抬起头来,看着贺子书说道。
“日后你称我玉瑕便是,我本就比你小。我喊你子书哥哥可好!”
长书听后未动声色,他欲言又止看着眼前的玉瑕说道。
“好。”
随后两人继续朝着后院走去。
次日。
一早长书就来到了前院,他正站在长廊中等待着师父从此经过。
片刻,渃允真人从他的身后走来。
听见脚步声的他迅速转过身去,见是师父便立刻行礼。
“师父!”
“嗯,随我来。”渃允真人手握拂尘朝着院中的亭子里走去。
两人坐下。
渃允真人看了看他后说道。
“长书。”
长书听后立刻回答道。
“师父,请您说。”
“嗯,你想学些什么啊长书。”
长书并未迟疑思考,他开口道。
“师父既问我,那便是已有答案。”
“徒儿尽听师父安排便是!”
“哈哈哈哈,好好好!”渃允真人捋着胡子笑道。
“那这就开始吧!”
......
自此,长书便正式入道。
他与玉瑕两人便从最基本的基础开始练起。
......
转眼,二十年过去。
此时长书正在院内修炼着道法,忽然一只白色信鸽飞回。朝着院内的他飞了过来,停在他的手上。
取下信鸽腿上的信纸后握在手中,将那信鸽放飞而归。
细小的信条在指间缓缓打开,信条之上只有寥寥八个字。
“三弟,父王病危,速归!”
见此他一时不敢相信,满脸愁苦丧痛之色。再次看了一遍后立刻起身朝着师父的屋内奔去。
进入屋内的他立刻跪下道。
“师父!”
“徒儿家父病故,现需速归靖南。”
渃允真人听后立刻站起,走到他身边说道。
“徒儿快快起来,跟我走!”
他将拂尘一挥,面前迅速出现一道虚无的青色圆洞。两人走入后,那圆洞顺势消失。
片刻后靖南王府内那青色圆洞再次出现,两人从中走了出来。
长书提起道袍朝着堂前奔去。
此时府内挂满了白色绸缎,府内的人们披着麻衣。
奔入灵堂内的长书立刻跪于棺前,沉着声哭了起来。
“父王!”
“书儿回来了,你怎不等等书儿啊......”
直起身来的他双颊已挂满泪水。
站在一旁的大哥和二哥披麻戴孝,两人已沧桑许多。时间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痕迹,以至于两人已生出白发。
片刻后两人为他穿上麻衣带上孝巾。
傍晚时分,一家坐在正厅内。
昔日年轻貌美的王妃此时正坐于桌前,她的双眼早已哭的红肿。脸上尽是岁月斑驳的皱纹,满头银丝垂下。
此时的大哥已是靖南王,而二哥也还继续留在靖南,成为了靖南的军中统帅。
他们两人早已娶妻生子,孩子如今也近乎成人。
晚饭过后渃允真人便早早的离开了,他先程返回了墨山。
后几日长书都在府内度过,直至父王下葬后才准备与家人告别而去。
清晨。
他站在府门外,大哥二哥两人同他们的妻儿一起站在门前。
他的母亲拄着拐杖弯着腰站在几人中间,她虽一言未发但双眼早已通红,热泪盈眶的看着他。
她拄着拐杖阑珊的向前走上两步,用力的挺直了腰伸出手摸着长书的脸颊,颤声说道。
“书儿啊!”
“你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啊。”她话音刚落眼泪便止不住落下,将他抱着。
他抱着母亲安慰着她。
在于家人们道别后离开了王府,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他停下脚步,看着街道的前方站着一位女子。
那名女子站在街道的中央,双目坚定不移的看着他。很快他就认出了那名女子,她就是昔日的林珠。
他走上前去停在林珠面前看着她,她在这二十年的时光里早已褪去稚嫩。如今的她盘着长发,身上流露出成熟知性的韵味。
两人双目相视片刻后,她开口道。
“我一早就听闻府上的下人说你今日要从城中离去,所以我早些便在此候着你了。”
“是,我今日要启程返回墨山了。”他面无神色的说道。
林珠转过身去,她看了看城墙上挂着的红日后说道。
“那我送你出城吧。”
“好。”
话落两人就朝着城外走去,他们一言未发。
片刻,两人就已走出城内,此时长书看了看她说道。
“既已......”
“我再送你一段。”林珠开口打断了他。
自这句话后,两人仿佛打开了隔阂一般,他们开始侃侃而谈。
长书开口说道。
“我听大哥说,你至今还未出嫁。”
“是么。”
林珠看了看她后扭头看着前方的路说道。
“我接手了我们林家的生意,这些年忙得不可开交。我既没考虑过,也没时间考虑这些!”
他听后并未立刻回答,因为他知道着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林珠为何未嫁大哥早就告诉了他。
原来这二十年来,林珠时常来往靖南王府,询问着他是否有回来的消息。
林珠见他没说话,便看着他的脸说道。
“没想到二十年未见,你的容颜竟毫无变化。还是如当初那般俊美,真是让人心生羡慕啊!”
......
两人边走边聊朝着前方走去,很快他们就到了二十年前分离的那段路。
此时,林珠停下脚步来。她站在路的中央,止步不前。
她调整呼吸过后说道。
“你走吧,我就送到这里了。”
长书也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林珠说道。
“好,多谢相送。”
“你快回去吧,我也该上路了!”
“嗯,你走吧...”
随后他转过身,开始朝着前方走去。他仍未多说一句,只是静静的离去。
林珠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她眼神坚定的看着他,他的距离越来越远,她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长书。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的朝他大声叫道。
“子书哥哥!”
这一声回荡在路两旁的树林中,他听到后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原地并未转过身去,他的心中明白两人此世无缘,所以并未发声。
不知为何。
此时的林中忽然刮起了一阵大风,这阵风将路两旁的枫树吹的摇晃起来,树上的枫叶也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红色的枫叶在空中飘落,落叶随着风的轨迹在空中飞动着。
这一幕仿佛上天故此安排的一般,出现的如此巧合。
林珠红着眼看着远处的他站在那里,仿佛这世间的万物都无法照入她的双眼之中。
她的眼中尽是长书的背影,只见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丝不动。
许久,她奋力的抑制住哽咽,大声喊道。
“子书哥哥!”
“路上慢些,保重!”
随后她转过身去强忍着哽咽,朝着回去的路走着。
她的眼泪划过脸颊朝下落去,那滴划落的泪水正好落在落叶上。
她红着眼眶,落泪暗自说道。
“贺子书。”
“我既此生无缘,那来世我再来寻你。”
长书直到这时也并未作答,他继续迈开步伐朝前走去。
......
之后的三十五年里,靖南王府内的上一代相继离去。
子女们接替了他们的位子,继续守护着靖南。
而林珠则是因晚年重病缠身而故,至此一生未嫁。
......
五百年后。
长书和玉瑕两人皆修得道果,两人已离尘飞升仙界。
他们随着渃允真人一同归于仙界后,在仙宫内任职掌管着万物道律。
此时渃允真君掌管凌阙殿,为凌阙殿殿主。
长书仙君与玉瑕仙子两人皆在殿内掌任执事的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