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夺舍

熟睡的李正卿轻微的打着鼾，稚嫩的小脸上，透着果敢和坚毅。高空的李正玄确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不存在的汗水满满的一头。由于通道的偏差，导致李正玄出现在华夏上空，四周漆黑一片，唯有脚下有淡淡光芒。不仅仅是昆虫有趋光性，人类也是一样。无路可走的李正玄只能卯足了劲儿想脚下飞去，他需要找到一个容身之所，不然不消一时三刻，他就要魂飞魄散了。

经过短暂却对李正玄来说又无比漫长的飞行，李正玄终于穿过17号别墅的房顶。飘在李正卿的床边。此时的李正玄黯淡无光，随时都可能消散。李正玄看着李正卿，他知道，想不魂飞魄散，唯一的出路就是夺舍了眼前的少年，别无他法。虽然不忍心，可是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既然上天给了我李正玄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那我就只能却之不恭了。小兄弟，无论你是谁，感谢你，也对不住你了。走也。”李正玄说完就钻进了李正卿的识海。而此时的李正卿，睡得正香呢，突然感觉浑身一冷，打了个寒颤。然后就开始做梦。

梦里，他变成了一个光球，没有五官，却能看到四周。在他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更大的光球，虽然大，看上去好像比自己更轻的感觉。这个大光球向他慢慢飘了过来。看着大光球的靠近，没来由的李正卿感觉一阵恐惧。由不得他有什么想法，大光球已然近身。李正卿感觉仿佛有一张大嘴一口咬在了自己身上。痛彻心扉，十几年来，任何训练，受伤都没有这种痛来的激烈。痛的无法形容，就像父母牺牲时候，他看着两具冰冷的尸体一样那种心痛。李正卿眼红了，虽然他没有。发疯了，这种感觉就像父母又一次死在他的面前。

“啊。。。。啊。。。。”李正卿无声的嘶吼着，上一次，他只能无助的哭泣。如今他实力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踏入一品武者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要反抗，反抗，杀杀杀。李正卿遵循着本能，一口也咬在了大光球的身上。一口一口，不停的撕咬，如疯似魔，仿佛面前的就是杀了父母的凶手怪兽，他要生啖其血，活食其肉，才能解心头之恨。

李正玄震惊异常“这少年好重的杀性，好坚韧的灵魂。要不是我灵魂重创万不存一，一口便能吞掉你。我咬你一口，你竟然咬我三口。”李正玄这一口刚好咬到了李正卿看着父母遗体的画面记忆。看着无助的小正卿。李正玄犹豫了，他想起了自己看着被12鬼王屠杀的族人。这一犹豫，李正卿又是几口咬过来。李正玄想与他大战，想撕咬，可是，下嘴时候却越来越无力，有自己受伤的原因，有回忆族人的影响，也有怜悯对方的因素。灵魂大战最忌犹犹豫豫，心智不坚定。电光火石之间，李正卿已经吞噬了李正玄三分之一的灵魂体。此时的李正玄想要反抗，也已经力不从心。蚀灵鬼火的后遗症展现出来，虚浮无力之感充斥着李正玄整个灵魂体。李正玄放弃了，并不是他没有一战之力，只是觉得，自己已然罪不可恕，何苦再强占了一个素未平生的孤儿的身体呢。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就成全这个坚韧的少年吧。

李正玄灵魂体彻底放弃抵抗，并主动与李正卿的灵魂开始融合。记忆，经验，功法，修炼心得，一点点悄然融入李正卿的灵魂之中。李正卿的疼痛感早已经消失，本能的野性也一点点退却。剩下的就是舒爽。别样的舒爽。仿佛三伏天的一杯冰水，三九天的一张热床。无与伦比，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李正卿的灵魂也一点点变得庞大，坚实。思维也越来越清晰，本来只有本能的灵魂，慢慢的会思考了。会自主行动，会看，会说了。

“你是什么东西？”李正卿问眼前这个已经不再算大的光球“我是在做梦吗？这是哪里。”

“不。。要说。。话，用心。。感受，吸收我？。。的一。。。切，你自然知道所有的一切。”李正玄虚弱的灵魂已经几乎无法说话。他只希望，这个少年替他活下去。有朝一日，修炼大成，破碎虚空后，能照顾一下他的族人。

时间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刹那而已。夜，还是那个夜，静谧又让人觉得危险。人还是那个人，李正卿还是那个李正卿，却又不仅仅再是李正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