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独闯青帮
龙炎桀忍住想喷笑,保持着他惯有招牌似笑非笑表情,勾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拼命缩进床边,直到退无可退,薄唇勾起完美诱惑的笑,低声说,“我想看……看……在你昨天受到惊吓,差点没命的份上,暂且放过你,哈哈哈。”
他忽然放开手,站了起来,往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笑。
走到门口,忽然转身,一双笑得万分惬意的眼睛看着她,“我先去办件事情,利息嘛,我很快就要来拿的。”说完推开门,对她再次展现妖冶的笑,看着她愤怒的眼睛,又哈哈大笑起来。
宛佳脸色绯红,瞪着那扇关上的门,肚子里早将这个妖孽骂了千百次,瞪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嘟囔,“总有一天,你会犯在我手里!让你哭笑不得!”
不一会儿,门一开,两个高矮不一的人冲了进来,在最前面的便是桀星,他一个箭步上来,一把握住宛佳的手,上下看着,又掀开她的头发仔细掀开额头包扎的白纱布块,松了口气,“还好,伤口不是特别深……”他话没说完,目光停在宛佳身上龙炎桀的雪白衬衣上,她一只手抓着领口,面蛋红得像苹果,仿佛能听到她加剧的心跳声。
桀星亮眸一暗,有些无措地松开手,呆呆地看着她,半响,背后一个男孩子弱弱地说,“哥哥……”
桀星才缓过神来,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展颜一笑,伸手将身后的小男孩一把捞过来,“小兔崽子,都是因为你,宛大小姐才受了伤,还不快点认个错,陪个罪。”
宛佳自然留意了桀星的神色不对,心里也万分不安和尴尬,看着那个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忙笑着说,“这是哪个孩子,怎么会和我有关?”
“他就是昨天你救下的乞丐啊。”桀星说道。
“真的吗?我都认不出了。”宛佳猛然清醒了,一把抓桀星的手腕,“灵芯呢?我看到她受了伤,流了好多的血,她怎么样了?”
桀星看着她焦急的面孔,心里猛然一跳,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腕,手中传来冰凉却很舒服的触觉,他努力克制着剧烈的心跳,笑着说,“她没事,这点刀伤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她也在大少爷这里,就在楼下,风柳和青烟都在,你……这里是龙大少不准任何人打扰,一直都是他陪着,所以,她们没敢上来。”
宛佳这才松了口气,感觉手被桀星紧紧的握着,抬眸看着桀星一双亮眸仿若感觉到什么,心头一跳,立刻将手缩了回来,柔声问,“桀星,你没受伤吧?你看,你又救我一命,我会记在心里的。”
桀星黝黑的眸瞳亮得如同八月十五的月亮,让人不禁深陷到怦然心动。
宛佳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大男孩就像自己的弟弟,可是,似乎,他误会了……
她扭头转向小男孩,和蔼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男孩忽然噗通一下跪在地上,给宛佳噗噗噗地叩了三个响头,惊得宛佳叫着,“桀星,快扶他起来,这怎么行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你的祖辈,以后别这样了啊。”
她伸手拉住桀星拖过来的小男孩,仔细看,他很瘦小,皮肤发黄,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可一双不大的眼睛圆溜溜的,一双黑豆般的眼珠子时不时咕噜一转,给人一种特别机灵的感觉,宛佳不由喜欢上了。
“好精的小孩子,你叫什么?谁让你偷龙少和李大龙的派司啊?”
小男孩像大人模样的一抱拳,一对大拇指相对,看似很有特殊含义的行礼方式,他脆生生地说,“回大小姐,小的叫豆蛋子,是狗蛋……不是,是桀星哥哥给取的名字,是青龙帮让小的偷的派司,但小的不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用,小的知道错了,还连累大小姐和鸭……灵……灵芯姐姐受伤,小的下辈子愿做牛做马来报答大小姐和灵芯姐姐的救命之恩。”
宛佳越听越逗,这个看上去小小的男孩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特别顺溜,简直人精一个。
她忍不住笑了,“桀星,你手下的这些兄弟是不是个个都这样啊,快给我介绍几个过来,我可最缺这种人才了。”
桀星也笑了,一巴掌拍在豆蛋子的小脑袋上,“还不快谢谢大小姐收留之恩,你小子有福了。”
豆蛋子大喜,刚要跪,宛佳赶紧叫着,“不准跪,再跪可不要你了。”
豆蛋子膝盖刚要落地,飞速地站直了,宛佳惊讶地看着他,原来也是有功夫在身的。
豆蛋子这次不抱拳了,直接鞠了个180度躬,“豆蛋子谢谢大小姐,豆蛋子一定对大小姐惟命是从。”
宛佳这次皱了皱眉,“豆蛋子,你是不是什么帮派的人?”
豆蛋子慌了,赶紧求救地看着桀星,桀星一笑,“豆蛋子身怀绝技,被青帮的人盯上,常被派去做些鸡摸狗盗的事情,他也没办法,青帮残暴,不做轻则伤重则死,他也是为了有口饭吃。”
宛佳松了神,向豆蛋子招了招手,豆蛋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宛佳拉住他的手,霍然一惊,低头看,他的一根小手指是断了的,十指被砍的惨痛让她不由心头一颤,不由紧紧握住他有些发抖的小手,柔声说,“豆蛋子,以后跟着我,不用担心再受欺负,人发自父母,只有父母可打骂自己,其他人都无权欺凌,但是,要不受人欺负,自己要先强大起来,记住了吗?”
豆蛋子鼻子一酸,眼圈红了,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得拼命的点头,①38看書网地布满泪水,豆大的眼泪也控制不住落下。
宛佳强忍着心酸,问,“桀星说你身怀绝技,你有什么本事呢?”
豆蛋子见问这个,立刻醒神,伸手抹掉眼泪,扭头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小豆豆眼停在书台上一个上了锁的匣子,小脸上泛上一抹鬼鬼的笑,低声说,“大小姐看我的。”
宛佳惊讶地看着他,小小的身子飞跑过去,捧着匣子捣鼓一会,然后笑咪咪地捧着匣子跑过来,神秘地说,“大小姐请看。”
宛佳一看,目瞪口呆,小匣子已经打开了,她低声惊叫,“天啊,你真厉害啊,你能开多少锁?”
桀星笑了,“别看他小,他可是圈子里闻名的第一神偷关门弟子,多少人想拜那老先生为徒,人家眼高,一个看不上,偏偏看上他。”桀星溺爱地揉了揉豆蛋子的脑袋,还扎着晚清小辫的前光头特意弄得油光铮亮的。
豆蛋子点头,“爷爷病死了,我就被人逼着到处撬富人家的锁,我是不愿意的,爷爷常说,盗有盗骨,偷有偷风,不能光为钱财而偷,否则,猪狗不如。但我怕被打,后来桀星哥哥收留了我,我才有人保护了……”
“都怪我,我离开他们没有安置好,豆蛋子流落到丽都,我找了他好久,还以为……没低想到他被青帮发现,逼着帮做事。”桀星看着豆蛋子抱歉的笑着。
“哪里哪里,哥哥和灵芯姐姐对我的好,我永远记着,现在又多了一个恩人,那就是大小姐。”豆蛋子嘿嘿一笑。
宛佳笑了,伸手接过匣子,仔细看看,锁上没有一丝损坏痕迹,刚想关上匣子,倏然看见匣子里放着几封信,信的封面上写着龙督军启,她和桀星对望一眼。
桀星回头看了看门口,低声说,“还是不要看了,估计不过军事上的来往信罢了。”
宛佳眼睛盯着信封上一个日文字,摇了摇头,“是日本人来的。”说着她对豆蛋子低声说,“豆蛋子,去门口看着。”豆蛋子忙点头,轻手轻脚地蹲在门口竖起耳朵听着。
宛佳抽出一封信,下面日期正是老太爷生辰寿宴的前一天,她清透的瞳仁一沉。
可惜,信上是日文,她没办法全部看懂,不过透过几个中文字看出就是关于宛家宝藏的事情。
难道那天日本和青帮的行动是和龙炎桀一起的?他所说的保护他们,其实就是外围接应,说抓到人后面又没了下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骗自己的?
他们如果全是一伙的,那宛家便如鸡蛋一样,很快就支离破碎了,虽然,这对她来说无关紧要,那些渣人不过早死晚死的事情,但是,徽文轩对宝藏的一番话又在她脑海里盘旋,这是中国的东西,万一被日本人夺去,哪怕是瓜分了一件两件,那都是中国的损失,尤其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明明有可能保护的,却眼睁睁的看着外人来抢夺,对她来说也算是耻辱!
毕竟,自己也是个中国人!
桀星见她变了脸色,看了看她手里的信,诧异问,“怎么了?”
宛佳没有心思看其他的信了,迅速将信收好,放进匣子里,低叫着,“豆蛋子,把匣子锁回去。”
桀星见她神色不对,便对豆蛋子说,“你悄悄到门口守着,有事发信号。”豆蛋子点头,一溜烟跑了。
宛佳有些乏力地靠在床靠上,思索着刚才那封信的寥寥几个个能看懂的中文,她判断错了吗?龙炎桀才是隐藏心思的高手吗?也许,他要想隐藏什么,的确不容易被人发觉。
其实,龙炎桀确实和柳姨娘勾结的!对……可,她为什么那么难过?
心底忽然有种锥心刺骨的心痛,经历死亡,经历被狠狠的算计、欺骗、背叛后,自己居然还会轻易上当被骗?还差点准备原谅他了,以为他是个热血男儿……
那张清秀的脸渐渐失去了刚泛上的血色,仿若一张雪白的纸,她如烟的眸瞳更是迷雾一片,看不到眼底是什么情绪。
桀星静静的看着她,那张14岁的小脸仿若承担了巨大的压力,他看着宛佳尖尖的下巴,消瘦的双肩,尤其是那双云烟般迷茫的眼眸,心底一酸,满心的血液沸腾起来,千万个声音告诉自己,将面前这个女孩紧紧拥在怀里吧!
他咬着牙忍了忍,伸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握在大掌里,柔声却很坚定地说,“宛佳,虽然,我不能时时保护在你身边,但是,一旦你有事,我会像这次一样奋不顾身的救你,你放心,我现在已经是班长了,龙少说会让我去读军校,很快,我就有能力将你保护在我身边。”
宛佳一愣,目光移向桀星,看着他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充满着期望,心头猛然惊醒,他误会了……
可是,她又怎么忍心去伤害他,一个全心为自己的男孩?
对恶毒害自己的人,她可以毒心毒肠,毫不客气,可面对爱自己的人,她的心始终硬不下来。
她被桀星的大掌握着,满满的暖意包裹着她的心,竟然有些无法承受这沉甸甸的真情。
宛佳不得已移开目光,垂帘沉静了许久,她不知道要如何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拒绝他。
前世,她只懂一味的爱,盲目的爱,根本没有参透情爱究竟该是什么?这一刻,她慌了……
桀星的心越跳越烈,她是生气了吗?是他唐突了吗?还是她心里是有龙炎桀?
桀星的心猛然沉进冰川底最深处,浑身没有一丝的热气,他怔怔的看着面前沉默的宛佳。
心碎了……
他悄然松开握着她的手,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勉强笑了笑,“对不起……”
宛佳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柔声说,“桀星,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
桀星心头一跳,忍着心痛,腚开一抹灿烂的笑容,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龙炎桀?”
宛佳清透的眼睛漾出一抹冷意,唇边勾起一记淡笑,轻轻的吐出一句话,“不可能,他是我的敌人,或许说是个可以利用的敌人,我和他一切来往都是为了相互利用……对,是利用。”她的话像是对桀星说,也像是对自己说。
桀星诧异,一直以来,他就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宛佳对龙炎桀有很深的敌意,而这种敌意如何产生,两个本就没有交织的人怎么会有敌意呢?
今天他感觉到了,“宛佳,你和龙炎桀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告诉我吗?”
宛佳抽出手,靠在床靠上,神色恢复如常,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我不喜欢军阀。”
桀星看她不愿说,也不勉强,反正他心情好多了,至少,他不是没有机会的。
“姐姐,你这是要给大小姐送吃的吗?”豆蛋子的脆生生的声音叫着。
宛佳和桀星对视一眼,桀星站了起来。
门开了,风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一件宛佳气色好了,眼圈一红,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就忙走了过来,“小姐……真是奴婢无用,害得……”
“风柳,我不是好好的吗?哪里是你的事情啊?”她笑着掀起被子,“我肚子饿了。”惊觉自己只穿了龙炎桀的衬衣,骤然脸红。
桀星也是一惊,忙往外走,“我去军营了,晚上过来看你。”
风柳忙抹了把眼睛,“龙少刚才就吩咐着送吃的过来,说小姐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定是饿得紧了。小姐先等下,青烟等下就拿衣服上来。”
宛佳想了想,“督军府的人知道我在这里吗?”
“这个奴婢不知道,不过,这栋楼是龙少平日里休息的楼,好像平日都不让随便进人,只有一个妈妈,其他的都是警卫营的。这一天这边也极为安静,没有其他龙府的人过来呢。”
宛佳放心了,青烟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一看宛佳便高兴地加快了脚步,“阿弥陀佛,小姐真是吓死奴婢了。”
宛佳看着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套衣服,不像是自己的,皱了皱眉头,“我不穿其他人的衣服。”
青烟笑着说,“这是龙少专门让人新买来的。”
宛佳眉头更深了,“算了,先穿着,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那也得吃些东西啊……”
“不吃。”宛佳干脆的说。
风柳诧异,龙炎桀从昨天一回来开始就命人将炖品和饭菜做好,一直等着她醒过来,早上又重新做了一遍,他的一片心意和细心周到,令风柳和青烟感动不已,都为小姐有这样的人庇护爱惜而高兴。
可,她们看小姐似乎不高兴。
“我去看看灵芯。”宛佳说道,青烟带着她下楼,灵芯安置在楼下的一间独立的房间里,她正趴在床上,看见宛佳进来,忙要爬起来,宛佳边加快脚步,边喊,“别动。”
她上前按住灵芯,“你真傻,以后不要这样拼命知道吗?”
灵芯咧嘴一笑,“小姐的命就是我的命。”
宛佳叹了口气,心痛地看着她背上的伤口,对青烟说,“你留在这里吧,我和风柳先回去,对了,叫上豆蛋子。”
“不,小姐,奴婢和您一起回。”灵芯说着就爬起来。
宛佳扶住她,见她坚决,也就同意了,豆蛋子兴高采烈地跟在后面。
主仆五人刚走到大门,门外警卫便拦住了,硬声道,“没有龙大少吩咐,大小姐不能离开督军府。”
宛佳皱了皱眉,“李大龙在哪里?快叫他来,我若生气了,你也担待不起。”
警卫想了想,便让一人跑去找李大龙。
李大龙气喘吁吁飞跑过来,一见她们要走的架势,便急了,“大小姐,您这一走,龙大少回来我们可没好果子吃。”
“他去哪了?”
“没说,也没让我们跟着。”李大龙擦了把汗,小心翼翼地看着宛佳的脸色。
宛佳忍了忍,冷冷道,“我要走,你要拦也拦不住!何况我们一夜未归,家里也会着急的。”说着,她一把推开李大龙,径直往外走。
李大龙急了,赶紧追上一步,“宛府里我们已经通知了,就说昨天遇到打劫的了,小姐受了伤,所以留在督军府了……”
宛佳站定,冰眸扫过李大龙,他一愣,认识她那么久,除了第一、二次的交道看过她那么严肃冰冷的眼神,以后都是很温和柔婉的,难道是生气了?
“李大龙,你转告龙炎桀,我的事,他以后少管!”
李大龙真是吓到了,脑子一转,“那我派车吧,大小姐和灵芯都受伤了,这样让不知情的外人知道对小姐不好。”
宛佳转念一想,也是,最近对自己不利的流言蜚语越发多了,再让人知道青帮、龙炎桀和自己间搅和不清,会让自己以后的事情多了很多障碍。
“好吧。”宛佳神色柔和了些。
宛佳她们分别上了两辆车,李大龙看着车开走,抹了把汗,心里暗叫糟糕,不知龙少回来会不会生气。
青帮内堂,堂主老二的房间,他正睡得香,耳边猛然听见大叫,“不好了,不好了……”
他一骨碌地爬起来,扬手就在刚跑到身边的小罗罗脸上煽了一巴掌,“妈的!叫丧啊?把我好梦都惊跑了!”
被打的人握着红肿的脸,惊恐地说,“龙……龙大少砸场子来了。”
二堂主一惊,“什么?来了多少人?”
“一个。”
“一个?”二堂主浓眉一挑,刚才惊慌的神色平稳下来。
“对,一个……可是……我们三十多个兄弟全伤了。”来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二堂主一惊,守帮的都是帮里的高手,他一人伤了三十个,真不是一般人了。
他赶紧穿好拿衣服匆匆往正堂去,刚进门就看见正中大堂主那张披着豹皮的座位上,端坐着一个身穿湛蓝军服的男子,还没靠近,就感觉到那双如刀利眸,裹着一股煞气直逼过来。
二堂主也是见过世面的,和军阀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他心知此人是来给青帮一个下马威的。
他挺了挺腰杆子,手握住腰里的驳壳枪,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趴着的一堆人,都在哼哼哈哈的呻吟着,他不由心里更惊了,这些人都是青帮的心腹,先不要说功夫,就是那死硬的厚皮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能打到全部趴着动弹不了,那都不是轻伤了。
二堂主咬了咬牙,冷了声,蛮横地一掀起黑色衣袍,叫嚣着,“龙参督!您这样就太不给面子了,就算我青帮是个小帮小派,那也是有规矩的,我们总帮和政府也有通条道上的人,你砸我的场子先别说是打了整个江南青帮的脸,也打了我青帮总帮老大的脸!”
正堂上的青帮人见二堂主出现做主,个个都赶紧爬了起来,在外收到风声的青帮弟子也都相继赶了回来,一时间积聚了差不多50多人,人多胆子就大了,不管来者是隶军第一把交椅的战魔大将,他们青帮也要保持青帮的气节,决不能输了去,于是,个个都露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瞪着龙炎桀。
龙炎桀扫了一眼,扯了扯刚才打斗弄得微皱的蓝色军装,缓缓的站了起来,1。85的北方大个,加上魁梧的身材,站在高高在上的堂主位置上,就像一座山一样霸气非凡,一双冰眸仿若掼下一座冰山,空间温度骤然降低10度。
众人警惕地看着他,见他将风领扣扣上,慢条斯理地端正了帽子。迈着傲慢的步伐一步一步走下高台,冷峻的眸扫过东面,东面的人哗啦一下往后倒退几步,手里抓着枪柄的,紧握棒子的,他忽然扭头扫向西面,西面噼里啪啦的摔倒好几个人,慌不迭的爬起来。
二堂主心里发寒,以前的陈启航也会给青帮几分面子,而且,宁军的航运一直都是青帮负责,就是隶军攻入后,便失去了最大的一桩买卖,本来他就对隶军有种又惧又恨的感觉,第一次和龙炎桀面对面,竟然让他多了份恐惧。
龙炎桀慢慢踱着矫健的步伐向二堂主一步一步迈进,二堂主惊愕地看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他露出仿若地狱之魔的笑,哗啦一下拔出手枪指着他,其他胆大的也哗啦一下拔枪指着中间的龙炎桀。
他如刀薄唇微抿,似笑非笑,低魅的嗓音如同地下冒出,“在对日战场上,曾经有五十条枪对准我,可惜……那些人全都死了!”
咣当一下,有人手中的枪掉了地,众人面色一惊。
“就算你是隶军大统帅,到我青帮也要遵守我青帮的规矩!”二堂主脸色阴沉,一挥手臂,十几个人首先冲了上来。
龙炎桀勾唇一笑,脚如松,眼如钉,只见十个人一拥而上,他身子忽然一沉,一个凌厉连环扫堂腿,十多个人脚上如被重锤猛击,惨叫一片,被扫倒的人脑袋上同时挨了一脚,一个个脖子歪到一边再也动不了。
人还没反应过来,湛蓝身影如雷霆闪电般直飞二堂主面前,惊得他刚想拔枪,知觉手腕一软,噶擦一声,手腕已经骨折,痛得他浑身一颤,忽觉脑袋上一点冰冷,他的驳壳枪已经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耳边是他低而鬼魅的声音,“国有国法,帮有帮规,我龙炎桀按照帮规胜了你们,你们就要乖乖听话,否则,我先彻底掏了你们的窝,收了你们21帮1千六百条船只,让你几万江南青帮兄弟流离失所,再无生计,再让你们总帮执行帮规,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二堂主额头满是汗珠,咬牙支撑着,喝道,“我们青帮向来不和军队作对,大家都是并肩子(朋友),各不留客(断路),龙参督不知砸我青帮场子究竟何意?有什么摊开来说。”
龙炎桀单手背剪手,冷眸盯着二堂主,手里的枪咯吱一下,子弹下膛,一笑。
朗声道:“是我不留客还是贵帮不讲究!江南青帮大堂主排觉前二十四代字辈,是青帮总部老大的悟字辈的大徒弟,本来本参督认为拥有21帮一千六百三十只船的江南青帮应该是人才辈出,掌舵的更应该具有大将风骨,可惜,你二堂主今日的表现,辱没了后二十四代山子一辈的脸!”
二堂主脸色一黑,刚想说话,龙炎桀大笑三声,居然行了个标准的青帮抱拳礼,大拇指相对,冲着南面,朗声道,“一炉香烟往上升,三老四少坐堂中,弟子上香把祖请,迎来祖师潘钱翁,二炉香烟举在空,三老四少喜盈盈,师长迎来上面坐,弟子上香把礼行。”这分明是青帮见面确认身份的口令,二堂主和青帮众人膛目结舌。
青帮虽然无恶不作,名声不好,但,内部管理严密,行政机构结构,行礼、行话、信息传递、身份验证规定都十分缜密,只有帮内人才知道每个时段的口令,这个外人竟然听得懂他们的行话,还知道内部的口令,难道他是帮内人?
二堂主顾不上手痛,换了个脸色,强装平静说,“龙大少真是帮内兄弟?”
龙炎桀掏出一枚印章抓在手里,打开给二堂主看,“这是总帮的胸章,我和你总帮悟字派大堂主是帮外拜把子,我来,是看不过你手下人违背帮规,欺凌百姓,我不管用地方军的身份还是青帮外交把兄弟的身份,都是来提点你们的,你们四堂主违背帮规,擅自绑架民女,打伤一女子,差点将二人致死,所以,你必须将违规的四堂主当着我的面按帮规处罚!否则,休怪我亲自动手,那就不是帮规那么简单,而是按我军法处置!”
被龙炎桀打伤的四堂主脸上骤然铁青,浑身冒着冷汗。
二堂主这才知道龙炎桀是冲着四堂主抓了宛家大小姐的事情而来。
他无奈地看了一眼四堂主,向身边的人点了点头,几个人冲上去将四堂主一下压在地上。
“二堂主,二堂主,你不能听信外人的话啊,我为青帮辛劳……唔……唔……”他的嘴已经被塞进一块布,再也发不出声来。
二堂主冷哼一声,“根据青帮帮规,你违反了青帮戒律,当杖责100,斩手一根,挑断手筋,废去功夫,驱除出青帮!”
四堂主惊恐万状拼命挣扎,可无奈往日如兄弟般的手下狠辣无情,一声大喝,便将他拖下去行刑,只听见惨叫连连,一会便没了声息。
龙炎桀正了正军服,将帽子整了整,一笑,“二堂主,我还有两句话要提醒你们,第一,休要再骚扰宛家大小姐,第二,休要做汉奸!有史以来,凡是卖国贼从来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更要小心贼人过河拆桥!”
他边说边扫了一眼在场的,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指了指在场的人,“你们都是中国人!记住了,留着中国人的血!烙着中国人的印!谁残害我百姓,我,龙炎桀第一个不答应!”
二堂主满脸是汗,这个人和陈启航完全是两类人啊!
他忙点头,“龙参督教训得是,我们自然不会的,还望龙参督多多提携青帮的兄弟们,他们也都是穷人家出身,都是为了一口饭吃。”
龙炎桀笑笑,“好说,听闻你们大堂主明日从总帮回来,你和他到督军府商议船务的事情。”
二堂主大喜,忙点头哈腰的,“感谢龙参督,太感谢了。”
等龙炎桀离开青帮,一直躲在一边的三堂主悄然走了出来,看着包扎着手腕的二堂主低声说,“上次就警告你不要动宛家大小姐,这下知错了吧?”
二堂主皱了皱眉头,“谁让老四不听话呢?支给他三十大洋回去安家度日吧,我们这里没法留他。”
三堂主点了点头,“昨日那边的人又来信了,说要继续合作上次的事情。”
二堂主面色一惊,“你还敢和日本人交易吗?真想丢了江南码头吗?至少现在不行!过了这阵风看看陈督军究竟是什么打算再说!”
三堂主老奸巨猾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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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佳一行人刚进大院迎面便遇上了柳姨娘,她尖尖的声音便高声叫了起来,“呀,宛佳,听说你出事了?没事吧?呀呀呀,头上都受伤了啊,陈妈,赶紧去请个医生来。”陈妈没应也没出声。
宛佳淡淡一笑,“让姨娘担心了,已经看过医生了。”说着不再理她,径直往内院走。
“哼,在我面前摆样子,真是好笑,我就看你摆多久。”柳姨娘翻了翻白眼,扯了扯身上的半披风,扭身出了大院,坐上马车走了。
宛佳进了屋,低声吩咐,“我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各自散了吧。”
几丫头面面相觑,跟了小姐那么久,好像没有见过她这样情绪低落的。
宛佳不管她们什么表情,已经将门关上。
疲倦地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脑海里全是那封日文信和徽文轩的话。
刚才柳姨娘的态度似乎并不想追根查自己究竟遇到什么事,也不想乘机踩自己一脚,难道说她的确和龙炎桀有着某种默契?所以,她根本就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
门外响起敲门声,传来徽文轩柔润的声音,“宛佳,你还好吗?”
宛佳一听,马上坐了起来,整理下头发和已经,轻声说,“进来吧。”
徽文轩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碗粥,笑着说,“听说你昨天做了一回女英雄。”
宛佳勉强一笑,有些虚弱地坐在椅子上,“差点又没命了。”
徽文轩将粥递了过来,心痛地说,“快喝了吧,你又不是铁打的。”
宛佳忽然有种很累很累的感觉,一切的坚持都是因为她要自己强大起来,强大得能保护自己的亲人,可,她似乎感觉,自己的力量真是很微小,她似乎无法理解和应付现在这种复杂的政局。
而且,要保持简单商业关系,不倾向任何一方,不依靠商会,似乎这条路真的很难很难。
就算是面前的徽文轩,自己一直信任的人,不也是有秘密瞒着自己吗?
徽文轩看着她,有些担心地问,“你怎么了,遇到什么大事了吗?”
“我不知道,我只觉得情况好复杂,你说军服被抢、我被绑架、龙炎桀被偷派司,这些事情有没有什么联系?”宛佳担忧地问。
徽文轩沉默片刻,道,“宛佳,可能丽都又要打仗了,所以,现在很乱很乱。”
宛佳一惊,“是陈启航要夺回丽都吗?”
“是的。”
宛佳皱了皱眉,“丽都城岂不会遭殃?”
“所以,最好能用不战的办法解决问题,否则,一座古城将毁于一旦。”徽文轩进一步诱导说。
宛佳按了按太阳穴,“怎么可能?陈启航怎么会善罢甘休。”
“也许你有办法。”徽文轩轻声道。
宛佳抬眸看着他,他看似温和的眸瞳里似乎跳动着眸中光芒,她想抓住想一探究竟,可始终是无法抓住。
“我一介弱女子,怎么会有办法?”
“你可以劝龙炎桀,让他尽可能保护丽都城的完整,能和平解决就不要用武力。”徽文轩索性挑明了。
昨日,听到枪响,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宛佳,当他赶到幽兰社,她已经离开,又听说青帮抓了人,他心急如焚,直到打听到宛佳获救送到督军府,他悬着的心放放下。
可是,他接到组织的命令,要设法令一触即发的丽都战争以和平方式解决,万般无奈情况下,他只好来找宛佳。
宛佳定定的看着徽文轩,良久,深吸了口气,“政治我不懂,什么党什么军阀我也不懂,我知道我要强大起来,我要有足够的力量保护我的亲人和朋友,让她们免受伤害。徽文轩,请你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你如果对我不真诚,有所隐瞒,我想,我们无法合作下去!”
徽文轩站了起来,走向窗边,看着窗外如花似锦的美丽画面,他柔声地对宛佳说,“你来看。”
宛佳站在他身边,看着江南的美景,这里的一切是那么宁静美好,就算连年争战,这里也保持着一片安详的沃土。
“江南是个富饶的地方,很多人偷窥着,日本、法国、英国、美国、德国,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瞪着一双贪婪的眼睛看着这块肥肉,我想告诉你,我是什么人?”徽文轩转身,郑重地紧握她的双肩,认真而真诚的眼睛直逼宛佳有些迷茫的眸,“我是个有热血的中国人,我相信你也是。”
宛佳愣住了,“你是他们传说的共产党?”她直接就说出自己盘旋在脑海许久的疑问。
“不是,我的确不是,但是,我和他们做的同样的事情,我是国际红十字会成员,本来,我回国就是为了想将国际红十字会组织带进中国,让沦陷在战争中的中国人得到更多的援助,可惜,我转战东北、沿海,看到的更多的侵略和占领!红十字会的力量是微乎其微的,所以,我回来了,回到江南,我必须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尽力做更多的事情,抱住每一寸土地。”徽文轩的一席话惊住了宛佳。
她压低声音说,“听说带赤色是要杀头的!尤其是北洋军阀,对国民革命党深恶痛绝,你不怕吗?”
“怕?可外来的侵略者都将刀都架到你的脖子上了,怕,有用吗?”徽文轩一双眼睛亮亮的,原本那副谦谦公子的样子全然不见,双眸燃烧着熊熊火焰,仿若要把宛佳一颗冰冷的心融化。
宛佳看着突变的徽文轩,完全陌生的徽文轩,她无法理解的徽文轩,心里一阵乱,她似乎有些无法承受那么多。
她猛然挣开徽文轩的手掌,冷冷地说,“这些我不懂,也不想懂,你走吧!”
徽文轩一愣,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心里一阵痛,他知道不能逼她,她不过是个弱女子。
沉默了半响,徽文轩柔声说,“宛佳,你放心,不论如何,我会尽力保护你的。”
他的话,仿若一把钥匙启开宛佳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她豁然转身,一双大眼溢满水雾。
第一次,她是第一次在徽文轩面前表现出女儿柔弱的一面,她实在感觉自己无法承受,她的精神已经频临奔溃!
她低哑的声音透着万般的委屈,“保护?哈哈,龙炎桀说保护!你说保护!可是,你们谁不是各为其主?带着自己的目的来接近我?我不需要!不需要!你走!快走!”
徽文轩惊住了,眼看着那双一向坚强的眼睛饱含着眼泪,她极力在隐忍着什么,水雾渐渐凝聚成水滴顺着如玉的面颊滑落,仿若滴进他心底。
“宛佳……对不起,我……”他一时慌了,第一次会觉得自己束手无策,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流泪,心如刀绞,他恨自己为什么不理解她,又要在一个不对的时间说不对的事情。
宛佳扭头不再看他,面朝窗外,狠狠地咬唇,痛让她略微清醒,冷冷地说,“你走吧,我不想见任何人,我需要清静。”
徽文轩眸光黯淡下来,静静的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好,你是该好好休息休息,我先走。”
他走到门边,宛佳忽然说道,“幽兰社是我的心血,是我的希望,请你不要因为你的信仰,你的爱国救国事业而轻易毁了它,否则,我会恨你!”
徽文轩一怔,扭头看着她,心潮顿时澎湃起伏,他的声音也变了,低哑地说,“宛佳,它也是我的心血,是我和你有着共同追求和梦想的唯一纽带,我视它如自己的生命!”他实在忍不住,猛然转身,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往日平静淡定的眼睛满是灼热,“宛佳,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珍惜你!我尊敬你!你想高飞,我会助你!你想在商海翻浪,我陪你!请你不要质疑我对你的一片真心,我没有利用你,没有想让你深陷泥潭……宛佳……我不知我为什么会这样,但,你的怀疑让我心痛!”
“你疯了!”宛佳被他吓着了。
徽文轩一愣,缓缓松开了手,喃喃道,“是,也许我真的疯了。在荷塘边遇到你的时候就注定我要疯了!对不起,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他马上转身,迅速走了出去,将门呯的一下关上。
宛佳愣了神,脑子里全是他刚才说的话,她捂着心脏,强忍着剧烈的跳动,徒然坐在椅子上。
风柳和青烟她们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小姐似乎这几天压力太大了,又刚死里逃生,心痛得几个丫头站在门外直掉眼泪。
青烟捧了一个香炉上来,悄声说,“这是给小姐的安神香,让她好好休息吧。”
风柳点头,不管小姐乐不乐意,推门进去,“啊……”一声惊叫,看着宛佳倒在地上,毫无知觉。
吓得几个丫头手忙脚乱的将她抬上了床,青烟赶紧把了脉,松了口气,“只是太累了,又没吃东西,我去弄些糖水,给小姐喂下,缓缓就好了。”
风柳急得握着宛佳的手,轻轻地搓着,低低地唤着“小姐……小姐……”
灵芯一顿脚,转身就跑,风柳想叫都没有叫住。
宛佳不知沉睡了多久,缓缓睁开眼睛时,看见几个丫头焦急的面孔,还有桀星站在她们身后,满眼都是痛。
宛佳轻轻吐了口气,淡淡一笑,“我饿了。”
风柳她们松了口气,又哭又笑着忙去拿吃的,扶起她做起来的。
宛佳看着她们几个到处忙着,心底一酸,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多了那么多亲人……
桀星一双亮眸闪动着,悄声说,“要不去看看你娘?”
宛佳大喜,“真的吗?”神色又黯淡下来,“不安全,我总是感觉周围都是眼睛,我不想讲这种恐慌带给娘。”
桀星笑着从身后拿出一套黄色的军装,“你穿这个和我一起从后门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定然安全。”
宛佳看着他朗朗的笑容,心里顿时一暖,点头,“好,我吃几口东西,免得无力,后门的门是锁着的,得让豆蛋子去开。”
桀星看见她脸上的喜色,心里也高兴起来,“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你快点吃东西,换好衣服,她们谁都不要去,人少才安全。”
宛佳点头,风柳她们见小姐高兴了,个个脸上都腚开笑容,都分头行事,将不该出现的人全遣去办事,半个时辰后,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将桀星和换上军装的宛佳送出后门。
后门早就有人牵着两匹马在等着。
宛佳将帽檐拉低,心如小兔,兴奋地跟着桀星飞身上马,往城西飞驰而去。
宛佳亟不可待的冲进小院,大喊着,“娘……”
张氏惊喜地冲了出来,先是惊讶地看着一身帅气军装的宛佳,等看清那张俏丽的脸,喜不自禁地叫着,“佳儿……”母女两紧紧的拥抱着,张汉良也跑了出来,围着一个围裙,乐得话都忘了说。
桀星笑呵呵地说,“看这情况,是不是有好吃的了?”
宛佳笑眯眯的看着大舅,“我大舅的手艺可好了,我好饿啊。”
张氏抹着眼泪,猛点头,“我去做茶糕,你还可以带点回去吃。”
“娘。”宛佳一把拉住她,俏皮一笑,“和我说说话,今天啊,我要尝尝大舅的手艺。”
桀星卷起袖子,呵呵大笑,“那我们今天两个大老爷们双剑合璧,女人们就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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