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我要娶你
宛佳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扎着一头卷发的少女,见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窄腰长裙,白色飞卷的花边衬着一张俏脸格外生动,她一下挡在龙炎桀面前,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好像被抢了嘴里的肉一样激动的神情。
她不由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瞅了一眼脸黑的龙炎桀,眼底流光一转,没有说话。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快走开!龙炎桀是我的。”她双手叉腰,一副很凶悍的样子。
“走开!”龙炎桀没好气的一把推开少女,伸手就要拉宛佳。
少女身子一转,长臂一勾,整个人挂在龙炎桀身上,撒娇地说,“你这个坏人,你说过只宠我一个人的!你变心了!”
宛佳低垂眼帘,掩去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转身就走。
“龙小蝶!给我滚开!”龙炎桀生气地一把拉开挂在脖子上一脸坏笑的少女。
“宛佳,别误会,她是我妹妹,亲妹妹。”龙炎桀快一步追上宛佳,解释着。
宛佳笑笑,扭头看着龙小蝶,“哦?”
龙小蝶,她当然认识,晋君城就是为了她背叛自己,不过,她们之间也只是在一次舞会上见过一面,印象中是个很傲气张扬的女子。
龙小蝶得意晃晃脑袋,“哥你是说过宠我一个女人的。你是大骗子!”
龙炎桀噗嗤一笑,笑着摇头,“你别见怪,这个丫头被大家宠坏了。”他伸手在龙小蝶脑门上狠狠敲了个栗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打声招呼。”
龙小蝶一把抱住龙炎桀的胳膊,撒娇地说,“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谁知道哥哥胆大包天,居然敢背着父亲和这个……这个……喂,你叫什么?”龙小蝶傲慢地昂着头地指着宛佳问。
龙炎桀宠溺地拧了拧她的鼻子,“她是你……”
“我叫宛佳,龙小姐,你好。”宛佳打断了龙炎桀的话,大大方方地对龙小蝶伸出手。
龙小蝶诧异地看着她穿着传统的袄裙,却懂得西方的礼仪,傲色少了些,伸手握住宛佳的手,“你好。”一脸的坏笑,猛然,大力一拉。
宛佳差点被她阴到,赶紧站稳了脚跟,面上浮起淡淡一笑,手轻轻的顺着她的力道往自己身侧一拽,一个漂亮的四两拨千斤的动作,龙小蝶没防备她居然会有这一招,“呀……”一声尖叫,人被拽得往宛佳前侧扑过去,宛佳敏捷一转身,抓着她的手再一甩,噗通一声,龙小蝶重重的摔在地上,膝盖磕着痛得爬不起来。
龙炎桀惊异地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宛佳,忍住笑,上去伸出大掌,“还不起来,真是自不量力,我看天下除了我,多了一个能制服你的人。”
龙小蝶负气地爬了起来,“哼,想制服我?那我们得比比!我们比骑马。”
宛佳看着她这个被宠坏的小公主,淡淡一笑,“我没兴趣比试。龙炎桀,你管好你家的公主,我不奉陪了。”
“喂!你还挺傲气!”龙小蝶被她忽视了,气得叉腰要叫,被龙炎桀一把拽了回来。
龙炎桀板着脸,斥责着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哪里像个世家小姐?”
龙小蝶白了他一眼,“我从小就不喜欢做什么世家小姐,那些小姐缠着小足走个路一摇三摆弱不禁风的样子,也只有被男人欺负的份,咦,她怎么不是小脚?”龙小蝶就想追出去看宛佳的脚,被龙炎桀气恼地抓住,吼了一声,“别疯了!”
龙小蝶转身,忽然伸出手指头在龙炎桀胸肌上一戳,连珠炮地问了一串,“喂,哥,你老实交代,和她什么关系?我可没有见过你那么紧张女人,还和她那样……那样亲密。她叫宛佳?咦……她是宛晴什么人?”
“她是宛晴的姐姐,至于什么关系,用得着交代吗?你不都看见了?”龙炎桀笑着说,“你倒是说说,怎么说冒就冒出来了?”
龙小蝶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人家老早就想回来了,你们一个个恨不得我死在法国,回不来了呢。”她抬眼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警卫手里拿着两个大皮箱。
“哥,我住那间房?”龙小蝶脱掉高跟鞋揉着脚踝。
“把小姐的行礼送到西楼房间,通知吴妈。”龙炎桀对警卫说,扭头看着她笑,“你该回东北,你不知道爹和娘都回去了吗?这里是前线,一个女孩子到处瞎跑,不安全。”龙炎桀扯了扯她的卷发,“看看你这都是什么,好好的头发弄成山羊毛似的。”
龙小蝶撅着嘴巴,夺过自己的头发,“人家就是要来江南,以前因为打仗你们不让来,现在这是你的地盘还不让来吗?我得好好玩玩。”
龙炎桀皱眉,对这个妹妹,他向来束手无策。
“报告。”一声朗朗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话。
龙小蝶一抬头,略微一怔,门口站着一个几乎和龙炎桀一样高大而帅气的军官,带着副校军衔,黑色牛皮腰带系着笔挺的军服,更显得腰杆笔直挺拔,军帽下露出一双亮如星辰的大眼,仿若一缕阳光射进屋子,顿时龙小蝶的眼前全亮了。她不由将高跟鞋穿好,站了起来,撩拨着自己的卷发,挺了挺胸。
龙炎桀没有注意到她的变化,收了笑容严肃地对门口的军人说,“桀星,他们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桀星响亮地答道。
“小蝶,我要开会,吴妈等下过来带你去房间休息,晚上,哥哥再给你接风洗尘。”龙炎桀说完,向桀星走去,桀星侧开身子,让出门口。
“喂……”龙小蝶急了,自己跋山涉水地从法国回来,刚到就被人丢下了,气得她鼓着腮帮。
“小姐,您来了?”吴妈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好让人去接你,吴妈连房间也没有提前收拾出来。”
“吴妈。”龙小蝶看见吴妈,撒娇地拽着她,“你看哥哥就知道欺负我。”吴妈是龙府老人,看着龙小蝶长大,看她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吴妈笑了,“小姐你不欺负大少爷就不错了,龙府谁敢欺负你啊?”
龙小蝶哼了声,忽然想起,小声问,“吴妈,刚才那个小子叫什么名字?我看他年纪不大,居然带着副校军衔。”
吴妈被她拉着胳膊,都快没法走路了,叹了口气,“小姐,你能好好走路吗?老太婆可拖不动你,你说哪个小子?”
龙小蝶松了手,“个子和我哥差不多,长得也有点像的那个副校军官。”
“哦,你说桀星啊,他是你哥的警卫营副营长。”
龙小蝶哦了一声,脑瓜子一歪,小唇微抿,偷偷一笑。龙炎桀军营里长得那么帅气的军人不是很多见呢。
督军府东面搂是龙炎桀专门处理军务的地方,楼下议事厅里,四位军官笔直的站着,龙炎桀走进来,挥了挥手,“坐。”
桀星和四位军官很整齐地坐下。
“说说吧。”龙炎桀看着手里的军报。
“根据军报,陈启航联合江南三个地方小军阀意欲包围丽都,恐怕近日会有动向。”首先说话的是一师师长,他负责江南二省守城事务。
“西北面敌军已经逼近我部驻扎地,近日就会开战。”第二个说话的是二师师长,他负责江南与江北衔接及江北到东北区域的防守。
“有困难吗?”龙炎桀抬头问。
二师长是个近40岁的老将,他微皱眉,态度也明显有些傲慢“我防区地跨二省,内有一江一河、防地跨境最长,跨江守卫难度大,而且,军将门大部分来自北方,对南方气候甚是不适应,水战也不是我师擅长的,粮饷不及时,总之,困难重重。”
龙炎桀将军报放在台面上,站起来走向挂在墙上的地图看了一眼,“二师长,您的防线的确是最长的,也是最难的,正因为您是我父亲最得力老将,二师前身是我军的攻坚部队,所以,我才很放心地将这个命关全局的地方交个你去驻守,困难一定有,我们只要对阵下药加以克服就可以了,需要什么你就直说,我龙炎桀定会全力支持,务必保住这个重要战略要地。”
二师长挑了挑眉,有些得意,“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求将一师调出两个营驻守我防区江南地段,另,美式军械上批就没有配够数量,应该尽快配齐,最好请大总统将海军调来两艘战舰,防护长江河域,另外,江北地区粮食急缺,也要尽快调配,炮兵一连驻扎在江南待命,炮兵二连在江北待命。这样,我就能保证万无一失。”
“二师长,按你的布局,几乎将隶军南方最精锐的部队都集中在你那里了,那我江南两省还要不要管了?粮食都是各地守军向地方伸手要,难道还要总部支援吗?”一师长明显不满,他是龙炎桀的东北讲武堂同学,思路清晰,严谨内敛,可听到二师长狮子大开口也忍不住说话。
“哼,要不我们两师调防试试看,西北军也是一只能打的军队,我不可不敢担保全线不丢一个地方。”二师长冷哼一声,他一直看不起这些自以为是的军校毕业的军官。
另外两名军官一个是炮队营副营长,另一个是骑兵营营长。
“炮营下四个连,已经被分解成两大部分了,整个江南只有两个营,二师长全都调去,万一这边南面的几处势力联合起来,南面还要保守了?”炮队营副营长也是忍不住了。
“好了!”龙炎桀沉稳的声音喝道,“你们都是我军高级将领,全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将才,难道你们不相信自己有这个本事?”他扫了一眼五人,“西北和东北形势严峻,二师长,我答应你,军饷我首先供应你部,粮食你和当地政府协商,动员当地商会协同解决,美式军械也会在近段时间到一批,可以先供给你们,至于其他的,视战况而定,我现在问你一句,你是否能严守将领职责,保住阵地?”
二师长脸色顿时好了很多,摸了摸三羊胡子,点头,轻慢地说,“当然。”
“军令下,只有是,没有当然!”龙炎桀忽然一拍桌子,冷冽地大声喝道。
二师长被拍得一惊,条件按反射地跳了起来,见他脸色阴沉,心里也是一慌,啪的行了个标准军礼,“是!”
龙炎桀心里冷笑,对一师长的为人,他心里是有数的,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自己资历尚轻,面对这样的元老也只能忍耐。
他缓了缓神色,“炮兵营全部入驻你防区,全力配合你们。就这样,散会,一师师长、桀星留下。”
等他们都走了。一师长有些担忧地说,“炎桀,这个死硬派可要小心。”
龙炎桀微沉脸说,“所以,我将炮兵营派过去,正副营长是我们军校同学,知根知底,又都是从陆军士兵做起的,很有战斗经验,我已经和副营长交过底,万一出现问题,将立刻接管二师。”
一师长这才明白,龙炎桀为什么将炮兵营全都派过去。
“七省副督的任命该下来了吧,我知道督军不在,你现在统领江南这几个省的军务,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但是,东北战局也很紧张,督军也无法抽身,其实,我一直想问,究竟我们拉那么长的战线是利还是弊?”一师长还是有些担忧地说。
龙炎桀其实心里早就知道,可当初父亲好大喜功,一意孤行,凭着自己拥有几个骁勇善战的部队一路打下来。
龙炎桀表面上没有表露,只是给他们两一个坚定的笑,“放心,我们要相信自己,既然拿下了,就有守住的本领,我留你们下来,就是要商讨下,对付宁军的方法,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一师长和桀星对望一眼,一师长欣喜地说,“好,就等这天呢。”
龙炎桀目光看着江南地图,心里却浮现出那张清丽的脸,如今,不但是为了胸中的抱负,还是为了宛佳,他必须稳稳地扎根在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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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家,徽文轩的房间里。
宛佳亲自削着雪梨,靠在床上的徽文轩静静地看着她,阳光透过木雕画框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刚好落在她水蓝色的袄衣上,高领正好包裹着细细的脖子,衬托着雪白的小脸,宁静祥和。
他多么希望宛佳永远都生在这样安宁的环境里,要不面对世间的纷扰。
宛佳将梨子递过去,正对上他那双深幽的眸,不由一笑,“看我干吗?脸上又没花。”
徽文轩淡淡一笑,接过,咬了一口,一丝蜜甜滑进嘴里。
宛佳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叹了口气说,“听说你是跟踪木村才发现他们三个去了幽兰社,才被他们发现的。你真够大胆的,只身一人敢跟了进去,幸好这次你命大,军医说了,要是子弹偏了一点,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徽文轩笑意深了些,“我担心他们对幽兰社动手,因为,你说过幽兰社是你的心血,也是我们之间的纽带。正可惜,木村那家伙溜走了。”
宛佳听着他说因为幽兰社是自己的心血,才如此冒险,心里有些不好受,尤其是那三个日本人还是要放走,更是令她有点愤怒。
想了好半天,才说,“以后不要这样,不管是什么事,总是命最重要的。”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革命故,两者皆可抛。”徽文轩滴喃着,他深吸了口气,“你知道我听见我那两个同事被严刑拷打,生命垂危,而我却在这里躺在奢华的府邸里,吃着雪梨,我心里……真不好受,我真想做些轰轰烈烈的事情。”
宛佳心底也是一酸,“救不出来吗?”
徽文轩摇头,“这次是大总统下的命令,凡是以妄自散播有关二十一条言论的事情,都要一律打压,警察局是总统府的爪牙,逮住这样立功的好机会他们怎么会放过?而且……用武力救人,势必会影响幽兰社,毕竟是在幽兰社地下室里的。”
“其实,地下室和幽兰社无关,门是另外开的,我们完全当做不知道罢了,人还是要想办法救的啊,他们没错,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酷刑?”
徽文轩欣喜地看着她,宛佳不像以前一提到他所作的事情就会抗拒,他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就算救了出来,也很难送出城去,龙炎桀进了江南后就实行通行证制度,凡是本地人居民都会有通行证,他们两个的通行证被收缴了,除非有军部的特证,否则,他们插翅也难飞出去。”
“你是说军部?龙炎桀那里?”
“对,只要有龙炎桀的手令,他们才会安全离开。”
宛佳沉思片刻,“我来想办法。”
“好,如果你能将他们带出城,我就着手救人。”徽文轩兴奋了,不由声调高了。
宛佳奇怪地看着他,往日里儒雅温婉的徽文轩也会有如此激动兴奋的时候。
三太太带着丫头走进院子,两人飞速对望一眼,笑着谈论起其他事情。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三太太进来看见两个孩子喜笑颜开的,亲热地拉着宛佳的手说,“今天有人提到你了。”
宛佳诧异地问,“谁啊?”
“娄会长啊。”
宛佳仿若刚想起,“哦,是吗?我和她见过一面。”
三太太笑着说,“她还提起要你加入女子协会做个副会长,我可是满心的赞同,你家柳姨娘去了东北,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协会就剩下我和她两人支撑着也不行,宛佳,你就一起吧,其实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事的,就是组织一些酒会、舞会各家的太太、小姐们聚聚罢了。”
宛佳笑了,“我可什么都不懂,还得三太太多提点我。”
三太太惊喜地说,“这么说你同意了?”
宛佳笑着点头,“三太太那么给我面子,我哪能不同意。”
“那太好了,我明天就找她去。”三太太笑着看着她和徽文轩,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宛佳回到自己的小楼,丫头们都站在楼下看着她的眼神全是古怪。
宛佳瞅着她们,笑骂着,“你们这群死妮子,又闹什么幺蛾子?”
采莲拉住跟着宛佳回来的风柳,笑着说,“楼上我们可不敢上去,免得被当枪把子。”
宛佳一愣,知道龙炎桀来了,皱了皱眉头,径直上去,推开门,顿时一脸惊讶,窗前青花瓷花瓶里插着一大束黄色的小花,非常漂亮。
龙炎桀见她的表情,笑了,“就知道你喜欢,我特意去北山摘的,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漫山遍野都是,美极了,明天我带你去。”他走过来,握着她的双肩,仔细地看着她的脸,“还生气?看在我堂堂副都督亲自为你采花的份上,笑一个。”
“副都督?”宛佳惊讶地说道,龙炎桀点头,“今天大总统的任命令下来了。”
宛佳也微微一笑,“哪有气生,你们军人有军人的职责和规矩,我是不懂的。”她温柔地伸手将他领口落下的一枚枯枝拿掉,手却被龙炎桀一把握住,将她揽住怀中,柔声道,“对不起,佳儿……很多事,我是身不由己的。”
宛佳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轻叹一口气,“我不知怎么就中了你的毒。”
“我才中了你的毒,刚不见你一会就想了,可不是不可救药了。”龙炎桀笑了,勾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粉唇,忍不住就吻了上来。
宛佳笑着躲开,“别闹,对了,我有事求你。”龙炎桀唇停在距离她的唇边一寸,眼睛看了一眼她那双有些慌乱的眼睛,捉狭地估计静止住,一动不动,宛佳听见自己心咚咚的跳着,他呼出的温暖的气息逼着她想逃,又被他禁锢着,无处可逃,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娇喃地说,“你真坏,快起来。”
龙炎桀被她娇羞的摸样挑拨着,被她抖动的睫毛煽动触碰着他脸,心弦一动,笑着低声说,“我真的坏?”
宛佳呀的一声还没叫出来,声音已经被含进霸道的唇里,她无奈地任由他攻城略池,尽情地吸吮着她的香甜,直到她快窒息了,龙炎桀方意犹未尽地松开口,看着她略微红肿的小唇,心痛地轻轻拂过她的唇瓣,柔声说,“看你的唇那么娇嫩,才一会儿就红成樱桃的摸样,看来要多吻吻,才会习惯。”
宛佳无语,真不知道怎么招惹上他这种霸王。
龙炎桀索性将她打横抱着,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两人对着那束开得正艳的小黄花。
“求我什么?说吧。”龙炎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抚摸着她清丽的小脸,指腹下细滑的触觉,让他不想松手,索性就捧着她的脸,含笑盯着她。
宛佳脸色绯红,忍着心跳,稳了胜,柔声道,“我想要你的放行手令。”
龙炎桀抚摸着她小脸的手顿时停下,眸光冷了许多,“你要我的手令?为什么?”
宛佳想也不想,直接说,“救人。”
“被抓的两个共产党?”
“他们不是共产党,不过是爱国人士。”
“你怎么知道不是?”
“我……”
“徽文轩说的?他说的你都信?”龙炎桀的声音越来越冷,手指也用了力,咬牙切齿地说,“你竟然为了他来求我?”
宛佳柳眉微蹙,低声说,“痛。”
龙炎桀赶紧松了手,揉了揉被自己捏红的下巴,“你就不能不要和徽文轩搅在一起吗?搅得我心乱。”
宛佳满心复杂的看着他,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刚毅的面颊,柔声道,“你说过我们要相互相信的。”她一双如水剪眸满是柔情,凝视着对面这个逼着自己打开心门的男人。
龙炎桀叹了口气,“天,你……让我满心都化成了水。”他不由笑了,捏了捏她尖尖的下巴,“你的一个求字就够我受的了,再加上这样一双让人沉沦的美眸,真让我明白什么叫英雄难过美人关。好吧,不就救两个人吗?行了,我一定帮你做到。”
宛佳笑了,一下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语,“你真好。”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包围着他,暖暖的气息喷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浑身有种异样的感觉。
“疯了。”龙炎桀忍不住吐出两个字,猛捧着她的脸,满眼的灼热,仿若要将对面的少女融化掉,和自己的心融为一体。
“佳,我要娶你,马上!”他热烈的说着,宛佳倒是一惊,喃怪地笑着,“胡说。”
“我就要娶你,等我打完这场仗,我会让父亲和娘都回到江南,我一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我龙炎桀最幸福的新娘,成为这个世界最快乐的新娘。”
宛佳一惊,“打仗?什么时候?打哪?”
龙炎桀顿了顿,神色严肃了许多,松开捧着她小脸的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弄着她的秀发,“这场仗是必打无疑的,东北、西北、江北、江南,全线都要陷入一场恶战中,不过,你不要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我也要求你一件事,你必须离开丽都,暂时避到遥水,那里不是主战场,不论如何都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宛佳一下坐起来,发亮的双眼看着他,坚定地说,“不!”
“佳,听话。”龙炎桀柔声地说,他知道宛佳不会那么爽快同意的,但,他必须得让她走,只有她不在城里,他才能放胆的干,否则,他会有所顾忌。
“我不走,桀,你答应过我,保护丽都的,我走了,你就很有可能放弃丽都对吗?我在,你就会全力以赴的保护这座城。”宛佳一下看到龙炎桀心里去了。
他不由一怔,叹了口气,“对,如果这是个战火硝烟的战场,我什么都不怕,就是因为答应过你,要保护丽都城和百姓不受战火的侵扰,所以,我必须小心翼翼,必须剑走偏锋。可,你不能出差错,一点也不能,知道吗?否则,我会疯的。”
“桀,相信我,我不是温室里的花,让我和你一起并肩作战好吗?我可以的。”宛佳坚定地说。
龙炎桀被她的话搅得满心的乱,却也是异常的欣喜,凝视她良久,叹了口气,“好,但,你要答应我,要听我的。”
宛佳笑着点头,“你要亲自教我开枪。”
龙炎桀笑着刮了刮她的俏鼻,“没问题。”
下午,太阳准备落山的时候,城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脸色苍白的徽文轩坐在后面,焦急地看着城门。
好一会,龙炎桀的轿车徐徐开了过来,一直开到他面前,停下,徽文轩在李桐的搀扶下,缓缓走下车,看着龙炎桀走下车,一双冷眸看着他,满脸的不屑。
徽文轩顾不上他是什么表情,看着车后面下来的两个人,显然是换了干净的衣服,脸上化了妆,将满脸的血痕掩盖了。
龙炎桀脸上带着看似笑,却透着冷的表情,走到徽文轩面前,低声说,“人,我已经给你带出来了,我奉劝你一句,用这种书生气的方法救不了国,只会将事情弄得越来越糟糕。”
徽文轩淡淡一笑,“既然大家都是救国,相煎何太急?”
龙炎桀勾唇冷笑,“我只警告你,不要利用她,她那么纯洁,不要让她沾染我们男人骨子里不安分霸道的东西,比如战争、权势。你听明白了吗?”
徽文轩淡然地和他对视着,“你真了解她吗?她不会甘愿做一朵被精心呵护的小花,她是山崖上顽强的小草!我比你懂她。”
龙炎桀豁然大怒,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一指徽文轩的鼻子,冷冷地说,“你要是男人就要让她远离危险,你高尚吗?像你那样,背着她在幽兰社地下室干的事情,不就是想用幽兰社掩护你们吗?你以为宛佳心里不清楚?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只不过,她感激你对她的支持和付出,不计较而已,你敢说你比我懂她?可笑!”
徽文轩淡笑僵在脸上,心里一痛,他当然知道,这是他的错。
“徽文轩,我再次警告你,离宛佳远点,尤其是你那些书生思想,别害了她!”
徽文轩握着伤口,看着龙炎桀坐着汽车卷尘而去,原本温润的眸瞳沉了又沉,心口一阵绞痛。
自己害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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