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有各苦

行至侍书阁，门前依然空空，不见护院的身影。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

小妇于天中生产本就不是什么好事，四郎因此忤逆爹爹，甚至顶撞爹爹。

家中护院自是早早避闲，哪里有往前凑的道理呢？

可把侍书阁大门这么一敞，里面吵吵嚷嚷，实属丢了脸面。

万一有心人听去传扬，主家岂不是威仪尽失，何谈服众？

家主有言，未经通传，不得私入侍书阁，因此桐槐先进门通禀。

桐槐进门后打眼一看，心想：“还好还好。”

虽然陈琮忠眼眶微红，陈霖晟委屈落泪，加上地上的碎瓷，平添几分凌乱。

至少肉眼可见，二人都未挂彩，应是无碍。

“阿郎，夫人求见！”

“娘子为何前来？”

陈琮忠眉头紧锁，挥挥衣袖，打量打量自己的样子，实在不成样子。

抬头看看自己的三子，同样颓然尽显。

“罢了，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拾收拾，便请娘子进来吧。”

桐槐虽与陈琮忠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但是作为贴身女使，桐槐无疑是称职的。

这眼力见和麻利的手脚可不是刚入园伺候的女使能比得上。

不消多时，桐槐便前去请周灀茨入书房。

请罢，桐槐便立于书房门口，由婉芗在周灀茨身边陪侍，将大娘子送入书房。

知陈琮忠气上心头，周灀茨难得摆出一副恭顺谦卑的样子。

“奴家见过官人。”

“娘子今日怎得如此多礼啊？”

许是烦闷，陈琮忠故意揭短，调侃周灀茨。

“为何多礼？为何多礼你心里没点数嘛？”周灀茨越想越气，“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好意思问！”

但是四郎在眼前，陈琮忠好歹是一家之主，这面子周灀茨多多少少得给。

谁让她是大娘子呢？

有陈琮忠的妻和陈霖晟的娘这两重身份在。

这父子俩之间出了问题，就得她这个当家主母硬着头皮管。

周灀茨安慰自己，陈琮忠只是在气头上。

暂且放下成见，解决好眼前的事情，日后再同他算账。

“官人说笑了。”周灀茨话锋一转，“不知今日这出，所为何事啊？”

仿佛吃了火药的陈琮忠，听完周灀茨的话冷笑一声。

“娘子心知肚明。在这思安院中，娘子耳目众多，消息灵通，我自愧不如。”

“阴阳怪气”这个词在陈琮忠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眼看在陈琮忠这里就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什么也问不出来。

所幸还有另一个当事人在边上杵着，周灀茨转移目标。

柔声问：“晟哥今日怎得惹恼了爹爹？”

听到周灀茨袒护自己，陈琮忠这才有点好颜色。

似蒙受不白之冤，又似委屈。

陈琮忠“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避免爹爹占尽先机，陈霖晟连忙道来。

“爹爹不喜小妇明日产子，竟想狠心将孩子打掉。”

“你！你！你血口喷人！你胡言乱语！”

太傅陈琮忠怒不可遏，可惜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官人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