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侯门青玉
作为一名言官,陈霖韫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被娘一句话说得哑口无言。
“耳目是耳目,可怎能用在此等儿女情长之事上呢?”陈霖韫辩驳。
他不得不承认官员之间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屡见不鲜。
但他坚决不能接受大娘子这个“门外汉”将官员披露的如此不堪。
“好奇旁人内务,岂应是君子所为?”
文官向来自视甚高,大多有点气节在身。
只是在周灀茨来看,并非是气节使然。
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辈,还怡然自得,真是令人贻笑大方。
此时只有周灀茨和陈霖韫两人,周灀茨自然要摆出大娘子的阵仗,好好给自己孩子上一课。
“女子不得干政,可这后院里的刀光剑影,却如同朝廷一般,只多不少。亦犹如战场,厮杀于无形。”
本是男子,加之思安园女眷不多,因此陈霖韫对母亲发表的此番言论,不敢苟同。
眼观鼻,鼻观心。
知道陈霖韫不信,大娘子也不躁,继续教导。
“前朝讲究证据,后院仅需人言。二郎无论你相信与否,你且记住这句话。”
陈霖韫心想:“前朝有人一手遮天,将假证做到天衣无缝。人言虽可畏,但不至于以假乱真,活生生逼死一个人吧?”
事实证明,陈霖韫还是太年轻。
大娘子并不急于辩驳,只命身边侍奉的女使将桐槐寻来。
正逢用完饭的桐槐前来大娘子处报到,路上看大家的投来的眼神与以往有些不同。
桐槐只当是仪容不大得体,整理过后便去泠竹轩了。
“夫人万福,阿郎可有好些?”
与旁人不同,桐槐自幼称陈琮忠为阿郎。
纵使周灀茨嫁入思安园,桐槐也一直如此,从未改口。
“官人一直昏睡,呼吸还算平稳,想必心郁所致,让他好好歇歇吧。家中此时不宜随意传唤郎中。”
桐槐心忧,却未敢多提。
“唤你前来,有事告知。”
“桐槐全凭夫人吩咐,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以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论表示忠心,大娘子很受用。
夸赞桐槐:“你有心了。”
接着说:“不必你做牛做马,我有意将你抬为官人的姨娘。”
“这?”桐槐正欲故作矜持,推脱一二。
周灀茨言:“一是为了给官人冲喜,二是因为你在思安园多年尽心尽力的服侍我都看在眼里,全当是成全了你的一片苦心。”
虽然周灀茨此举全是为了小妇王莞清生产时莫被别有用心之人知晓,以免影响官人和几位郎君的仕途。
却字字不离为了官人与桐槐。
好一手算计,可惜桐槐并不能揭露,只能感恩戴德的接受。
不然若无大娘子容易,她充其量是个没有头衔的妾。
本质上与奴婢并无区别。
“多谢夫人,奴家日后定为夫人尽心竭力。”
交代道:“谨记,从今往后,你便是自幼待在思安园侍奉表兄的冷氏嫡女——冷桐槐。”
“冷桐槐遵命。”
满意道:“不错,孺子可教。往后见了你,都得称一声冷小娘。”